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找含山公主传递暗语、求追读、
得知朱棣即将回京后，与朱高煦的终日战战兢兢、惴惴难安不同，朱高爔满心欢喜地充满期待。
便宜爹一到，他的争储大业必将如虎添翼。
朱允炆压根儿不是燕王朱棣的对手，这是历史早已证明了的。
为了应对便宜爹可能的盘问，朱高爔紧锣密鼓地开始复盘。
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还算可圈可点，不用担心便宜爹责罚，唯一难以向便宜爹交待的是观童的遭遇。
让便宜爹的心腹爱将以身犯险，这个罪过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全在便宜爹的一念之间。
不知为何，明明他还是老皇帝重点培养的储君人选，偏偏一想起便宜爹，总是不知不觉代入儿臣的思维。
正当朱高爔隐隐不安时，飞鹰卫传回消息，观童已安全抵达河南都司。
立马和朱有燉一起回到王府，朱高爔将吴良叫到自己的房间，把观童的消息告诉他，并且暗示周王已经跟都指挥使打过招呼，将全力保证观童的安全。
吴良感动地直抹泪，朱高爔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让他离开。
现在朱高煦每天进宫学习，王府的安全由沐昂、吴良负责。
纪纲目前只是百户，职位仍处于上升期，护卫的调派不可能轮到他过问。
只是一个顶雷的角色，朱高爔不会放心地让他掌握实权。
王府的暗卫现由吴良全权调配，沐昂或许有所察觉，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根本无心插手、过问。
此恩不言谢，容日后相报，朱高爔将这份情暗暗记在心里。
朱高爔和有燉在密室，又仔细梳理了一下对东宫的人手布置，发现一个重大漏洞。
夏娘子是一名出色的医者，治病救人是她的长处，但是从未有过当间谍的经验。
若是在调查过程中有所发现，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消息及时传递出来，成为迫在眉睫的难题。
朱有燉垂眸思虑片刻，缓缓说道，“让雪竹主动接近夏娘子”。
“通知雪竹又得去找李景隆”，朱高爔苦笑着摇摇头，他信不过这个墙头草。
“要不然，让亦失哈派人带着飞鹰卫的腰牌去东宫”，朱有燉看向朱高爔。
亦失哈手下的那些宫人都是老皇帝让人挑选出来的，朱高爔无法确信他们的忠诚度。
为防止宦官干政，老皇帝吸取历史上的经验教训，对内侍管理甚严，不许读书识字，并明文规定“内官毋预外事，凡诸司毋与内官监文移往来”，还特地铸造一块铁牌，放置于宫门，上刻大字：“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
在老皇帝的高压管束下，难保一些内侍不会心怀怨气、伺机报复，朱高爔不能冒险将机密要事交给他们办。
见朱高爔接连否决这些提议，朱有燉忽然脑洞大开，“有个人合适，只要愿意出钱”。
“谁？”朱高爔急切地问道。
“咱们的十四姑，含山公主”，朱有燉低头抿了口茶，慢悠悠说道。
“她很缺钱吗？”朱高爔好奇地问道，他对这个姑姑知之甚少。
“驸马尹清身体欠佳，需要常年服药，要不然也不会抢着去祖父那儿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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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燉是飞鹰卫的直属上司，他让飞庐、飞山紧急查了下朱明玉公主府近一年的收支状况，入不敷出相当严重。
飞鹰卫有专门的暗语，含山公主只需要将事先拟定的暗语默记下来，找机会转述给雪竹即可，不需要知道暗卫的真正含义。
雪竹隶属于飞鹰卫，自然清楚暗语的意思。
但是，这么做的话，雪竹会不会暴露？皇太孙对于奸细可不会心慈手软，朱高爔颇为担心，迟疑不决。
“雪竹的本事不差，就算被发现，也能想办法逃出来，不用担心”，朱有燉见状宽解道。
“那找谁跟十四姑说呢？”朱高爔再次发愁道。
“当然是我了”，朱有燉毛遂自荐道。
的确，没有谁比有燉更合适，只有他，最清楚飞鹰卫的暗语。
朱高爔犹豫着点点头，满脸担忧之色，“哥哥要小心，实在不行，再想别的法子”。
“反正咱们也没别的退路，肯定要跟太孙死磕到底，这点儿风险算不了什么”，朱有燉故作轻松地咧嘴一笑。
他也拿不准含山公主是否靠得住，但是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朱高爔紧握住哥哥的手，久久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哥哥的恩情，他是永远也无法还清的。
为了扶他上位，有燉牺牲了太多。
朱高爔的内心许久无法平静。
有燉的才华远在太孙之上，本是角逐储君之位的最强人选，可是为了咱，哥哥主动退出竞争，在背后倾力支持。
若是争储失利，都不知如何面对有燉。
为今之计，只有义无反顾地坚定走下去，朱高爔暗下决心，决不退缩，竭尽全力。
朱有燉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到老皇帝面前将尹清的病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老皇帝听得直揪心，当即让有燉带着两名御医去公主府诊治。
含山公主的生母韩妃，本是高丽进贡的普通宫女，因为偶然的机会被老皇帝临幸生下女儿，才册封为妃。
无奈老皇帝心中另有深爱之人，很快将韩妃遗忘到角落。
因此，韩妃存在感极低，近乎后宫第一透明人。
故而，含山公主从小到大并不怎么受宠，只不过心态极佳，照样成天乐呵呵地，脸上看不出一点儿忧愁之色。
即便外表看上去再云淡风轻，朱明玉内心也清楚自己在老皇帝面前几斤几两，所以她从不主动提起驸马的病情，只是倾其所有，尽力医治，以全夫妻情分。
得了祖父的旨意，朱有燉未曾丝毫耽搁，径直去了含山公主府。
看到朱有燉拿来的一百两黄金，朱明玉顿时明白，此事关系重大。
越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越容不得她这样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选择，只能接受。
这正是朱有燉不惜花费重金所要表达的意思。
“跟高爔说一声，姑姑不是为钱，是相信他心中有善念”，朱明玉走到佛像前，虔诚地跪拜，而后起身问道，“说吧，要带什么话？”
朱有燉将暗语说出来，陪着朱明玉反复练习了数遍，方带着御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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