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承认自己不行并不丢人
新谷扶捂着快要藏不住笑的嘴。
可眼角皱起的鱼尾纹，暴露了他现在的真实表情，“上原课长，我绝对不是来嘲笑你的，我只是关心同事。”
上原康太听罢，眉头微皱。
这同僚不是明显来找茬吗？
本来按照正常调动应该他去负责警备课。
哪知道视正说他干刑事课干的好，把他强行留在了刑事课。
要知道警备课负责调动警力，只要是目黑区的领导外事安防那些，都属于警备课负责。
那可是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更高层级领导的机会，只要没出意外，就能给领导留下好的印象。
而刑事课一天就和凶犯死人打交道，还要受到各种关系户的催促破案。
不过这个新谷扶现在是视正身边的红人，他也不敢直接开口正面冲突。
便没去理会，转头看向远处正在停车场打电话的如月明。
新谷扶见他没搭理自己，心中不高兴。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停车场里背对着一个穿着白T恤的大光头。
他现在对光头都有PTSD了。
见上原康太如此翘首以盼地打量，新谷扶问道：“他谁啊？”
稻田神奇怕两人更僵，急忙回答，“拾善寺的和尚。”
他并没有说如月明另外的学生身份，怕被这个警部看扁。
哪知道新谷扶沉默一秒，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整整笑了十多秒，笑的都快岔气。
上原康太听闻他的嘲笑，看着还在磨蹭的如月明，一脸不爽。
新谷扶终于缓过劲，对着脸上都能阴沉的滴出水来的上原警部说道：
“不是吧？刑事课最讲科学依据的地方，也要靠拜和尚做法事来破案了。”
说到这里。
他神色一凝，语气一变，“你知道视正大人最讨厌这些东西，你也知道这个案子视正大人有多关切，你要是没能力，就自己请调吧。”
上原康太本来也想辩驳两句，但确实案子没破，一口闷气憋的他出不了声。
转身就想回办公室，他不想等了。
而周围远处听见的警察都看过来，两个警部的矛盾已经摆上台面。
他们看在眼里，但不敢过来，也不敢喧哗。
就假装站在原地看风景，耳朵却偷偷偏向这边，领导之间的八卦争斗，这可都是饭后谈资。
已经转身示弱的上原康太，并没让新谷扶有所收敛。
他一阵嘲笑，“上原课长，承认自己不行并不丢人，你要不，主动去和视正大人请调，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
便是在这时。
如月明缓缓走回院子台阶，“上原警部，已经谈妥了，稍后会有一個女的来自首，你们准备一下打捞尸体。”
新谷扶：？？？
他转头看到说话的和尚，是昨天银行劫案的那个光头学生后。
新谷抚：！！！
怎么又是这小子。
上原康太也是一脸茫然，“自首？这案子还有凶手？”
刚好在这时，检验课的警官带着报告过来，“上原课长，那个土沾染的血迹DNA已经化验出来了，是死者黑木雄一的。”
所有人眼神都为之一亮。
上原康太拿着报告，轻蔑的瞥了一眼新谷抚，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而是淡定地转头看着稻田神奇，开口道：“联系打捞队，让他们派出最好的人员。”
后续的事情没让如月明操心。
稻田神奇认识路，他率先带着法医与几个刑事课的办案人员，去往目的地，做前期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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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原康太办公室。
对面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
如月明坐在沙发侧边。
一个专门记录的警察坐在更远处。
如月明为了尽量让对方放松，把问话场所安排在了课长的独立办公室。
他伸手给女子介绍道：“信子，这位是刑事课的课长，上原警部，我相信你现在说的话，不会像之前报案那样被人故意忽视。”
上原康太听闻眯眼，他拿出录音笔摆在桌子显眼的地方。
来到警察署的信子脸色惨白，她很害怕，但如月明对她说的很清楚。
来，按计划争取减刑，不来，那就与小峰淳一同罪。
并且把小峰淳一的证词和具体的地方都给她说了，她没得选。
坐在沙发上，面对着窗户的信子，把前因后果都娓娓道来。
上原康太听闻她被黑木雄一等人轮奸，并且报了案。
自己的刑事课，居然完全不知道此事，他就觉得离谱。
信子陆续讲述，原来自那事发生之后的一个月。
经常被黑木雄一等人欺负的凶手小峰淳一，决定报复。
他变了一个性格，开始主动舔那群人，天天给他们买早餐，试图融入对方的圈子。
还真让他获得了死者的信任。
便是杀害他们那天，他以信子同意出去露营为由。
以信子的身份证租了一辆车，将三人骗到目的地。
都成年人了，黑木雄一三人自然知道四男一女出去是做什么。
在办完事的当晚。
小峰淳一在三个室友水中下了药，并在帐篷内将三人斧杀。
随后与信子一道，将三人带上负重，沉入矿坑湖里。
事件起因和经过都很清晰，案件没有疑点。
有共犯的直接口供，几乎就能定罪，现在只等打捞尸体就能正式定罪起诉了。
警察带着信子签字，收监。
办公室只剩如月明与上原康太。
前者开口道：“上原警部，说好的事情...”
聪明人说话只需轻轻点拨。
对方轻轻点头。
如月明把寺庙捐款的银行账号递了过去。
上原康太倒很直接，他掏出手机给寺庙随喜捐赠一百万，拿着手机支付凭证晃了晃，示意已经转款。
他其实现在都有点没搞明白状况，莫名其妙来了一个女的自首，还前后证据链都能对应上。
可他冷静下来一琢磨，就发现里面事情不对劲，单单是找到第一凶案现场这事就够离谱了。
对方或许真的有些神鬼莫测的本事，心里的震撼可谓巨大。
现在办公室也没其他人，上原康太双手合十，“果然明月和尚吉人自有天相，这事困扰了我快一个月，你一出马，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如月明则是摆摆手，他端着茶杯缓缓喝了口水，轻轻放下杯子发出“嗑”的一声。
他自然嫉恶如仇，但各有各的原则。
杀了人该死刑就死刑，协助抛尸该判刑判刑，他绝不手软。
但被轮奸，却因为有个警察署视正叔叔而被包庇。
让本来就该来的正义，得不到应有的审判，最后导致走极端的悲剧，也应该有个说法，有人得担这个责任。
如月明眼里精光一闪，他抬头缓缓问道：“上原警部，你还想升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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