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天将亮的时候起床，花费大概二十分钟时间完成五公里的晨跑，洗个澡，开始准备早餐。
水煮蛋，煮熟后过凉水，去壳，把蛋黄蛋白分开后各自单独盛放，用土豆压泥器分别压碎。
其中蛋黄的部分要压得更碎些，加入适量的糖和蛋黄酱，搅拌成糊状，把蛋白碎倒入蛋黄糊中搅拌均匀。
取出昨天在超市买的吐司，一片上涂好鸡蛋酱，再盖上另一片，因为不是商品，真嗣便没对外形做多余修饰。
几个鸡蛋三明治组装完毕，碇真嗣家的门铃响了。
手上动作没停，真嗣稍提高了音量：“门没锁，请进吧。”
“早，真嗣。”
来者正是绫波丽，身着市立第一中学校服，右手依旧缠着绷带，不过右眼没再覆盖着纱布。
“早。先坐下吧，我这边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真嗣端着两个盘子来到了餐桌。
给绫波丽的盘子里，三明治被切成了两个三角，一旁还摆上了一根小黄瓜四颗小番茄。
他自己的就没那么讲究了，三个三明治叠放，蔬菜也懒得加。
“我开动了。”
餐前的惯例台词说完，真嗣两手捏起最上边的那块鸡蛋三明治，低下头两口就咬下了大半，迅速咀嚼了好几下，稍稍抬头一口吞下。
正要继续，他忽然发现坐在对面的绫波丽并未动手开吃。
“绫波前辈？”
绫波丽脸上没什么表情:
“昨天在学校时，有两位男同学找到我，
希望我能把你的联络方式交给他们。
我没有同意。”
“前辈的同学？他们怎么会想到要找我？”
“他们并未说明。”
“这个有点麻烦，毕竟我们的工作涉密。
不过在市立第一中学就读，他们应该也都不是无关者……之后我问问美里小姐吧。”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本来就不是前辈的问题。
今天的三明治我参考了《深夜食堂》里给的做法，前辈尝尝吧。”
“我开动了……好吃！”
唯独在品味美食之时，绫波丽的表情格外鲜活。
说起来，碇真嗣对做饭感兴趣，正是从绫波丽过来住的那天晚上开始的。本来只是随意扫到的食谱，轻松复现出来后，得到了绫波丽“喜欢”的评价。
就仿佛是什么奇怪的开关被打开了一般，他开始收集各种食谱，并积极复刻。
很遗憾，作为启发了他这个爱好的起点，绫波丽本身是不喜欢吃肉的，这让她能够享受的菜肴被圈在了狭小的范围里。
也同她聊过原因，但绫波丽自己答不上来，不过按真嗣的观察，她吃不了肉的体现，是在于对血腥味格外敏感和对肉块有着本能的排斥。
本以为这个秘密要很久之后才能揭开，但只第二天他就从律子小姐那得知了或许同这个事实有关的信息——关于Nerv培养“绫波系列”的流程……包括定期销毁生长出现异常的个体。
在赤木律子的叙述中，第一个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绫波不是经由律子之手诞生，但在继承母亲的研究成果后，第二个绫波的“唤醒”是她亲自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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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绫波身上“打捞”的灵魂被注入了二号绫波的身上，在学习装置的灌输下，一个性格截然不同的崭新小女孩诞生了。
律子小姐的推测中，现在的绫波，其肉体记忆并未消失。也就是说，她依旧拥有着在培养槽中的记忆。
若是将自身代入到这个境遇中，不免要觉得毛骨悚然。从这个角度看，绫波不爱吃肉似乎有了答案。
碇真嗣对绫波丽的观感很复杂。
当他得知绫波丽的基因源自自己的母亲之时，碇真嗣是心怀愤怒的，大部分当然是对准了碇源堂和SEELE，但也不免对绫波丽本身有所迁怒。
可他自己相当清楚这份迁怒来得很不恰当，而在具体了解了她的经历后，自然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这几日间在照顾她的日常中，碇真嗣却也慢慢习惯了这么个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邻居。
就暂时当成妹妹吧。
那碇源堂呢？
在他的心中，绫波丽会是怎样的角色？
思及此处，真嗣不由再次想到了，依旧被绫波丽好好保存着的、那副已经坏了的眼镜。
结合律子小姐前几日披露情报之际，提及信息来源时，里曾提到过她同碇源堂一度维持着情人关系……
真是个罪孽深重的男人。
那么，他是否该同父亲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说不定话说开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压了下去。
碇真嗣摇了摇头，现在要处理的不只是他的家事这么简单。
肩负重任的人没资格任性。
要谈，也必须是在自己一方取得决定性优势之后再谈。
一边想着一边吃着，他面前的盘子空了，对面的绫波也解决了属于她的那一份。
碇真嗣把餐桌上的便当盒移到了绫波丽的面前：
“中午别吃单兵干粮了，我给你准备了个便当，到时和同学一起吃吧。
这也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
“谢谢……真嗣的料理很美味，我会好好珍惜的。”
绫波微微鞠躬，而后一脸认真地问道：“除了说谢谢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用于表示感谢的做法吗？”
“这是对病人的特别优待，不过前辈如果想要报答的话，康复之后，也为我做几餐就好。”
碇真嗣渐渐意识到了，面前的女孩并不是天性冷淡，而是还没学会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
“真嗣，还有个问题。”
“问吧。”
“真嗣为什么要叫我‘前辈’？”
“因为前辈是第一适格者，比我更早加入了Nerv，按资历，我确实是后辈。”
“可是……美里小姐说每次看到你叫我前辈就想笑……”
有点呆愣愣的，绫波丽浑不在意地揭露了美里小姐又一次背地里打趣他的事。
美里小姐想笑……碇真嗣也想笑，于是就笑了起来：“也对，我现在这情况称呼你为前辈确实有点怪。这样吧，我能直接叫你绫波吗？”
“当然可以。“绫波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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