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奸诈曹操,吕布被迫嫁女
弘农王妃唐姬,那可是少帝刘辩的正妻!
唐姬出身于颍川唐氏,颍川唐氏亦是名门豪族,唐姬祖父唐珍曾是刘宏时期大司空,父亲唐瑁亦曾出任会稽太守。
唐姬也因为家世显赫而被少帝刘辩立为正妻。
换而言之,若不是少帝刘辩被毒杀,唐姬就是皇后!
在刘辩被毒杀后,唐姬逃回颍川,唐瑁想让唐姬改嫁,但唐姬誓死不从。
李傕郭汜掳掠关东时,唐姬被李傕掳获,又因贾诩力劝李傕,唐姬才避免遭受李傕毒手而被刘协封为弘农王妃。
刘协迁都颍川,唐姬也再次回到了颍川故居。
本以为会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却不曾想成了曹操算计吕布的工具人。
吕布靠着刘备的提醒侥幸算计了曹操一回,压根没想到曹操会用这种阴险的手段反算自己。
这若是寻常女子,以吕布建威大将军的身份还能摆平。
但弘农王妃.
光是想想,吕布都觉得冷汗直冒。
一旦被刘协知晓,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出身苦寒之地,认了两个义父,杀了两个义父,舍弃名声才得到今日的地位,吕布对建威大将军这个位置十分的迷恋。
然而现在,曹操一个小小的美人计,就让吕布陷入了即将身死族灭的困境。
曹操身边,许褚曹洪已经按住了剑柄,提防吕布恃勇发难。
“大将军,曹某若死,你掳掠弘农王妃坏其清白的事,可就瞒不住了。”
“想想你的妻妾,你的女儿,你真要准备跟曹某玉石俱焚吗?”
曹操却是泰然不惧,端着酒樽,静静的看着陷入了狂躁状态的吕布。
吕布握紧了拳头,努力的平复内心的怒气。
“曹孟德,这美人是你送的,不是本将掳掠的!”吕布压着怒气,低沉如豹吼。
曹操不屑而笑:“是不是大将军你掳掠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坏弘农王妃清白的,是大将军你!”
“曹孟德,你找死!”吕布再也忍不住怒气,强劲的拳风轰向曹操。
然而没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的吕布,仅仅只靠赤手空拳,这战斗力也有限。
只见曹操身边的许褚怒吼一声,同样是奋力一拳,跟吕布来了个硬碰硬。
“好大的气力!”
吕布和许褚纷纷收拳,各自的臂膀都在颤抖。
“怒气消了?”曹操端着酒樽,笑看吕布。
吕布的脸色不断变化,握紧的拳头,也松了不少:“本将不可能让出大将军之位!”
曹操端起酒坛,向吕布的酒樽中斟酒:“不让出大将军之位,也行。”
吕布气息一松。
但下一刻,曹操的语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曹某可以不争这大将军,然而大将军的女儿,得嫁给曹某的长子为妻!”
“曹某的儿子,二十举孝廉,文武双全,以正妻之位相待,也不算辱没了大将军的女儿。”
“大将军,曹某的这个提议如何?”
吕布的眼神再次变得复杂。
若寻常来论,大将军的女儿嫁给大司空的儿子,也算是门当户对。
然而,这大司空是曹操,这其中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
曹操,不止一个儿子。
吕布,只有一个女儿!
将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以后吕布就彻底跟曹操绑在一起了。
再加上弘农王妃一事,曹操要号令吕布,吕布也不得不从!
曹操没有催促。
被算计的吕布,就如同陷坑中的野兽,要么臣服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良久。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妥协了:“大司空的长子,必然是当世少有的才俊,本将能觅得如此佳婿,实乃幸事。”
曹操大笑:“曹某能跟大将军结秦晋之好,亦是幸事。若大将军有意,曹某将美人送去大将军府如何?”
吕布脸色再变,起身告辞道:“本将不胜酒力,要回去跟夫人商议婚嫁一事。美人之事,本将不知。”
待得吕布离开,曹操的细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无谋匹夫。”
曹洪亦是轻蔑一笑:“这吕布可真傻,还真以为刚才的美人就是弘农王妃啊。”
曹操的确派人劫掠了唐姬,但送给吕布的美人却不是唐姬。
万一吕布真的来个狠的要鱼死网破,那曹操就将这欺诈之术用成了昏招了。
黑灯瞎火的,醉醺醺的吕布也不知道榻上的美人到底是谁。
曹操起身,来到了别院另一处。
弘农王妃唐姬已经苏醒,见到曹操时,唐姬的脸色大变:“曹司空,你怎么会在这里?”
曹操却是执礼甚恭:“是曹某麾下兵将夜巡的时候,杀了两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救下了王妃。”
“王妃最近莫非有仇人寻仇?”
唐姬将信将疑,但见身上衣物完好,这心底的疑虑也少了许多。
仇人?
唐姬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仇人。
见唐姬不答,曹操又问道:“王妃,此事是否要告知陛下?”
唐姬面色一变,随即摇头:“妾身只想静度余生,不想再沾惹是非。曹司空送妾身回去吧。”
见唐姬自称妾身、对被掳掠的事都不甚关心,曹操的眼神顿时有了变化。
“贼人竟敢掳掠王妃,是对曹某的挑衅,为保王妃安危,请允许曹某派遣虎士护卫。”
唐姬也没多想,道:“如此,就有劳曹司空费心了。只是妾身喜欢安静,还请曹司空叮嘱虎士,不要喧哗,也不要欺凌路人。”
曹操挥了挥手,让曹洪护送唐姬回去。
看着唐姬那妙曼的身姿,曹操的眼神再度有了变化。
良久,曹操恢复常态。
“吕布已经入瓮,接下来就轮到张邈和陈宫了。”
“张孟卓,你我本是故交,如今却成了敌人。”
“世事无常,乾坤难测,令曹某颇为不忍啊。”
曹操跟吕布联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邈和陈宫耳中。
毕竟一个是建威大将军,一个是司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直接就当日成婚,这婚嫁六礼也得走一个流程的。
曹操请媒人去大将军府纳采,这消息是瞒不住人的。
“吕布这厮,见利忘义之辈,这次又得了曹操什么好处,竟然要将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张邈骂骂咧咧,对吕布很不满。
陈宫亦是眉头紧蹙:“孟卓,曹操跟吕布联姻,这朝堂之上,难有你我立足之地了,需得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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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邈和陈宫在颍川,是没有军权的。
为了拉拢吕布,军权一直都是归吕布管的。
如今吕布跟曹操联姻,就等于朝中的大部分兵权都归曹操了。
至于车骑将军董承等人,每人手中也不过几十几百人,大部分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战斗力堪忧。
曹操若要效仿董卓,这朝中无人能制!
张邈也意识到了这个困境,更是忿忿:“都怪刘玄德那厮,若非刘玄德支持迁都颍川,我等又岂会受曹阿瞒掣肘”
“倘若天子在陈留,我等又何须让吕布来掌兵权?”
想了片刻,张邈又道:“如今局势危急,曹贼随时都可能构陷你我,罢黜你我的官职。”
“我有意召臧洪屯兵陈留边境,以为外援,公台以为如何?”
陈宫蹙眉道:“臧子源当了兖州牧后,一直恪守本分。上回让他上书请天子迁都陈留时,都颇为不情愿,还说什么迁都之事不应由州牧来干涉。”
“身为臣子,要有臣子的本分。”
“想让臧子源屯兵陈留,恐怕有些艰难。”
张邈冷哼:“臧子源的兖州牧,是我等推荐的,他又岂敢不从?”
“如今臧子源麾下有两将,一将是陈留人高顺,此人性格沉闷不易结交,另一人则是东平国人郝萌,跟吾弟颇为友善。”
“我即刻遣吾弟去东平国,游说郝萌。”
“我等能推举臧洪当兖州牧,同样也能让臧洪当不了兖州牧!”
陈宫仔细斟酌后,同意了张邈的提议。
想在颍川的朝堂争斗上占得优势,军权是很重要的。
没有了军权,就难以震慑对手。
“陛下对曹操已有不满,如今吕布又跟曹操联姻,陛下必然恼怒吕布。”
“孟卓可寻机去见天子,探探天子的口风。”
“倘若天子愿意迁都陈留,我等就可顺势而为了。”
陈宫的分析,令张邈眼前一亮。
曹操和吕布联姻,刘协又对曹操不满,这不正是劝刘协迁都陈留的好机会吗?
“公台言之有理!”
“我去寻天子,公台可暗中联络马日磾、杨彪等人,一起劝天子迁都陈留。”
而在深宫中的刘协,同样的烦闷枯燥。
吕布忽然要将女儿嫁给曹操,是刘协万万没想到的。
前不久,吕布还助刘协识破了曹操的“伪忠臣”,让曹操的野心暴露。
刘协都将吕布视为最亲信之人了。
结果,吕布反手就将女儿嫁给了曹操!
“吕布还没来吗?”
“回陛下,大将军说他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
听到小太监的回复,刘协气得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
“吕布比虎豹还壮,怎么会感染风寒?”
“见利忘义之辈,吕布贼子最是无义!”
吕布本就因为弘农王妃的事心虚,又自知跟曹操联姻会恶了刘协,于是在家称病,廷议也不去。
自然,也不敢单独来见刘协。
气闷间,人报司徒张邈求见。
“张邈?”
刘协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自长安到洛阳,自洛阳到陈留,刘协已经将这群公卿看透了。
除了刘艾、董承、伏完等皇亲国戚外,其余外姓公卿,都是一群只想着争权夺利,全然不将自己这个皇帝当回事的。
“不见!”
刘协心中气闷,压根不想见张邈。
过了一会儿,又有小太监来报,说张邈有重要事情汇报不不肯离开。
刘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对张邈的嫌弃,喝道:“请张司徒入内。”
不多时。
张邈疾步而来。
刘协的态度,让张邈感受到了更大的危机。
一旦曹操发难,张邈这个司徒很可能会被刘协直接罢黜!
“陛下,臣有要事汇报,还请屏退左右!”张邈语气焦急。
刘协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太监侍女退下,继而语气有些嘲讽:“张司徒总揽国事,还有什么要事不能自专的?”
张邈惊得冷汗直流:“陛下,臣冤枉啊。”
刘协冷哼一声:“张司徒,朕不想听你废话,有什么要事,直接说!”
张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声道:“陛下可知,大将军吕布跟司空曹操联姻了?”
刘协语气不善:“你就是专程来给朕说这事的吗?若是没有其他事,你可以离开了。”
张邈连忙道:“陛下,吕布将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颍川的军权几乎全归曹司空了。”
“陛下迁都颍川不过数月时间,朝中公卿被罢黜下狱的就超过一半。”
“如今连吕布都依附了曹操,谨防曹操效仿董卓、李傕,挟陛下以令不臣啊。”
刘协的眼神变得阴沉:“曹司空整顿吏治有功,那些公卿被罢黜下狱是罪有应得,你却说曹司空有董卓、李傕之心,可有证据?”
张邈顿时语噎。
若有证据,我私下来见陛下你作甚?
顿了顿,张邈咬了咬牙,也不装了:“陛下,臣赤胆忠心,天地可鉴。臣斗胆,请陛下密诏兖州牧臧洪迎驾,迎陛下迁都陈留。”
刘协眯着眼睛:“张司徒,你要让朕迁都陈留?”
张邈点头再劝:“陛下,曹操党同伐异,大肆罢黜旧臣,安插亲信。假以时日,必成下一个董卓。”
“唯有迁都陈留,陛下才不会受曹操掣肘。”
“请陛下三思啊!”
刘协抬起眼皮,冷冷而道:“既然张司徒认为曹操有董逆之心,为何不劝朕迁都青州?”
“莫非张司徒以为,迁都陈留,朕就不会受尔等公卿大臣掣肘了?”
“不过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真当朕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吗?”
张邈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淋湿了。
怎么回事?
陛下为何会看得如此透彻?
是谁在给陛下支招?
不知过了许久,刘协冰冷的话才再度在张邈耳边响起:“朕不会给密诏,只会给你口谕。”
“张司徒,能不能让朕安然去陈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若你失败,朕会毫不犹豫的告诉曹司空,是你挟持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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