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警报
“丽，如果不再需要驾驶EVA去战斗了的话，你有什么打算？”
正根据台上讲述的内容做着笔记，忽然被身旁的明日香打扰了，绫波丽只能放下了笔。
默默在心中复读了一遍明日香的提问，绫波也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有意识以来的人生……
眨了眨眼，绫波丽同样压低了音量：“就算不需要战斗，EVA也是需要驾驶员的，如果Nerv还需要我继续驾驶零号机，那么我就继续驾驶下去。”
心中莫名升起了些焦躁，明日香的语气重了些：“你能驾驶一辈子EVA吗？”
绫波丽当即反问：“为什么不能？”
“你……”
被绫波丽的话噎住，明日香差点没控制住音量，她环顾了四周，发现依然没人注意到她们，这才继续开口：
“我的意思是，如果不再驾驶EVA了，丽有什么其他的志愿？”
“宇航员。”回答的时候，绫波丽没有丝毫迟疑。
眼前的绫波丽似乎在熠熠生辉，明日香紧了紧拳头，没再继续追问，扭回头不再去看无比坦然的绫波。
到了这时，饶是以绫波丽的迟钝，都觉察到了明日香的心情不佳，可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她不知道自己如果多做反应，是否会让事态好转。
重新拿起了笔，淡淡的愁绪萦绕心间……绫波丽忽然意识到，若是过去的自己，是决计不会在意他人心情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所接触的世界越加宽广，所拥有的不再只是“适格者”这个身份。自我与外部之间的边界在渐渐扩大，由此带来的，是需要关心的内容也变得日益繁复。
相比之下，过去的自己只需要考虑如何驾驶EVA即可……但她是绝不愿意回到过去那段日子的。
从EVA的“零件”到驾驶员，虽然现在的能力所及只局限于此，但绫波丽不怀疑自己在未来能登上更大的舞台。
那明日香呢？
EVA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明日香……她在烦恼着什么？
思绪流转，明明是在盯着投影屏，但绫波丽却始终没动笔。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她的思考，连幕布上也开始滚动播放起新使徒出现的警报。
心中一片清明，绫波丽看向身旁的明日香，却见她也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相视间，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至于真嗣……她们两个到场了才知道今天真嗣有别的安排，不来开会了。
在场的都是作战部的成员，警报一起，便立即中断会议、有序离开。
按过往的演练，明日香和绫波丽利用上分配给适格者的紧急轨道、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作战中心。
不过这个时候，现任的临时正副司令居然都还没到。
知道美里是去了第二东京开会，明日香无奈扶额：“真是的，偏偏是这个时候。”
听到了抱怨声，日向诚转过办公椅，也是一脸无奈：“葛城司令刚才打电话回基地了，说是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到基地。”
明日香几步走到了伊吹摩耶的工位旁，扶着她的椅背：“伊吹前辈，律子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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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的举动让她有些意外，不过伊吹摩耶还是如实回答了：“部长的话，应该是二十分钟左右能到，她和碇君将乘直升机回来，之前已经通知了地勤那边。”
“也就是说，现在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都没人能拿主意？”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明日香的心脏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没有丝毫犹豫，明日香来到属于葛城美里的座位前，当仁不让地坐了下去。
是巧合也是必然，这时，军方的定期联络恰好到达了作战中心。
负责对接的青叶茂播报了这一则消息：
“十五时四十二分，经确认，出现在纪伊半岛西南方向的海域的不明生物确实是第七使徒，根据测算的结果，使徒将在两小时后于和歌山县的白滨町附近登陆。”
主屏幕也适时把地图拉到了纪伊半岛，标注出了观测到的第七使徒的运动轨迹，还用虚线标出了预测的行军路线，这条虚线从纪伊半岛西南的海面一直拉到了第三新东京。
这是条直线距离四百多公里的路线图，横跨陆地和海洋。
看到这条轻飘飘的虚线，作战中心的大家都不能淡定了。
如果把上次使徒差点在千叶县登陆的事情当成是意外，那么这回又一次远离伊豆半岛的登陆则已经成了明证。
就算知道使徒最终的目的地是第三新东京，它的行进路线也是不可控的。
要知道，第三新东京周边的区域，是进行过大规模人口迁移，才能被当成了战场投入使用，可别的区域没有。
虽然暂时未观测到使徒对静默目标发动攻击的先例，但只是这么个百米级别巨物的正常通过，便会严重干扰当地生产生活的正常秩序。
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不能排除今后使徒在长野县北部登陆、途经第二东京前往第三新东京的可能……
明日香揉了揉太阳穴：“日向前辈，请立刻通知地勤的同事们安排好重型运输机的起飞准备工作，还有……请通知整备班的大家为EVA初号机做好出击准备。
我们很可能要安排一次主动出击的任务了。”
Nerv对这种情况也是有预案的，EVA专用的重型运输机和电源车就是为此做的准备，算算时间，安排重型运输机载着零号机、二号机过去，似乎也来得及赶在使徒出水前于登陆地点的海湾严阵以待。
但从理性角度考虑，这种紧急事态，该交给最靠谱的初号机，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明日香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任性。
日向诚回头看了看坐在司令席位上的明日香，犹豫了一下：“收到！”
就当日向诚要按照明日香的要求向同事们传达指令的时候，给作战部系统的紧急联络电话响了。
日向诚一看来电人，发现是美里后喜出望外地立即接通了：“这里是日向。”
“对，赤木副司令不在现场，现在是明日香在指挥。”
“她要求准备好重型运输机和初号机……是的。”
“我明白了。”
长出一口气，发现众人都在盯着他，日向诚露出了笑容：
“司令的命令，在副司令回到基地前，作战中心由明日香全权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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