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制作
弥鳃亚再次把木棍伸进火焰当中，浅浅炙烤后抽出，继续刚才的动作。
就这样，一遍一遍地重复。
通过这个打磨的过程，树枝一端逐渐变得尖锐，而由于高温的碳化作用，硬度也在提高。
“这样子就算完成了。”
老鱼人把尖头抬起来，凑到大眼珠前仔细端详，满意地点点头。
一根木质猎矛制作完成。
尽管耐久度很差，用不了几次就要重新打磨，但它的尖端足够锋利，杀伤力不可小觑。
像这样便宜量大的土法武器，在各类底层种族之间非常流行，任何一个狗头人、哥布林等生物的巢穴里都有大量储备。
使用得当，即使是强盛的大地精帝国，也会感到头痛。
弥鳃亚递出这根猎矛，几位学徒从他手里接过，互相传阅。
它们好奇的用指尖触碰，感受到轻微的刺痛感，无不赞叹于大祭司的心灵手巧。
“记住我刚才的操作了吗？”
弥鳃亚在教导它们，如何利用火焰去加工武器，等它们学会，就能给部落提供大量的猎矛。
有了武备，神鳍部落的生存压力可以减轻很多。
鱼人学徒们互相对视几眼，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鱼人的笨，源自种族天性以及未开化的文明程度，而不是真傻。
只要耐心教导，起码比熊孩子要聪明。
弥鳃亚继续说道：
“好，接下来你们都拿上自己的工具，跟着我一起做一遍……”
鱼人大祭司带着自己的学徒，一起制作了几根，鱼人们有样学样，很快掌握了木质猎矛的制作方法。
尽管品质比不上大祭司手中的，但也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看它们都学得差不多了，弥鳃亚便把制作猎矛的工作交给学徒，自己去忙其他的事，
“记得添火！谁让篝火熄灭了，我就拿它当柴烧！”
学徒们吓得一激灵，连忙点头应允。
抛下一句警告，弥鳃亚捡起自己的红杉法杖，转身朝海边走过去。
海岸的礁石附近，一大群雌性鱼人正在劳作，采集到的藤蔓堆在她们身旁。
“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拄着法杖，老萨满缓缓走过来。
雌性鱼人赶紧停下手头的活，如实回答：
“祭司，一半。”
弥鳃亚站在原地，用大眼珠子审视她们的劳动成果。
所谓的准备工作，即是指对于藤蔓的初加工。
把藤蔓放在比较平整的礁石上面，用一块石头不停地砸，分离出表皮，放在一边。
剩下的木质层则需要继续用石头敲击，破坏其完整结构，得到一条条粗糙的纤维。
“过来，跟我学。”
老萨满爬上礁石坐好，面朝围观的雌性鱼人，拾起一段藤蔓处理后的产物。
较硬的表皮已经除去，中间的部分被捶打成粗糙纤维。
这根藤蔓比较粗，弥鳃亚先用手指把纤维撕开，均匀分成了四股。
拿起其中两股，在一端打上一个结，固定在一起。
“看好我接下来的动作！别走神！”
弥鳃亚双手分别拿起一股粗纤维，手指捏住接近结头的位置，开始朝着相同方向捻转。
在他的动作之下，粗糙纤维互相勾连拉扯，逐渐拧紧。
顺着捻转的力道，两根粗纤维自然而然地旋转，缠绕在一起。
时间流逝，弥鳃亚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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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两股粗纤维已经完全缠在一起，形成双螺旋的样子。
“第二步，是把它延长。”
弥鳃亚向鱼人们讲解，手头动作不停。
他又拿起刚才剩下的两股粗纤维，用指腹揉散末端，和之前编好的纤维末端重叠，混在一起。
继续用手指捻转，两根纤维的相连处开始旋转，在摩擦力的作用下，互相勾连收紧。
这样一来，新的纤维就接上去了。
按照之前的方法，弥鳃亚花了一会儿时间，把这两股也拧在一起。
在尾端再打一个结，一根最为原始的双股绳索，就编好了。
如果想要更长，重复以上操作就行。
这样制作出来的绳索，虽然比较粗苯，但非常坚韧，比直接使用较硬的藤蔓强出太多。
想要做得更精致，可以制造一把梳子，理顺纤维，去除杂质。
甚至还可以制作一个纺锤，加快纺绳的效率。
但目前还不需要这种精加工——对鱼人而言的。
目睹了这根藤蔓变成绳索的全过程，雌性鱼人都目瞪口呆，
“莫~戈尔！”
以前如果需要绳子，鱼人都是直接割一段海带来用，但往往过不了多久，海带就会腐烂或者被其他生物吃掉。
而藤蔓变成绳索，这在它们原来的部落从来没见过。
真是太神鳍了！
弥鳃亚也是头一次制作绳索，但完成度相当高，非常结实。
他很满意大家的反应，
“赞美罗格斯的垂怜吧，这是祂赐下的知识。”
是的，弥鳃亚并不会搓绳索，还是罗格亲自教的。
这位老萨满的老，只是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
“你们记住刚才的操作了吗？”
问询声响起，这些鱼人面面相觑，互相打量，没有一个敢和祭司对视。
和刚才传授猎矛制作方法的表现，完全相反。
看到这个结果，弥鳃亚扶额叹息。
不过这也是他自己失算了，制作猎矛和搓绳索的复杂程度完全不同，后者的精细程度要大多了。
而这些普通鱼人，显然比不上他特地挑选出的学徒机灵。
应该把二者的劳作内容互换才对。
但绳索的需求量，显然是更高的，需求的劳动力数量也更多。
雄性鱼人的主力要去捕猎和采集，制作工具的事只能由这群雌性鱼人完成。
说到底，这个小部落也还只是个刚刚组建的草台班子。
“算了，你们都把纤维拿好。”
老萨满决定一个个亲自指导，务必让它们完全学会。
在任何种族，萨满的第一任务都不是战斗。
它们最重要的，是用自己的智慧，去发掘继承宝贵的自然知识和经验，并以此教导族群利用这些财富。
在这个过程中，萨满也能逐步掌握元素能量的各种运用方式。
而现在，弥鳃亚就在履行自己的义务，这也是罗格交给他的使命。
他来回巡视，仔细看着每个雌性鱼人搓绳索的样子，发现不对的地方，就手把手教学。
少数聪明的很快能学会，但还有一部分，在鱼人当中都算得上天资驽钝，老祭司不得不一遍遍重复指导，令鱼窒息。
忽然，一只鱼人指向海潮，惊喜地叫喊：
“小妖盖酋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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