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信仰（二合一大章）
把百合子丢进她房间，再分个分裂体守着，艺月返回异空间小木屋中，开始斟茶自饮。
“如何？”闻着浓郁茶香，艺月在问沃夫将血分出去的感受，沃夫一口将艺月给它倒的茶闷肚，复又将头靠在大腿上。
没有感受，能察觉到百合子身上有它的力量，不能凭借那滴血影响操纵她。
比起那个，沃夫有更重要的事要告诉。
“信仰？”
艺月正要饮杯的动作一顿，看向趴伏的身影，想到以前与沃夫初见的场景：雪山、传闻、相遇、收服。
沃夫也是咒术界榜上有名的特级咒灵，因为大口真神信仰孕育而诞生。
按常理而言，咒灵被收为式神后几乎不能成长，即便是信仰神咒灵也是如此，艺月之前问过这方面最具权威的夏油杰，他确认自己的咒灵不能吸收信仰。
咒术界的信仰，也同样是咒力的一种。
大多人对供奉在桌案上的偶像拜服祈祷，所求无非欲望。
欲望也是人类情绪的一种，它有好有坏，就如药与毒的关系一般，药过了量就是毒。
咒回世界的日本，或多或少，每个人都有咒力，普通人无法控制，但能隐约察觉咒灵的存在，再加上历史问题、国家体制、经济发展、外来文化的冲击等因素，导致信仰类咒灵增多。
这里的信仰类咒灵并不单指日本鼓吹的八百万神灵，还有人为创造的都市传说，这类咒灵伴随时代发展有愈演愈烈的情况，毕竟人是会作死的，一旦有人因此而出事，就更加引人去猎奇。
或许是沃夫与艺月是平等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果实的缘故，沃夫能吸收信仰是好事，不过对咒术界高层而言就不是好事，那群保守派的老东西在知道这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沃夫。
不过他们只能想想罢了，沃夫的存在能保证艺月不会被未知术式初见杀，艺月的异空间能保证沃夫的本体不出一点问题。
......
思量一刹，艺月决定去买个神社试试水，是的，神社在日本大多数是家族企业，能代代相传的那种。
大口真神在日本也算热门信仰，他没空买个小神社慢慢发展，这次钱包估计要大出血，艺月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成立家医药公司。
算了，先让百合子带那个...艺月翻了翻电话簿，是叫冥冥的去考察一趟，还有那个庵歌姬，经常穿着巫女服饰，应该知道这方面的业务。
虽然咒回世界只过去七天，但对艺月而言已经过去许久，足以让艺月对才相处一年时间的他们感到陌生。
这也是去其他世界呆太长时间的弊端之一。
……
百合子从睡眠中醒来，和那头二级咒灵打了许久，中后期情绪上来她只凭借本能战斗，所以挨了不少打。
好在得到那滴血液之后，不光是咒力量，身体素质也大幅度增强，从昨夜浑身酸痛醒来，到现在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感觉到全身筋骨通畅，甚是清爽。
“唔～”百合子慵懒地伸腰，残破的衣服中隐约显露肌肉线条。
在床上拉伸一番活动身体的百合子一把扯碎衣服，不知为何，她还挺喜欢这种光溜溜的姿态。
察觉到这点的百合子身体一僵，或许这就是代价之一？让她喜欢裸奔？‘不，或许是沃夫大人也不穿衣服的原因吧，它毕竟有毛。’
边想着边来到卫生间，看到镜子中倒影，不由呆滞，“这是……我吗？”
百合子看到的镜中人，身材高挑矫健，肌肤紧致光滑，就是眉眼间隐约吊三角，让原本温和的她有些许凶戾。
成熟、强壮、自信。这是百合子对自己的评价，颇为自美地欣赏了会自己的新身体，百合子便开始洗漱。
噗！
还不熟悉增大的力量，牙膏被捏喷出，溅射到镜面，见状，百合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牙刷随便刮下一点，开始洗漱。
洗完又开始做早餐，在按平时的份量吃完后，意犹未尽的她又下意识地去煎几份牛排下肚，受某人影响，她冰箱里存有许多高级食材。
等收拾出门，百合子已戴上一副黑框眼镜用于遮掩眼神，她在吃饭时接到艺月的电话，现在准备出发去京都咒术高专接冥冥二女。
她提到还车的问题，艺月说送她。
艺月的那台跑车从买来基本上就是她开，现在彻底明确归属，双喜临门的百合子轻哼着小曲甩着车钥匙出门。
没有骤得百万财富的惊慌，她自觉能配上这份馈赠，杀掉那只二级咒灵，她硬实力已经达到准二级术师——二级术师对标一级咒灵。
片刻后，跑车来到咒术高专门口。
“那家伙终于出现了。”冥冥二女很自然地拉门上车，歌姬嘟囔着，“怎么突然要买神社啊，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为所欲为吗？”
“关于这件事，百合子有什么想法吗？”冥冥坐在副驾，盯着手机，百合子则发动汽车，面对这问题只是推诿，“水月君的命令我只是负责执行罢了。”
自认为得到那份馈赠便已经被视作自己人的百合子，下意识地保守秘密。
“怎么突然戴上眼镜了？是最近的潮流吗？”歌姬自然发现百合子的不同，稍加打量下，她不确定地问道，“你，好像变了些？”
歌姬察觉到百合子气质发生了变化，更自信，从着装发型就能看出来。
“是吗？”知道分析情报是术师本能，即便是看起来大咧咧的百合子也一样。百合子没想着隐瞒，却也不会如实告知，“可能是因为水月君把这辆车送给我的缘故吧。”
“诶诶诶！”
歌姬立马惊叹，“这车当时卖很贵吧？快上百万美刀了吧？就这么送你了？”
冥冥不言，只是在心算这辆车现在的市价，心算得来的结果让她不由得考虑将自己卖给艺月的可能性，听说他之前花了几亿订了个小鬼，像自己这种高档货应该能换不少钱。
“啊。”正需要炫耀的百合子咧嘴微笑，她在尽力不让自己看起来非常高兴，“今天打算去还车的，水月君说送我了，我更需要代步工具。”
“啊，好羡慕。”歌姬大叫一声，摇躺在后座，柔软高档真皮的触感反馈到肌肤，歌姬看向蔚蓝天空，感受和煦微风，听着发动机沉稳的轰鸣，“那家伙真大方啊，像是地主家的傻……”
歌姬不敢再说，那头分裂体正从敞篷外俯视着她，眼神冰冷。
果断从心，歌姬谄媚地向分裂体道歉，并保证没有下次，狼眼中的冷意才逐渐消散。
于是不再闲聊，歌姬开始谈工作，“京都就有一家神社，先去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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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子轻笑，开始加速。
……
京都的这座神社规模庞大，注册僧侣与巫女高达百人，每天来参拜的人流量平均以百人记，一逢节假日可以达到上千人，对不是主流信仰的神社已算很好。
三女在神社内到处闲逛，不断对建筑内部某处指指点点，再加上三人颇有气度，外加某个外来巫女的存在，她们终究是被神社主持找上。
“老衲是这神社现任主持。”来人是个光头，不惑之年，虽然拄着一把禅杖模样更像个武僧，他先扫一眼百合子身旁的沃夫，再对百合子说道，“虽然看不见，但老衲能察觉到这尊式神，应当是这位小姐的吧。”
“咦？”歌姬好奇问道，“既然看不见，你又是怎么察觉到的？”
“哈哈，不过是诵经习武，达到一定境地罢了。”主持没有在三女面前夸夸其谈，他知道一些「里世界」的传闻，很清楚那些身怀异能的人性格古怪，所以没打机锋。
“哦哦，原来如此。”歌姬了然，“有传说剑豪之类的武人明悟自我后，便能察觉外界玄虚，主持不简单啊。”
言外之意，单凭武艺她们三个加起来也锤不过眼前的武僧。
好在双方都比讲道理，百合子很快步入正题，说明来意。
某人欲要收购这座神社，在合理范围内价格随便提，这座神社换了主人后之后一切照旧，只有一个要求，只能供奉大口真神，而且要换塑像。
“也就是说。”主持思索一番后，指出这丰厚条件的目的，“那人主要想更换他指定的塑像，而且要我神社专心供奉大口真神。”
“没错。”
主持笑着提出建议，“不如换个方式，我们可以合作，那人出钱投资，他的要求我们神社照办，你看如何？”
千禧年的日本经济不好，硬要买的话主持也会卖，不过他想表现自己的能力，主持发现三女并不是做决定的人，所以提出这个建议，相信她们能传达给身后之人。
可惜他料错一件事，三女确实能决定，准确来说，百合子可以。
她当场拿出印信(即便是现代化的今天，这玩意儿在日本都很活跃。)并打电话给在神社不远处等着的银行经理和律师，艺月的流水足够他们随时待命。
这倒让主持措手不及，不过他也有合作的律师以及银行经理，双方你来我往各自厮杀，唇枪舌剑就是要压对方一头，这样自己才能多赚些。
冥冥在认真学习相关知识，这些和金钱打交道的专业人士深得现在的她的尊敬。
百合子以艺月的立场，用专业助理的身份操劳着事务的进行，既然要投资，那必然有回报。
而歌姬则百无聊赖地在一旁躺尸，她家的神社没这个大，难以给出有用建议，所以不拖后腿，不参与谈判。
时间便如此磋磨到下午，双方都商量出各自满意的结果，艺月的印信正式在白纸上留下痕迹，宣告双方正式达成合作。
百合子也顺便把二女的酬劳结了，比出一次二级咒灵事件多。
可惜见到真正的大生意的二人，对手上不足这一单零头的酬劳兴致缺缺。
“既然已经完成合作了，老衲想见见那背后之人，可以吗？毕竟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主持的要求合情合理，所以百合子当即给艺月打了电话。
“嗯，是的，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好的，好的好的。”
百合子朝主持歉意道，“那位大人没有见面的想法。”
主持表示理解，百合子再商议一段时间后，便带着冥冥二女离开。
……
晚上，主持盘坐青灯下，轻敲木鱼，进行着每日功课。
突然，主持不顾风度朝前一窜，扑翻桌案，目的是拿到供奉的一把长刀。在翻滚途中调整身形拔刀一斩，虽不知方才身后有什么，但主持相信这一击必定有所建树。
刀光映照青灯，一轮光弧如月般朝人影斩去。这是下意识的攻击，所以主持在出刀之后才看清自己攻击的目标，是一个男人？不，是个男…孩？
在他反应之际刀光已然临其身，就在主持以为即将喋血，那人却伸出手指轻轻一捏，如月刀光被强行凝滞，显露本身。
主持只觉这一击泥牛入海，觉察不到任何反馈，让他惊讶的是，他能清楚看清那人如何用手指捏住自己刀锋，是预判？还是……太快！
那人捏着刀尖，随手一拉，武器易主，而用力握着刀柄的主持手心一空，明白实力太过悬殊的主持索性垂下手掌，仔细打量眼前身影：
身高有一米八，身材虽然壮硕却不臃肿，比例协调。上身穿着纯白卫衣，下身纯黑休闲长裤，搭配白色板鞋。再看面庞，眉眼和谐，主持识人颇多，他敢断定此人还未成年，而那威严与霸道并存的气度更衬得此人不凡，比他见过的所有高官都要贵气得多。
见男人在打量着家族供奉的刀，于是主持便默默垂首等待。
“你要见我？”男人指尖轻弹刀身，清脆嗡吟传荡开来。
主持转念便知道来人是谁，于是愈发恭敬，“是的，我想见识见识能差遣那几位巾帼的人杰。”
艺月并不搭话，他手里的刀确实不错，这个国度古时的刀匠若是一次铸出两把好刀，便会留下最好的那把用以收藏供奉，稍次的那把奉给主君战斗或是其他用途。
听完主持的回答，艺月左手握住刀柄，“只是如此？”
主持与艺月对视，沉声道，“确实如此。”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那把刀缓缓举起，再缓缓落下，他方才不知道这种别扭的感觉来自何处，在他想反应这一击时，迟迟不见动弹的身体给出答案。
极速的攻击加上他非凡的感知，造就了于他而言悲剧的一幕，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来临。
他的心神为这一刀所夺，脑中满是缓缓落下，如天倾覆的刀锋，而自己就是那蝼蚁。
唰！
艺月一刀斩落，还刀归鞘。
啪，被长刀砸醒，主持连忙捞起下落武器，身前不见人影，只有言语残留，“刀不错。”
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除了一手冷汗没有其他，仿佛身体方才被当中斩开，切口能感受冰冷刀身的感觉是幻觉一般。
咔嚓。
主持寻声望去，只见自己亲笔写的牌匾从中一分为二缓缓落下，他又听到巫女的尖叫，正要赶去察看，接下来的变化让他明白缘故。
以他为起点，一道切痕缓缓摊开，他能看见切痕的尽头，是神社的尽头，主持看着不断倒塌的房屋，握紧了手中刀，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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