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交换
路明非也没等多久，他进车站两个多小时后芬格尔就也赶到了。
看着靠在长椅上已然入睡的路明非，芬格尔也没觉得奇怪，只当他是累了。
但正相反，路明非的视角中他精神极了，虽然芬格尔一直没来，但有远方的钟声为伴，倒也不会太难熬。
不对，这附近哪有教堂！
猛然意识到这点后，整个车站突然安静了片刻，确切的说是绝对的死寂，外面公路上的人声与车声似乎全都消失了。
随后，一轮皎月缓缓升起，它是如此的巨大和光亮，仿佛离路明非近在咫尺一样。
可天上不是应该已经有一轮月亮不是么，怎么会现在又升起一轮？
月光如流水般透过候车大厅的落地窗倾泻进来，一切事物都在这清冷月光的冲刷下停滞了时光，尘世的喧嚣就此远去。
但很快落地窗就仿佛变成荧幕一般，又或者外界真的发生了变化？
窗外变成了无垠的荒野，无数“人”正高举着火把向前奔行，但无论是他们的面孔还是跋涉的目标都笼罩在了漆黑的阴影之中。
可那轮巨大的圆月很快又落下了，并且正是落向人群赶往的方向，顿时他们像发了疯一样冲了过去，甚至不惜从山巅上跃向那轮皓月。
这仿佛像是失散已久的游子回归母亲的怀抱，路明非不知为何也替他们担忧了起来。
他们能成功么，奔向的又是什么地方？
“故乡，那里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一道声音在路明非的耳边响起。
？！他从未想过有人能无声无息的摸到这么近的地方，一位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坐在长凳的右手边，距离路明非不足一米！
无论是那名林尘的混血种，还是开了冥照的酒德麻衣都不可能。
小男孩仍在自顾自的轻声低语：“但他们不会成功的，因为还没到时候，新时代......还未到来。”
他稚嫩的面孔是显得那么悲伤，隐约间又充满了期待，但更重要的是，路明非明明应该没见过他才对，却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熟悉感。
简直就像......血脉相连的兄弟一样。
路明非轻吐一口气，想将那股莫名的感觉甩开，可这种熟悉与信任感还是第一次这么强烈，仿佛双方真的能够交换生死的亲生兄弟一样。
明明从理性而言，外表并不能意味着什么，这名男孩是他遇见的第一位似神如魔的家伙，绝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穿着一身纯黑色小夜礼服的男孩见路明非带有警惕，精致的小脸显得更加忧伤了，“哥哥，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任，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就是我呀。”
哥哥？路明非印象中他只有一个婶婶家的表弟路鸣泽，但两人间不说体型和年龄，光气质上也是天壤之别。
但男孩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不自觉的回想起过往所在意的事物，但很快路明非就摆脱了出来，因为他往前推了不久就想到了那把四字超脱者神兵（仿品）。
这才是路明非最应该信任和倚仗的存在，也是他直面一切艰难险阻的底气。
“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行，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你该不会说你就叫路鸣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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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世上少点谜语人吧，而且路明非突然发现，之前不就是这家伙每次在他耳边说些不明所以的言论么？
“看来你什么都没想起来呢，那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哥哥，交换吗？”男孩失望的叹了口气，
看起来是能够交流的理性存在，路明非打算先看看这笔买卖划不划算，“交换什么，灵魂？那就听起来像是魔鬼的说辞了。”
“不，我只要你的生命，每次四分之一，每次我都会实现你的一個愿望，如何？”
听起来还可以的交易，但路明非直接握住了黑伞的伞柄，无他，生命这东西是能如此精准地分割的吗？
元素置换、精神重铸、概念武装、时间逆流、空间开辟、生命缔造、因果分离，这是炼金术的七大王国，至高冠冕上七颗最璀璨的明珠。
而根据长腿给他的资料，这其中没有任何一项能做到那样的事！
“你到底是谁？就算是龙王也没必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吧，本该君临天下的王者怎么活成了一个畏缩胆怯的鼠人！”
男孩却没中路明非拙劣的激将法，只是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后缓缓站了起来，“那么你还是拒绝了？”
男孩平静地扭过头来，他纯金色的瞳孔如太阳般耀眼，在月光退去后的大厅内仿佛一轮煌煌升起的大日！
这不像是血统压制那种有倾向的威压，纯粹是目睹伟大之物后内心油然而生的敬畏！
路明非不得不点亮了自己的黄金瞳作为对抗，刚刚那个洞穴里的混血种根本无法逼他到这种地步。
金色的璀璨下是熔岩般的赤红，和这个喜欢做交易的小魔鬼比起来，反倒是路明非的瞳孔看上去更像是真正的魔鬼那样恐怖。
而男孩看着他那双同样威严万丈的黄金瞳反而笑了起来，正好那轮皎月将要落幕，下一秒钟，路明非就被踢出了这个梦幻的世界。
但他还是在最后听见了之前那个问题的回应——“我真叫路鸣泽。”
回到现实后，月光重新如轻纱般笼罩在了路明非的身上，但那熟悉的月光如今看上去却显得呆板了许多，不像那轮皎月如有生命的潮水般要侵蚀一切。
还好现实中那两名警卫正在头也不抬的打瞌睡，但就算如此，路明非那骤然将大厅的亮度抬升的黄金瞳还是让芬格尔头皮发麻。
列车刚刚抵达，他刚想来过叫醒路明非的，结果反倒是他被吓了一跳。
“老大你这是梦见什么了？不瞒你说，我在学院里的人脉可广了，随便就能找个心理医师给伱瞧瞧。”
“没什么，虚惊一场而已。”路明非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立马又骚扰起了万能的薯片妞，“找人把我那个堂弟从头到尾彻查，对了，记得用你的言灵再分析一遍。”
宁杀错不放过，虽然路明非和小胖子路鸣泽相处时没发觉任何问题，但天下英杰如过江之鲫一般，保不准那个堂弟就能在暗处给他个惊喜。
PS：言灵·天演（序列号未知）
效果：强化大脑思考运算能力，将大脑变成高性能计算机，在脑海中迅速构建巨大的模型，将数百数千个数字或其他信息放进去，高速运算。
使用者：薯片妞（苏恩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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