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乔纳森的转变
里奥在家发力的时候，乔纳森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伐木场。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走遍了伐木场的每一个角落。
坐在树墩上，乔纳森费力的点燃一根烟。
他眼里满是血丝，但心里却被寒意笼罩。
“太干净了，自诩神探的他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乔纳森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里奥最后的话，被他视为羞辱。
他要报复回来，警长的权威很重要。
所以，他回到警局，第一时间开始研究里奥回来做过的所有事。
然后，乔纳森眉头越皱越深。
里奥是伐木场工人子弟，里奥的父亲当过伐木场的工会领袖。
里奥是艾米丽的男友，艾米丽的父亲是迈克尔·布朗。
两人约会的时候碰到了多特被刺事件，里奥杀死了三个凶手，救了桃乐丝。
昨晚最后一个凶手的是自己的儿子约瑟夫送来的。
对于约瑟夫，虽然乔纳森很不想承认，但他知道，那小子几乎就是里奥说什么，就做什么。
并且，紧随凶手而来的，是迈克尔。
他声称自己处境危险，要求在这段时间内住在警局以获得保护。
如此密集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乔纳森很聪明，他掌握的信息也足够多。
作为镇长帕特里克的铁杆亲信，他知道帕特里克似乎对迈克尔的某个选择很失望。
他也知道农业协会的会长洛克·梅耶对迈克尔·布朗下手了，而帕特里克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作为本镇的警长，他了解之前在布朗伐木场出现的那些人的真正身份。
同时，由于他与隔壁几个镇子的警长关系不错，他也清楚卡洛等人在那些镇子里都干了哪些勾当。
因此，他大概能推测出卡洛的行为受洛克的指示。
放在二十年前，这些人都是他的功勋章。
但现在，华府神探就因给某参议员大佬的司机开了个罚单，就滚到林奇堡当警长。
当从帕特里克手里接过警长委任状的那一刻开始，乔纳森就不再天真了。
乔纳森默默地忠诚于帕特里克，希望未来帕特里克能引领他在弗吉尼亚大学攻读法律的长子走上从政之路。
而这是他重返华府唯一的希望。
这么多年的路径依赖，让乔纳森依然打算完成帕特里克交代的任务。
在感觉里奥有问题后，他立刻审问了刺杀多特的凶手和躺在牢房睡得很香的迈克尔。
他得到了两份截然不同的答案。
与迈克尔的简短却明显是撒谎的回答不同，被吓破胆的凶手撂的非常彻底。
这也是乔纳森就出现在了这里的原因。
他想的很简单
洛克等人发现不了，不代表他乔纳森神探不行。
然而，直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乔纳森仍然一无所获。
他寻找着里奥甚至自己儿子约瑟夫的痕迹。
但除了昨晚洛克等人留下的痕迹外，他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和卡洛一样，乔纳森不相信卡洛的表哥会跑，原因不复杂，跑也得有跑的痕迹，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乔纳森的直觉不断警醒着他，没有任何痕迹反而可能隐藏着重大问题。里奥等人有重大嫌疑！
但！冰冷的晨风让他暂时摆脱了对帕特里克的愚忠，审视自己。
他发现，他已经上了里奥的贼船了！
那个跃进地窖，打晕凶手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该怎么和帕特里克说，说破坏了洛克计划，阻挡你发财的人中有我的小儿子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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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太了解帕特里克这样的政客了，他们表面上总是表现得宽容大度，然而内心却狭隘至极。
做多少不重要，但得罪一次就再无机会可言。
约瑟夫的事情让乔纳森没有了从容选择的余地，为了不让之前的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现在摆在乔纳森面前的就只剩一条路，把帕特里克也拉离洛克等人的谋划中。
把猎人变成食物，才是乔纳森此刻的最优解。
更何况，乔纳森自己意识到，得罪里奥的后果，可能是被毫无痕迹的抹除。
FBI可能查出，但那些走狗不会费力气找自己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的？
看看眼前吧，这里战斗痕迹如今已消失无踪。
这种现象超出了乔纳森的理解。这种能让人毫无声息消失的能力令乔纳森感到窒息。
“竟然被一个二十岁的人看穿了。”
看着天边火红的太阳，乔纳森将烟扔在地上狠狠踩碎。
里奥那句‘我们才是一伙的’不断出现在乔纳森的脑海。
他儿子确实跟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昨晚就预判了他今天的选择。
乔纳森决定去找帕特里克谈谈。
但前提是，揉了揉自己的快睁不开的眼睛。
快三天没睡的乔纳森决定先回家睡觉，不过在睡觉之前，他叮嘱自己培植的心腹道：
“跟踪卡洛，一旦对方要出城，就把那小子抓回来。”
“呃，警长用什么名义，那小子没在镇里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我们镇子不允许开赌场！”
乔纳森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你的保证又成了一坨狗屎？”
工厂的那间办公室，卡洛的语气有点气急败坏。
“那是四个好手，计划的也非常周密，我到现在也没想出来，他是怎么做到带着一个累赘反杀他们的。”
“废物，你真是个废物。”
铃铃铃！铃铃铃！
桌上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卡洛接起电话，坐在他旁边的强尼清晰的听到电话中洛克老爷的高亢嘹亮的素质发言。
卡洛的表情青一阵子一阵，最后汗滴从额头流下来。
挂了电话，卡洛满脸灰白的跌坐在椅子上，颤颤巍巍的点燃一支烟，对着强尼说道：
“那家伙没留活口。”
“我知道我派的人都死了。”
强尼恼火的说道，他感觉卡洛反复重复就是在侮辱他。
“你！我。”
卡洛张了张嘴，他并非在羞辱强尼，而是想向强尼阐明一个事实：里奥是故意的。
一个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仍能精确射中眼球的人，显然有能力留下活口。
既然对方选择了不留活口，那很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清楚了是谁下的手。
再考虑到对方那超乎想象的实力和行动力，卡洛不认为里奥会轻易放过他们，他可不想某一日睡过去之后，就再也醒不过来。
但他没再说什么，猛吸一口香烟，浓烈烟气撕扯着肺部带来的的疼痛，让卡洛从浑浑噩噩中清醒。
既然强尼不懂？
卡洛将烟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压了一下。
既然不懂，那就去死吧。
“强尼，洛克安排我去一趟里士满。这段时间，你直接听候他的安排。”
“啊，这么突然。”
强尼是想表现惊讶的，只是他的演技太差，脸上全是天上掉馅饼的狂喜，卡洛竟然敢直接让他接触洛克先生。
强尼暗下决心，一定要获得洛克先生的信任，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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