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的尸体藏哪了？
如月明说道：“据我所知，柿之木坂一二三丁目区域都是豪宅，那里地价不便宜吧？五六十万左右一平？”
石中秀挠了挠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小师傅果然眼神锐利，实不相瞒，我想把那里的房子卖了。
“可意向客户接连出事，请了神社的巫女去看，没法子，也请过和尚去超度，都没什么用。
“一来二去，中介把那房子都拉黑了，根本卖不出去。”
如月明倒是笑笑，“前辈还蛮诚实。”
石中秀听罢凝眉，生怕被他看扁了。
他中气十足的说道：“但我对我儿子的感情是真的。”
说罢他长长叹了口气，“他都死了十八年了，也应该去投胎了。”
说到这，他转过头，眼睛怔怔地看向如月明，“若是我的道歉能起作用，还希望小师傅能帮我转告。”
旁边的童女看向如月明，急忙摇头。
她焦急说道：“和尚，你别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若是上次那个千目怪危险程度在1级的话。
“今天这个影子大概在2级左右，而那个屋子我感觉起码危险程度都到了3级或者更高。”
如月明听进去了，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而是对着石中秀点头道，“我答应你，只是我最近事多抽不开身，我们互相留个联系方式。”
石中秀听罢“啊”了一声，“小师傅大概要多久？”
如月明想了想，“我最近学业繁忙，最起码等我放暑假才能抽出时间吧？前辈都等了十八年，也不差这一两个月吧？”
石中秀点点头，“这倒是，小师傅到时候能帮我把屋子恢复正常，我卖出去过后，愿意给小师傅两百万円作为报酬。”
如月明听罢倒吸口凉气，豪宅地段的老板，果然出手就是大气，“好，到时候联系。”
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后，石中秀告辞离去。
童女看到石中秀已经走远。
转过头来看着和尚，声音玩味的说道：“那地方很危险，你为啥还要答应他？”
如月明轻轻摇头，“刚才我被困在地上不能动弹，几乎就是任人宰割，要不是他干扰了那個鬼影，我可能都支撑不到你来。”
他转头看向童女，“算起来别人救了我半条命，你说这个忙我该帮吗？”
童女不知道前面这些细节，她听罢点点头，“不过那个地方很危险，你可不要盲目送死。”
如月明笑笑行了一个单掌礼，“感谢提醒，不过最近这魑魅魍魉多的很。
“我倒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弄死他们，敢跑我家里来搞我。”
听他这样说，童女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像上次的千目怪形成的条件非常困难，我基本上十年才能见到一个。
“今天这个更厉害，在这地界几乎就没见过，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淡淡开口，“对了和尚，刚才那个魂珠呢？阴阳魅影按理说不应该有魂珠，你拿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如月明听罢点头，他掏出魂珠，念动咒语。
一个年轻男子魂魄显露出来。
两人看过去。
这个魂魄的眼里全是害怕。
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如月明与童女互相看了一眼，他开问道：“这里没有人要杀你，你是谁？又是谁要杀你？”
怯懦的魂魄左右看了看，见他们并没有敌意，缓缓开口道：“我叫黑木雄一，是名大三学生。”
如月明暗自记下，“你刚刚说有人要杀你，是谁？”
听闻这个问题，黑木雄一身上不住一抖，“是小峰淳一，他拿着斧头劈开了我的脑子。”
魂魄他捂着头痛苦的哀嚎。
小峰淳一？
如月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上原课长今天来说的那案子？
他们抓住的嫌疑人就叫小峰淳一，但似乎没找到尸体无法定罪，目前也只能算失踪。
上原课长承诺一周内找到尸体就给他一百万円，这都还过了一个下午。
我运气果然不错。
如月明按下心中的情绪，开口问道：“小峰淳一已经被抓了，只是他现在拒不认罪，警方也找不到伱们的尸体，你告诉我尸体去哪了？”
黑木雄一茫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如月明满脸问号，“你不是变成厉鬼了吗？你尸体自己找不到？”
黑木雄一摇摇头，一脸委屈，“我就记得他拿斧子砍我，然后我就看不到了，在睁开眼就在这里了。”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透明的身子，“我这是已经死了吗？”
“嗯。”
如月明捏了捏下巴，这事情还有点棘手，死者自己都记不得尸体在哪里，不应该啊，上次米田一郎都能找到自己尸体。
童女看出了他的疑惑，说道：“每个鬼怪形成的原因都多种多样，上次那个归类为一个怪物，只是它有千目能折射隐身。
“今天这个算鬼魅范畴，只有基本智慧，还有修炼的妖物，山精野怪，来源多种多样，也不一定都知道自己前世怎么修的。
“况且阴阳魅影一般魂珠都没有，到处游荡，所以他只记得死前的事，不知道死后跟脚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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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明点点头，他感觉此事麻烦，主要是他不会真的占卜尸体位置，料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
他看了看天色，对着黑木雄一说道：“今天夜深了，明天我们抽空在聊聊细节问题如何？”
黑木雄一的魂魄张张嘴，忍住了，又一会儿他苦着脸说道：“我还有机会活过来吗？”
童女摇摇头。
黑木雄一神色暗淡。
如月明鼓励道：“你放心，既然是小峰淳一杀的你，我定会协助警方破案，也算让你死的瞑目。
“我听说他杀了三个室友，要是找到证据，死刑是免不了的，对于恶人，就该有所惩罚，你且回去珠子，这外面风大，你容易被风吹散。”
黑木雄一听罢，眉头舒展一些。
化作虚幻进入魂珠。
如月明转头看向童女，“感谢童女今日来祝小僧一臂之力，再次相逢即是有缘，还不曾知道童女名字在哪个土地庙任职？”
童女摆手，“土地庙就在目黑吞川上游交界地，只是我的名字，我倒是忘记了，他们平常都叫我打杂的，没有名字。”
打杂的？
如月明心中了然，看来她在土地庙地位也不高啊。
他摆摆手，“小僧当然不能叫童女这等名讳，既然我们是上次认识的，要不我俩之间，小僧就称呼童女为上次童女如何？”
童女听闻这个名字两眼一黑，还不如叫打杂的。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没啥大不了的，她点头表示认可。
如月明合掌，“善哉。”
两人分别。
如月明回到寺庙，刚进门就看到初一趴在前殿门槛上。
初一听到脚步，突然抬起头。
看到是他，平静的“喵”了一声，又继续睡觉。
如月明走到后院，收起掉在后院地上的僧包，里面之前画的御守都还在。
写字的木桌倒只剩一半，断口处有几圈密密麻麻的牙印，看的人毛骨悚然。
他怕早上起来被两个小沙弥看去吓坏了小孩子，连夜劈了当柴烧。
回房。
已经到了他往常睡觉的点。
今晚太过疲惫，如月明简单洗漱过后，直接在床上打坐睡了一晚。
清晨，周一。
太阳洒进拾善寺，阳光透过木窗，尘糜缓缓漂浮。
打坐入定的如月明睁开眼睛，对于他来说，入定和睡觉对于精神的补足差别不大。
这三个月，他也习惯了禅宗安静生活的日子。
他坐在规整的整整齐齐的僧床边，偏头看着照进木窗的阳光，与外面清晨的生机勃勃。
如月明感慨了一句，“又是新的一周，真好啊。”
灵力恢复到了五十点，他下床沿着草木吸收了一番。
初一又在鱼台上晒太阳，鱼池里面的几条鱼，头顶也有白色光点。
如月明并没去吸收他们的灵气，洗澡洗头后。
几位工作日来寺庙修习的居士，已经开始一天的修习，扫地做饭布道施粥。
现代的人被贷款压得喘不过气，多少有些焦虑与精神疾病。
来的居士当中，有些是工作压力大的青年偶尔来体验两天，有些是失业的中年人，无处可去。
这里也算他们偶尔逃避日子的空闲去处，毕竟寺庙包吃，月末还能发点生活费，能将就把日子勉强混着走。
既然读了这么多书依旧在寺庙混日子，如月明有时候看着他们，也在思考读书的意义。
他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背负着几千万的庙贷。
深呼吸一口气，拿上制作的御守，换上正常的校服，挎着书包去往学校。
目黑国立高中，从寺庙走路过去，大概半个小时。
如月明平常都是步行上学，现在既然有意提高身体素质，他挎着包开始慢跑。
清晨的风宜人。
高二，三班，四排靠窗的位置。
他第一个到教室，位置不前不后，属于中等。
如同如月明平常的成绩一样，不拔尖也不吊车尾，中等范畴，除了他和尚的身份和平常刻意的低调。
把他丢到整个学校都是小透明般的存在。
上学是他父亲要求的，如月明对上学并没有执念，相反经历过高考的他，对这些应试知识心中戚戚然。
要不是现在能在学校卖同学御守，他也想休学赚钱去了。
不过父亲死前让他把高中读完再接手寺庙，他并没有意见，如今倒是成了对方遗愿。
对于这个莫名让他背负了一屁股债的便宜父亲，他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恨也谈不上。
至少相处下来的一个月，他认为对方不是一个会贷款去花天酒地的人。
快要上课前十分钟，同学陆陆续续进入教室。
“哦哈哟，如月君，这是小姨让我给你带的便当。”
一双大眼睛下，一身穿校服短裙的女生，提着两份便当，坐在他的旁边。
正是他的同桌白川香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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