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来,我陪你练
至深夜,家宴结束。
因为睡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起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祭祖活动,所以宁秦勤留在了秦府,宿在名园。
秦琛带着一大帮秦府的男人们要守岁。
安排好一切,他决定回钟粹楼看看。
不悔再怎么闹也是小孩子一个,家宴还没结束的时候瞌睡就来了,连翘便带了不悔先回了园子休息。
秦琛估摸着母女两个应该又睡在一起了,他没去他们的卧室,而是直接去了小宝贝的卧室。
小心翼翼的推门一看,大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团就那么躺着,非常的安静。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低头笑看着他的小宝贝,小宝贝脸上红扑扑的,格外的好看。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因为洗浴室的门关着,他当连翘在洗浴室,便坐在床头沙处等。可等来等去,她都没出来。
他这才去洗浴室看。
没人!
他转而出了不悔的卧室,前往他们的卧室。
推门一看。
还是没人。
洗浴室、阳台他都找了找,确信连翘不在。
“去哪儿了?”
家宴期间,连翘前往洗手间,紧接着宁秦勤亦前往洗手间,他知道姑姑并不看好连翘,于是便紧跟着去了。
果然,他听到了姑姑和连翘的对话。
姑姑的话,他并不喜欢。但连翘那句‘将来,我为秦府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和秦琛风雨同舟’的话他听了非常的感动。那个时候,他恨不能上前将小妻子抱在怀中好好的疼爱一番,但他知道,有时候要给她一点空间。所以在她出洗手间的时候,他避开了。
然后他等到姑姑。
姑姑为政数十载,早练就了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应该懂他话中的意思。
他相信,姑姑应该不会再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了。
可现在,他的匪匪在哪里?
如果不是经历了这五年的分分合合,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快乐、活泼的她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她。原来她有时候喜欢将事情压在心中,什么也不说。哪怕她刚才对着姑姑侃侃而谈,但并不排除她心里不会难受。
曾经,她对他封闭过自己的心。
现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生一遍。
他确信她应该在钟粹楼。
因为宁秦勤今夜宿在秦府的原因,秦府的安保规格提升至最高级别。哪怕是这偏僻的钟粹楼,亦有不少保镖看守。
可现在,除了守在园门口的保镖,园子中一个保镖的影子都看不到。
秦琛支着下颌想了想,最后,他果断的前往练功房。
练功房位于主楼旁边的裙楼中,是一座木石结构的两层楼房。一楼专门用于柔道、跆拳道、中国功夫的集训地。二楼是用来健身的。后来,他又在裙楼的地下专门开辟了一间地下室,用于射击训练。
才走进裙楼,便听到里面传来击打声。
秦琛嘴角微勾,推门而入。
练功房的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保镖,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女人正背对着房门方向,向地上躺着的一众保镖招着手,说:“起来,连个女人都打不过,现在的保镖都水了吗?”
倒在地上的保镖们见秦琛到了,简直就像看到了上帝,眼睛都亮了。他们真心不明白今夜他们怎么就成了这个大小姐的炮灰。
这个大小姐的身手确实不错,他们不得不认。
初时还想和她闹着玩,但打着打着就成真打了。然而,他们和她打,多少有些缩手缩脚,担心伤了她,所以,几个保镖就集体成了她的手下败将。且被揍得非常的惨。
“总裁。”有保镖激动的叫着秦琛。
自己的保镖有几斤几两,秦琛清楚得狠。知道他们铁定是放了水的。他冷冷的说:“连个女人都打不过,还不下去。”
秦琛的话一落地,事先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保镖们迅速的起身,迅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
连翘回头,无语的瞪着那些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保镖,然后瞪着秦琛。
知道她心中难受,无处泄,秦琛招了招手,说:“来,我陪你练。”
幼时她好惹事,秦琛担心她吃亏,细心教导了她一些一招致胜的功夫。所以,每每打架,她从来不是输的那一个。看她有这方面的天赋,秦琛便又全方位的教了她一些硬功夫,她本就机灵,又好这一口,所以学起来比一般人都要快,可以说,连翘那一身功夫几乎出自于秦琛。
后期,连翘在最高刑侦组受教五年,学的都是快、准、狠的格斗式,身手早已又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她在进步,但秦琛亦在进步。
自从出狱后,她和秦琛也打过几次,但没有一次是占了便宜的。
练功房内,一时静悄悄的。
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她,说:“怎么,怕了?输不起?”
“啊”的一声怒喝,连翘扑身而上。
男人轻笑一声,微侧身,躲过了女人的攻击。
似乎知道他会这样躲避,紧接着,女人的腿向他的下盘扫来。
他教过她,自然知道她的路数。
她跟着他学,当然也就知道他的招数。
转眼间,二人便过手十数招。
秦琛也没让着她,而是拳拳到肉的实战,只是力道比平素留了三分。
女人的肩膀、腿上分别中了两拳,但女人却连男人的衣襟都没有沾到。
又十余招后,错身之际,女人的拳头毫无顾忌的擂向男人的脊背。男人反手擒住她的手腕,顺势用力一拉。女人止不住力道又被男人一拉,越的站不稳,直接往地上扑去,非常狼狈的来了个狗吃屎。
她恨恨的用拳头捶了捶地,一跃而起,看着男人,放狠话说:“再来,打不中你我就不姓‘连’。”
男人潇洒的冲着她招了招手,说:“来吧。反正你早就不姓‘连’了。”
她是他的妻子,早冠上了‘秦’姓。
女人知道自己失言,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化拳为掌直攻男人的胸。
男人出招化解,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出什么招,快速将攻击胸口的掌转成了抓,双手快速的抓上了男人的双肩。
“佯攻。有点意思了。”
还由不得女人高兴,男人语毕,快速伸出双手抓住女人的手腕,然后一个侧身过肩摔,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被男人摔了出去。
在女人飘飞的过程中,男人快速的出腿,并在要踹中女人脊背的时候腿在空中又硬生生停住。改踹为托,托了女人一下,是以女人在落地的时候没摔得那么的惨。
秦琛这一腿出去最少都有四百公斤的力道,若踢中对手的脊背的话,对手是非死即残……
女人知道这一次是秦琛放过了她,恨得又捶了捶地,说:“不要你让。”
男人眉微挑,说:“好,这是你说的。”语毕,男人欺身而上。
守在练功房外的保镖面面相觑,看着练功房中打得难分难解的两道人影,似乎总裁真没有让着大小姐啊。招招快、准、狠,打得酣畅淋漓。
在总裁又一次将大小姐摔出去的时候,保镖们原本想着大小姐这次肯定又要摔个狗吃屎。却不想大小姐被摔出了经验,在摔出去的过程中她的脚勾住了总裁的肩,借力硬生生的飞了回来,然后从背后将总裁来了个熊抱。
这姿势……
也正是醉了啊啊啊!
更让他们醉了的是大小姐居然、居然张口就去咬他们总裁的耳朵。
大小姐这一招是和拳王泰森学的?
一众保镖傻了眼。
秦琛‘嘶’了一声,反手掐住她的下颌,逼得她不能继续用力咬下去,“你数狗的啊,下来。”
连翘双手箍着秦琛的脖子,气呼呼的说:“不下来。”
“小心我又摔你。”其实在她趴上来的一瞬间,换做别人,他早就让对手摔得门牙皆无。可对手是她,他多少总会让着些。
“摔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她败得太惨,决定耍无赖招数。
“呵呵,刚才是谁说不许我让的来着。”
她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气鼓鼓的说:“我说不让你就不让啊。”
秦琛伸手摸了摸被她咬的耳垂,再看了一下手,有血:这女人,真是,什么时候成了泰森的徒弟了?!
秦琛磨牙中,“你真不下来?”
“你把我打得头晕眼花,我走不动了,为什么要下来?”
秦琛反手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说:“这是你自己不愿下来的哈。”语毕,他伸手直接托住了她的屁股。
“你要干嘛?”女人有些慌。
男人回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阴森森的说:“我要继续操练你。”
女人悔之晚矣,想溜下来却被男人紧紧的托住。然后,男人一路驮了她前往小练功房。再然后,男人‘怦’的一声,将小练功房的门关上了。
凌晨三点,秦琛抱着浑身无力的女人出了练功房。
回到卧室,他亲自替她洗了个澡后,这才抱着她去了小宝贝儿的房间休息。
替她掖好被子的同时,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还可以睡两个小时,五点的时候我来叫你们。”
“秦琛。”
“嗯。”
“谢谢。”
秦琛用手轻抚着她的头,问:“不难受了?”
“嗯。”
“匪匪,你一定要记住,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们的生活指手划脚。谁也不能。”
“嗯。”
“好好睡。”
语毕,男人再度亲了女人的额头一下,调了床头灯的亮光后才静静的退出了卧室。
大年初一。
放在以往,秦府祭祖后,秦琛一般会在初二回湖州。但今年,秦琛对秦府所有人解释:“过年期间,航线难以申请,初二的航线满了,只能申请初一的。”
于是,祭祖完毕后,秦琛便带着连翘、不悔乘车前往机场。
付一笑、如晦早已在私人飞机上等候。
不悔一见如晦,立马笑嘻嘻的从小背包中掏出几个红包递到如晦手中,说:“给,这是曾爷爷、爷爷、奶奶、姑奶奶、三叔叔、四叔叔他们给你的红包,我都替你收下了。”
付一笑迎向连翘、秦琛,问:“不是申请的明天的航线?怎么临时改了?”
闻言,连翘讶异的看向秦琛。秦琛说:“今年和往年不一样,今年拖家带口的,早点去早安心。”
付一笑只注重那个‘托家带口’,倒没注意别的,想着自己和他们是一家人,他特别的高兴。可以说是自从自己成为孤儿后,第一次也有家人陪他过年了。
私人飞机直冲云霄。
不悔在那边和如晦讨教着怎么让那些红包钱生钱的事。因为她以为自己有一千万非常的牛掰,哪曾想只买了一套饰就没了。所以,她决定再也不大手大脚的花钱,她要想办法让钱生钱。
如晦本就不认同不悔那种‘钱是老大’的思想,也曾经反对她买理财产品和股票的想法,免得她的钱多了越助长她的那种不健康的认知。但现在嘛,这小富婆的钱不多,小数额的让她玩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如晦细心的为她建议买哪个理财产品收益会好,进哪支股票会成为潜力股。
连翘一直看着窗外的白云出神。
因不悔和如晦讨论得热闹,所以机舱中并不沉闷。但付一笑还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向秦琛,用口型比划着‘她这是怎么了?’
秦琛走到连翘身边坐定,伸手揽着她的肩,问:“在想什么?”
“这样走了真的好吗?”连翘问,她没办法忘却他们告辞时秦叶心怡眼中的失望,宁秦勤眼中的莫名晦涩
秦琛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答反问:“有什么不好?”
“姑姑说好要在这里呆两天。她几十年都没回来,好不容易聚一聚。”
“若她有心,秦府一直都在,她随时都可以回来。若她无心,一两天和几十年也没什么差别。”
连翘从男人的话中感觉得到男人对宁秦勤的疏远。她不觉想起昨夜男人说的‘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们的生活指手划脚’的话,于是问:“秦琛,你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
“知道姑姑说我配不上你的事。”
“所以,你昨晚想找人泄、找人打架。”
男人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听出来,这个男人果然知道她和宁秦勤之间的对话了。
男人知道是因为一直跟着她。
他对她是不是太过于紧张了些?
念及此,连翘心中一软,说:“秦琛,昨晚打了一场后,我就想通了。她是她,我是我。无论她说什么都影响不到我,所以你没必要紧张。别说只是再多相处一天,就算和她再多相处一月、一年,她也影响不到我的。”
付一笑知道宁秦勤回来的事,也知道宁秦勤官居高位,是Y国女人的骄傲。但听连翘和秦琛的对话,似乎这个宁秦勤对连翘有偏见似的。他也终于明白秦琛为什么昨夜就给他打电话,要他将航线申请改了的事了。原来是避开宁秦勤。
可恶的女人!
在付一笑的认知中,但凡对连翘不好的都是可恶的。他说:“小妹,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操什么心?她这种政治上的老油条,对这种打脸的事见惯不怪了。”
“哥。”
“秦琛做得对。如果我是秦琛,也会这么做,也会这样打她的脸。她都不尊重我的妻子了,我为什么要尊重她?如果是生我、养我的老娘,也许我会掂量掂量,费点心神撮合你们两个。但我即不是她生的又不是她养的,她凭什么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所以,小妹,她只是一个外人,要不要脸面、有没有脸面都不是你操心的事,明白吗?”
连翘无语抚额。
秦琛直接操起一本书扔到了付一笑脸上,说:“嘿嘿嘿,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的姑姑。还有,你理解错了你妹子的意思。”
付一笑从脸上揭下书,‘啊?’了一声。
秦琛说:“你说的你妹子都懂。她现在担心的不是我姑姑,而是我。”
连翘终于点头,‘嗯’了两声,然后冲着秦琛比了个大拇指。
“她为什么要担心你?”付一笑有点不明白。
“我是秦府的家主。过年将一家老小都丢在家像什么话?特别是有贵客到访的时候。”
家主,是大家大族的凝聚力。秦琛在这非常时期将一家老小、贵客都落下了,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付一笑明白了。
秦琛又说:“匪匪,没事。临行前我把所有的事拜托给爹地了,他说了要我们去做该做的事,一切有他,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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