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更大的世界
艺月带着泰格来到之前的站岗士兵那儿，拿出一沓钞票，“带我去商业街。”
站岗士兵有些意外的看着艺月，好家伙大庭广众之下贿赂我？他脸色严肃，义正言辞的回答，“为平民服务义不容辞，请收好你的贝利，我要先找人替岗。”
在身体越过艺月时，突然就感到口袋一沉，不动声色的走得更快。
片刻后，三人站在一家书店面前，“这里就是最大的书店了。”
艺月点头，让士兵多等一会儿，他带泰格进去买书，书店老板笑呵呵的走上前，“这位小先生，需要些什么书吗？”
“全套的医书，全套的儿童故事集。”
打开钱箱，书店老板脸都笑歪，急忙招呼店员拿书，自己亲自招待两位爷。
“一共是一百二十五万贝利。”结账之后，还亲自将书装到泡泡里递给艺月，艺月示意泰格接过。
艺月又去买了香料，给儿童鱼人买一些玩具，在告别站岗士兵后，又塞给他一沓贝利。
艺月带着泰格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下水，泰格憋了很多话终于有机会询问。
“为什么葛第安你看起来这么熟练？”
“装的。”
“他们为什么这么尊敬你。”
“我给钱。”
“人类好像也没这么可怕。”
“人类有好有坏。”
…
葛第安之家，一群鱼人儿童看着拽着各种泡泡的两人返回，艺月将医书和香料带走，其他的让泰格处理。
“泰大哥，你们去了人类的地盘吗？”
“大大哥，这些东西很贵吧？是葛第安掏的钱对吧？”
“好漂亮的玩具啊。都是给我们的吗？”
“人类的世界是怎样的？”
泰格被好奇心满满的鱼人们缠住，艺月则回到自己房间，拔出混世，横置刀身，拿出买的稀有金属块放在上面，咒回世界的金属基本都被混世吃过，包括一些合金；因为艺月买的量不大，所以花的钱不多。
忙完这些，已经是艺月来到这里的第七天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安静修行了。
…
葛第安之家的日常开始简单起来，每天早上艺月煮一大锅鱼人儿童们捡来的海兽蛋（确实有，而且分量不小），然后揉面，搓的面团团直径超两米，配料用鱼人儿童们找来的海带和其他海底食材，只能说以填饱肚子为第一，味道只能居于其次。
吃完早饭艺月去找普尔顿学习人鱼空手道，泰格和甚平等其他鱼人去鱼人街学鱼人空手道，他们面对普尔顿总有些不自在，所以艺月没带他们去；其实人鱼空手道和鱼人空手道没什么本质区别，叫法不同而已，核心都是以振动波攻击敌人体内的水分。还有鱼人柔术，这是在水中战斗的技艺，抓取海流攻击敌人。人鱼具术，就是使用武器的技艺。
之前在香波地艺月向站岗士兵旁敲侧听，目前海军没有出现海军六式这种技艺，起码他没看到海军基地的老大用过。所以艺月也就停止追问，他对那些招式不感兴趣，尤其是百分百被破的铁块，他真正在意的是海军六式里的第七式——生命归还，那种掌控生命力的能力让艺月有些眼馋。
既然目前没可能学到，艺月将目光转到某个秘法上，那就是在赤瞳世界里，他做掉帝国暗杀部队精英组带队人戈兹齐后，从他那里得到的秘法，也就是皇拳寺罗刹们掌控身体的法门。
双方的共同点都是能操控身体进行诡异的形变，或是伸长指甲或是伸出肢体，控制毛发等。
其中修行难点在于，罗刹们吃的是皇拳寺养在深山里的海怪（原著确实这么说），艺月在赤瞳世界死的早，还没正式开始修行秘法就被艾斯德斯干掉，而咒回世界里哪有海怪，各种鱼类吃到吐也没用，到了海贼世界…海怪？多的是，只要有能耐，数千米长的超大型海王类都能吃，无风带随便去抓，多的是。
“一千枚瓦正拳。”
藏在某个巨型珊瑚礁内的艺月突然冲出，一拳捣在正在觅食的，体长约莫三十米形似鲤鱼的海兽脑袋上。咚，沉闷的水声传开来，艺月单手一捞，右脚轻轻一踩，“踩水。”水波荡漾，抓着被锤晕的鲤鱼海兽落进海之森。
不用刀是怕惊扰到其他来觅食的海兽，顺便验证修行成果，艺月扛着海兽朝葛第安之家走去。
“葛第安大哥回来啦！”有眼尖的鱼人看着一条大鱼走过来，立刻朝船屋内大喊，接着七八名鱼人窜出来，“快快，去接葛第安大哥。”
艺月看着上前的鱼人们，将肩上的海兽卸下，咚，分量十足的海兽砸的地面微微颤抖，小鱼人们一拥而上给海兽放血，处理食材，有的负责架锅生火。
艺月不会什么都做，什么都包圆了只会养出一群废物。
拿出小鱼人们找到的食材，开始处理调料，葛第安之家只负责两顿饭，早上一顿和下午一顿，因为艺月空闲时间就是如此，泰格也想在艺月中午不在的时候自己弄吃的给小鱼人们，结果差点把房子烧了，灭火之后，好不容易把吃的弄好，结果甚平食物中毒了，其他小鱼人立刻放下碗筷，抬着口吐白沫的甚平去找艺月。
边给甚平催吐的艺月边想，这浓眉大眼的红皮鱼人，是怎么从一堆无害食材里弄出毒性来。艺月甚至用小鱼人们剩的饭菜药翻了一头四十米的海兽，看到不断挣扎扭动翻白眼的海兽，小鱼人们默契决定不让泰格下厨了，再怎么敬仰他都不行。
现在泰格还在刷洗被烟熏黑的木板，甚平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从船屋中出来，“辛苦了，葛大哥。”甚平看着开心处理食材的小鱼人们，捞起袖子加入其中。
海兽的肉被尽数剔下来，骨头被装在另一个大锅中，艺月倒进水与调料开始熬汤，处理好的下水要待会儿再放；装好的鲜血留着做血旺，扒下来的鳞片晾干了还能给他们练习鱼人空手道，可以说这条海兽被艺月吃的干干净净。
在熬汤的同时，艺月将特制调料抹在肉上，然后切菜，很多食材都是小鱼人们去海之森找的，艺月禁止他们去泡泡外找食材，因为他们太弱。
片刻后，每人拿着自己的餐具排队，个子最小的排第一，艺月最后，每个人的食量都在掌控之中。
吃完饭，打扫卫生的也是小鱼人们，艺月只负责捕猎和做饭，能不能吃好全看小鱼人们自己的付出。饭后一小时，葛第安之家的空地前，鱼人们零零散散的坐着，都在闭目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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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学习艺月教导的水之呼吸，不得不说这门呼吸法确实契合鱼人这种水生生物，仅仅一个月，几乎都全部入门，现在也就是维持全集中-常中状态的问题了。
泰格和甚平负责主持小鱼人们的修炼，他们最快学会。“泰大哥，你说我能独自狩猎了吗？”
“葛第安不是说了嘛，一千枚瓦正拳是能抓到猎物还能自保的底线。”
“可是…”甚平看着自己手掌，缓缓握拳，“我想给葛大哥帮忙。”
“我理解你的心情，甚平。”泰格看着艺月房间透出的灯光，目光似乎能看到其中翻阅医书的身影，“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贸然出手给葛第安添麻烦，而是要尽快强大起来。毕竟…”
“守护鱼人岛的不能只有他一个人。”
“我明白了，泰大哥。”甚平重重点头。
夜晚，所有小鱼人都开始睡觉，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所以睡的早。鱼人街是较为贫困的地方，时常有鱼人儿童被遗弃在这里，阿龙的父亲存在感相当之低，所以他和孤儿没有任何区别。
类似阿龙的例子不在少数，艺月目前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鱼人岛目前和人类的联系极少，关系也低到冰点，等到艺月能带领稍微长大一些的鱼人出海，见识世界的广阔，他们自然不甘蛰伏在海底万米之下，享受二手阳光。
要让他们拥有渴望，到时艺月差不多已经打出名气，恶名也好美名也罢，这时才能带着鱼人们致富，开办工厂买卖武器、做做小本生意卖卖特产、甚至收过路费等，在这片大海，没有名气和实力做不到任何事。
鱼人想要和人类和平交流？可以，等艺月培养出足够多的强者，将势力爪牙打磨的足够锋利，寒光照得人胆颤，鱼人想怎么和人平等交流都可以。
足够的实力才是鱼人们坚定的护盾。未来乙姬王妃和泰格，这两个鱼人族的核心人物想要推行他们的理念，就有坚定的物质基础。
艺月想做鱼人的领袖？那是不可能的，艺月只能让鱼人尊敬，一名合格的领袖必须有足够的亲和力，艺月…虽然外表过关，但是他的气质和领袖完全沾不上边，连大多长得凶神恶煞的鱼人都说艺月可怕，他只会是鱼人的里子。
至于面子…艺月开口，“进来。”
刚想敲门的泰格和甚平面面相觑，然后推门而入，放眼艺月的房间，除了书籍与书桌别无他物，床都是吊床。
“葛第安你要早些休息啊。”泰格和甚平已经超过一米八，得益于艺月充足的伙食，他们长的很快。看着正在伏案阅读的艺月，泰格伸手合上艺月的书籍，这就是艺月不能成为领袖的原因之一，他缺乏这种发自内心为他人着想的魅力。
艺月见他眼色认真，遂站起身来，“出去说。”
当先走出船长室，带着二人来到甲板。泰格盘膝坐下，和艺月持平，看着眺望远处的艺月，脸色欲言又止。
“大男人婆婆妈妈，说。”
泰格和甚平对视一眼，甚平点头，泰格深深吸气，“葛第安，你…你会离开鱼人岛，对吧。”
甲板下一只只小耳朵贴在木板，屏住呼吸。
“为什么这么说？”
果然，他是想离开鱼人岛的。泰格手缓缓握拳，他低下头，“你买的故事书，连阿龙看完后都嚷嚷着要去人类世界，你…你才来到这世界多久，一定对人类世界很好奇吧，毕竟这里…”
泰格说到最后，埋下头颅不敢看艺月的眼睛，“毕竟这里，没有人类。”
甚平也低下头，偷听的小鱼人们也目光暗淡，是啊，葛第安大哥终究是人类。
艺月微微皱眉，有些嫌弃地瞥泰格一眼，“你就这么看我？”这么粗犷的外表下藏着细腻的内心，这很好。
“我…”泰格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到艺月不因怀疑，依旧平静的眼神，又颓然落下，“抱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艺月转过头，看着远处的灯火，“你说的也没错。”
“我会离开鱼人岛，但不是独自一人。”艺月跳上船首，“世界很广阔，而鱼人岛太小，小到连二手的阳光都无法完全分润给每一个鱼人。”
鱼人岛的地段是按能照到阳光多少来划分的，鱼人街最少，缺乏光芒的这里，鱼人们多少带着点暴躁。
“我，要带鱼人们离开这个冰冷黑暗的深海，去海面之上。”
平静的话语述说着宏伟的目标，并不激昂却异常坚定。
“我要让每一个鱼人都能随意享受阳光照射，让他们自由呼吸海面上的空气，让他们触摸真正的云朵，而不是现在这种…”
艺月抬手指向天空，“虚假的天空。”
咕咚，在场所有鱼人不约而同咽下唾沫。
“凭什么鱼人就要龟缩在这里，凭什么那些垃圾胆敢肆意捕捉鱼人并买卖。”
“没有在海面的土地那就去抢！抢不到，扛也要把鱼人岛扛上去。”
“鱼人鱼人，不去海面与惊涛骇浪搏斗，那还算什么鱼人？还算什么海中猛兽？天天打瓦片有什么出息？”
所有人默默握紧拳头，海中猛兽刺激到他们了。
“我要带领他们出航，我要打出威名，让那些肆意捕捉买卖鱼人的东西听到我的名字就害怕的发抖。”
“而不是我们的下一代依旧和现在一样，只能偷偷摸摸游到海面，看着香波地想着里面有多么好玩，口袋穷巴巴想要的东西只能靠偷。”
“阿龙他们不穿好看的衣服，是因为不喜欢吗？”
“我要让每个鱼人都能有工作，都能有钱，都能养得起自己的孩子，我要让鱼人街自己消失。”
“我要带领他们去和那些强者搏杀，带他们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带他们经受风暴的洗礼，带他们去找死！”
“我要带着他们打出我们鱼人的拳头，让人类能坐下来认真听我们讲道理。”
艺月转身大张双臂，好似要拥抱一切，“我要，更大的世界！”
说完这些，艺月跳下甲板，拍拍瞳孔地震的泰格，话语不知说给谁听，“我一定会在16岁那年出发。”
嘎呜，艺月关上房门。
听完这番话的人面面相觑，这一夜所有人彻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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