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小国公爷的悲剧
酒楼之中，白景善与好友盛长柏相对而坐，原本应该在一旁的齐衡却因为被他娘禁足在家，缺席了今天的庆祝活动。
“探花郎，小店十分有幸，能否请您留下墨宝！”酒楼的老板舔着脸来到桌子旁，满脸堆笑之意。
果然，人火了之后，身边的笑容就会多一点。
原本剧情中的顾廷烨，在京城名声败坏，哪里会有商家主动过来要求墨宝的，简直是不可想象。
可是眼前这一幕就是这样发生了，甚至是所有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白景善笑着接过笔，随手写就了一首诗，也不算如何应景，扔了笔后大笑着离去。
……
又过了几日，京城之中大规模的庆祝早已经结束，繁华热闹又重归寂静。
今年的新科进士已经拜见完了座师，参加了老皇帝开设的琼林宴，如今早已经各回各家。
宋代喜欢流行榜下捉婿，甚至在科场选婿者，不乏“饥不择食”者，将习俗所重视的阴阳吉凶、家世背景等都抛之脑后。
最夸张的人家，为了捉到一个新科进士当女婿，甚至是这位新及第进士是否还是单身都来不及考虑。
曾有一个新及第的年轻举人，身材体貌姿态都是不凡，被一个权势之家看中，其家便派出十多个壮丁将青年簇拥至其家，该青年既不拒绝，也不逃避，而是欣然而往。
没过多久，一位着高官袍服的人来到青年面前，问道：“我只有一个女儿，长得并不丑陋，愿意嫁与公子为妻，不知可否？”
青年深深鞠了一躬，推辞道：“我出身寒微，如能高攀，固然是件幸事，要不您等我回家和妻子商量一下再说，怎么样？”
围观众人见状哄堂大笑，随即散去。
但是这也算是正常情况，最极端的时候，有时年龄也是可以不考虑的。据说曾经有一个叫韩南老的人，考中了进士，很快便有人来向他提亲。
他当即并未拒绝，而是作了一首绝句“读尽文书一百担，老来方得一青衫。媒人却问余年纪，四十年前三十三。”
好在白景善和盛长柏都不是寻常之辈，也没什么不开眼的人家来抓他们去当女婿。
不过不少家世普通的新科进士却是被抓了不少，成为了不少人席间的笑谈。
宋代科举不似唐代，中举之后不能马上授官，还要参加吏部的铨选考试。宋代状元授从八品作监丞，通判诸州；第二名第三名并为大理评事，通判诸州，以下各自依据名次授予官职。
前十名是实授官，没有实习期，就这起点就比十名开外的早了三年出发，算是赢在了起跑线了。
白景善和其他的新科进士一样穿上了绿袍子，成为了绿龟龟的一员，还得给老皇帝千恩万谢。
因为这些绿龟龟也都是暂时的，属于新科进士的恩宠，正常来说他们级别不够，是不能穿绿色的，而是应该穿青色的。
没过几天，盛长柏的官职下来了，和剧情中一样。
人生有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盛长柏如今有了官身，为家中门楣广大做出了自己的贡献，也该到了成亲的时候了。
这位白景善的好朋友，亲事是定的海家女儿，书香门第，也算是两两相得。
盛长柏喜宴这一日，盛华兰因为怀有身孕没有来，反倒是老妖婆子平宁郡主带着齐衡来了。
齐衡被关在家里，也不是啥都没做的，凭着和盛明兰的默契，他决定行险一搏，最后要挟母亲一次，若是能够通过，那就可以与盛明兰结成姻缘。
可惜的是，老妖婆子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傻儿子的心思，她一清二楚，嫩得很，几句话安抚住了，后头有无数的手段等着他。
老妖婆子平宁郡主身份尊贵，皇帝面前的吉祥物，盛家的位格不够，盛老太太与王若弗自然是要亲自出面盛大招待的。
盛家没出阁的三个姑娘也都陪着，盛墨兰眼里都快开花了，虽然没了亲娘，但是她多少还能得到一点盛竑的关爱，也因此充满了不安全感，对自己未来的前途更加迫切了。
齐衡这么一个妈宝男虽然没骨气，没担当没责任没能力没魄力没水平没层次没本事没自觉又没点Ac数，但是毕竟家世摆在那，了不得的身份。
盛墨兰想着自己若是能够嫁到齐国公府，那自己以后可以说直接起飞，飞黄腾达，什么王若弗什么盛家，都通通给我滚到一边去。
害死我亲娘，我不找你们报仇就不错了。
可是任她抛媚眼抛累了，也没得到齐衡的回应，这么多年了一贯如此，她也依然抱有希望。
盛明兰倒是很冷静，虽然因为齐衡的小跟班提前被打死了，所以她并没有得到齐衡的消息，还以为今天只是一个简单的见面，但是齐衡频频抛过来的眼神却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
齐衡身边是盛长柏陪同，白景善作为新科进士里面的探花郎，又是庄夫子的得意门生，所以也忝列其中。
三人本来在外间和盛竑说话，忽然被女使叫了过来，一看这架势，白景善就知道那一幕快要登场了。
果不其然，老妖婆子平宁郡主把齐衡叫来后便进入了真正的话题。
“我家这个儿子这次虽然没考上，但是能在盛家学习这么多年，也是对盛家非常感激，今日特地来感谢，尤其要感谢盛家的几位千金，都备好了礼物！”
王若弗高兴坏了，她还以为自己的女儿盛如兰要一步登天了呢，急忙示意让三个女儿挨个接受小公爷的礼物。
妈宝男齐衡也是满眼期待，小桃更是为盛明兰开心，看他那个样子，简直都有点像是立马开口提亲呢。
谁料，老妖婆子郡主却是让齐衡认了三个姑娘为嫡亲妹妹，王若弗的脸色顿时难看地很。
三个姑娘里面，最聪明的盛明兰一言不发，表现得像是一个小透明。
小绿茶盛墨兰却是出言连忙婉拒，虽然说的是不配当小公爷的妹妹，但实际上心里她清楚的很，她要做的可不是什么妹妹。
至于小呆萌的盛如兰，则是笑嘻嘻的拿着礼物，一副不知愁的样子。
这货心里根本就没把齐衡当成多么重要的人来对待，得知我命，失之我幸而已了！
主人公齐衡已然完全惊呆了，懵逼就是我的表情写在脸上，这根本就不是他当时设计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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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心中再是不甘，表情再是如何郁闷，妈宝男毕竟是妈宝男。
老妖婆子郡主连礼物都带来了，说是要做见面礼，非要逼着傻儿子齐衡亲手送过去，这就是典型的杀人诛心啊！
送完礼后，齐衡低着脑子，闷闷地坐在椅子上，险些就忍不住爆发，奈何老妖婆子积威多年，他心中那点反抗的心思一点都起不来。
盛家王若弗也是气炸了胸膛，她大风大浪走过来，心里跟明镜一样的，可是地位相差实在悬殊，并不敢说什么。
盛老太太这个人精却是仗着人老成精，啥都敢说，但是她并不看好盛明兰和齐衡的事情，所以看到这幅局面自然愿意，就示意盛明兰起身拜见。
盛明兰收起难过，认了齐衡做哥哥。齐衡见盛明兰如此顿时心灰意冷，只得扯过珠子，放在盛明兰手上。这一放，算是折断了他与盛明兰的后路。
白景善冷眼旁观，好家伙这出戏，典型的妈宝男当场被镇压的戏码。
三个姑娘也挺有意思，小绿茶没的说，更让白景善感兴趣的则是盛如兰。
这小傻丫头多好玩啊，领回家肯定天天老高兴了。
至于这部剧的女主角盛明兰？
当个徒弟算了，这么聪明有心计的女人，放在后宅，你睡觉的时候难道不会后脑勺子冒凉风嘛！
白景善打算好了，回家就让老顾来提亲，盛如兰他娶定了！
……
顾家的身份摆在那，顾廷烨又是新科探花郎，盛家人自然没有不允的，王若弗左思右想了一番，发现咋想都是自己家的傻女儿占了便宜。
老太太也没意见，盛竑觉得可以，亲事便就此定下了。
盛如兰懵逼的成了人家的未婚妻。
……
当晚，所有宾客星流云散之后，孤独且睿智的盛老太太徘徊在盛明兰房外，心里很不好受，同样她觉得盛明兰肯定是要难受一场的。
盛老太太原本想着好歹能有齐衡能有点进步，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能够二人成婚，用心的去疼盛明兰，却还是没想到齐衡这个妈宝男实在是太废物了，说服不了父母。
早知如此，她就该早早地一棒子敲醒心爱的孙女盛明兰。
盛老太太没办法把气撒到齐家，只是在心里左思右想，她终其一生，也要在闭眼睛之前也一定要为盛明兰寻一门好亲事，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
……
晚上，无人的屋檐高处。
盛明兰托着下巴坐在那里，眼神呆滞，今天的事情虽然出乎意外，但是她的心理和神经也多少能扛得住一些。
只不过有些很难受的失望而已！
如果齐衡能够当场发作，展现出一点男人的风范的话，她就会更加爱他了。
也就不至于呆在这里吹冷风了！
“师父，你怎么忽然就和我姐姐定亲了，搞得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白景善迎风而立，“怎么你不愿意嘛？”
盛明兰拉拉裙摆，“也没什么不愿意，只不过以后你又是我二叔，又是我师父，又是我五姐夫，这样搞得很乱啊！”
“哈哈哈，无所谓了，我今日来只是想问一个问题！”
“师父你说！”
“你到底喜不喜欢齐衡，给我一个准话！”
“喜欢！”身为半个江湖儿女倒是爽快，闺阁女儿那点狗尿汤的墨迹劲儿在她这一点也没有。
“那好，你坚持下去吧，我肯定让你和齐衡相守一生，只不过你要等等，或许要几年，你能做到吗？”
盛明兰不疑有他，这个师父给他的惊喜太多了，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只是师父，我不知道齐衡小公爷他能不能坚持得住，毕竟他是个妈宝男，您说过的这个词，我觉得他未必能坚持住！”
白景善微笑道：“无妨，我可以帮他坚持的！”
盛明兰明媚的大眼睛闪了闪，没说什么。
……
酒楼之中，白景善与齐衡对面而坐。
“小公爷，你这次做得好大事，差点闪瞎了我的双眼啊！”
齐衡烧的脸红，“唉，可惜了，我娘他真的是不给我面子，我丢死人了！估计明兰也恨透我了！”
白景善：“她没有恨你，你这种没用的样子她见的多了，也还是喜欢你，她让我问你一句话，到底还要不要今生与她相伴了！”
齐衡连着点头一百个，表示着自己的愿意和欣喜。
白景善神秘一笑，那就好办了，只要你肯，那就办法多得是。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只不过可能要对你的声誉带来一定影响，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啊！”
齐衡眼角冒光，“我愿意，顾二叔，只要你能帮我和明兰走到一起，我愿意付出一切！”
早特么干什么去了，有这个想法和决心，还轮的到老子来多管闲事嘛！
真是滑稽，妈宝男就是妈宝男，纵使家世显赫，那也是妈宝男。
就是一时走到了一起，以后只怕是也不会幸福。
不过白景善不担心，以盛明兰的本事和脑子，只要老妖婆子死掉，她在齐家的生活不会太难过的。
但是前提也是，老妖婆子平宁郡主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们都做不到，那这自然是要白景善来做了。
顺带而为的事情了，他没有当成太大的事。
只需要等待一个契机，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到美好的结局，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哦。
……
没过多久，京城中流传出来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消息。
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竟然、竟然啥都不行，是的，就是那个方面，不太行。
消息是一个惯常与文人雅士来往的的美娇娃传出来的，据说齐衡小公爷花费了巨资梳拢了这位花魁，结果竟然从头到尾只查了三个数。
齐衡竟然真的只能查到三！！！
玩捉迷藏都够呛合格啊！
谁能想到啊！
这么显赫的身世，这么英俊的外表，竟然有这样的毛病，这成何体统！
就连皇帝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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