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毒液蜘蛛
韦恩庄园墓地。
两块石碑紧挨在一起，托马斯-韦恩、玛莎-韦恩。
而在墓碑前，放着一束沾满露水与泥土的鲜花。
那是他刚摘的，罗夏穿着蝙蝠战衣，就站在墓碑前，在他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哥谭市，是污秽与犯罪每时每刻都在上演的罪恶都市。
他是罗夏，但他也是布鲁斯-韦恩。
按照黑框的说法，罗夏影响并改变着布鲁斯的命运，但布鲁斯其实也影响着罗夏。
罪恶有时需要鲜血的审判，但作为游离在司法程序外的义警，其实更需要框束。
尤其是在罗夏意识到，这座城市里，还有稻草人乔纳森，还有不受他掌控的力量。
这些超越普通人的力量，又该如何约束呢？
所以，哥谭需要守望者，但区别于之前由夜枭、笑匠、丝魂组成的松散联盟。
罗夏想组建的，是黑暗守望者。
通过布鲁斯-韦恩的力量，通过这些装备、金钱，技术科技！
但最主要的，还是他自己，罗夏想成为约束义警的规则，再通过他们去约束这座城市。
这就是黑暗守望者的初衷。
也是罗夏的初衷，而哥谭的未来注定需要他的声音。
所以他自身要变得更强，为了这个目的，他将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任何一个。
罗夏拿起手中的黑框眼镜，这就是跨时空接收器，至于如何使用，看它的样式，就应该猜到了。
想罢，罗夏将黑框眼镜戴上。
随后一股沉重感便扑面而来。
………
罗夏通过黑框眼镜，接收到的讯息源头，是一幅身临其境的画面——
纽约，在一所破旧公寓里，烂床垫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他满头大汗。
似乎正在做一个噩梦。
而在黑框眼镜的镜面上，写着：
【命运的抉择：彼得帕克】
“彼得帕克？”
罗夏隐约猜到，这似乎是类似黑框的作用。
他需要做的，是影响面前这个年轻人，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再通过命运的反馈，获得一点该有的奖励。
就在他思考如何去做同时，戴在鼻梁上的【跨时空接收器】再次将他拉入一个陌生的地方。
彼得帕克的噩梦。
“你被炒了！彼得帕克！”
快餐店内，一个貌似老板的人，怒气冲冲地过来，用手在罗夏头顶的外卖帽子上敲着。
他用侮辱性的举措，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先生，我需要这份工作。”
罗夏被动说出这句话，他知道，他现在还是第三方视角，类似于观测者。
“你这单迟到超时了，你总是这样！”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先生，”近乎恳求的语气，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
“不！你被炒了，听不明白吗？现在，赶紧离开我的店！”
………
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内，罗夏跟随着视角，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一个教授面前。
通过彼得帕克的内心，他明白，这是他这节课的任课教授。
“看看你，彼得帕克，瞧瞧你疲惫的样子，我的课程已经结束了，这回你没有迟到。”
“你旷课了，而且你现在的成绩一落千丈，迟到、旷课，上课睡觉
放心吧，你不会拿到我这门课一个学分，而且我知道你其他课的学分也没有拿到。”
“等着被开除吧，小子！”
………
“彼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父亲喜欢你，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
“哈利，别这样，算我求你！”
“你背叛了我，你间接害死了我的父亲，蜘蛛侠是你的朋友，你替他隐瞒，那我就不是了吗？”
“还有玛丽简，你从我身边夺走了她，现在呢？！”
“别这样，哈利，别这样。”
…………
罗夏沉默着，他观察着这个少年的一切。
他打工为凑学费，但是被开除了，他的课程老师嘲讽他，说他拿不到毕业的学分。
他最好的兄弟哈利，将他看作背叛者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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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慕的女人玛丽简，走向了别人的怀抱。
还有诺曼-奥斯本，他兄弟的父亲，那个因为他聪明提携他的人，最后死在了他的手里。
这一切使他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是：
蜘蛛侠。
他竭尽全力守护着城市，但自己的生活，却堕入了深渊。
“我到底是谁？”
梦中，那个痛苦的年轻人，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他痛苦地审视着自己，内心里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但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犹如一张张巨口，在蚕食着他的内心。
“我到底是谁？我应该是谁？”
罗夏感觉到了黑框眼镜的震动，命运的节点出现了。
他也获得了一些‘自由’。
“彼得帕克，你是彼得帕克，你不是蜘蛛侠。”
彼得帕克终于在梦中露出了类似快乐的情绪，虽然只是一瞬，“叔叔本？是你吗？”
“叔叔，你知道吗，我跟梅姨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两年了，我终于又梦到你了！”
虽然罗夏很想借叔叔本的身份，去影响彼得帕克的内心。
但是，他做不到这么卑劣。
尤其当罗夏看到叔叔本的死亡，彼得帕克甚至认为是他自己间接害死了叔叔本之后。
罗夏就更不能这么做了。
“不，我不是你的叔叔本，我叫罗夏，我是黑暗守望者罗夏！”
彼得帕克惊诧地看着四周，“这是我的梦境，我的身体！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罗夏，正是因为你内心的黑暗面临抉择，才使我来到了这里。”
“是你让我来的。”
彼得帕克开始纠结，在他脑海中，这段时间的种种遭遇跟不幸，让他痛苦。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是他让他来的。
“是的，我是彼得帕克，”他渐渐理解对方说的这句话，但内心还是犹豫，“可我有的选吗？彼得帕克还是蜘蛛侠，我有的选吗？”
“罗夏先生？”
不管他是谁，彼得帕克都已经被这个问题快折磨疯了。
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他内心其实知道答案的答案。
罗夏看清了他的窘境，这样的折磨，其实他也经历过。
在无数个雨夜，他露宿街头，身上裹着报纸板，经常饿得瑟瑟发抖的时候，罗夏也这么问过自己。
“他是谁，他是罗夏，还是沃特-寇克瓦斯？”
但最后，无一例外，他都是罗夏，因为他注定是罗夏。
但这孩子不同，他的经历，还有他的内心，都在告诉罗夏，他是彼得帕克，他不再是蜘蛛侠了。
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但现在，这份责任，快压死他了。
他因为本叔叔的一句话，给自己束缚了太多责任，而让自己迷失在了其中。
或许旁人会希望他是那个拯救他人于水火的英雄，是一个每日穿梭在城市间，打击罪犯，一刻都不停歇的超级英雄蜘蛛侠。
但此刻，罗夏只想告诉他：
“遵循自己的内心，彼得帕克，你要明白，蜘蛛侠最终只是一个代号，你不要问自己有没有的选，而是要问自己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遵循自己的内心，彼得帕克，其他的，都是阻碍。”
“那些让你感到沉重的荣耀，那些好与不好的目光，别让这些成为你的负担。”
“我想要的是什么？”彼得帕克陷入了沉思，但是渐渐他想明白了。
外界，一团粘稠的黑色液体，在地上滚动着。
它似乎也是受到了‘遵循自己内心’的吸引，它察觉到这个躺在床垫上的年轻人发生了一些它所希望的变化。
“是的，遵循自己的内心，彼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黑色液体发出沙哑的声音，渐渐将他包裹。
最后，一个黑色的蜘蛛侠猛地从床垫反跃到墙壁上。
黑色的蜘蛛纹路，流线型的肌肉条理。
彼得帕克抬起胳膊看着自身的变化，然后他说道：“谢谢你，罗夏先生，你让我认识到什么才是遵循自己的内心。”
“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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