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背景:有种情怀,叫做中国仙侠
我发现,每个有趣的人,在经历了不同的事后,心中都有不同的情怀。自由是情怀,信仰是情怀,喜好是情怀,向往也是情怀。有人往大里说,情怀是改变世界、改变未来,有人现实点说,情怀是改变生活、改变自己。
但在我的理解里,真正的情怀,在表面是看不到的。你要一层一层把那些表壳慢慢剥开,在精神上把自己放置在一片宁静的雪地里,抛去城市的喧嚣,抛去生活的压力,在思想的最底层,找到那份最原始的情绪。
那份情绪,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不是为了实现什么功利,不是生存,不是讨好,不是得失,仅仅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一种真情流露。只要想起它,你就会发自内心的满足、激动、高兴,甚至起鸡皮疙瘩,湿润了眼睛。这才是我个人所理解的情怀。
我们身处伟大的时代,没有遭遇战争,没有饥饿。我们也身处在忙碌的时代,没有机会停歇,没有妥协。我说的那种情怀往往会在哪儿出现呢?会在一个人的电脑前,在深夜夫妻的对话中,在老同学的聚会里,在唱尽沧桑的声嘶处,但一般不会出现在平时的生活里。
抖音上有个我很喜欢的老师,叫戴建业,他说唐朝那些诗人一个个浪漫得要死,快活得要死。有的人一辈子工作不得志,仍然尽情洒脱,舒放情感,有的人一辈子被人陷害,仍然乐观开朗,以德报怨。这是人生境界,这是文学格调。明朝叶盛说过:“太平盛时,文人滑稽如此,情怀可见,今不可得矣。”
是啊,今不可得矣!不仅不可得,对于我来说,也远远达不到那么高的境界,没有那么高的格调。
我最初的情怀,只是孩提时代的游玩之乐罢了。它是田野里的龙虾,是折一张船,再安上一个马达。
再后来,和所有男孩子一样,动漫和游戏伴随着我长大。小学的动漫是圣斗士星矢和葫芦娃,中学是幽游白书,大学是海贼王与火影,我最喜欢的是幽游白书,反复看了多遍,本书慕尔凡就有心中雷禅的影子。小学的游戏是魂斗罗和双截龙,中学是拳皇、仙剑奇侠传、口袋妖怪、石器时代、传奇、破碎银河系,大学是魔兽世界,我最难忘的是石器时代,为了纪念它,书中会出现一只扑满乌力。
除了玩乐、动漫、游戏这三种咸鱼般的情怀之外,还有一种情怀,分为了两个部分,深深刻在我的骨子里。
第一部分是中国情。
我不是跑到这里来唱“假大空”,而是在说属于我自己的中国情。我母亲家是中医世家,祖祖代代传下了中华传统的中医和风水之术。虽然老一代讲究传男不传女,母亲没有尽得真传,但她在这种环境中长大后,就把骨子里的那种中国情,传承给了我。我热爱中国的传统,热爱中国的历史,热爱中国的文化。
我其实没想过当医生,但我偏偏喜欢中医。我一直觉得,中医把起脉来老帅了。我高考志愿填报了清一溜的中医学院,最后考取到了福建中医药大学。在大学,我纯粹是享受了五年的中医氛围,没想过考研,没想过就业,说好听点是潇洒走一回,说实在点就是吊儿郎当,不思进取,毕业后就跑去企业上班了。
很多人觉得我这样不懂事,是在浪费青春。确实,我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不现实,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可我不后悔。在平时,我会用平庸的技能为同事把脉问诊,用浅薄的知识为家人调养身体。这一切,我都觉得挺好。
我生活中一点不迷信,但我偏偏喜欢风水。常人都不喜“四”,舅舅说“四”这个数字对我好,于是我们买的房子选了四楼,十四楼。传统风水不仅仅是看房,还包括取名字,宝宝出生后,我们根据他的生辰八字,五行,笔画,还有天格地格人格,兴致勃勃取名字,简直是深得其味,乐在其中。儿子现在半岁了,小名便是书中的“杨果子”。
第二部分是仙侠情。仙侠情又分别在我的初中时代、高中时代、大学时代,分成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叫做“小说梦”,取下包装壳就是“沉迷于小说的男孩”。
我从初中开始就爱上了小说。我在一个名叫新祺周的小镇长大,那时镇里的书屋只有一家。初二那年,我每天放学后都要偷偷做两件事,一是去油炸店,老板娘看见我就直问,今天是要八宝还是香肠?第二就是油炸店附近的书屋了。仿佛没有淡季一样,每天都有许多学生蹲在书屋蹭书,我也是其中一员。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我看书速度特别快。每次我哗啦啦翻着书,只要时间稍长,老板就会很有默契的提醒我早点回家。那个时候还蛮感动的,后来回过神来,兴许是在担心书被我翻得更旧吧。身上有钱时,我会租本书夹在书包里,看完后分享给同学。若身上没钱,就拉着看过我小说的那几位说,这次轮到你们来租书了。
自中考上省重点高中,父母就带着我离开了小镇。多年过去,小镇物是人非,学校搬走,门口商店也全部关门,可那油炸店,那座书屋,那位老板,那蹲坐看书的情形一直铭记在心,滋养一片朴素情怀。
第二阶段叫做“武侠梦”。
初中那会是没得选,高中到了省城,书店可多了,我简直是鱼入大海,鸟入青霄,甚至开始有挑有捡了。我最喜欢挨家挨户的挑选武侠小说。“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金庸先生的小说给我打开了一扇门,让我如痴如醉,如梦如幻。那个时候单纯,学校里没多少人早恋,我的梦中情人都活在小说里。当看到小龙女受辱时,我快疯了,恨不得将尹志平碎尸万段,气得用笔在书上扎了个小洞,然后老老实实去给店老板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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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先生的小说,又带我进入了更加忘我的状态。不知怎的,在武侠世界里,我很喜欢刀。我爱那些冷酷直接的刀客,胜过那些华丽堂皇的剑客,尤其是古龙小说中的刀客。犹记得,看到丁鹏用木刀斩杀柳若松后,我跟入了魔一样,整晚整晚的失眠,最后实在睡不着,一个人来到了阳台上。看见窗外淅沥沥的下着雨,我立刻想到了圆月弯刀的“小楼一夜听春雨”,然后神经病似的回头拿张卷子折成刀的形状,再跑回阳台,就这样站了一夜,看看能否领悟“神刀斩”。结果当然是感冒发烧,红尘陌上,这才意识到:可以有朴素的心,但不可以做傻缺的事。
说到这,就再多念叨一句,写刀也就罢了,为啥我要写螳螂刀?因为我一直觉得,螳螂才是这个星球上最纯粹的刀客,最狠,最快,也最强。书中慕尔凡的原身有两个,一是口袋妖怪中的飞天螳螂,二是现实生活中的幽灵螳螂。
第三阶段叫做“仙侠梦”。
上了大学,网络小说开始普及,越来越多的不同种类作品进入人们的眼球。这个时期,对我影响最大的小说有两本。
一本是萧潜的《缥缈之旅》。《缥缈之旅》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为我打开了小说阅读的一扇窗。我像是看到了新宝藏一样,欣喜万分地发现,原来中国除了武侠,还有仙侠!在仙侠的世界里,我们不仅仅可以驾驭着中华文化在大地上尽情驰骋,还飞近了天空,海洋,宇宙,甚至是十八层地狱。
另一本对我影响至深的小说是梦入神机的《佛本是道》。《佛本是道》让我对中国古代神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来惭愧,在大学以前,四大名著我只看了《三国演义》和《水浒传》,直到看了《佛本是道》后,我才因为回味无穷,回头买了套《西游记》回来,一起买的还有三册《封神演义》。每过几年,在下雨天,或夜晚,无事时,只管躺在床上,或坐在台灯下,再把这两套书细细品鉴一番,人恍若置身于古代神话的气息之中,放肆着,享受着。
其实在读大学那会,我就有写小说的打算了,但那个时候想法多,思维杂,始终串不成一条线。很多同学看到我经常在那写写弄弄,其实大多都是些小诗,小散文,然后就是东一榔锤西一棒头的情节,连故事都算不上,更别说华丽的篇章。还有一点就是对自己没信心,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并不能写好,没有做好正式动笔的心理准备。
自进入社会以来,我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成家之后,我更得用心去照料我的妻儿。情怀这个老友,已经很长时间没见面了。魔兽没时间玩,海贼王没时间看,就连小说也只能在蹲厕所时抽空看会。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因为我天生愚笨。
我天生愚笨,资质平庸,因此要想赶上别人,只能靠坚持,靠着一心一意来做事。每次忙时,我忘了说话,忘了吃饭,忘了喝水,忘了睡觉,连贴字条和设闹铃都没用,最后硬生生拖垮了自己身体,如今在家中休假调养。
这段时间,清晨叫醒我的不再是今日的闹钟,而是嬉闹鸟儿和小区花香。夜晚催我入眠是不再是明天的任务,而是窗外虫鸣和皎洁月光。白日里,与咿呀求抱的孩子为伴;傍晚后,带妻子在绿荫丛中漫步;晴朗时,去江边草地上铺一层小毯,躺在上面,看那草坪,花卉,绿叶,心里变得朴质而洁静。
情怀这个时候,又敲响了家门,与我聊了会天,说了会话。我们开心在一起看了几天小说,他在走之前依依不舍的问:“老朋友,下一次何时相见?”
“何时能相见?”
我去问了问妻子,问她是否同意我每天抽出时间与情怀相见,妻子同意了。她并未吃醋,而是理解又包容的对我说道:
“去吧,做你想做的,我支持你。”
我发现我错了,我一直都错了。情怀并非遥不可及。情怀是可以同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情怀也可以在大家面前放声吐露,因为情怀不仅仅是自己内心的另一面,还是改变生活,改变自己!
于是我缓缓动笔,将从大学到现在,脑海中所有的思路整成大纲。我慢慢回味,将三十多年来,生活中收获的点点滴滴变为灵感。我细细总结,将我的中国仙侠情怀化作主题,正式连载这本小说。
第一次写小说,我并没有经验。在写作的过程中,我肯定会出现许多不足,需要不断学习,不断修改,不断进步。
这本书会有点慢热,十六章以后主角才出现(也可以跳过前十五章不看),六十章以后主角心智才慢慢成熟,九十章以后主线剧情才正式铺开,也许这样对于一个新人来说,逃脱不了扑街的命运,在旁人看来是无用功。
可什么是有用的,什么是无用的,什么是值得的,什么不值得。有时候看似无用的,是值得我们做的,有些看似有用的,却偏偏不值得。从连载这本书开始,我决定重新洒脱、勇敢地面对生活,做一些可能没用的事,述说那个心中欢喜的中国仙侠情怀。
不是为了追逐成功,而是为了活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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