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境升阶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与凌阴，古代藏冰之所，被称为冰窖、凌阴、凌室等。
多是挖掘低下室或深凿井洞，置冰其中，再覆盖厚土，隔绝热量侵袭。
兔子擅长打洞，明舒是其中翘楚，挖掘冰窖，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东侧靠近山溪，温度较低且湿润，她便在兔子窝东挖掘出一个冰室。
面积约有五十平，高一丈三，四周土壁上绘有符文，正是封灵术。
封灵术能封存事物灵机，灵机又分五行阴阳，万变不离其宗，寒气与冰块归根结底是水行灵气与木行灵气异化后的产物。
沿着这个思路，只要冰室挖得够深，又封存住水木两行灵气，进而上升为冰霜寒气，就能成功打造出冰窖。
这段时间，明舒反复试验，思维发散，不断模拟与总结，改进与提高，顺利开发出封灵术的另一种用法，眼下就是验证之时。
锄头凿开坚冰，切割整齐后，被搬入兔子洞，冰室距离地表有三丈深，明舒搬了十几块就气喘吁吁，可依旧没放弃。
尽管切割、搬运等要耗费大量力气，可同样可以锻体，她运转法力，抵御寒气入侵，舒缓酸疼肌肉，累了就歇息，等气力恢复就继续干，直到填满冰窖才罢手。
用了一顿灵食，恢复法力后，明舒再次出洞，雪地里放着几个竹筒，里面盛满积雪，她合上盖子，打入封灵术，将其收入冰窖。
皆因搬运冰块期间，雪花再次落下，飘飘荡荡，洋洋洒洒，明舒专门回洞，拿出几个空竹筒，装盛雪花。
她这么做，自不是闲着无聊，而是为了收集无根水，此水为天地精华，未触尘埃，其性纯净，富含自然灵韵，颇有妙用。
其中以四时无根水最为珍贵，即雨水、白露、霜降、小雪时的雨、露、霜、雪无根水。
榕老讲学时，曾提过此物，言长期服用无根水，能精纯小妖法力。
明舒记住此物，除其对法力有益外，还因前世很多神话传说都提它。
无根之水，似乎用处颇多。
考虑到这点，她常会收集此物，储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也不限于四节，而是二十四节都要，只要碰上机会，就会抽空收集一些无根水。
———
傍晚时分，残阳西落，气温骤降。
兔子洞内，明舒将部分冰雪围在雪灵参周围，耳畔立刻响起此植愉快心声：
【寒冷使我兴奋，就喜欢这种感觉，越冻我越爽】
“喜欢就好！”
看着叶片翠绿，精气神儿都不一样的雪灵参，明舒会心一笑，不枉费自己辛苦一场。
雪灵参起初是由普通百年雪参进化而成，晋升为黄阶灵植后，代代繁衍，尽管生长条件更苛刻，既要灵气，又要冰雪，可生命层次更高，无需等待太长时间，十年便可成熟结籽，药力能与普通百年人参相当。
这株雪灵参被稻妖粗养了八年，虽说最多两年就得收获，但营养不良。
明舒精心照料，又用碧珠弥补生机，费力建造冰窖，就是为了令其更茁壮成长，尽量弥补亏损。
红玉灵芝与清心兰亦是如此。
清心兰还好，部分青玉稻禾腐烂在灵土里，勉强形成特殊腐殖灵土。
只需要多耗费一些时间与精力，在灵田里翻找一下，将这部分腐灵土堆积到清心兰身边，便能暂时满足其生长需求。
红玉灵芝就有点儿难，灵木难寻，明舒只能另辟蹊径。
前几日在森林里找到一截腐烂古木，拖回兔子洞，分段埋在灵土内，供红玉灵芝生长，虽被吐槽古木烂得不够彻底，但聊胜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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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株灵植都得到妥善安置，勉强解决生长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内只需要按部就班地照料就行，明舒在雪停之后，将更多精力放在修行上。
揣摩法术、积攒法力、练习武艺、打熬气力等，种田归根结底是为了修行，修为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数日后，明舒特意查看一下冰窖，发现冰块并未融化迹象，里面寒气逼妖后，她终于放心，能真正安稳修行。
精纯法力、精研法术、收集朝露、提炼灵水、凝聚灵土粒……
明舒忙碌充实，埋首其间，只觉岁月匆匆，白驹过隙。
———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早春三月，惊蛰吉日，春雷阵阵，春雨如丝，万物复苏。
草木萌发，重新发芽，长出新绿，冰消雪融，溪水上涨，欢快流淌，翠微山光秃一冬，终于披上新绿衣裳。
蛰伏一冬的动物陆续冒头，开始出没在山林各处，寻找水源，猎食果腹。
狗熊结束冬眠，长虫扭动身躯，蝙蝠鼓动翅膀，成群结队外出；松软泥土中，数只乌龟慢悠悠地伸长脖子，爬进溪流。
早莺争暖树，黄鹂鸣翠柳。
八百里山河由寂静变得喧闹。
到处都生气勃勃，生机盎然。
连憋闷数月的小妖们都出来透气，欢庆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万象更新。
松林内，树梢上。
松鼠妖打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看着松树上融化滴水的冰凌，她神情惬意。
后钻回树洞，再出来时，抱着一颗坚果，飞快朝兔子窝赶去，看着洞口的榛子，她虽失望，但依旧给自己默默打气。
放下坚果，拿起榛子，重返松林，态度端正，绝不敢打扰兔老大。
向阳山坡，山洞之内。
一只神骏梅花鹿探头探脑，确定外面安全后，兴奋地跑了出来，四蹄踏动，呦呦鹿鸣，响彻山林。
身后走出众多大小梅花鹿，正是元吉妻妾与儿女，家族庞大，足有十几只之多。
朝阳多了几分和煦，连明月似乎也少了几分冷酷。
夜色里，青石上。
一只白兔拜月修行，神情严肃。
距离榕谷集会已过去三个月，明舒周身灵力充沛，法力凝练精纯，已经到达极限。
如今，一元复始，万物欣欣向荣，正是她破旧立新，打破桎梏，破阶晋升之时。
念及于此，她灌下一瓶灵水，沉心静气，运转《太阴炼形诀》，牵引月华与天地灵气，大量能量冲入经脉，不断洗刷肉身。
法力持续增长，经脉不断拓宽，可明舒并未停下，依旧在牵引月华。
能量源源不断，不断压缩蓄势，直到感觉经脉明显胀痛，到达承受极限时，她心神镇定，将能量朝喉间汇聚，犹如海浪遭遇礁石，不断冲刷侵蚀。
妖与人物种不同，构造上有很多相似之处，也有众多差异。
人与飞禽走兽虽都有任督两脉，即腹部与脊背两条大经络，但穴位似是而非。
比如，人无横骨，任督两脉在百会穴与会阴穴交汇，而妖有横骨，阻隔两脉，需先炼化后，后合廉泉穴与其他穴位之力，勾连哑门穴，打通任督两脉通道。
如此，才算是踏入炼精二阶，成为横骨境小妖，能口吐人言，方便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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