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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疑云(今日二章)

小说:从精神病院出来当道士的那几年作者:不吃青梅字数:1723字更新时间 : 2024-11-08 11: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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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着拿上手电筒准备出去看看,但就在这时,屏幕里的画面忽然一变,从原本的所谓气功宣传片,摇身一变成了那种私人摄影的镜头,而且还非常不稳。

模糊的画面是一个人来人往的食堂,周围贴着各种标语和白色的瓷砖。

画面里出现的人全都穿着统一的蓝白色服装,而拍摄者本身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可这一幕已然让我如坠冰窟,整个人只觉得手脚冰凉,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的雪地里。

我认出来了。

画面里那不就是精神病院的食堂吗。

很快,镜头缓缓地靠近,并开始对着某一个方向放大,一张人脸出现在了电视机上,那人正对着手里的餐盘狼吞虎咽,而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这是我第一次在精神病院里吃饭的时候。

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使得我跌坐在地,不仅仅是我,就连金花也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这录像带的内容已经足够明显了,这他妈就是偷拍。

有人在精神病院里偷拍我。

我发了疯似地冲到床边,随后按照编号,依次把那些录像磁带给塞进机器里,这每一盘磁带的开头内容都是一模一样的气功宣传,我怀疑这是摄像者故意拼接,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段。

而后的画面都有不同的改变,比如我进入精神病院里的第二年,那磁带里播放的是我坐在病房,一边看着另一个病友疯狂自残,一边自己坐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的画面。

第三年的磁带则是我藏了每天要吃的药,从护工嬢嬢那里偷偷买了两根散烟,然后拉着另外一个病友,藏到逃生通道里面去抽烟。

那摄像的镜头甚至就在门缝里,当时竟然有人就躲在门后面。

后面的磁带内容都大差不差,全都是拍摄的我在精神病院里生活的画面,每个磁带大约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拍摄时间。

可这简直令人头发发麻,那意味着在精神病院里有个人一直在监视我。

是谁,会是谁。

我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屏幕里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心里已不禁被浓烈的恐惧所塞满,到底是什么人在拍摄这些磁带,这些磁带又到底寄给了哪些人,这种行为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是医生?

不不不,也许是护工。

也不一定,难道是那些长久住在精神病院里的病友,难道其中的某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病,他在伪装,他在骗人,他把自己藏的很好,就为了躲起来拍摄到我的画面。

无数种可能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闪烁,我根本就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这完全没道理,为什么要偷拍我呢。

巨大的恐惧下,我后脑勺的位置又开始隐隐作痛,逼得我不得不伸手按了按后面。

靠,怎么感觉要发病了,我低着头喘着气,然后把最后一盘磁带给塞进机器里。

这盘磁带的内容开头和其他的没有什么区别,等那已经看了好多遍的气功宣传放过去以后,出现的画面竟然不再是精神病院里的标志性白色瓷砖了。

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就挺破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树,还有关着鸡的棚子,一个穿着道袍的男人正躺在椅子上抽烟,手里还捧着本书。

那种画面的熟悉感逐渐和现实对应了起来,渗人的寒意也一点点爬上了我的全身。

画面里穿着道袍的人不是爷爷,而是我。

也就是说,最后这个录像磁带就是在我出院回到天水观以后拍摄的,那就意味着,在某个我不知道的时候,那个一直躲藏起来的拍摄者,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藏在了道观里,然后用摄像机录下来了我的画面,并制成了这盘最新的磁带。

更恐怖的事情是。

那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有离开。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心跳已经快到爆炸,我转过头和金花对视了一眼,从它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了,看来也清楚这最新的磁带意味着什么。

我抖着手从兜里掏出烟点上,靠尼古丁让自己略微平稳了下心态,接着走到柜子上,把那把沾满血污的木剑拿在手里,我给金花使了个眼色,它心领神会地顺着我的脚一路爬到肩膀上,然后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我打着手电筒,从卧室开始翻找,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最后一个录像磁带的镜头视角是在地上,但不排除那人有可能躲在房梁或者顶上悬挂包谷的位置。

经历了古遥地宫和孟兰村的事儿以后,我的心态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方才的惊恐已经渐渐缓了过来。

我的确不知道这些磁带的制作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这些年是谁在背后搞这种东西,但起码能够确定,对方一定是个人。

只要对方是人,我这柄木剑就能够捅进他身体里,就能够从他嘴里把我不知道的东西全部套出来。

我缓缓地在整个道观里寻找着,甚至连堆满柴火的地方都拿手把东西撇开,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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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甚至包括各个柜子,以及那无名塑像的供桌底下,都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我费解地走到院子里来,而树上同样在光照中看不到什么玩意儿,只有哗啦啦在夜风中晃动的叶子。

就在我有些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卧室里的时候,刚走了几步,却忽然皱起了眉头。

没有其他原因,而是我听着走路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对,而这是过去我几乎没有察觉到的,

我带着强烈的疑惑弯下腰,用手把脚底下的那块儿石板,从边缘处伸进去手指,然后扣着用力掀开。

只见石板的底下不是什么黄土地,而是一个坑洞,这坑洞倒也不深,我拿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里面差不多刚好够站住一个成年人,而且什么东西都没有。

看这玩意儿我脑子忽然闪过去什么,以至于我已经想出来了那个人是怎么偷拍的我。

他应该是在拍摄的那天或者提前几天就翻墙进来,然后始终藏在这块儿石板底下没有吭声,吃着自己身上带来的食物。

等找到了机会,就悄悄将石板给掀开,然后把摄像机探出来偷拍我。

那也就是说,他百分百已经离开了道观。

而鉴于录像带是一年寄送一次,也就是说下一次的拍摄,怎么都得等到明年去了。

我心里关于危险性的担忧骤然落空,但不由得又涌出一股莫名的疲惫,我甚至都没有把石板给放回去,便直接走回了卧室,然后关掉电视机,拉下灯泡线,直接仰躺在床上。

金花似乎看出来了我情绪的不对劲,它趴在我耳边问我怎么了,想避免我发病。

但我没有回话。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了在古遥地宫的那一幕,齐姝歪着头讶异地问我,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

对啊,为什么这么巧。

从我离开精神病院以后,我忽然意识到了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把一切事物推到我身上来,在牵着我不停地往设想好的方向走。

从古遥地宫开始,到孟兰村,再到今天见过的龚家,和这些录像磁带。

突然察觉到有什么在监视着自己,那会引发一种强烈的幻灭感。

因为这一切都意味着。

要么有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的谜团把我卷了进去。

要么就是我疯了,我还在疯。

这样的念头从我脑子里一闪而过,那黑漆漆的天花板也忽然有一块儿变成了精神病院里白色的瓷砖,我知道我又发病了,于是连忙晃了晃头,克制住了内心里那股巨大的自我怀疑。

如果不这样的话,等下怕是又要进入自己还在精神病院里的幻觉中了。

我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把白天那个龚老爷子给我的小盒子拿在手上,这玩意儿是被许多胶布给密封好的,而且他还特意嘱托我这是个礼物,但只能够在危急关头打开。

按这个盒子的尺寸,这也装不下什么枪啊刀啊之类的防身工具啊。

我皱眉头又拉下灯泡线,然后把盒子举了起来,从底部往上看,能够看到封住盒子的胶布是双面的,朝向里面的那一面,则每条胶布上似乎都画着符号。

而这个我还真认识,因为这些符号是道教的镇压符。

“那老不死的该不会想坑咱们吧,什么玩意儿还需要用这么多镇压符来捆着,还说什么是保命的东西”,金花抬起头也看到了盒子底下的情况,不由得又骂了那龚老爷子一句。

我摇了摇头,坦白讲我虽然能够感觉到那老爷子没有什么好心,不过应该不至于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对付一个小辈。

他要是真跟我爷爷有仇,比如什么老婆遭爷爷拐了,或者龚庆其实也姓吴啥的大仇,就算到了这个份儿上,那完全可以当场拿杆土枪来把我给毙了,何必那么麻烦呢。

这么大个家族,处理我这个孤儿的尸体不被人发现那多简单。

不管了,我叹了口气,然后把盒子给扔到床头柜上,等哪天真走投无路了,就听他的打开看看吧。

夜色已深,随着院子外面山上的草虫鸣叫声逐渐响彻,金花都已经开始打鼾了,而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那些录像磁带的画面在我的脑子里像幻灯片似的反复播放,而我却始终想不通那个拍摄者这么做的理由,以及他究竟是谁。

这个人知道我的一切,并且能够跟着我进入精神病院,也知道我离开精神病院以后会回天水观,甚至清楚地知道天水观的位置,知道天水观某一块儿石板的底下有个能够藏人的坑洞。

难道,是爷爷?

这个堪称恐怖的猜测在我的脑子里炸开,但随即又被我否决了,因为拿到这些录像磁带的时候,龚庆专门叮嘱过我,他们龚家查过,这绝对不会是爷爷拍摄的。

而且最后一个录像磁带是在我出院以后,那个时间段爷爷早就埋进坟里了。

可不是爷爷的话,到底是谁呢。

是谁一直以来藏在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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