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械零的秘密？

械零的异状突如其来，饶是陪伴左右的王莉娜也毫无防备。看着倒下的械零，她立刻来到他的身边。

“械零，械零！”王莉娜蹲下身，双手不停按压械零的胸口。她仅对医疗方面的知识略知一二，也能看出此时械零已经昏迷，如果自己无法唤醒他，就必须立刻带他前往救助所禁止治疗。

然而，无论她掐械零的人中，拍打脸颊亦或是心肺复苏，少年都毫无反应。王莉娜面露难色，一筹莫展。

就在她扶起械零的双手，打算将他背到身上之时，少年的身体却忽然出现奇怪的变化。

“检测到机体表面多处组织损伤，内部环境受损……系统自动苏醒。”冰冷的声音忽然在空气中响彻。王莉娜一愣，环顾四周，可周围漆黑一片，又哪里有人的踪迹？

最后，她将目光放到怀里械零的身上，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试探：“小零？”

可怀中的械零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呼唤，少年的眼睛猛然睁开，可他双眼空洞，犹如行尸走肉般自王莉娜怀中起身，那道冰冷的电子声再次自其体内传出。

“正在进行机体的自主修复……能量损耗预估：37%，现有能量情况：23%。”

“治愈情况成功率：62.2%。”

王莉娜尚且揣摩着机械声音话中含义，双眼不自觉地望向少年，却是猛然睁大双眼，一脸的惊愕。

在金发女子惊诧的目光中，械零的背部缓缓出现两只小型机械手，它们轻易地除去械零上半身的衣物，肆意地去除着其身上的破坏组织。在它们的帮助下，械零身体表面的受损部分被尽数清除。

王莉娜注视着大片泛红的血肉被机械手自少年身上取下，脸上早已流露畏惧与不安。但她顾念着械零的安危，心中也好奇这两只机械手突然出现的真正目的。她强装镇定，观察着机械手的一举一动。

随着王莉娜的不断观察，她发现那两柄操作杆具有不同职能，其中一只机械手臂能够流出古怪的黄色物质，而另一只手则将黄色流体与械零的身体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修复其受损的表面。

这让王莉娜想到救助站的纳米技术，那是运用大量的纳米机器人进行精细复杂的修复工作，借助当今世界强大的医疗技术，便能迅速有效地解决问题。可那需要大量纳米机器人的储备，同时还仅适用于机械与部分肉体的治疗。

可现在械零背后身出的机械手流出的黄色流体，使用起来却全无所谓适用范围之分。两柄机械手不知疲倦地在械零身体施为，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看着械零瘦小却显壮硕的身体，王莉娜有些羞涩，但心中的疑惑占据上峰，为了减少自己情绪的波动，她来到械零背后，打算仔细观察那两柄操作杆究竟从何而来。

可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一眼，王莉娜便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她的神色惊恐，显然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她喃喃自语着，心情也稍微平复些许。

械零的背后，那两柄机械手臂竟是从少年的脊柱两侧出现。它们离开身躯，使少年的背后出现两条狭长且纤细的血线。可让人震惊的是，两条狭长血线中流出的却并非红色血液，而是异于常人的蓝色凝状物。

王莉娜双眼打量，对比机械手与血线的形状同大小，再次确定它们便是自少年身体表面出现。但了解了这一内容，却并未解决女子的疑惑。她缓缓起身，凑近械零的身躯。

她好奇为何械零的身上会出现这样的机械手臂，而另一方面，王莉娜也开始重新思考少年的真实身份。

仔细想想，她还真的对械零的过去一无所知……一个念头忽然闪过王莉娜的脑海，她注视着少年的脸庞，怔怔出神。

就在王莉娜心绪流转的这一段时间里，那两只机械手动作迅速，高效地进行着手中的操作，无数液体在械零的身躯上凝聚，同他的身躯融为一体。原本受损的肌肤在被撕去又涂抹后呈现出健康的皮肤颜色，着实让王莉娜目瞪口呆。

不多时，就在王莉娜思索械零的身体状况之际，那两柄机械手却缓缓停下动作，慢慢回到到械零背后。不出王莉娜所料，它们与血线完美贴合，让械零的后背再次完好无缺。

在机械手贴紧血线的瞬间，王莉娜似乎看到线的边缘渗出与刚才颜色相同的液体，它们很快便挥发殆尽，而那两条血线则已消失，完全看不出他的背后藏有两只机械手臂。

械零背对着她，那不属于少年的电子机械音再次出现：“机体修复成功，本次修复耗时：163秒，机体修复程度：76%。”

“正在备份受伤记录，备份进度1%……2%……”

“备份记录完毕，系统重启。载入系统录音；代号‘021’”

“……滴……”

“喂……喂喂，系统日志，代号，021。录音时间：械纪元3199年2月17号。”

“我是系统‘柯德玛尔’。”

“这里是拉莱耶第一阶级012工作室。”

“伟大的造物主‘寻’正陷入无尽的苦恼之中，他发现了这座古域不能说的秘密，情绪失控。根据柯德玛尔的情绪指数计算，‘寻’的魔弗指数已经达到了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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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在今日制作了一双多功能手臂，那双手臂被他装载到那具身体上。”

“‘寻’十分失落，系统检测到他的魔弗指数在今日再次上升，达到了62%。”

“系统工作日志结束，将在三秒后自动停止录音……三……二……一，录音结束。”

“滴……系统重启成功……滴，检测到人类生物体活动痕迹，锁定目标。”

械零的身体忽地站起，转向王莉娜，目光空洞注视着她，犹如针扎。

“准备执行一级记忆削除……”

“滴……行动遭到机体意识阻止，记忆削除行动取消……”

“滴……系统遭到机体意识攻击，在三秒后陷入沉睡，倒计时三……二……一。”

械零的身体没有任何支撑地跌倒在地，扑通一声，又吓得王莉娜一个激灵。她神情不安地望向少年，她被刚才那声音的内容惊得无以复加，短时间无法接受这不明所以的内容。

正因如此，看到少年跌倒的片刻时间，她竟忘记上前查看少年状况，只是站在原地，不敢移动。

正在这时，械零双眼睁开，这一次的声音却是与往常一般熟悉，可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为虚弱，如同大病未愈，仍需时间静养。

“痛……”

意识仅仅复苏片刻，械零便再次失去意识……

恍惚间，械零似乎能够嗅到一股熟悉的体香。那不是香水，但那种感觉却更甚，就仿佛温柔的手正轻轻抚摸自己的灵魂。

少年没有睁眼，静静感受着身体缓缓移动。全身的酸痛告诉他，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十分糟糕。这种时候不能再出状况，让王莉娜感到担心。

那个夜晚，金发女孩背着灰发少年，历时一小时二十三分钟，来到最近的一处旅店。

从始至终，少年只字未提，王莉娜亦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缄默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他们前进的道路，拉长彼此融为一体的影子。

……

几乎是拖着将械零的身躯带入房间，王莉娜卸货般将其扔到床榻之上，气喘吁吁地瘫倒在椅子上，虽是初春，但如此繁重的工作依然让她汗流浃背，浑身酸痛无比。

王莉娜瞥向少年，看着他闭目好似沉睡的模样，先是神色一黯，可随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嘴里喃喃自语。

“这小家伙个头不高，没想到这么重……”

背着械零走了一个多小时，即便路上她消耗大量的时间用来休息，此时的她仍然累得如同半年不曾运动的大汉突然参加马拉松，浑身酸痛不说，身上的臭汗也让她难以接受。

再次狠狠瞪了眼昏睡中的械零，刚才的种种情景如同幻灯片在她的脑海中浮现。眼中的气恼逐渐消失，王莉娜的面色逐渐凝重。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王莉娜微微低头，思索着自己与械零这几天的经历。但不多时，她飞快地甩了甩头，像是要将一切烦恼都甩到九霄云外去。

“算了，不想了，想也得不出结果。”

她自方才从械零手上取下的戒指中拿出一套换洗衣物，噘着嘴走入浴室。

不多时，浴室中响起哗哗的水流声。细水流淌，透过门上模糊不清的镜子，聆听着似有似无的女孩的声音，不禁让人无端幻想。

但此时的械零，却无福消受这份美好。

在王莉娜的背上，他虽然苏醒了片刻，但最终还是陷入沉睡。此时此刻，他正处在一个虚无的蓝色空间中。

少年周围空无一物，视野中一望无际，远方是无尽的蓝色幻影，近处是看似柔软却异常坚硬的缥缈云雾。

可从始至终，这片庞大空间却只有械零一个人。他就像一只孤独的野兽，无声地观察周遭古怪的世界，心中充满警惕与疑惑。

看清这个世界的第一眼，他将此处定义为与械宇英灵创造的“虚无空间”类似之地。他迈开脚步，缓缓走在蓝色云雾上。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些奇妙瑰丽的东西。

少年环顾四周，打量着这片蓝色空间，长时间沉浸在这一世界，他的心感到些许压抑。正在此时，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一片红色荧光。

少年凝目细看，一开始它们的数量很少，极难发现。可眨眼间便犹如满天星斗般数不胜数，令人眼花缭乱。

它们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引领，在空中进行着毫无规律的舞蹈。眨眼间，荧光形成一股又一股能量波动，在空中翩翩起舞，争芳斗艳。

械零并不明白那舞蹈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觉得，这些蓝色物质似乎想向其传递某些讯息。

“你们……是什么？”他向着空中的红色微粒群，喃喃自语。

少年的声音并不洪亮，可那红色的微粒群却仿佛受惊的孩子般，从靠近械零的位置向两边分散。而就在它们分散而开的瞬间，械零双眉紧蹙。他好像在朦胧红雾中看到一座奇怪的塔。那尖塔样式古怪，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只一眼，便叫人生起浓烈的危机感，不寒而栗。

就在械零试图仔细观察之时，那原本四散的红色微粒却忽然间向其涌来。铺天盖地的红色颗粒宛如巨浪拍岸，瞬间将少年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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