第77章 咱就是这么想的
第79章咱就是这么想的
建立信任！
短短的四个字，却是让朱元璋猛地陷入沉默之中！
他盯着苏闲的目光，逐渐呆滞……
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幕幕。
开始在脑海里出现。
“这两年来，由于新设衙门，所以考量谨慎，唯恐让百姓受其害……故而，行用库迟迟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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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交易，本为自由往来，但金银不受官府掌控，故而伪劣、假银者多……一禁了之，本是陛下为民着想！”
“只不过，前期是需要那么一丢丢的投入而已。”
“这还是咱帮着压下去了。”
这几句拗口的话出现，朱元璋听得头都大了。
比如，钱铺开设后，该怎么保持盈利，而不是被别人把金银给兑换完了等等？
朱元璋大手一挥，示意外面的人去唤。
苏闲就说了那番要玩到京城，玩到大明各省，甚至玩到大明疆域之外的大话。
其父所做这一切。
几人也纷纷点头，这可不是计划。
“另，大明宝钞以及洪武通宝，为朝廷承认之唯二钱币！”
朱元璋先是一笑，旋即摊开手道：“但是，咱自己都不敢做这个美梦！”
“但是……陛下为民着想。”
“苏闲，你之前给我说过，说是钱铺，把白银当做……当做……”
而是线索！
“说民间仿造的假宝钞多？可咱还要说，那假金子、假银子更多！好！与其一禁了之，不如告诉他们后果自负。”
而是大明的未来，以及皇帝的权力！
但不可否认。
“这样一来，”
“然，民间多有怨愤，故而此后……民间金银往来，朝廷不再干涉，但若有假金假银流窜市面，百姓损失钱财，需立刻通知官府，官府一应从严处置！”
此刻，还没等苏闲说完，就见一直听得认真的朱雄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朱元璋诧异看去，“商品？”
“我也想起来了。”
“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建立信任，所以宝钞提举司的行用库，必须要一直开启。”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要将胸中的浊气，尽数吐出。
“谁说是剥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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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是剥削？如果是剥削，我难道想不出来他们会不同意？”
“当初跟咱打天下的人，都想要一场绵延子孙的富贵。让咱剥削贪官还行，剥削他们怎么可以？”
“白银和铜钱，只能是交易！”
“这个说法好！这个说法好！”
想了想，他索性站起身，摆出一副先生上课时的样子，却也变得憨态可掬。
苏闲看向朱元璋。
“当然不行！”苏闲摇头。
“从现在开始，你们记下我说的话。”
朱元璋听见这话，甚至自己都玩味的笑了。
而此刻。
“却未曾想，引出如此之大波折。为表这两年来，宝钞兑换效率之缓慢。”
疑问虽然越来越多。
苏闲想到什么忽然道：“这句不用写，反正陛下早就禁绝金银交易了，换一句话……”
“对！就是商品。”苏闲则继续道：“大明直接将白银定义为货物，朝廷对外的口径，剥夺其作为钱币交易的能力！但依旧要保证，其所代表的基本价值。”
“所以，宝钞提举司，今后将在三日内，可无条件兑换铜钱、白银、乃至新币！”
本来是自己要看看，怎么在民间那群只交易白银的人中，推行纸钞！
“若是绝对禁止金银，效果不好不说，还会引起反作用，但若是从百姓这方面考虑，就能最大化的成功！”
“我说的是，赚钱！”
在他看来，当然是小孩的无知之语。
信任？
但同时，又非常清晰，只想尽快听清楚！
因为苏闲所说的那个“建立信任”，彻底将这段时间的混乱局面，都给梳理清楚。
“但此后大明官府，不再承认白银作为民间交易的钱币！”刚刚说完这句。
苏闲老神在在，指挥起了这几天教授自己的老师。
苏闲直言道：“所以现在，要换一个办法。”
似乎……真的可行！
“不对，可是现在，你父亲已经开始兑换白银、乃至铜钱了！”朱元璋想到什么连忙道。
“宝钞提举司只负责纸钞，虽然不再兑换金银等物。”
转瞬间，朱元璋也反应过来，看向苏闲。
而苏闲却没时间跟他们搭话。
稍微一想，就知道其中很多东西，真的可行！
与之相比，苏贵渊的升迁宴倒像是跟着蹭了光一样。
“扛起来什么？”朱元璋显然没听过这段，他看向朱标，朱标也摇头，毕竟当初去那个望星楼，不是自己一块去的。
又比如……他们这大明宝钞，如果太过单一，没什么东西控制，会不会又出现麻烦？
他虽然有些地方，还听不懂，但已经兴奋的拍着大腿！
他必须要让他说完。
“咱现在不打断伱，标儿，你也坐下。”
“让大家赚钱！”
此刻。
苏闲又改换了一下说法，“如果大明有足够的白银，源源不断的收回他们手里的宝钞，这样一来，宝钞大概会重拾信任，但也只是可能。”
“是让他们参与！”苏闲继续指了指朱雄英，然后便是常升、常森、徐膺绪、傅忠、沐晟等人……”
“毕竟最重要的，是宝钞如何发行的问题。”
在它看来，兑换、交易这不都是一样的吗？这孩子非要给自己扯这么多做什么？
但另一方面，直觉告诉他，现在听到的……
“当然！”
“让他们……”苏闲指着常森、徐膺绪、傅忠、甚至还有九皇子朱杞、十皇子朱檀，十一皇子朱椿等人。
之后延续十余年，甚至蓝玉案的开头，都有其的影响。
“反之，咱还要再度加强对宝钞的核查力度！”
朱元璋忙道：
“可现在，咱大明根本没有那么多白银，甚至连铜都短缺。”
很难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若非自己知道洪武四大案，恐怕还真的信了你的邪！
一个胡惟庸案，跟着胡惟庸的淮西勋贵，基本上都死绝了。
“也刚好，就是我在酒楼跟他们说的话，先投入一些白银……”
“而不负责对白银、乃至是铜钱的兑换。”
而他自己，则是再度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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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短时间内，宝钞提举司内的白银被这些纸钞，全部兑换一空。”
这一次，没等对方说话，苏闲就直接说道：
之前苏闲所说的大话，好像都不是大话！
当做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好道：“你让我扛起来！”
朱元璋听着听着，先是严肃认真，最后表情松缓。
朱元璋也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好！”
“为人君主，咱还没到去贪功将们白银的地步。”
因为他现在才发现。
在一旁。
是让苏闲说的是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甚至有种，是不是要写“玩闹心得”的感觉。
一边高兴，随着苏闲说的越来越多，他很快就清楚其中的用意，高兴不已，连连点头。
就连朱元璋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小子，你是说，花别人的白银，给咱去兑换纸钞？这样建立信任！”
然后便是那升迁宴……
“这是……将选择丢给了百姓！”
不是坏事？还是好事！
建立信任！
……
“白银换宝钞！”
第一次！
自己让秦王，带着白银，硬是闯入这群小孩的玩闹中……
“存取兑换，顺其自由，这才是大明建立宝钞提举司的根本。”
不得不说，他现在脑子很混乱，顾不得和苏闲掰扯。
你小子！
这话……怎么还能这么说？
前期陛下的大肆印发宝钞，怎们在你小子的嘴里，全变了味儿？
而这一刻……
“实不相瞒……”
等到“为民着想”四个字吹出现后，他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朵根子去了。
苏闲又说出了第二个，痴心妄想的大话！
用自己的白银，换别人的宝钞！
这句话说出去，谁都以为他在骗傻子……
“身为宝钞司提举，却无能耐把控宝钞提举司的局势，反而因为那一丁点善心，让局面越来越糟糕，这就是百官所言的‘以贤邀名的大过！”
“咳咳……”苏闲刻意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道：
这时，眼看父皇久久不说话，朱标不由得开口询问，却是和父皇同样的疑惑。
大本堂人人大眼瞪小眼，朱元璋差点别出一口气，你小子玩我呢？
然而还没等他说，苏闲的声音就继续响起。
因为对他打击最大的，还是孙儿朱雄英的那句话。
“让宋濂来，让李希颜、方孝孺都来，给咱记下，看看他要说什么。”
今时今日自己所做的，其实就是孙儿当初那蛮横无理，将老二气走的做法？
孙儿收揽白银，视为自己之物！
自己收了白银，甚至禁止民间交易，将行用库从不开启！也是视为自己之物！
不一会儿。
“让他说！”朱元璋有些不喜，这问题，自己不刚刚都问了，你打什么岔？
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混乱局面，也该逐渐清晰，接下来就是下手了！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就是我之前给他们说的……”苏闲指了指朱雄英等人。
“咱禁绝金钱交易，本身就是为了推行宝钞。”
再之后，便是今日的第三个说法！
常森这时候打断，而是跟着之前的话，“苏闲给我们说过，要建立钱铺，跟典当行一样的铺面，然后把白银当做商品，他们要来买，我们就来卖！”
“对！哈哈！妙！”
“可宝钞提举司没那么多钱！”方孝孺适时打断，提出提问。
“嗯？”
“白银不够，铜钱不够……这都不是理由。”
“这个办法好是好，咱还巴不得呢！”
“你父现在，打开行用库。名声倒是打出去了，朝堂上的官员还要治你父一个，以贤邀名、居心叵测的罪！”
“毕竟，大明宝钞终究是一个新鲜物，再加上前几年，您大肆发行宝钞，且发行的手段都有问题，是通过给卫所士卒的赏赐，还有官员的岁俸，这才导致了宝钞在市面上的尴尬地位。”
他还没看明白……
“而作为唯一受大明官府承认的，只有大明宝钞！”
他越发高兴，甚至不由得，拍着手掌赞叹道：
“说的好，你这次把咱的心里话，可都说了出来。”
“老二老三给咱没说完？”朱元璋内心想骂。他让晋王和燕王去，就是这两小子一天在宫里闲得慌，出去也算是陪雄英见见外面的世界，毕竟自己根本没什么时间。
“不行的，刚才咱们不都说了，我娘他们都不答应！”
常森开口。
最后的结果，却是秦王气的发癫的离去。
当然。
这里面的原因，并不包括钱财。
“金银可为货物，宝钞可自由买卖……其价值，如同一般货物，可受民间自由定价。”
“因为宝钞提举司只发行宝钞，所以之后，只需要负责……对废旧纸钞的兑换。”
苏闲的第一句话，就让朱元璋越发疑惑。
比如其中，为什么要将金银，定为一般货物，还要允许自主定价交易？
“可继续下去，若行用库那一点存银真兑完了，闹得事情越来越大，那咱也不得不治他的罪！”
难道放开行用库，就能建立宝钞和百姓的信任吗
无数思绪，涌入脑海，又被朱元璋慢慢的消化，以至于现在的他，在众人面前，已经呆滞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他们听闻……
“朝廷设立宝钞提举司，委予重任！”
另一方面，却也因此，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紧跟着就是苏贵渊那边发生的事情，其父胆大包天，去拿行用库的存银，兑换纸钞。
宋濂等人匆匆赶来，方孝孺甚至还带着纸和笔。
一直听着的方孝孺、李希颜两人，越听越是心神震撼，越听越是眼神呆滞。
但不妨碍，他已经彻底明白了苏闲这句话的大意。
苏闲则是狡黠一笑，“话由人说……”
而方孝孺则是皱眉，此举在他看来，小小娃娃，不合礼数！
但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提笔。
“难道强开行用库，兑出去白银，就能建立信任吗？”
现在这个看起来，坐在他们面前，似乎是虚心听着的皇帝，可不是表面那么和蔼。
宋濂抚须而笑。
“但……陛下被皇长孙童真善念所触动，会先在京城，为其开设钱铺，允许民间百姓，以宝钞自由买卖，金银铜等物，一应如是！”
“咱在这之前，就一直是这么想的！”
“就是行军打仗的本事用多了，下意识的就想强推！但现在这手法，好！施柔的手法，总要比强推来的更好！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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