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变革的狼烟(十三)
曾几何时,萨尔巴杜特区的女性们将“好男人”一词的标准和总督之间划上等号,甚至一度出现《嫁人就嫁总督那样的人》的小巷俚曲。作为一个占领区,这种现象简直不可思议。
温柔体贴,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高贵优雅……构成女孩们梦想中白马王子形象的一切要素在少年总督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光这一点就足够爱做白日梦的思春期少女们动心了,更不要说总督还有能让所有女人产生“做他老婆真好”的实用化技能——家庭煮夫。
看着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万能总督,再看看周围对家务活一点忙都帮不上的臭男人们,女性们也只好暗自叹息。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罗兰家政技能满点和某人糟糕的生活方式密不可分。在那个称之为“窝”都勉强的房间里,不想被文件山砸死或活埋,吃黑暗料理食物中毒或者干脆饿死,那就只能默默磨练家政技能,直到满级为止。进入军校后天天啃午餐肉、人造黄油、r之类的垃圾食物,恶心到至今都有后遗症。不堪回的往事最终促使少年拿起菜刀迈向传说中的特级厨师之路……这是不可能的。不过幼年对吃的痛苦回忆确实对罗兰的厨艺大有裨益,而且只要可能,他绝不会再去碰那些能恶心死人的玩意儿。
可偏偏是这样的罗兰,在晚餐餐桌上摆上了一盘盘梅干炖午餐肉、人造黄油煮豆子、咸牛肉干炖土豆。一票高级将校呆呆地坐在餐桌前,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盘“怪物”。将军上校们恶心得连拿起刀叉的力气都没了,更不要说把这些黏糊糊的东西送到嘴里。
连续一周三餐都吃这类料理后,不管是人造黄油、午餐肉还是“黑豆和米的卷饼”,全都惨遭将校们的本能排斥,他们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算表现不错了。可他们也没办法拒绝,这可是总督宴请,“吃掉自己那份料理、不准剩下”也是总督命令。加上第三王女、第四王子、相的支持,他们只能一边在心里流血流泪,一边咀嚼着无比诡异的军用口粮。
罗兰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折腾驻屯军的指挥层。而是要从后勤入手。整饬军队,顺带进行军用食品配给的改革。
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食品配给都有着绝对的、不可动摇的影响力。没有子弹,士兵们还能用刺刀、拳头甚至牙齿作战。可没有食物。不要说作战。维系组织和纪律都不可能。更不要指望一群饿到连枪都拿不起来的饿殍冲锋陷阵。总不能学皇军的牟田口廉也中将,大声斥责饱受饥饿、疾病和敌军折磨的手下:“没有武器弹药和食物就不能打仗?这决不能成为正当的理由!……不要忘记日本男子应该有的大和魂!日本是神州,神灵必定会保佑我们的……”、“日本人自古以来就是草食民族。你们被那么茂密的丛林包围。居然报告缺乏食物?这算怎么回事!”
查理曼军队里不是没二货,可二到这种程度的,暂时还没出现。
从定义上说,“口粮”是一名士兵一日所需的食物摄入量。各国陆军依照各自的饮食习惯与后勤达程度的不同来决定自己的口粮。例如阿尔比昂陆军常吃廉价的香肠、甜豆子和油煎土豆片,其由白象族兽人为主的殖民地部队则是炖咖喱;卡斯蒂利亚人喜欢金枪鱼沙拉和鸡肉面条;王冠领军队钟情土豆炖牛肉;防卫军陆军少不了香肠、酸菜、猪油和黑面包(graurot);公队跑到哪里都少不了黑列巴和伏特加;至于伊密尔……当然是响当当的通心粉、番茄酱和油氽沙丁鱼。
在大众印象中,查理曼军队的伙食总是以配亚麻桌布的七道菜正餐闻名于世,接受军国主义洗礼也不影响他们像伊密尔一样对饮食诸多挑剔——哪怕身处战俘营。不久之前就生过查理曼战俘集体写血书要求看守提供面粉,由他们自己烤制长棍面包,以“避免舌头遭受阿尔比昂甜党异端的反复蹂躏”的奇葩事件。在瓜达拉哈拉前线,每个月都会有定期空运输送布迪格兰出产的高级红酒,运输这些酒的费用远远超过酒的总价,可查理曼陆军“认的就是这个味儿”——和泱泱大国的面子相比,一点小钱算啥。在前线的军官和士官平均每天可以得到300毫升红酒。
看上去组成查理曼军队的都是一些豪门少爷,可事实上这种穷奢极欲的老饕生活仅限于军官和小部分士官。一直到现在为止的数百年间,查理曼陆军的伙食执行的都是一个标准,从未改变。每份口粮包括肉或咸鱼、面包或面粉团、豆类蔬菜或饮料(最早是牛奶,后来改为啤酒或白兰地),还有军营和战场上很实用的蜡烛和肥皂(双份,生活用、聊人生用)。数百年来,这份菜单就没变过。
在过去,出现这种情形一点都不值得奇怪。毕竟老百姓吃的东西也不会比这好多少,更多时候士兵们需要自己准备口粮,平时营地里总有几个帐篷传出猪牛鸡羊的叫声,战时就靠砸开居民房门,自己去取。
随着财团带来的技术进步,工业化的春风也吹进了军营,新式枪炮之外,所谓“标准陆军口粮”也出现在军队后勤体系之中,以方便运作。按照这份菜单,一名查理曼陆军士兵每天可以领到一份肉食——350克猪肉或熏肉、或550克牛肉、鲜肉、咸肉皆可;一份主食——450克黑面包或550玉米粉。每100份标准口粮附带9公升扁豆或豌豆、4.5公斤大米或玉米、4.5公斤生咖啡、3.5公斤熟咖啡粉末或1公斤茶叶、5公斤糖、500克蜡烛、1.5公斤肥皂和1公斤蜂蜜。
听上去似乎也不差,可这只是纸面上美好的数字。从几次作战行动来看。处于野外行军状态下,每名士兵每天的口粮只有450克黑面包,300克咸猪肉或100克鲜肉,再加上糖、咖啡和盐,根本吃不饱。最多能让部队处于半饱半饥的状态下行军。而且由于军需供给能力弱,许多士兵的口粮只有这个标准的一半,甚至好几天吃不到东西。
说到这里,黎大主教可能会狂呼冤枉,他老人家可是按那个“标准陆军口粮”下拨款项,士兵们没道理吃不饱啊。多出来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答案很简单。都被被贪污了。
对军需部门来说,分鲜肉比分咸肉麻烦,烤制新鲜面包比分袋装饼干麻烦。很多时候,军需部门经常以“来不及输送”、“道路拥堵”、“弹药优先”等等借口拒绝输送生鲜食品。用腌制食品和饼干代替。士兵们只好啃咸肉和饼干。要知道。军队配的饼干可不是市面上那种加入黄油、糖粉、鸡蛋、牛奶、香草、或可可粉烤出来的松脆喷香饼干。军队饼干配料只有面粉、水和盐,官方大号就叫“硬面饼”,“饼干”的称号纯粹是用来欺上瞒下的。
这种饼干在部队里有“矬牙器”、“铁皮饼干”之类的绰号。要想吃下去,必须用水或咖啡泡软,或者用煮咸肉撇出的油脂去炸。由于整天吃咸肉,许多士兵像海军船员一样得了坏血病,满口烂牙,让他们用炎脓肿的牙龈去啃这种“矬牙器”……那画面简直不能看。
如果觉得这已经够丧心病狂,那就大错特错,真正令人指的是咸肉和牛肉。罗兰在看到一份关于陆军仓库储备的报告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某些军需部门对前线部队提供100年前腌制的咸牛肉。这些牛肉已经变得和红木一样坚硬,前线士兵很干脆的拿咸牛肉来锻炼木工手艺,比如做个杯子、茶壶什么的,一些入伍前是高级木匠的士兵还雕刻成母神像,涂上油漆,用砂纸抛光打磨后放在堑壕里。还有一些士兵干脆劈来生火,效果也不错。至于咸牛肉,那是经过化学防腐处理的危险品。一份军医的证词里描述:“这些牛肉被注射了防腐剂,气味问起来就像经过防腐处理的死尸。”
靠着这些廉价又危险的食品,军需部门大肆贪墨食品拨款中的差价,这种行为已经不单单是军队方面的廉政问题,它对查理曼的国家安全和陆军的战斗力都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当罗兰提出用一种全面系统的口粮制度取代现在的食品配给制度时,黎塞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罗兰不是后勤专家,要他拿出一个全面系统的制度显然有点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但这些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罗兰可能不是后勤专家,但他对防卫军的食品配给制度可是映像深刻。模仿李林建立起来的口粮制度,再摸索出一套适合当前查理曼军队的类似体系,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于是乎,为了找寻出“最适合的口粮”——成本低廉、味道也不那么糟糕的最佳配方,罗兰开始倒腾防卫军的口粮,变着法的料理这些东西。那么多菜他一个人当然吃不完,而且为了测试味道顺带进行交流,他找来一大票后勤部的将校来试吃,于是将军上校们沦为人形小白鼠,防卫军野战口粮的最初受害者。
在吃了那么多午餐肉、人造黄油后,大家都被恶心的不轻,以至于晚餐时间变得格外漫长、痛苦……不过大家还是得吃。上峰压力是主要因素,另一方面罗兰邀请的这些人都在一线待过,对当前后勤体系的弊端深有体会,对改革后勤都有些想法。
在这些专家看来,当前的主要食品补给,诸如鲜肉、咸肉、新鲜蔬菜之类既不方便运输和保存,加工起来也比较麻烦。加热食物还需要明火,加工时间长不说,还容易暴露。
尽管对成天蹲在堑壕里霉的部队来说,这根本算不上困难或危险。可诸如猎兵之类的游击部队和执行反游击作战的部队肯定会喜欢简单方便,容易携带的即食型野战口粮。同时,堑壕里的大兵们也不会拒绝在高强度战斗时来上几片果酱饼干、几个罐头和一杯速溶咖啡保持体力。
退一步说,即便没有这些需求,运输罐头也比运输生鲜肉和蔬菜成本低廉。在座的将校不懂什么是“性价比”,但他们懂得省钱,所以午餐肉罐头进入查理曼军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至于午餐肉里几乎不含任何维生素和矿物质,长期食用可能导致胆固醇偏高和胖。这也算不了多大的问题,毕竟没人知道并且能证明这一点,而且谁也不能否认午餐肉对保持士兵的体力至关重要。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后勤部门很难保证每天供应足够的肉食,唯一的选择只能是午餐肉。最后,将军元帅们连让士兵嗑药冲锋都不在乎,谁还会在乎午餐肉的那点危害?
唯一能算作问题的大概就只有味道。这个问题正在改进。其它食品也是一样。
用完晚餐后和客人们交流了一会儿。送客、继续处理公务,一直折腾到午夜时分,罗兰的一天才算是结束了。
劳心劳力一整天。照理说泡过澡之后该早早安歇就寝才是,不过任何事情搁罗兰身上,就注定和“安稳”二字无缘,更何况——
炮队镜小心翼翼探入房门缝隙,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反复确认没有异常后,罗兰松了一口气,走进卧室。
总督专用卧室足有高中教室大小,带华盖的大床占据了房间的三分之一,一次性容纳十几人就寝都不成问题,吊灯释放出玫红色的光芒,给房间里笼罩上一层的色彩,除此以外房间里没有其它设施。
房间和床的大小、家具的陈设、灯光的选择明显透着某人对“人造人计划”的执念。事实上,总督府还在改装期间,财团高层就强势介入规划,除了这间卧室的改装,还增加了适合各种各样玩法的房间,每个房间门上都写着“请尽情使用”的字样……
(会去使用就有鬼了。)
以罗兰近乎老古板般的道德观,目前为止各种“娱乐室”一次也未使用过,只是用来养蚊子积灰尘。对人造人计划毫无进展深感不满的某人对此的回应是更加强硬地推行,甚至不惜搞出“没羞没臊!非诚勿扰的罪恶王冠”这样的究极羞耻play,麻醉毒气、触手、露出、袭胸、摸臀……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还是干脆以死谢罪算了。事后密涅瓦和狄安娜一碰见罗兰就别开脸或者错开视线,想来那时虽说是不可抗力,她们还是在生气吧。
在那之后罗兰处处小心,生怕李林和德基尔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尤其是被划定为“后宫”的休息区,几乎达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每天早出晚归加夜班不说,回来时鬼鬼祟祟,仔细检查后确认没有“惊喜”之后才敢就寝。
呼——
少年安心的吐出一口气,松开上衣的扣子。
“‘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你该不会真的这么以为吧?”
戏谑的声音在空无一物的房间内响起,在反应过来前,房间内染上了七彩虹光。
闪烁七彩虹光的正中心,伴随着《lunkranz(花环)》的歌声,世界上所有人都要顶礼膜拜一般的女王出现了。
茂密柔顺的红色长宛如鲜血瀑布般垂下,雪一样的肌肤晶莹润泽,玫瑰色的嘴唇比之鲜血还要艳好,宛如明月版的姿容和白色丝绸包裹的沐浴在虹光中,犹如降临凡间的天使。
为了得到她,谦谦君子会抛弃理性,圣人乐于撇下光环,国王急不可耐地丢出江山。即便只为得到一个吐息,匆匆一瞥,不惜为此豁出性命的想来也是大有人在。
只是这个天使所在的天国与慈悲无缘,她所站立处,必是尸山血海的地狱釜底。
“……莎乐美?”
“我以为当时那种状况下,你一定会顺势推到王女殿下和书记修女,结果居然喷着鼻血晕倒了,你到底是多没出息?”
面对愕然咕哝的少年,莎乐美出失望的叹息。
生物的基本本能是延续物种,生殖、狩猎、防卫、抚育等行为皆由此延伸,其中的重中之重某过于生殖,可以说没有通过生殖行为进行遗传基因信息的搅拌,生物本身便无法成立。是故,纵然是在面临死亡时,生物繁衍后代依然旺盛,甚至较平时更加旺盛。
处于思春期的少年,平时对异性身体的秘密和房中术充满好奇和无限遐想,平时光是想象一下异性都会面红耳赤。面对被触手捆绑,进行露出play的少女,还进行直接接触。照理应当被和本能冲昏头脑,化身禽兽和少女一起告别童贞才是,可罗兰居然昏过去了……
真丢人!
“面对如此引诱却未生关系,难道你是无能的男人吗?!”
轰隆隆——
脑袋里划过雷霆闪电,激烈的冲击差点让罗兰跪倒在地。
男人可以被说不行,被说不能……哪怕是不正常的男人都不能接受,这可是最后的底线。
剧烈冲击加上莎乐美的强烈气场使罗兰未能注意背后,直到后颈传来些微刺痛,身体的力气一下被抽走倒下时,他才看到贴在门框上拿着吹针筒的q版德基尔。
“真是没办法,看来只能我亲自引导你进入大人的世界了……”
抚摸着罗兰微微颤抖的脸孔,魔女舔着嘴唇,微笑变得越深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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