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我的狼51
因低于系统设定的购买比例, 故显示随机防盗章, 请等待72小时。 徐洛闻被手机铃声吵醒。
头疼得厉害, 因为宿醉的缘故。
按了两下太阳穴, 伸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来电显示。
施诚。《国家地理》杂志的美术编辑。
“喂。”徐洛闻嗓音粗嘎。
“哟, 还没睡醒呢?这都中午了。”
“正在醒,”徐洛闻闭着眼, “有活要给我?”
“对, 下个月的杂志内页需要两张白龙雪山的照片, 你如果接的话我就把具体要求你邮箱里,你要不接就当我没说。”
“我接。”徐洛闻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好,最晚这个月底把照片给我。”
“OK, 没别的事儿挂了。”
徐洛闻是自由摄影师, 给多家杂志社供稿。
他喜欢拍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喜欢拍小桥流水古城深巷,捕捉自然之美是他最擅长的, 偶尔也拍人物, 不过很少。
大大小小的奖项他拿了不少, 也办过两次摄影展,在摄影圈算是小有名气。
这边刚挂, 手机还没放下就再次响起来。
徐洛闻以为施诚还有话说, 接起来直接问:“还有什么事?”
“额……”那边顿了顿, “我没什么事, 就想问问你怎么样了。”
“嘉应?我还以为是杂志社打过来的。”徐洛闻笑了下, “我没事,就是头疼得厉害。”
“头不疼才怪,你知道你昨天喝了多少吗?我都惊着了。”
“我没干什么丢人的事吧?”徐洛闻喝断片了,对昨晚的事只剩一点模糊的记忆。
“那倒没有,”谭嘉应说,“就是抱着肖想哭了一个小时,眼泪都把他给浇湿了。”
肖想是谭嘉应的男朋友,也是裴澍言的好哥们。
谭嘉应通过肖想认识的裴澍言,然后又把裴澍言介绍给了徐洛闻。
“你说你,提分手的是你,分手后喝醉酒哭成傻逼的也是你,何必呢。”谭嘉应沉默两秒,“要不我去跟裴澍言说说……”
“千万别!”徐洛闻赶紧打断他,“分了就是分了,过一段时间我自己就好了。”
“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谭嘉应说,“我前两天在健身房认识一哥们儿,巨他妈帅,要不是我有家有室的早就把他给生扑了,介绍给你怎么样,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谢谢你的好意啊,”徐洛闻笑着说,“不过我刚接了一活,要去S省的白龙雪山一趟,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这活来得还挺是时候,你正好可以趁机出去散散心。”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那我还把那个帅哥给你留着,等你回来再介绍给你。”谭嘉应突然放低声音,“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下面很大喔,硬起来得有二十,一定能伺候得你欲-仙-欲-死。”
徐洛闻低笑两声:“我不喜欢太大的,忒疼。”
“疼那是活不好,我们家肖想就器大活又好,每回做完我都想给他打钱,太他妈爽了。”
“那也从来没见你给我打过钱啊。”那边突然传来肖想的声音。
“挂了挂了,”谭嘉应忙说,“回头再聊哈。”
徐洛闻笑笑,把手机扔到一边。
头疼已经缓解了很多,下床拉开窗帘,把阳光放进来。
先去厨房灌了一瓶矿泉水,又用手机订完外卖,这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外卖刚好到了,边吃边在网上看机票。
白龙雪山在S省K市境内,由十二座平均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组成,山势绵延近百里,十分壮观。
徐洛闻两年前去过一次,不过是秋天去的,拍摄的主题也不是雪山,而是原始森林。他一直想在冬天的时候再去一回,可是认识了裴澍言,谈起了恋爱,就没机会出远门了。这次施诚找上他,可以说是非常合他意了。
他直接订了今天下午五点的机票,连带着酒店一起订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早去早回吧。
刚放下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提示。
点开,是谭嘉应的,给他分享了一个微信名片,昵称是“Mr.L”。
徐洛闻了一个黑人问号脸的表情过去。
谭嘉应很快了一条语音过来,徐洛闻点开听:“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大鸡鸡帅哥的微信,你们先加微信聊着培养培养感情,要是感觉聊得来,等你回来你们就直接切入主题,要是聊不来,也就不用浪费时间见面了。我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了,你可别不加啊,听话。“
徐洛闻:…………您可真是雷厉风行,我才刚分手两天就给我介绍男人,这事儿要是让裴澍言知道,友谊的小船非翻了不可。
消息刚出去,门铃突然响了。
徐洛闻放下手机,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裴澍言。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你怎么来了?”徐洛闻倚着门框,“事先也不打个电话。”
裴澍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昨天打电话让我来把我的东西拿走,忘了?”
徐洛闻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难道是喝醉之后打的?
闪身让裴澍言进来,徐洛闻说:“不用换鞋了,我打扫卫生把你的拖鞋扔了。”
裴澍言淡淡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徐洛闻坐回去继续吃东西:“你自己看着收拾吧。”
裴澍言皱眉:“你胃不好,少吃外卖。”
徐洛闻垂着眼睛,没应声。
裴澍言也没再说什么,自顾去收拾东西。
房子是徐洛闻的,两个人也没有同居,今天住我家,明天住你家,所以彼此的家里都有对方的东西。
没多久,裴澍言抱着一个收纳盒出来。
“我挑了几件重要的东西拿走,剩下的……”裴澍言沉默两秒,“你想留就留着,要是觉得碍眼就扔了吧。”
“……好。”徐洛闻说。
裴澍言又说:“你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去我那儿拿吧。”
徐洛闻抬头看他:“你干嘛不顺路给我送过来?非得我再巴巴地跑一趟。”
裴澍言没有回答。
徐洛闻却蓦地懂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徐洛闻才低着头说:“知道了,先放着吧,等我从白龙雪山回来就去拿。”
“去工作?”裴澍言问。
“嗯,”徐洛闻说,“接了一个《国家地理》的活。”
“注意安全。”裴澍言说。
再没旁的话说。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裴澍言看着徐洛闻,徐洛闻低着头,搅着餐盒里的米饭。
“我走了。”裴澍言说。
徐洛闻站起来,帮他开门,见他抱着箱子不方便,又出去给他按电梯。
裴澍言看着电梯门,突然说:“我会等你。”
徐洛闻盯着跳动的数字,低声说:“别等。”
裴澍言自顾自地说:“我会等到不爱你的那天为止。”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随便你。”扔下这一句,徐洛闻转身走了。
回到家,徐洛闻眼眶酸。
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也彻底没了胃口,把剩了大半的外卖丢进垃圾桶,回卧室收拾行李。
一个拉杆箱,放衣服。
一个双肩背,放日常用品。
一个相机包,放他的Hassllad H3D-II。
收拾妥当,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排除各种安全隐患,穿好衣服拿上行礼出门。
打车到机场,办妥各种手续,去候机大厅等待登机。
突然想起之前和谭嘉应的聊天,翻出来一看,谭嘉应又回了一条:我乘着爱情的巨轮,不在乎友谊的小船,翻就翻呗。
徐洛闻笑了笑,滑动手指上翻,翻到那张微信名片。
犹豫了几秒,他把名片删了。
虽然分手了,裴澍言却还住在他心里。
现在去勾搭别的男人,和背叛又有什么区别。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微信小游戏,广播就通知登机了。
上了飞机,徐洛闻直接关机,戴上眼罩睡觉。
·
七点半,飞机降落在K市。
出了机场,打车去酒店。
徐洛闻透过车窗打量这座被夜幕笼罩的偏远小城。
萧索,灰暗,冷清,衰颓,让他联想到“绝望”这个词。
这实在不是一个排遣失恋烦恼的好地方。
但总比窝在家里霉强。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里有雪。
徐洛闻喜欢雪,但他生活的城市已经十年不曾下过雪了。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司机下车帮他把拉杆箱从后备箱拿出来。
徐洛闻道了谢,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酒店。
办好入住手续,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帮他提行李上楼。
电梯上行,男孩问:“你也是来爬雪山的吧?”
徐洛闻笑了笑:“算是吧。”
男孩说:“前两天一个男的在雪山里失踪了,现在还没找到呢。”
“是吗。”徐洛闻语气平淡,并未表现出多少好奇心,男孩也就没再说下去。
到了房间,男孩放下行李就要走,徐洛闻忙问:“请问这附近有吃饭的地方吗?”
男孩说:“你出门往东走……”
“不好意思,”徐洛闻打断他,“我刚来还分不清东西南北,你能用左右来描述吗?”
男孩点点头:“你出门往右走,第一个十字路口右拐,就能看到饭店了。”
“我知道了,”徐洛闻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递给男孩,“谢谢。”
男孩没接,只是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小费。”徐洛闻说。
男孩忙双手接了,连说了好几声“谢谢”,高高兴兴地走了。
房间里很冷。
徐洛闻把空调调到最高,脱掉外套,站在窗前往外看。
天上挂着半轮月亮,散着几颗星子,倒把这破旧小城点缀出几分颜色来。
忽然就想到了裴澍言,想到了一些过去。
徐洛闻掏出手机对着夜空拍张照,到微博小号上。
配了一句话:所有回不去的良辰美景,都是举世无双的好时光。
“你说啥?”谭嘉应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我我我刚才没听清。”
徐洛闻一字一顿地说:“我、怀、孕、了。”
“你喝大了吧?”谭嘉应哭笑不得地说,“清醒一点嘿,你压根没这功能好吧。”他顿了顿,皱着眉毛说:“你是不是想说你把哪个女的搞怀孕了?行啊你,闷声干大事啊。”
徐洛闻知道这事搁谁也不能轻易相信,只得耐着性子解释。他拉起谭嘉应的手搁在自己的肚子上,说:“我,徐洛闻,怀孕了,我的肚子里有一个孩子。”
谭嘉应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你能不能不逗我了?把我当猴耍呢?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回家抱老公去。”
徐洛闻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嘉应,你是我小,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我不逗你,我现在特别严肃地告诉你,我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你要当叔叔了。”
谭嘉应这回彻底当机了,呆滞许久,他打个激灵,抓着徐洛闻的肩膀说:“你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给我解释一遍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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