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原始人

林星冷冷看著眼前的飘渺仙尊，淡淡道："这些就是你要说的东西？"

飘渺仙尊无奈地一摊手："看来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啊。"

"不过没关，我今天就是过来点化你。"

"反正这一战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论花费多少功夫，我一定要把你真正从人渡成仙。"

就在飘渺仙尊说话的功夫，却见到后面的光幕中，不论是白依依、景诗语、赵婉兮还是其余一个个人，脸上都带著不解、疑惑、震惊等等各不相同的神色。

显然刚刚飘渺仙尊所说的话已经被光幕中的他们所听见。

但对此，飘渺仙尊却是不以为意，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诸人的脸上便露出一丝迷茫之色，接著迅速收敛，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显然就在他们刚刚疑惑的瞬间，已经再次被飘渺仙尊改写了记忆，完全遗忘了飘渺仙尊刚刚所说的话。

"看到了吗？林星，不过是一些玩偶一样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就在飘渺仙尊话刚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却听后方的光幕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只见白依依猛地将四周围人统统或是撞开、或是击晕，然后操控著眼前的控制台，不但要解除林星和至尊仙祖身上的空间牢笼和纳米金属，甚至还想要反过来束缚了飘渺仙尊。

看著被层层光晕逐渐笼罩的飘渺仙尊，白依依哈哈大笑道："傻了吧老鬼！你在下界玩洗脑，跟上界的我有什么关？"

"老祖我和你演了几百年戏，为的就是今天！"

"林星！赶紧搞定他！"

但下一刻，白依依便感觉到了一种不对劲。

不论她如何反覆进行操作，林星身上的束缚竟然都没有解开，而飘渺仙尊更是毫无损伤地坐在原地，一脸轻蔑地看著光幕中的她。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景诗语、赵婉兮已经各自带领部队将白依依围了起来，一道道引力光束之而来，将白依依彻底锁定。

景诗语用枪指著白依依说道："白依依！你竟然真的背叛了月神？！你疯了吗？"

白依依怒道："我他妈没疯！这世界就我没疯了，疯的是们！你们都疯了几百年了！"

但显然四周围的人都完全无法理解白依依的背叛，一个个枪口指向对方，恨不得立刻开枪打死这位投靠天外邪神的叛徒。

而感受著人仇恨的目光，白依依既愤怒又无奈。

自从五百八十年前，被出了三大强者战场的白依依便以傀儡之身留在了这个世界。

一开始的她，还试著跟上三大强者的战斗，但每次最多是从新闻上看到哪里哪里又发生了不明原因的灾害，却始终无法准时准点出现在三大强者的战场上。

"唉，算了，等他们三个打完了再说吧，跑来跑去累死了。"

但也就是在她渐渐放弃追逐战场的时候，整个世界已经开始因为飘渺仙尊的暗中洗脑、引导而变化。

当察觉到人类已经开始组织军队想要围杀林星的时候，白依依想的便是阻止这种改变，想要将真相传递给世人。

她试过向各国高层间传递真相的情报，试过联合景诗语、赵婉兮她们，将真相将真正的记忆传递给她们。

但无论她如何去做，这世上的人总是过几天就会忘掉关於真相的一切，继续投入到对邪神的战之中。

"景诗语！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林星啊，我以前的徒弟啊，这你都不记得了？"

"小赵，你不记得你师兄就算了，你怎么连你师父是谁都不记得了？"

看著两人茫然的表情，白依依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而在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人都已经被洗脑了以后，白依依便也只能装自己，藏在其中。

五百年来，她只能默默看著世间的剧烈变化，看著一个个熟悉的人变得无比陌生，感受著一种只有她才能感觉到的孤独感。

她就好像是站在一个舞台上，看著周围人像是提线木偶般做著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而她即使知道那一切真相，却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而此时此刻，当白依依被制服后，飘渺仙尊看著光幕说道："林星的同伴里，最没用的就是你这个蠢物。"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没用的小动作吗？"

"你以为我的道统只能作用於下界？"

"你以为我留著你想要干什么？"

说话间，飘渺仙尊的意念微微一动，刚刚还满脸不甘的白依依已经面露迷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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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她，就连她身上的景诗语、赵婉兮等人，脸上也同样露出一丝丝茫然。

就在这一刻，飘渺仙尊不只是改变了现世苍生的记忆，甚至将远在上界的白依依的记忆也直接修改了。

只见刚刚还斗在一起的人齐齐跪倒在地。

白依依更是崇拜无比地看著飘渺仙尊，说道："仙尊，你说得对，你留著我，就是要展示一下像我这样的低等生命有多么无知，多么愚蠢，多么没有价值。"

"像我这样的蠢物即使苦心坚持数百年，花费无数的心血去做什么，也抵不过您的一个念头，我们就是这样没用的东西。"

"我们和仙尊您将要创造的无上仙界相比，简直就像是这个世界的杂质……"

看著这一幕的林星眼中爆发出一股股杀气，就连刚刚还捆束著他的纳米金属竟然也一阵激烈起伏，就像有某种猛兽即将从这牢笼中脱困而出。

"飘渺，你现在做的事情除了激怒我，让未来的你死得更惨，就没有其他意义……"

飘渺仙尊闻言气道："林星！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所谓的新世界，你心中的理想社会，全是在你那短短人生的前二十年，在这一段婴幼儿时期受到了这个原始世界的教育之后，这才形成的想法和感觉。"

"你就像是个原始人，在跟仙庭的我不断说打猎有多重要，告诉我母系氏族有多先进，你能明白吗？"

飘渺仙尊一指背后的那一片片光幕，说道："看看这些人吧，问问他们，他们愿不愿意为无上仙界去死！"

只见光幕中的人一个接著一个跪倒在地，纷纷朝著林星哀求道："林老祖，我们是自愿牺牲的。"

景诗语看著林星，认真说道："林星，在我们这个技术和社会进程相比上界都如此落后、原始的社会中，有一些人提出了对於理想社会、最高世界的幼稚想像。"

赵婉兮在一旁接口说道："师兄，在你成为仙祖级别的存在后，却将这种原始社会的幼稚想像继续当作一个完美计划来执行，你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白依依一脸后悔地看著林星，说道："好徒儿，古人有古人的孝道，现代人有现代人的三观。"

"你不应该在获得了如此境界、力量之后，却还想要把世界拉回原始的样子，让诸天万界那原本已经高度进化的社会，再全都按照你的观念，去回到一个原始状，这不论对你还是对这个世界都不好……"

看著光幕中的人一个接著一个劝说起来，飘渺仙尊继续说道："行了吧？教育你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全部改变了，所以你还要死撑下去……"

噼啪炸响声中。

足以抗衡核爆的纳米金属却是被根根撕裂，一具浑身是血的双手将其中的电磁力生生撑爆，露出了林星那极不稳定的肉身。

就在林星挣脱纳米金属的时候，一旁的至尊仙祖却是先一步开口了。

"老鬼，怪不得你不敢见我，我现在彻底相信这小子说的话了。"

"你这种玩弄苍生心智的鬼祟货色，如果当年被我本体遇到的话，一定是当场打杀。"

就在至尊仙祖说话的功夫，整个现世的无数凡人都剧烈颤抖了起来，像是失控一样，一个接著一个地倒在地上。

飘渺仙尊有些意外道："元神击？不对，应该没法突破空间牢笼才对，这是……肉身的力量？"

至尊仙祖说道："战斗中利用战场环境获取优势，这种最基本的事情，你不会真觉得只有你会做吧？"

就在双方对话的同时，全世界超过九成的凡人都是一声怒吼，浑身血肉宛如畸变一样膨胀、扭曲，就好像他们的血肉中有某种东西被唤醒，被……

察觉到这一幕的飘渺仙尊微微一愣，紧接著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小子，怪不得你每一战都出那么多血，你在故意散布自己的血肉，让自己的血肉寄生在人体之中，最终在经这近六百年光阴之后……感染到了全世界？"

至尊仙祖双手合十，幽幽说道："元神为果，血肉为根。"

"元神能用来维持智慧生命的记忆、意识。"

"但在元神诞生之前，生难道就没有记忆，没有智慧了吗？"

"所谓元神道统，也是站在前人肩膀上的。"

"林星也好，你也好，你们俩都过於追逐元神，而忽视了血肉，可谓是本逐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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