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7章 心态平衡
可是方奇仍然是诵经不止,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话,木子知道方奇是为他治病,也感觉到体内有股灼热气流在上下循环,虽然仍然浑身无力,可是原先那种欲生欲死浑如梦魇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头脑也逐渐清醒。
他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已最后在巨蛟在水上一击,自已浑身如果刀斧之祸般的痛苦,虽然两口鲜血吐出便不省人事了,后来生什么事自已一无所知。
耳朵里还能听到深涧之下水花四溅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巨蛟出的吼声。显然自已的命是方奇给救上来的,若不是他出手,自已现在恐怕已经是巨蛟的粪便了,别说自已是不是什么地阶高手了,就算连条命也不会有的。
方奇一个遍经咒念完,恰好真气也运行完毕,松开他的手拱手道:“木子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是我害你受累了。”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起身又说:“我先找个地方修炼,我也是重伤在身,不能跟守候在你身边了。”
木子看方奇转身就走,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又觉得失了面子,心下好生懊恼,心道:本来就是你假扮我才惹出这么大的祸,现在又来救我充好人,当真以为我傻吗?!
看到他踉跄着在落水坡的雪地上走不到几步又摔倒在地,不由心下恻然,心忖,我失了功夫,他也是功夫全去,两厢相比之下,自已却是籍籍无名,而方小神医可是名动燕京的神医啊。
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平衡了,自已或是死了,也能拉上方奇这么个垫背的,此生也是值了。心下释然便觉得一阵的宽慰,慢慢活动了下身子,索性也只是功力降到了黄阶,并没有断胳膊断腿,身上虽是酸痛,却无大碍,挣扎着爬起来朝着方奇走去。
话说木子充其量是个童子身的老宅男,一生并未婚娶,若不是完男,刚才巨蛟那一击之力恐怕早就要了他的老命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他脾性虽是古怪,可是人却一点也不傻。看到偷窥他藏书的人是方奇,而不是什么小偷小贼,心下也就没那么多的怨念了。
况且自已是趁着人家摘除面具之机才出手偷袭的,着实有点无耻。可是,现在方奇竟然和他一样实力大减,心理上至少平衡了许多,就像他刚才所想的那样,方奇这样的神医尚且如此跌破到黄阶水平,自已又有什么可怨艾的呢。
自已死了不要紧,能拉上这么个名人垫背也是灰常不错的啊。想到此处,他竟然有些得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就差没笑出声来了。来到方奇身边,见他已经又陷入昏迷不醒状态。挣扎着背起方奇朝着山崖上一处凹洞走去。
木子是个迷醉于古丹药资料收集的怪癖好的人,修炼不过是他的一个方向,平时修炼时他也会在山中乱跑。长期在炼丹者协会呆着,这一带的环境他非常熟悉,自已想不通的时候就会坐在这处山洞中盘坐参修。
所以他才知道这条山涧里有条巨蛟怪物,只是那东西十分狡猾,且轻易不会露面。他虽然经常出没在这一带,可是巨蛟的峥嵘面目他却也没见过到,只是有时夏季大雨倾盆,涧水暴涨之时,他才能看到水下有个巨大无朋的黑怪在水中翻腾。
今天他才见识到这只巨兽的威力,现在想来仍然不禁两股战战栗栗而惧浑身生寒。将方奇背到洞窟里,这里面十分干燥,又很干净。把方奇放在洞子里放倒,以手摸脉,不似要死的样子,遂放下心来,盘膝坐下自我修炼起来。
却说那几名弟子正站在林子里吹牛逼,忽然看见姚丹药带领着一帮弟子赶到,赶紧弓身施礼:“会长!”姚丹药问:“你们可曾看见木子先生追着一个人下去了?”
那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齐声回答:“是啊,那两人长的一模一样,就连说话和武阶也是一样的,难道是木子先生的双胞胎兄弟吗?”姚丹药绷起脸斥责道:“休要胡说八道,快说,他们往哪里去了?”
四个弟子指指下面的山峦:“他们一前一后跑的极快的,眨眼就没了影子。”姚丹药对着跟来的弟子说:“快追!万万不能让他们打起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带着手下那帮子人寻着脚印疾追而下。
在雪地里寻找踪迹还是很好寻找的,不久他们就追到深涧崖边,可是到了此处,却没了脚印。一名弟子朝下面看了看,指着下面滚落的痕迹喊:“会长快看,他们只怕是跌落下去了。”
一干人一齐欠身朝下面看去,只见深涧崖边的岩石脱落出黑色的岩石,一遍狼藉。姚丹药不禁浑身软,他虽然跟方奇有些罅隙,可是毕竟已经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跟方奇搭好关系,不怕以后不升官财。姚家自此也可以复兴了,可是万万没能想到这二人竟然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大打出手,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木子死了,炼丹者协会也只是个小小的损失,可是方奇若是要死了,姚家好不容易攀上的大腕,就此便没了,试看天下还有几人能有方奇这么牛逼的本事?有方奇掣肘,曾家也不可能会对姚家做出什么样的事,可是方奇不在,那可就难说了。至少在他功夫还恢复之前,曾家就会下狠手把姚家搞败搞垮。
姚丹药脑子里纷乱如麻,一时也没了个主意,可是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到方奇在什么地方吧,便让手下弟子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决不能让木子先生死在这里!”
那几个弟子一齐拢着嘴冲着下面大喊:“木子先生,木子先生,你在哪里?你在哪儿啊,木子先生。”空谷余音袅袅,只有风夹杂着雪花还在呼呼劲吹,天地间一片茫茫苍苍。
众人喊了一阵子,并无回音,姚丹药站在崖边朝四下里看了看,这处是悬崖峭壁,往南还要走出几里地才有个稍缓的坡面。向北的山势则十分陡峭,别说从那边下去是否能到下面看看了,只怕一失足就会摔死。
正踌躇不前之际忽然一名弟子喊道:“木子先生在下面,下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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