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烂臣海
（27章误删，合并在一章）
陈平的意识被一股玄妙的力量包裹，在神秘而诡异的隧道中越行越远，来到一处未知之地，进入了一尊混沌九窍石人的体内。
“嗡！”
迷迷糊糊中，陈平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混乱，似是做了一场梦，漫长而杂乱。
以他精神力始祖的意志力，自然不会忘却自己陈平陈无道的真实身份，是因为催动始祖道印，意识才被吸入了一道未知的旋涡中。
但脑海中多出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而是一尊被石族供奉了数个元会的九窍混沌石人。
“这是穿越了？不对，应该是我的精神意志夺舍了这具九窍混沌石人。”
陈平试着调动这具身躯的力量，片刻后，他猛地站了起来，睁开灰色的混沌双眸，环顾四周。
自己是在一座神圣而高大的祭坛上，古老的神纹布满灰白色的祭坛，祭坛下的天地脉络中正不断涌来精粹的圣气、神气，滋养着自己这一具石躯。
整理了一番九窍混沌石人的记忆，陈平也算是搞清楚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始祖道印的力量将我带到了此处，将我的意识送到了这具即将诞生完整意识的混沌石人体内，现在，这具九窍混沌石人便是我的躯体，我便是九窍混沌石人。”
陈平僵硬的石质脸庞淡淡一笑，觉得颇有意思。
“我似乎有一个名字，是叫做……‘混沌’？倒是很贴合这具混沌石之躯。”
抛开意识不论，如今的陈平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石族，乃是混沌石诞生了灵智，化作的石族，生而为神，战力不俗，潜力更是极高。
“嗯？”
陈平微微皱眉，冥冥中感应到一道讯息。
“我的意识只能在这具躯体内停留一个元会，时间一到，始祖道印的力量消散，意识便会回归到原本的身体中。而且，在这具身体中待一个元会，在原本的时空中竟然只相当于过去了一年？”
陈平瞬间兴奋了。
身在万古宇宙，他最缺的不是天赋，不是资源，这两者诸道之源都能帮他补足，他最缺的是时间。
唯独时间，陈平始终没有找到让自己得到更长修炼时间的办法。
宇宙中的时间修士不少，似日晷这样的时间神器虽然稀少，却也有那么几件，但再强大的时间神器，也难以承载始祖的修炼，宙鼎或许可以，却大概率是在尸魇手中，那也是一尊始祖，即便以陈平九十五阶的精神力修为，与之对上，胜负也是难料，何况其背后还有一個深不可测的冥祖。
若真的能够在这具身体内修行一个元会，即便无法将修为带回原本的时空，单单一个元会的道法所得也是弥足珍贵。
“这具躯体内的灵魂力量，有些太弱了。”
陈平探查一番，这具石人之躯，本质上颇为强大，就是神灵出手，也很难完全摧毁，毕竟混沌石珍贵，乃是炼制至尊圣器，乃至于炼制神器的材料，自然非常坚固。
但其内蕴养出的‘混沌’灵魂，就要弱得多了，大概也就是初入神境的样子。
修行五个元会，他倒是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弱小的感觉了。
“还是太弱了，先将这具身体内的力量完全掌控再说。”
陈平盘膝坐下，以始祖级的精神意志调动体内的灵魂力量与精神力，从祭坛下的一条条圣脉中抽取天地能量，自是轻松无比。
修炼之余，他也将‘混沌’的记忆认真梳理了一番。
“按照记忆，我如今所在的位置，是在石矶神星的烂臣海，石矶神星是石族十大九级星球之一，强者如云，烂臣海在其中虽然不算是一流势力，却也勉强算得上二流，势力内有数位真神，一位大神。”
“将九窍混沌石人带回烂臣海，安置在这座祭坛上的，便是那尊大神，也是这一代烂臣海的主人。”
“正是这位烂臣海主人数个元会来不停对九窍混沌石人讲道，更将无数天地奇珍融入了九窍混沌石人体内，九窍混沌石人才会这么快诞生灵智，怕是再等上几万年，就会化作一尊先天神灵出世了。”
“‘混沌’这个名字，也是烂臣海主人给九窍混沌石人取的，说起来，这位烂臣海主人‘天曜大神’，算是我这具身体的师尊。”
“可惜，他已经陨落了。”
陈平摇摇头，混沌一直待在祭坛上，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所知晓的讯息都是通过天曜大神以及烂臣海的其他几位石族神灵口中得知。
说起来，天曜大神的死和混沌之间还有着不小的干系，似乎是为了帮助混沌早日诞生出完整的意识，铸就无缺的神躯，他才会深入一处宇宙秘境，去寻找一种举世罕有的宝物。
正是在那处秘境中，天曜大神遇到了自己的仇家埋伏，受了重伤，逃回烂臣海不久后便陨落了。
陈平能够感受到体内残留的属于混沌的意念，悔恨、痛苦、愤怒……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你师尊命里有此一劫，渡不过，也没有办法。罢了，既然借了你的身躯，这份因果我便替你接下了，有机会，我会帮你报仇的。”
得到了陈平的承诺，混沌的残念这才完全消散，将整具身体的掌控权交给了陈平。
“烂臣海，是在我那个世界也存在的势力，天曜大神的名字倒有些印象，似乎是十几个元会前的一尊神灵，只是不清楚其具体的陨落时间。天地间的规则也与原本的世界相差不大，看起来，始祖道印是将我送到了十几个元会之前？”
“这个时代的始祖，不动明王大尊吗？”
陈平笑了，他所修炼的一炁混元道，放眼古今，成就最高的大概也就是这位明王天尊，张家老祖了。
“参天地法，观始祖道，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参考太古十二族血脉族纹，结合一炁混元道草创出的混沌道纹，算是一条新的肉身成圣道路。”
虽然只是草创，陈平却能够感受到这条道路的巨大潜力，能够直通始祖，甚至在始祖之路上也能走出遥远的距离。
“混沌石的躯体，倒是和混沌道纹不谋而合，一个元会的时间，并不算长，用来提升精神力怕是很难有大的进步。”
“这一个元会，我便主修武道和肉身成圣之法，用心参悟一炁混元道。”陈平很快便做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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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化作了石族之躯，先前的修炼法门倒是有些不太合适。”
他在记忆中翻找了一番，眼前随即一亮。
“想不到烂臣海竟然还有始祖的功法传承。《造化天功》，虽是残卷，只能修炼到太虚大神境，但的确是石族历史上唯一真正达到始祖境界的古祖，造化始祖所开创的功法。”
“论战力，造化始祖或许比不上以斗战擅长的不动明王大尊，但造化玄妙，各种匪夷所思的造化手段，却是远胜过不动明王大尊了，至少《三十三重天》内对这些方面没有太高明的传承记载。”
历史上能够成就始祖的，无论是天始己终境，还是有始有终境，皆是一个大时代的至强者，往往也是一条道路的至高成就者，以一己之力便足以开启一个修行大世。
最重要的是，造化始祖是石族，他开创的始祖功法，自然是最适合石族修炼的功法。
选好了功法，剩下的便是神通。
“相比之下，神通便差多了，太真神通都只有区区三种，都是烂臣海历代大神开创出的，”陈平暗道，“倒是勉强够我用上一段时间了。”
神通道法有些低等，倒也在陈平的意料之内，烂臣海毕竟只是石矶神星上的二流势力，能有《造化天功》残卷的传承已是意外之喜，若是再有强大的神通之法，反倒有些古怪了。
何况，这些神通，对于陈平也只是参考意义居多，他最终还是得走上自创神通的道路。
只是稍作熟悉，陈平便运转起《造化天功》，龙吸鲸吞般地吸取天地能量，同时一道道混沌道纹被拆解完善，在混沌石躯上一点点刻画。
他刻画得颇为小心，毕竟再坚硬的混沌石，又怎么比得上先前他不灭无量巅峰的肉身。
……
自不动明王大尊登临天尊之位，已历六个元会。
六个元会以来，以明王天尊为首，二十四诸天共治天庭万界与黄泉星海。
这一代的二十四诸天，地狱界足足占据了五位，虽然远无法与天庭万界相提并论，但放眼历史，却已是难得的修行盛世了。
这五位地狱诸天，来自地狱十族中的五族，其中一位便是当代石族的族长，石族的地位也因此颇为超然。
石矶神星，是石族十大九级星球之一，虽是星球，却堪比大世界般庞大，传说乃是石族古之至强石矶娘娘的始祖之躯所化。
烂臣海位于石矶神星的一片混乱海域，绵延八千万里，是石矶神星西海的七大势力之一。
整个势力虽未出过无量境的强者，开派老祖也只是一位太虚境的大神，但传承却很久远，已经超过千万年，在西海七大势力中也是佼佼者。
“烂臣海。”
距离烂臣海百万里外的海域，有一艘不起眼的圣舰漂浮在海面上。
圣舰上一个白眉老者遥望烂臣海，笑容森寒：“等了这么久，天曜老鬼终于是死了。烂臣海唯一的大神陨落，玄城虽然天赋不错，但实力终归是弱了些，剩下的几个补天境神灵，实力不值一提。整个烂臣海，正是有史以来最虚弱的时候。”
“山主，烂臣海毕竟是诞生过太虚大神的势力，传承千万年，底蕴深厚，万万不可小觑。玄城虽然不是大神，但修为已经臻至上位神大圆满，若是将他逼急了，自爆神源，对大神也有不小的威胁。”旁边一尊高大的青皮石人淡笑提醒道。
白眉老者看了眼青皮石人，笑道：“放心，都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我也不急于一时，等你们殿主召集好一众强者，再一鼓作气，覆灭烂臣海。”
……
祭坛上，陈平正在以掌结印，修炼着烂臣海三大太真境神通中的《山海印》。
“咚咚咚~”
混沌气流环绕，一道道血色煞气穿插其中，厚重之中又带着肃杀之气。
在混沌之气与煞气中心，一道尺许大小的道印完全凝聚出来，散发出摄人心魄的恐怖威势。
烂臣海的三门太真神通，唯独这一门《山海印》，让陈平略感意外。
“想不到开创出《山海印》的这位烂臣海祖师，竟然将修罗族的一山一海化入了自己的神通中，虽只是两道神韵，威力却也不俗了，在太虚神通中也算得上一流水平，不输《不死血蚕印》。”
修罗族的一山一海，分别是阿修罗山与修罗战魂海，对应阿修罗与罗恸罗这两位修罗族的古之始祖。
一个石族，将修罗族的至高山海融入到自己的神通内，的确是有些意思。
“果然，世间从来不缺天才，这位烂臣海祖师虽然实力差了些，但开创性却是独到，若是有良师指点，有充足的资源供应，修为必然不会止步于太虚大神之境。”
除了《山海印》，另外两门太真神通就很平常了，《重山天玄掌》力量刚猛，是天曜大神赖以成名的绝技，修炼至绝巅，一掌之内，有千重神山之力，大神遇上也要退避。
《大衍破灭枪》则是一门枪法，结合了命运之道。
命运神殿在地狱的地位向来超然，地狱十族修炼命运之道的修士繁多，烂臣海中的命运之道修士同样不少，将命运之道与枪道结合，想法倒是很不错，只是开创者自身的境界太低，这门枪法神通的威能只算尚可。
“与这些神通比起来，《造化天功》可就玄妙太多了。”陈平暗道，“造化始祖开创的这门功法，说是石族第一功法也不为过，其中玄奥，就是我参悟起来也觉得妙到毫巅。”
“借助造化天功，倒是在短时间内将这具混沌石躯体内的力量尽数掌握了，论境界，我如今应该是太乙大神，论战力……”
陈平摇头一笑，混沌石躯内，藏着的可是一尊始祖的意识，对于道的理解和一般的神灵根本不是同一个维度，倒是不好计算战力。
“武道修为的提升不急，只要对道的感悟到了，突破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只要资源足够，千百年时间恢复到不灭无量也不是难事。”
“我的当务之急，是完善以混沌道纹为基础的肉身成圣一脉。”
陈平虽然在肉身成圣一脉上的修炼成就已经极高，距离天尊级也不过一步之遥，但道纹流派，是一条全新的道路，每一步都要进行不断地开辟与探索。
“这一世，索性彻底抛弃掉先前的肉身成圣道路，从最基础开始，重新推演道纹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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