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让他死
午夜老爹的酒吧依旧火爆，混血种、驱魔人、巫师、神仆、邪灵混迹其中，两名彪悍的看门人审视着每个进入者的资格。
让过康斯坦丁之后，有个双臂纹着血灵图案的光头拦住了张讪：
“这里不是小屁孩该来的地方！”
另一个肥壮的光头哈哈大笑：“你应该回去喝奶的小子！”
张讪深吸口气，暴喝一声，同时拳头闪电般的落在了纹身男的胸口。
这股巨大的力量把这个肥大的躯体整个掀翻，轰然砸落地上，动也不动。
光头男吓得猛退一步，但是张讪已经抢了上来，甩身一记鞭腿抽在了他的肩头，直接抽飞数米。
十二年练下来的功夫，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邻桌的客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混乱，目光开始聚集，兴致勃勃等待着后续。
要知道，午夜酒吧虽然可以允许所有生物进入，但却有一条最大的规矩，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在这里动手。
午夜老爹用他强大的武力作为保障，连续数十年的血腥厮杀，才终于让这条规矩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糟了，你不该动手的！”康斯坦丁抢着回到了张讪的身边，拖着他的手就朝外离开：“你先走，剩下的交给我……”
“去他妈的！”张讪一甩手就挣脱了康斯坦丁的手。
他从背后抽出三叔公的桃木剑，另一只手则抓住了怀里的符箓，如同猛虎般扫视着下面的生灵，横眉道：“哪个碧池想死，上来！”
康斯坦丁心头大惊，他虽然是驱魔人，但也从来没有起过想要挑衅全酒吧恶魔的念头，更别说这里还有午夜老爹这个幕后大BOSS了。
他正绞尽脑汁想要把张讪带走，却突然发现酒吧已是寂静一片。
咔哒，咔哒，咔哒……
随着脚步声，午夜老爹从他的房间走了出来，满脸煞气，嘴里的雪茄被咬得嘎吱作响，看向每个人的目光都像是要杀人。
无论恶魔还是天使，驱魔人还是邪灵，都纷纷避开了他的目光，避让三舍。
“嘿，午夜，这件事不能怪他……”康斯坦丁急忙迎了上去，试图说服午夜冷静。
但他才刚刚说出几个词，他就被午夜老爹一把推开，跟着来到了张讪面前。
张讪眯着眼看着面前的黑人，能够感受到他体内蕴含的巨大力量，但他却并不怕。
因为有种直觉告诉张讪，面前这人虽然看起来凶得像要吃人，可其实并没有杀气。
午夜老爹的目光落在张讪手里的桃木剑上，扫视片刻，歪着头冲地上两个人甩了甩：“你干的？”
“YES！”张讪很干脆：“没有别人，只是我一个！”
“为什么要打他们，难道你不知道酒吧的规矩？”午夜老爹眯起了眼睛：
“所有在这里打架的，都要受到惩罚。”
“因为他们让我感觉不舒服，念头不通达，”张讪傲然道：
“如果你想试试，我满足你！”
“哈，哈，哈。”午夜老爹夸张的笑了，笑容让所有酒吧的人都吓了一跳，因为很多人的记忆里从来都没见过他的笑脸，没想到居然今天罕见的碰上了。
笑了一阵之后，午夜老爹说道：
“果然一摸一样，不愧是他的门徒——嘿BOY，豪天师还好吗？”
“豪天师？！”
“对了，他现在应该叫做六甲居士，”午夜老爹挤了挤眼：“这是他原来的名字。”
“噢，原来这样，三叔公现在还不错，回唐山了。”不知敌友，张讪并不想露底。
“一直说要回去看看，终于回去了吗？”午夜老爹呵呵呵的笑着，突然转身，对着所有等着看热闹的人嘿了一声，大声道：
“这，是我朋友的门徒，也是等于我的门徒，从这以后，午夜酒吧就是他的另一个家，希望你们记住！”
“YES，boss！”
酒吧里的服务员和领班之类的开始回应，另外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则稀稀拉拉的答了两声。
有人开始扭头继续喝酒，有些则在好奇的打量着张讪。
果然，规矩定下来就是拿来打破的，主要还是要看你的分量够不够。
不过午夜老爹并不在意这些，他上来搂住张讪的胳膊，带着他朝里面走去，同时道：
“你叫什么名字？张三？好的，三，以后这里你随便来玩，看上什么都算我的，如果有看上的妞你都可以带走，不过千万不要招惹魅魔，要知道你还年轻，未必扛得住……”
看着面前这个从冷面大叔变成话痨的午夜老爹，张讪抽空朝后面发楞的康斯坦丁招了招手。
他这才醒悟赶上，同时问：“你和我三叔公认识吗？”
“不光是认识，三，我和你三叔公可是老交情了，”
很快，三人来到了午夜的专属房间内，他从旁边酒架上抽出一瓶好酒，开始往杯子里倒，口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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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十年以前，我还是豪天师救的命，如果不是他帮忙，我也来不了纽约——来一杯吗？”
“不，酒不能喝，三叔公说过。”
“那好吧，他的规矩最多，”午夜见张讪不要，另外抽出一瓶水递过去，自己则端起了酒杯，拉着张讪在沙发上坐下。
康斯坦丁看着午夜没有让的意思，自己去拿杯子倒了一杯——
他没有塞上木塞，暗示得已经够明显了。
“不过，这些年我们来往得少些，毕竟我这里接触了太多的恶魔和邪恶，你师傅看不得这些，”
午夜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颇有些感慨的说：
“记得我上次见他，距离现在也有二十几年了，这些年只是听到他的传闻，但却没有再碰上。”
“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张讪有些好奇。
“剑，你用的木剑，纽约使用木剑的人本来就少，又是这个样子，那就只有豪天师会用，”
午夜似乎回忆着什么，语速也慢了些：
“好像，这把剑是他当年来的时候，一个重要的人送他的，就连在金山采金的时候都一直带着，是他的宝贝。”
“金山，你也去过金山？”
“当然，我们就是从金山逃出来的时候认识的，他救了我们很多人。”午夜老爹说道。
两人在这边扯着家常，康斯坦丁在旁边一连喝了好几杯，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幸运，但看张讪和午夜越聊越起劲，他忍不住在旁边咳嗽了几声。
“嘿，康斯坦丁，你的礼貌呢？”
面对康斯坦丁，午夜的态度立刻就不怎么样了，随后，他马上转过脸对张讪道：
“这个家伙你千万当心，上次骗了我的神圣猎枪，好像还勾引过混血魅魔，在驱魔人里面也算是个渣男。”
张讪带着笑意打量着康斯坦丁，也许自知理亏，康斯坦丁并未解释，而是一个劲的给张讪使眼色，让他开口。
午夜老爹第一时间察觉了康斯坦丁的暗示，直接问张讪：“看这家伙的样子，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康斯坦丁想借用你的电椅。”
“OK，自己动手！”
康斯坦丁大喜，果然还是张讪有面子，他开始做使用的准备，旁边的张讪顺便请教：
“午夜老爹，你上次不让他使用这把电椅，是有什么危险吗？”
“是的，这是1890年制造的电椅，送走了至少200人，所以残留的怨念和悔恨让它充满了神奇的力量，拥有灵力的人都可以在通电的情况下追溯时光，可是，残留的怨灵会让使用者沉溺其中，最后被活活电死。”
“万物有灵，物老成精，看来就是这种情况，”
张讪明白了午夜不让康斯坦丁使用的理由，但是他又问：
“那现在呢，你认为我们都在这里，就能够保护他吗？”
“NO！”午夜老爹严肃的摇了摇头：“当我发现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让他死了比较好！”
康斯坦丁的动作一滞：“……”
张讪感叹：“我相信你和三叔公的交情了！”
康斯坦丁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地上泼了盆水，赤脚踩在打湿的地面，坐上椅子，双手紧紧抓住两旁的扶手，然后拿着个电线就杵了上去。
伴随着电流造成的火花，康斯坦丁大声惨叫，但他还是死死的抓住扶手，眼前则是一幕幕的画面在飞快的流逝……
他见到了墨西哥的乞丐从地下掏出一把羊皮包裹的枪头，见到乞丐上了车，见到他出现在一栋建筑的面前，见到了建筑物内无数面目狰狞，溃烂腐败的恶魔……
伊莎贝尔跳楼的瞬间也出现了，她目光清冷，视死如归，但在跳下之前，她扭过头，看见了康斯坦丁的面孔，同时念出了他的名字……
“呼！”
午夜最终还是没有袖手旁观，帮忙把电线拉起，康斯坦丁被动从回溯中抽离。
他周身都已经开始蒸腾起阵阵的白烟，按照午夜的话说，已经达到了五分熟的程度，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咳咳，我看到了，咳，看到了精神病院，咳咳咳咳咳，”
康斯坦丁剧烈的咳嗽起来，间隙拼命的说话：
“他们找到了，咳咳，朗基努斯长枪，上面有，咳咳，上面留有基督的血……”
“明白了，走吧，降妖除魔！”
张讪刚要走，康斯坦丁拉住了他：
“我还看见了一个地方，在沙漠里，很多恶魔正在朝那里聚集，而且……而且还有一辆警车，正在靠近！”
“什么意思，和我们有关系吗？”
“有！”康斯坦丁犹豫了一下：“那些恶魔看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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