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生-夏油杰
在和艺月一战后，禅院甚尔-「天与暴君」的名号算是传了出去，艺月在汇报中给他极高的评价——一级的顶点，让其顿时名声大振。
在经历绑架插曲之后，艺月继续巡察，歌姬二人组只休息了一天，毕竟两人没啥事，冥冥乘机要求加报酬，因为她们被袭击可以说是工伤。
歌姬在艺月随手数亿之后，也对任务报酬计较起来，「窗」的相关负责人开始头疼不已。
滋滋滋～
油脂在高温的炙烤下泌出，滴入炭火，燃起花焰。
炭火周围坐着数人，夜蛾正道、乐岩寺嘉伸、刚毕业的四年级、歌姬二人组等人。
巡查快结束，大家趁机聚一聚。
夜蛾正道倒上一杯酒，递给艺月，“这么说，他是求死？”
艺月翻了翻肉串，“是也不是，更多的是想发泄，他的心空了。”
眼神可以透露出很多东西，禅院甚尔那时的眼神，空洞、麻木。即便和艺月对战，意志也不高，艺月多打一会儿就能杀了他，但那样没意思。
乐岩寺嘉伸脸上的金属环被火光照得发亮，接过艺月递来的烤串，“那么，面对这么危险的家伙，有什么应对方式？”
“一，针对咒力索敌的领域困不住他。”
“二，他的肉体当世第一，五感比新阴流-简易领域还快。”
“三，他的式神能存储物品，这使得他手段多样。”
艺月边说边递烤串，最后只有一句总结：能逃就逃。
尤其是直面过那种无力的二人组，感受最深，弱一点想跑都跑不掉。
接着就是各自说明巡查情况，艺月反正清得最干净，目前没有棘手咒灵出没，没人求援。
…
某个小公寓内，邋遢的男人看着手中来电，选择接通，“怎么了，有工作吗？”
“哦哦，「天与暴君」就是不一样，为什么要袭击那位特级，而且你居然还活着。”
电话那头是个男声，是禅院甚尔做杀手的中间人。
听到中间人的询问，禅院甚尔看向远处，“为什么袭击？谁知道呢；那位特级不想杀我，所以我才活着。”
“哼。”电话那头的男人不知道信不信，随后说出此次的目的，“有人想从你这买那位特级的情报，你是唯一从他手下活着的对象。”
“那家伙就没杀过咒术师，唯一也太夸张了。”禅院甚尔开了瓶水，目光不知在凝视些什么，“那家伙，没有使用术式，没有使用式神，单凭剑术和咒力就压制了我。”
“喂喂，居然就单凭剑术和咒力就能压制你，那是什么怪物啊，还未成年吧他。”电话那头的男人惊呼，随即平静下来，“好，即便这样，这情报也能卖钱。”
在禅院甚尔将要挂断电话之际，中间人再度开口，“因为「天与暴君」的名号，我打算提升你的出场酬金，接下来你工作会有点多，安顿好家人吧。”
听到家人，禅院甚尔楞了一下，中间人接着吐槽，“真的是，这年头连杀手都要响亮的名号提高人气，那挂了。”
嘟嘟嘟，电话忙音，禅院甚尔进入房间，打开房门，看见正在熟睡的小小身影，‘安顿家人吗…’低垂的目光渐渐幽深。
…
某个十字路口，艺月转身看向走来的禅院甚尔，“能察觉我从身后接近的人，你是第二个。”
“不用咒力感知的世界，不止你有。”
招手让有些震惊的禅院甚尔跟上，“不是找你要儿子，有其他事，只我一人。”
看着矮自己一头的艺月，禅院甚尔不知在想什么，两人来到一处道场，鞋也没换，就这么踩在光滑的地板上。
“跟我动作。”艺月开始教导禅院甚尔日之呼吸，其他人没那天分学不会，相信禅院甚尔一定可以。
随着艺月的教导，禅院甚尔感觉到肉体些微的刺痛，‘这是？’
不断的呼吸，肺腑不规律的扩张，他开始察觉到身体每一丝肌肉每一根血管的存在。
禅院甚尔突然停下动作，“为什么，要教导我？”
“你有天分，可以学会，所以就教了。”艺月看起来不太在乎学习这门呼吸的人品怎样，禅院甚尔无奈继续之前的动作。
“我的儿子，能学会吗？”
“要是继承了你的天赋，我会教。”
“不担心禅院家吗？”
“敢露头，就宰了。”
“会让他成为咒术师吗？”
“看他自己。”
“无论天赋如何？”
“他有的选。”
两人的对话波澜不惊，半个小时后，艺月确认禅院甚尔学会日之呼吸，留下让他全天保持这种状态的叮嘱后，打算转身离开。
“唔，这个给你。”艺月丢给他一枚骨片，上面有他的印记，“要是有一天，你不想活了，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来杀了你。”
“放在咒灵体内就能屏蔽定位。”
艺月的身影逐渐远去，禅院甚尔朝背影开口，“我还能活很久啊，谁没事想自杀。”
那枚骨片，甚尔让咒灵吞掉，转身离开，“哼！真是个怪人。”
…
艺月接通电话，是夜蛾正道打过来的，“艺月，有个新人，你去接触一下，百合子还在总部述职（工作失误被骂）。我要去五条家一趟。”
“知道了。”
艺月前往车库，开出百合子给他买的跑车，正好兜兜风。
发动机的轰鸣配上音箱里播放着松原美纪的《StayWithMe》，蔚蓝的天空映照在海面，和煦的微风吹拂着艺月的头发，单手撑着脑袋，右手把握着方向盘，颇为悠闲的氛围让人稍微远离了那些不快。
他要接触的新人，名为夏油杰。
…
‘喂喂喂，学校门口有一辆超帅的跑车诶，新款。’
‘真假？走走走，去看看。’
‘车主是个超年轻的帅哥！’
熙熙攘攘的学生们围观着门口，似乎觉得吵闹，靠在车门的艺月放出一丝气势，学生们顿时被捏断气管的鹌鹑一般，默不作声。
掏出手机，“我在门口。”
继而默默等待，数分钟后，一个耳垂颇大的少年背着背包从学校跑出，看见靠在跑车上的艺月，“啊，你就是高专说的前辈吧，你好，我叫夏油杰。”
“嗯，水月艺月，称呼随意，上车。”在和艺月握手之后，夏油杰颇为兴奋地拉开车门，“这就是坐跑车的感觉吗？”
艺月单手开车，“先去你家，给你家人介绍学校，然后带你去高专。”
“嗨。”
…
未等夏油杰介绍，艺月很自然朝他的父母分别握手，自我介绍，递上较为名贵的伴手礼，看着就贵的那种。
接着就前往客厅，双方入座。
“我们学校全名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是个私立宗教贵族学校，历史悠久，学生毕业之后主要与那些高官（总监会那些老东西）打交道…”
“学校坐落在东京（郊外），拥有独立道场、大型体育场、泳池等设施，且学生稀少（几乎没有），能充分享有学校的教育资源（老师也少）…”
“令郎的天分很好，所以他若是选择入学，可以享有以下补贴（这个真有）…”
“从东京回家的路线为…，所以他可以放学回家，不用住校。”
“当然，他能交到那些大家族（五条家）出身的朋友，令郎的性格你们作为父母，当然知晓…”
夏油杰全程旁听，有点懵的看着学长平静地将他双亲忽悠的脸快笑烂。
艺月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他们小镇的镇长都比不了，这足以说明某些东西。
夏油杰被相当开心的母亲拉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懵逼地看着母亲收拾行李，然后抱着行李被父亲推上跑车，因为学长要带他去东京参观学校。
看着父母开心挥手，回过神的夏油杰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艺月，“那个，水月前辈，你真的是一年级生吗？”
“马上二年级，没用术式影响他们，你可以放心。”
“哈哈，我不是担心这个。”
夏油杰心想好成熟的前辈，明明没大我多少，这就是咒术师吗？他突然想到，即便是跑车，从这到东京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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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艺月将车开进隧道，他刚要开口提醒走错路，却听见艺月开口，“到了。”
“诶？”夏油杰这才惊觉，明明是隧道，前面却出现一座红色的木门，什么时候？
艺月将车停好，拉开车门，夏油杰也跟着下车。
“前辈，这是你的术式？”
“嗯，在咒术界，个人情报很重要，所以不要告诉我你的术式底细，也不要问我。需要的时候告诉我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知道了。”前辈有些严厉，夏油杰默默想着，但自己是新人，前辈的建议最好听进去。
…
在介绍学校设施以及周遭设施时，艺月偶尔会提问，“毫不客气地讲，个人不建议你踏入咒术界，你的力量足够你生存。”
“哈哈，我觉得术师是为了保护非术师的存在，保护弱者之类的。”说到这，夏油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艺月停下脚步，“咒术师，才是弱者。”
“诶？”夏油杰愣住，他不明白前辈为什么这么说，艺月接着前行，夏油杰跟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拥有这种信念，被人影响也好中二病也罢，我非否定你，只是…”
艺月转身看向未来的后辈，“这种觉悟，在你未来的时光中，会压垮你。”
没把话说太明白，夏油杰还现在太稚嫩，咒术界的现实很残酷。
夏油杰听到艺月的话之后，先是低头，接着认真看着艺月的眼睛，“我是认真的，即便知晓人性丑恶。”
似乎明白自己好像特别中二，夏油杰讪讪，手指挠了挠脸颊，“哈哈，有些中二吧前辈，傻傻的。”
艺月转身，“世界上的很多伟业，非那些所谓聪明人所创造。”
看着夏油杰，听着他认真的话语，心中评价，佛陀么？
要实现自己的理想，足够的力量才是本钱，艺月不再多说，他自己会明白这点，道理谁都能说一大堆，只有亲身经历，方能领悟。
夏油杰似乎明白话题已经过去，活跃地朝艺月问话，“前辈，现在只有我一个新生吗？”
“预计还有一个。”
“那老师呢？”
“招生去了。”
“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教育者。”
…
夜晚，夏油杰躺在宿舍里，和家人通话，“嗯嗯，学校很大，老师很和蔼，还有还有，学长他料理很好吃，照片也拍了，回去给你们看。”
挂断电话，夏油杰看着天花板，“前辈很可靠很帅气，看来咒术界不是很友好的地方啊，我要不要也留长发呢？未来的同学是怎样的呢。”
想着想着，夏油杰就这么进入梦乡。
某个走廊内，夜蛾正道和艺月对谈。
“五条家的神子同意来高专？”
“嗯，他年纪也到了；说说你对夏油杰那孩子的看法吧。”
“没有合格的引路者，他一定会走上那些老家伙的对立面，堕为诅咒师。”
“这样么，他的信念太洁白，而现实总是残酷。”夜蛾正道无奈叹气，他见过很多同样的孩子，甚至他也是如此，都想为咒术界做些什么。
但保守派的力量过于庞大，这才是残酷的根源之一。
“这几天你先带他适应咒术师的生活，还有个好苗子我要去看看，我的第一届学生可不能太少啊。”
“知道了。”
…
次日，夏油杰换上运动服，精神奕奕站在艺月面前，今天艺月要带他出任务。
“我准备好了，水月前辈。”
“先坐，等消息。”
“是。”
片刻后，百合子打电话过来，艺月收好书，手按在夏油杰肩膀，“走。”
唰！两人消失。
…
某个废弃建筑外，百合子迎上突然出现的两人，“水月君，这位是？”
来不及感慨艺月能力的夏油杰，有礼貌的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夏油杰，是今年的新生。”
“你好你好，我是水月君的私人助理兼辅助监督，出口百合子。”
等两人寒暄完毕，艺月朝百合子开口，“开始。”
百合子点点头，单手竖指，口念咒语，“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一团类似黑泥的事物逐渐蔓延，然后渐渐形成半圆，将废弃建筑包住。
艺月抬腿迈步，虽然好奇，夏油杰还是跟上，等待艺月的解释。
“这层结界名为「帐」，可以阻挡普通人视线以及吸引咒灵，后续你会学到，甚至可以添加一些功能。”艺月周身涌现无数奔狼，朝建筑内突袭。
“辅助监督，是没有战斗能力，咒力量较弱的后勤人员。”夏油杰看着狼群逐猎那些弱小咒灵。
“越是弱小的咒灵，越是会集群。”斯拉，咒灵们哀嚎着被狼群扯碎，飞溅的血液到处都是。
嗷吼！！一只庞大咒灵撞碎天花板，血盆大口朝两人咬来，夏油杰下意识防御，却隐约看到白光闪现，空中的庞大咒灵开始解体。
夏油杰衣领被人拉住，向后跳开，躲避喷洒的腥臭血液。
“虽然「咒灵操术」不是太过罕见，其也与使用者自身素质有关，以你目前的咒力来看，应当无法独自收服一级咒灵。”
艺月长刀指了指还在挣扎的一级咒灵，“需要回避么？”
被艺月的干脆利落惊住的夏油杰回过神来，“不，不需要。”
深吸一口气，咒力涌动，右手探向一级咒灵，还在哀嚎的咒灵毫无反抗之力，向夏油杰手心涌去，并逐渐化成一颗深紫色圆球，夏油杰将圆球吞下，完成收服过程。
艺月看着这一幕，挥手招出一只三级分裂体，“试试。”
虽然不知道前辈想要做什么，他选择让方才那一幕再度重演，白狼毫无反抗能力朝夏油杰飞去，在触碰到手掌之后，当！夏油杰的手被弹开，分裂体再度落地。
夏油杰脸色震惊，这是第一次咒灵操术失败，艺月收好分裂体，招呼夏油杰离开，“看来已经建立主从关系的咒灵无法吸收，你以后要注意。”
前辈不愧是前辈，这么快就发现咒灵操术弊端，夏油杰心生敬佩。
“那有解决办法吗？”
“杀掉它的主人就行。”
“唔…”
…
“百合子，调取滑瓢的相关资料给他。”
“滑瓢，是指百鬼夜行的滑头鬼吗？”夏油杰好奇追问，百合子点头，“是已经登录的特级咒灵，能力相当麻烦。”
百合子没有多问，艺月要这资料给后辈干嘛，涉及到他人术式的事她选择闭嘴。
让百合子去忙，夏油杰正在阅读，艺月也拿出笔记复习。片刻后，夏油杰有些震惊的放下资料，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变态的咒灵，居然做到真正集百鬼之力。
“我不建议你朝滑瓢的方向开发，你终究是人类。”到时候夏油杰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估计那些老家伙下手毫不留情。
“那前辈的意思是…”夏油有些疑惑，艺月见他不明白又多说几句，“人终究是智慧生物，你要选择性吸收咒灵，根据它们的术式搭配战术。”
艺月最后一句话让夏油杰心神巨震，“我不知道咒灵玉有多难吃，也不知道你收服的极限在哪，不想崩溃的话，宁缺毋滥。”
夏油杰嗓子有些干涩，通过观察就发现这么多，这就是强大咒术师的可怕么。
…
在收服九只一级咒灵之后，夏油杰被打发回家，他终究是没毕业。
一脸疲惫地回到家中，面对父母的关怀与担忧，夏油杰只说‘大人的社会生活好辛苦’、‘水月前辈很强大’之类的话。
他的父母一脸欣慰的安慰儿子，‘好好朝前辈学习’‘儿子将来一定会出息’…
夏油杰躺在床上，熟悉的房间让他昏昏欲睡，想到这几天收服一级咒灵的过程，几乎都是前辈乱刀将咒灵分尸，他再收服，一直都是看着。
前辈还颇为可惜，没有特级。他倒知足，未来的时间很长。
“还有几个月啊，先锻炼身体吧，之后要好好修行体术。前辈明明年纪不大，眼光却是毒辣呢。”
夏油杰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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