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泽法（大章）
鱼人们看着艺月挂断电话，全程旁听完的甚平有些不解，“葛第安大哥，为什么要联系那个‘不杀大将’？”
“让你们见识见识，世界顶级强者的力量。”艺月想让泽法和鱼人们练练，打打巅峰赛。
“要和那个「黑腕泽法」较量？我们？”阿龙有些兴奋，艺月决不会让他们被打死，这种机会很难得，所有鱼人都相当兴奋。
“不过…”阿龙兴奋过后，发现华点，“「不杀」大将居然会被海贼杀害家人，难怪他卸任，真是讽刺啊。”
未来还会有更讽刺的事，泽法被他奉献一生的海军背叛，或者说，世界政府无视他的奉献，强行将杀害他弟子的海贼招收为七武海，致使泽法叛出海军。
艺月收好电话虫，现在的泽法还处于顶峰，和他交手必然有所收获，霸气的锤炼，还是要和强者争锋进步才大。
“出发。”
两艘船一前一后，前往荒岛。
…
数天之后，负责警戒的阿龙看见远处一艘军舰缓缓出现在海平面之上，兴奋地大吼，“来啦！海军军舰来啦！！”
艺月带着鱼人们站在临时港口，看着越来越进的军舰过来。
泽法的军舰是经典皮肤，没有特色装饰，体积比艺月的船大半倍。
在军舰停靠后，一个身披正义披风的高大紫发男人跳出船只，落到艺月面前。
泽法现在仍处壮年，多年征战磨练出的气魄让鱼人们心下一惊，扫视一番，泽法目光钉在领头的艺月面前，“没想到鱼人的守护者葛第安，居然是个人类。”
即便身前的葛第安还是个少年，但两人目光相接时，泽法也感受到不小的压力，这让他心中讶异。
“鱼人也是人类的一部分，随我来。”
艺月带着泽法，两人身后是面面相觑的海兵和鱼人。
两人来到荒岛中央，这里被整理出一块平地，平地中坐着一堆海贼，其中就有那个副船长。
看到此人，泽法缓缓捏紧拳头，按捺不住的杀意弥漫开来，他多想现在上去一拳打死这弄得他家破人亡的畜生，但心中的正义却让他松开拳头。
“不用他的头颅告慰家人？”艺月并不意外，这个一生都在贯彻自我意志的男人要是就这样放任愤怒，他在死前也不会让那些无血无泪的军人为之泪目。
“这是我的「正义」。”泽法挥手让身后的海兵接收海贼，看着部下将海贼押上船只，“你应当还有别的要求，说吧。”
“想让传说中的黑腕，炼炼我的船员，让他们看看大海的广阔，天空的高远。”
泽法看到跃跃欲试的鱼人，嘴角咧起，“也好。”
泽法摘下披风，随手丢开，松了松领带，来到场地中央，随意朝鱼人们招手，“来。”
…
甚平一马当先，戴上甲壳拳套，附上武装色霸气，一记正拳轰向泽法，“鱼人空手道·五千枚瓦正拳。”
面对这来势汹汹的拳击，泽法手臂漆黑，手掌握拳，一拳迎上甚平的拳头，咚！巨响之后，是甚平抛飞的身躯。
咳！甚平被砸在地，嘴中呛出酸水，他缓缓抬起方才对拳，缓缓颤抖的右手，戴着的拳套出现裂纹。
甚平心中大骇，‘这才一拳而已！这种力量…这就是黑腕？！’
在甚平半个身位之后的阿龙顾不得看甚平怎样，他抬起自制的鲨齿鱼头刀当头一刀砍下，被泽法单手接住，震惊的阿龙接着被袭来的左拳捣在脸上，打飞出去，数颗三角利齿带着血水落下。
艺月站在场地外围看着他的船员被血虐，押送海贼的海兵面面相觑，但看见自家长官处于大优势，他们也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押送海贼，搬下物资。
泽法无论见闻色，还是武装色都可称为顶尖，他的每一次出拳都攻击在鱼人防守薄弱处，与体型毫不符合的灵敏让开鱼人的每一次攻击，即便是围殴，泽法应对自如。
场上鱼人尽管身材高大，力量不小，在泽法面前，还是差很多，年龄和阅历都被泽法碾压。
场上已经被放倒不少鱼人，他们还想挣扎着爬起加入战斗，但那钢铁一般的拳头砸在身上，让他们痛的要死。艺月甩出焰云将已经不能动弹的鱼人扯过来，给他们上药打绷带。
战斗打了两个小时，现在场上只剩下甚平还在苦苦坚持，他的拳套已经被打烂，拳头骨裂，鼻青脸肿。在被泽法接下最后一拳，再被拳头捣在脸上，甚平摇摇晃晃，砸在地上，大声喘息。
场外的鱼人们看见甚平倒地，先是沉默，接着爆发出满堂喝彩，“哦哦哦哦！！！！！”
鱼人敬佩强者，泽法坚定的意志与强大的姿态值得他们喝彩。
正感慨着鱼人腕力的泽法听到喝彩，不由扭头，只看见面相狰狞满嘴利齿的鱼人们发自内心的为他欢呼，就叫刚被打败的甚平，也抬起颤抖的手比了个大拇哥。
“热身完毕了？”艺月焰云托着甚平离开平地，来到泽法面前，现在的他形态大变：身材比之前壮硕不少，皮肤长出黑白虎纹，额头处可见一个‘王’字，头顶长出一对兽耳，周身漆黑焰云环绕。
泽法看到身前，高贵气质中带着暴虐的艺月，“短短时间内就将果实开发到这种程度，你不加入海军，是海军的损失。”
“要不要来我这边？”艺月语出惊人，场内所有人都呼吸一滞，泽法倒是没想到这年轻人如此大胆，饶有兴致的询问，“为什么？”
“你注定会离开海军。”
“…”泽法先是沉默，拳头缓缓提起，“是因为那个计划吗？”
“因为「现实」。你注定会被放弃，所以来我「这边」。”
艺月微微伏低，左手收于腰间，右手探掌。鱼人们看艺月摆开架势，顾不得身体酸痛，架起甚平一瘸一拐蹦蹦跳跳远离战场。
海兵们看见刚才悍不畏死的鱼人跑的贼啦快，他们也想跑，奈何没有长官命令他们只能站在原地，泽法朝身后随意摆手，海兵们如蒙大赦，急忙跟在鱼人身后。
两方人马躲在鱼人们挖出的掩体中，静待战斗开始。
“哼！大言不惭的小鬼！”泽法冷哼一声，当先发动攻势，左手提拳朝艺月面门轰然砸下，艺月收于腰间的左手也悍然迎上。
咚！两只漆黑拳头对撞，巨力掀起狂风，带起草叶刮的不远处的树木哗啦作响。
艺月对过一拳之后，左手快速收回，于身前摆荡一轮，长鞭一般尖啸着朝泽法脑门劈下，此乃披挂！面对这一击，泽法横臂抵挡。
轰！！
泽法脚下泥土崩起，艺月攻势未完，左臂收回，腰间一扭，带动右臂再度轮转一圈轰然砸下！看着劈来的拳头，泽法嘿然一笑，抬起右拳流星一般迎上。
这一击的威势再度掀飞不少地皮，艺月翻身而出，泽法也因此被钉得更深。
‘我的见闻色为什么捕捉不到他的动向？’接连挨了艺月两记势大力沉的披挂，泽法的小臂有些疼痛，比起疼痛更让他惊讶的是他的见闻色霸气预测失效。
另一旁平稳落地的艺月，刚才对拳的右手有些微微发麻，‘不愧是泽法，拳头很硬。’
两人对视，眼中的战意蓬勃而出，再度战作一团。
…
有个海兵眼睁睁看着一块被打烂的石头从头顶啸叫越过，拦腰砸穿一颗大树，吓得他急忙缩回脑袋。
甚平强撑着疼痛观看战斗，一旁的阿拉丁给他上药打绷带。不甘心是有的，但看到两人朴实无华一拳拳真男人对A，他明白自己的奋斗目标在哪。
在场所有人血液开始沸腾起来，阿龙眼中更是兴奋，因为泽法挨的拳头更多一些。
他的开心没持续多久，在泽法适应艺月攻势之后，双方的局势僵持下来。海贼的世界就是这样，交战双方都是血牛，那么战况就会僵持，谁先耗光体力，谁输。
现在两人就陷入僵局，但艺月用咒力强化肉体，武装色霸气作为防护，见闻色预测动作，通透世界收敛气息；
现在的僵局只是一时，艺月的肉搏能力确实不如泽法，但一直打下去，艺月会赢，无他，能抗、够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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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法和葛第安分出胜负了吗？”元帅空接到汇报已经是三天后的下午，负责汇报的海兵看了一眼战团，“还没，还在打，我看不出来谁能胜出。”
“嗯…”空想了想，再度问道，“谁身上的灰尘更多一些？”
海兵勉强辨认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泽法教官…”
得到答案的元帅空有些沉默，他还想着要是泽法赢面大，就让他把葛第安抓回来，强迫他成为海军，连带那些鱼人一起，现在看来，只怕是妄想。“知道了，等他们打完，让泽法赶紧回来。”
“是。”
嘭！！两人一拳砸在对方脸上，互相踉跄着倒退两步，艺月微微喘息，泽法的喘息声更粗重一些，艺月盯住泽法胸口，‘已经有哮喘的症状，年纪到了？’
正当泽法准备握拳再战，艺月却散去兽人形态，转身朝鱼人们走去，阿龙他们拿着热毛巾走上来，“船长，怎么不打了？”
“没意思了，海军带的东西清点如何？”艺月拿着热毛巾擦脸，泽法也同样如此，在两人打架时，两方人马就对谁会胜出这一话题，进行‘亲切’讨论。鱼人们赢的次数多。
“是。赏金带来了一亿贝利，酒是上好的美酒，比我们喝的高一个档次，都搬到船上了。”
“嗯，饿了。让海军拿食材来，开个宴会。”
“知道了。”阿龙听见这话立马跑到海兵那边，“喂！海军！我们伟大的葛第安船长大哥要开宴会，想吃他做的料理就拿出食材美酒来吧！”
“什么？区区鱼人开宴会，还想让我们出钱？”这几天‘打’过交道的海兵立刻翻脸，阿龙环臂抱胸，趾高气昂，“哈！你就说吃不吃吧！别怪我没提醒你，葛第安大哥的料理水平可是世间少有哦！”
“咕！”海兵自然也吃过艺月登在报纸上的食谱，他很想拒绝面前这个暴揍过他的鱼人，但好奇心让他无法拒绝。
就在海兵左右为难时，泽法开口了，“就拿我们的食材吧，吃的放心。”
“是！”海兵先是朝泽法敬礼，接着对着阿龙怒哼一声，带人回军舰搬东西。
看在占了便宜的份上，阿龙华丽无视泽法话里的刺，和鱼人们搭建场地。
泽法和艺月坐在一旁，看他们忙碌，看着鱼人们打闹的身影，泽法问了艺月一个问题，“你的「正义」是什么？”
“没有，我只知道「挡路者死」。”
“即便是天龙人？”
“即便是那些垃圾。”
“哈…”泽法轻笑一声，“不愧是想招揽我的男人。”
“我不会招揽你，你终究会来我这边。”
“因为「现实」？”
“对。”
泽法不知道说什么，身边这不足他胸口高的少年，对他未来离开海军这件事有充足的自信，自信到他对未来有些许迷茫，‘居然有这种想法，我是老了吗？’
在泽法思索时，阿龙他们已经准备好场地，燃起篝火，甚平将艺月菜刀捧过来，“葛第安大哥，准备好了。”
“嗯。”艺月拎起菜刀，朝堆积如山的食材走去。泽法也跟上，艺月分出八条焰云手爪，每只手爪各抓着一把大菜刀，锵锵锵锵！八道刀光闪过，各种肉块被分得明明白白，厚薄均匀层次分明。
艺月来到一块极宽的石头面前，食指指甲稍微伸长，白光出现，艺月朝石板屈指一弹，白光闪过，光滑的切面出现，阿龙他们紧跟着把切好的石板抬起，“喂！海军就只会看着？”
“蛤？”有海兵眼睛一瞪，衣袖一扯跟着阿龙他们去洗石板。
接下来就是至关重要的蘸料，艺月此时才动用手里拎的菜刀，慢慢切着各种调料，不时从阿龙他们在荒岛上找到的各种蘑菇中挑出有毒的部分。
泽法坐在一旁，看着鱼人冒险团和谐的场景，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鱼人和海兵将洗好的石板覆盖在炭火上，拿起油脂刷起来。
所有人各自分组围坐在一块炭火石板旁，一组一桶蘸料。
艺月和泽法单独一组，他们加入鱼人和海兵们会让他们拘束。
叮！艺月拿着泽法递过来的酒水，和他碰瓶。“我很喜欢这酒，它的味道相当霸气。”艺月看着在剧场版中出现的同款酒水，抬头长饮一口，“确实不错。”
泽法夹起一块石板烤肉，沾上蘸料送入嘴中，“好吃，哈哈，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怎么精通这么多技艺。”艺月不会告诉泽法，他活过的时间可能还比泽法长。
两人默默喝酒吃肉，阿龙已经鼓捣着和海兵拼酒跳舞，甚平作为捧哏将海兵们的怒火撩动够高。
一群大男人扭腰摆臀，鬼哭狼嚎的样子逗得泽法哈哈大笑。而艺月已经开第二瓶了，泽法眼神一凝，“你，酒量不错嘛？”
“试试？”
甚平注意到两人想要拼酒，连忙大喊，“哦哦！葛第安大哥要拼酒了！！”
海兵也不甘示弱，聒噪着，“快快！给泽法教官助阵去！！！”
两方人马各自站在自家主事者身后，一筐筐酒水被摆在面前，“两方各出五人，先喝完的一方胜！”
艺月和泽法举起酒瓶的一刻，宴会的气氛被彻底点燃。
每个人在自家人喝光一瓶酒后，嗷嗷大叫，挥舞脱下的衣服，大声喝彩！每个参战的人都铆足了劲灌酒水入肚，满脸透红。
喝光两筐酒后，海兵一方最先出现失败者，他努力灌下最后一口酒水就摇晃倒地，阿龙他们这边立刻上嘴脸，“哦~呦呦呦！怎么这么拉呀？刚才的豪言壮志呢？”
“等着吧你！看劳资喝死你！”
“哈！我好怕怕呦~”
“来呀！！”
最终这名海兵拼掉阿龙和甚平两人，获得所有人的狂热欢呼。
场上两方各自剩三人，不出意外，最终决战在泽法和艺月两人中展开。
四筐空酒瓶后，艺月这方只剩他一人，对面还剩两人，从剩下的酒瓶来看，双方势均力敌。
现在场面反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凝神看酒水灌入喉咙，艺月随手丢掉空酒瓶，一旁的鱼人立马拔出酒塞递上。
泽法脸上有些酡红，他有些撑不住了，但身为长官自然不能丢了部下的颜面，他现在咬牙硬撑。
终于，最后一名海兵也倒下，他‘牺牲’前，让泽法的筐中只剩两瓶酒，而艺月还有三瓶。
“哈哈，嗝…我，快要赢了！”
泽法眼前出现重影，他看不清艺月脸上的表情，而有些微醺的艺月决定结束这场‘战役’，他朝身后伸手，“拿容器过来。”
接过递来的容器，艺月并指如刀划落剩下三瓶酒塞，将三瓶酒倒入其中，接着抬起容器咕咚咕咚大口喝酒，泽法也加快饮酒速度，在伸手拿到最后一瓶时，艺月已经喝完。
“耶！！！！！！！”
寂静的场面顿时热闹，所有人大声欢呼，为胜者喝彩，泽法看到自己失败，坦然一笑，向后倒去。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好小子…”
…
泽法捂着脑袋起床的时候，已是天明，等待着的海兵递过来一碗醒酒汤，“葛第安他们呢？”泽法大口饮下，海兵则回答他的问题，“他们已经离开，还让我交给您这个…”海兵递过来一个盒子，盖子上贴着一封信。
“嗯？这是什么？”
“不知道，葛第安说只有您能打开。”海兵说完就接过碗离开泽法的房间，其实葛第安告诉他里面是什么，他明白现在最好把空间留给泽法。
泽法先是拆开信封，里面是张药方，“缓解哮喘…还是被他发现了。”
放下纸张，泽法缓缓打开盖子，那一刻瞳孔骤缩，“这？这！这是…”
盒子里装着儿子最喜欢的童话书、妻子小时最爱的玩偶。
这个钢铁强硬的男人身躯在颤抖，被掩埋的伤痛浮现脑海：
‘爸爸，我要成为和你一样伟大的海军…’
‘亲爱的，今天晚上吃什么？’
泽法涕泪横流，他痛到难以抑制，盒子里，装着他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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