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那年他十八
拿到文件的第一件事，龙川没有立马去找女人质询。
他先是关上房间的空调，然后走到位于二楼走廊尽头的浴室。
这个地方是武田贵子的专属，他跟她女儿只能用楼下的盥洗室。
浴室早上刚被人用过，空气中还泛着一丝古怪的甜腻感。
龙川彻曾经在这撞破过她偷偷玩水。
颇有肉感的手臂，充满活力的肌肤，她当时的表情像是被丢到岸上的鱼一样。
手上拿着的花洒，修长有肉的腿搭在了浴缸边缘。
龙川彻记忆犹新
不过自从那以后武田太太就禁止任何人靠近这间浴室了。
温暖与湿度使得镜子浴室的镜子玻璃蒙上了一层层水汽。
龙川用手指擦拭，便能看到那张有些清隽的脸。
他长得并不算差，颌线清晰，眉骨硬朗。
但是被自己修剪的参差不齐的头发，以及脸上还没完全消散的手指印让他显得有些狼狈。
这个手指头印是那个女人的女儿留下的。
龙川彻冷笑了两声，他没有急着去报复，反而放了热水，躺入浴池里美美的泡了一会。
这种泡浴是他往日没有机会享受的。
楼下的公用浴室，武田茜嫌弃他，最多允许他打水冲淋。
还算健康的身体，在这个季节每天次一点点的打水洗澡都会被冻得瑟瑟发抖。
“真是个软弱的人。”
龙川彻看着那些回忆嘟囔了一句，在他看来，即使不能离开这个家，但有手有脚的高大男生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有的是办法。
常年做家务的身体算不上健壮，但也有着薄薄一层肌肉。
龙川起身的时候，冷白的肤色在池水的倒映下显出有些晶莹的光泽。
随意披上一件浴袍，带着活络的身体，龙川彻在地上留下湿哒哒的脚印。
一楼，客厅的餐桌前。
这栋两层楼的小房子，二楼是三个起居室，一楼是客厅，杂物间，厨房，以及一个比较小的盥洗室。
这个房子比起以前的武田家简直小太多了。
但是没办法，武田家在十八年前经历日本金融泡沫，武田贵子只能暂时居住在这里，享用那唯一一个佣人。
龙川彻的服务。
如往常一样，想着摆脱这个贫困城镇回到东京的生活。
她听到水露滴答滴答的落于地面，楼梯上走下来的那个发丝湿润，头发向后抹着的男生让她愣神片刻。
往日他老是低着头没发现。
此时抬着脑袋，眼角疏离，模样俊俏。
她意外的发现自己养大的这个男孩此时看着挺顺眼的。
愣神只是片刻，紧接着是十足的恼怒。
“龙川彻，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
武田贵子简直要气炸了。
龙川彻身上穿着的白色浴袍是她的，丝绒的材质价格不菲，连她都只有这一套。
“有些小了。”
龙川彻看着手臂上短了一截的袖口微微蹙眉，衣服倒是男女通用的款式，可惜武田贵子身材再怎么雄伟，对比起一米八的他还是有些不够看。
“是这个问题么？”
武田贵子一拍桌子起身，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了龙川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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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暖炉里有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
烟雾顺着铁片管道升入天空，像是长长的蛇烟，燃烧留下的温度让这个客厅只穿薄薄的一层衣物也不会觉得冷。
龙川闻到一层淡淡的柑橘香，然后从他的视角看到了走近的武田贵子。
她的个子不算高，只到龙川下巴的位置。
淡绿色的针织衫露出圆润的肩膀，身材好像催熟的蜜桃。
嘴巴十分刁钻恶毒，但是身上却有意维持着一点贵族的气势。
她此时叉着腰，昂着脑袋一只手指着龙川。
“看来小茜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个年纪了住在家里果然很危险！”
武田贵子微微眯起杏眼，龙川彻的目光其实让她很受用。
充满着渴求与探索。
这表示她对男人依旧有吸引力，不过主母的威严不允许这种冒犯。
“今天就再给你点教训尝尝。”
武田贵子冷笑着举起白嫩的小手，看样子是要往龙川还算能看的另外一张脸上打去。
她知道女儿昨天打了他，但是那又怎么样。
是他图谋不轨在先，现在又用这种打量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的女儿能打，她自然也能打。
手掌划开气流，在武田贵子准备欣赏男生屈辱的眼神的时候。
“啪”的一声。
女人被扇倒在了地上。
像是剥壳鸡蛋一样的脸上清晰的浮现五个粗大的手指印，女人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龙川。
“你...你...”
女人先是愣神了两三秒，等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着指向龙川，气愤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龙川猜她是想说你居然敢打我，可是现在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走到暖炉旁边，往里面添加了几块柴火。
客厅还是那个客厅，暖炉边上放着几个烘烤的橘子。
在日本，冬天的柑橘跟被炉都是不可缺少的东西。
龙川彻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它的果皮，拿下一块放进自己的嘴里，温热酸甜的汁水瞬间充盈整个口腔。
“武田太太来来山梨住了多久了？”
龙川彻第一次用太太称呼武田贵子，往日都是带着尊称，称呼她为长辈。
“跪下，然后跟我道歉！”
武田贵子眼角浮现出狠厉，盘起的头发，素白的天鹅颈，脸上的手印让她觉得莫名的火辣与耻辱。
“跪下？好主意。”
龙川彻嗤笑一声，然后借着由上而下的视线打量女人的脸。
不得不说武田贵子长得很好。
精致妩媚的瓜子脸，鼻梁高挺，眼角上翘，微微颤抖的睫毛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感，此时嘴巴微微微微颤抖，看着十分软嫩与滑腻。
想让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向我认错....
不，要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妇人被囚禁，逼她做出比杀了她还难受的事情，撕开她严厉高贵的外表，看她露出悲切的屈辱感。
“我看到了，【意定监护协议】。”
龙川彻神色平静的拿出了那张轻飘飘的纸张。
武田太太愣了两秒，然后神色转化为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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