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石碣村初闻智多星
“白衣秀士?”
杨林、宋万二人面露疑惑。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不值一提!”
王伦摆摆手,好似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杜迁却像没看见一样,兴致勃勃道:“哥哥能让柴大官人资助一万贯钱,凭的就是白衣秀士这个名号,想当初······”
不知是不是受了王伦说书的影响,杜迁把王伦当初投奔柴大官人后的表现讲的活灵活现,如何被柴大官人的府上的庄客为难,王伦又如何轻松化解。
因喜穿白衣,德行才艺出众,最后被柴大官人戏称白衣秀士。
说到此处,杜迁还遗憾道:“俺与哥哥前后投奔的大官人,待遇却天差地别,就连俺摸着天的绰号,还是哥哥无意间叫出来,被人熟知。”
“柴大官人作为后周皇族后裔,眼光当然不差,岂能看不出你与哥哥的差距?”
宋万瓮声瓮气的笑道。
“总听哥哥说起柴大官人,能让哥哥如此推荐,想必很是不凡!也不知杨林是否有机会见上一面?”
杨林听得甚是向往,不禁出声感慨。
王伦笑道:“等这次打退官军,我会修书一封问候柴大官人,到时候便由你去送!”
杨林登时大喜:“多谢哥哥!”
几人说笑间,船只穿过一片芦苇荡,蓦然出现几间茅草屋,四边流水绕孤村,几处疏篁沿小径。
“庄主,石碣村到了!”
船夫转身对着王伦报了一声后,驶船缓缓停靠泊岸边,甩出绳子绑在枯桩上固定住。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石碣村作甚了?”
王伦几人刚上了岸,便听得有人询问,抬头望去,便见一个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的汉子走到几人跟前,面露凶悍,煞气丛生。
便是初春时节,也只穿着一件单薄麻衣,腰间系着一条生布裙。
赤膊上交加黑点,黄胡须,肌肉凸起,浑如生铁打成,疑是顽铜铸就。
“这位兄弟可是石碣村人?不知可识得阮小二家?”
王伦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杜迁、宋万二人,笑着问道。
“原来是个学究!你找二哥做什么?村里的吴学究昨日外出,二哥送人还未归!”
那汉子瞧见书生打扮的王伦,不再和刚才那般如临大敌,随意了几分。
吴学究,难不成是智多星吴用?
那个煽风点火、挑拨是非,导致乌龟豹子头林冲一刀砍了前身的加亮先生?
“却是不巧了!”
“那兄弟可知阮小五家?”
王伦心猜想,面上却故作遗憾,再次询问。
“五哥?五哥哪里呆得住,早去镇上耍去了!”
那汉子摇摇头,指了指镇子所在方向。
“哥哥,这如何是好?”
杜迁听得两人都不在,失望的看着王伦询问。
“哥哥,不如我等先回,明日再来?”
宋万提议道。
“是咱今日来来的不巧了!”
“可这些东西既然带来了,哪还能再带回去?”
“这位兄弟,不知那阮小二、阮小五可有家人在家中?”
“若是兄弟方便,麻烦带我等走一遭,也算是认认路,下次来访也不用麻烦别人指路。”
“这是十两纹银,还望兄弟带我等前去。”
王伦说着,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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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了!你们是梁山上的那伙强人!我在镇上见过你的画像!”
突然,那汉子指着宋万惊呼道。
“噌!”
杜迁、宋万相继拔刀出鞘,便要动手。
“住手!”
王伦一声大喝,制止二人后,对那汉子拱手道:“兄弟莫慌,要是想报官府我等踪迹换赏钱,自便前去。”
“但莫要透露我等前来拜访阮氏兄弟的消息,连累无辜。”
“这十两银子便当送给兄弟的见面礼,还望莫要牵扯到他人!”
说罢,便准备拉着杜迁等人上船离去。
“喂!你这学究,只听说过阮小二、阮小五两人,却没听过阮小七么?”
那汉子见状,对着几人的背影喊道。
“既然兄弟姓阮,想来是本家兄弟,今日匆忙来访,惊了兄弟,还望恕罪!”
“想来兄弟光明磊落,不会牵扯别人,王伦便也放心了!”
“告辞!”
王伦转身看向那汉子,拱手道别。
果真是活阎罗阮小七,那個身穿龙袍想要阻止黑三郎招安的直性爽快汉子。
“你便是那夺命书生王伦?俺还当你是个学究,是小七眼拙了!”
“俺叫阮小七,你要寻的两人便是我二哥、五哥,怎会报官牵连自家亲哥哥?”
“早就听过王头领威名,不料今日有幸得见,是小人怠慢了头领!”
阮小七听到王伦姓名后大喜道,竟然朝着王伦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道歉礼。
“原来是小七兄弟,刚才王伦还担心连累那阮小二、阮小五两兄弟,没成想是自家弟兄。”
“不知小七兄弟是否与两位兄长同住?可否带我等前去把这些东西放下?”
王伦指着船上的美酒肉食,笑着问道。
“俺与老娘五哥住在一起,二哥刚娶了阿嫂,又不在家,却是不便!”
阮小七说着便跳上旁边的木船:“要是王头领不嫌弃,便随我到家坐坐!”
王伦暗道一声:“妥了!”
跳上阮小七的木船笑道:“有甚嫌弃,便随小七回去。”
杜迁、宋万相视一眼后也上了船。
两只船先后在湖泊里行驶,不多时,来到一处建有七八间草房的高埠。
“老娘,你在么?”
阮小七将船靠岸,对着草屋便喊。
当即,一个婆婆从草屋走出:“在呢,你没跟着去镇里?”
“五哥不带俺,俺也没钱去了作甚。”
阮小七绑住粗绳,对着那婆婆道:“老娘,今日来了贵客,俺要是去了镇里,可就错过了!”
“见过婶子,冒昧来访,这些羊肉您便拿去补补身子!”
王伦从一名小喽啰手中拿过一块五斤左右的羊肉,来到阮小七老娘身边,递了过去。
“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
阮小七老娘连连摆手,但目光却始终落在羊肉上。
渔民缺油水么?
很缺,非常缺!
鱼虾哪有什么油水,便是天天吃,肚子里也刮不出二两油。
要是肚子里没油水,那吃着鱼虾只会觉着腥,难以下咽。
毕竟,缺油水的渔民,家里根本找不出什么作料,烹饪去腥可是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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