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1章 无师自通

李少阳太清楚，既然身为修炼者，修为才是本质，实力才是本质。

没有足够的修为，再娇贵的身份，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现在诸女聚首时间还短，还能情同手足，亲如姐妹。

可时间一长，谁知道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少阳从心底里，是希望诸女的修为，能够与其自身的身份地位，形成一个稳妥的平衡的。

只是，人之修为，越到后面，越难以一触而就。

需要一些时间去堆砌，去磨砺，去积累，才能从量变变成质变。

但李少阳是希望，他能从中做些什么，来推动与加速这个从量变到质变的积累过程的。

混沌天门奥妙能共享，在此时发现，便犹如及时雨了。

李少阳自己有亲身经历，知道混沌天门中的奥妙融入到本有的绝学大统中去，便犹如穿针引线，锦上添花，凭生烟霞散彩，日月摇光，直令气冲斗府，修为大涨。

那些奥妙，说是实，便是实，说是虚，也是虚，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变幻莫测，可以适合每一个人，无论修为大统是何定性。

这就好似甘泉灵浆，能润泽万物，平添大股神奇生气。

得知混沌天门奥妙可以共享，便是织妃仙母、雪莲仙母、东菊仙母、玄贝仙母四大仙帝都是无限神往，跃跃欲试，眉宇间兴高采烈，充满期盼。

她们早知李少阳修为大涨，便有混沌天门奥妙一大部分功劳，更亲眼见证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从一介低级仙王节节攀升直登顶级仙皇，修炼步伐迈得快速，恰如流星赶月，气势澎湃，奔腾不已。

她们，早就艳羡不已。

谁不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谁不想拥有比现在更强的实力？

混沌天门奥妙如山海浩瀚，李少阳与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虽是四门合一同修同参，但所参修却各有不同。就犹如同至奔流长江之畔，各取一瓢饮，怎能一个滋味？

李少阳所参修的奥妙，要比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更加深邃，所以要传织妃仙母、雪莲仙母、东菊仙母、玄贝仙母四大仙帝，非李少阳莫属。

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就是因为参修混沌天门的奥妙，才从仙王境上提升起来的，为此她们所参修的奥妙更适合于南宫莎莎、田心雨、玉丹、方紫萱、灵茹、紫霞、晏桃花七女。

李少阳与四位仙帝后妃于一间静殿，其他诸女则聚于另一间静殿，正式开始共享传授混沌天门奥妙。

于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过四五年。

李少阳精心传授混沌奥妙，便没再理会地界鬼府变化，反正已是封了鬼主天尊，关于地界鬼府大小事宜，自然要由九冥圣帝一体负责。

李少阳只是偶尔，才略微感受一下永仙界的各种微妙变化，以及适当防备外间之事。

这样一切过着倒是顺利。

因李少阳之助，织妃仙母、雪莲仙母、东菊仙母、玄贝仙母，竟是先后晋升了四品仙帝，虽只是初流，却比之以往强横了太多。

即使是如此，她们四人仍感未能全部领会李少阳所传，大约只领会了其中七成，还有三成无论是怎样努力，怎样费心，都难以领悟。

李少阳虽有些遗憾，但稍微一想，便也就知道其中道理。

四女参修混沌奥妙毕竟是由他所传，而不是她们自己与混沌天门有缘直接从混沌天门内摄取，总是有所差距的。

世上事就是这样，不可能什么都完美。

放宽心态，便什么都能理解了。

不知不觉，已是七年。

第十九颗混沌初莲的莲子破土，在地界鬼府中大演绎，李少阳便被惊动了。

只不过，这回他没有现身，只在暗中观察。

直到地界鬼府演绎得厚实后，他才与四位仙帝后妃同声赞叹。

地界鬼府愈加完善，便愈能配合凡人界，同升兴昌，自然而然能愈加推动永仙界。

万般美妙，只等时间再过些，不出三年五载，便可见造化之功。

却在这时候，隔壁静殿里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极为震惊的惊呼，惊呼声中分明还夹带着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诸女的不知所措，还有极重的茫然与错愕。

李少阳脸色一变，不由分说，电闪而去，迅速绕到隔壁静殿里头。

便看到，诸女之中，已有九人大惊失色，同望着静殿中间。

静殿中间，躺着一人，面色苍白如纸，浑身散发冰冷温度，有层层冰晶浮于表面，宛如寒霜覆盖，圣法冰封。

“怎么回事？”

“出了什么事？”

织妃仙母、雪莲仙母、东菊仙母、玄贝仙母也迅速来到李少阳身后，目光在静殿里扫了一圈，落于静殿中间躺倒的人儿，不由同时惊呼。

“莎莎姐姐，怎么会？”

这不是修炼得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七年间，李少阳不是没来过隔壁静殿。

他也来，也看到了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对其他七女精心传授，更看到了其他七女，因三女所传混沌奥妙，接连突破到仙皇境，还为此心花怒放。

这，怎么就出事儿了？

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三女脸色都白了，不知所措，娇躯微颤。

见李少阳走近来，竟是不知如何张嘴了，仿佛有各种话语塞于喉咙，没法吐出来。

李少阳倒还是沉稳，来到纳兰丹儿面前，还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别着急，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

纳兰丹儿急促地喘了口气，尽量在平复内心的波荡，道：“莎莎姐，她突然就倒下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一句话，说完纳兰丹儿的眸子里，就滑下了泪滴。

事实上，她与南宫莎莎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从最早被善王弄到善国去，再到后来前往仙界，甚至连成为李少阳的女人都是一块的。

“突然就倒下了？”

李少阳心里一惊，这才蹲到南宫莎莎身边去，凝眸看着南宫莎莎，小声地呼唤。

不得南宫莎莎回应，便又试着伸手触摸南宫莎莎的脸庞。

触手时，只觉得异常冰冷，浑身恰似冻僵，非常坚硬，犹如死去。

离奇的是，南宫莎莎呼吸却极为均匀，胸口起伏的节奏，也与平常无二，分明表示着南宫莎莎还活着。

“并不是走火。”

李少阳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走火入魔就没事。

可他同样忧心于南宫莎莎的莫名变故，只是唯恐众女有心理压力，尤其是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三位传授混沌奥妙的人，所以不敢表露于脸上。

他起身，冷静地说：“不要紧张，大家都不要紧张。莎莎的状态十分古怪，前所未见。咱们大伙儿回想一下，莎莎究竟是怎么倒下去的，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原因。如若是福，那我们不能断她，如若是祸，那我们也好想办法及时救援。”

听着李少阳的话，众女一震，忙先平复震惊以及混乱的情绪，凝眸沉思，努力回想南宫莎莎倒下去的过程。

李少阳也按捺住心焦，等待着。

然而，众女的回想，却是令李少阳心中阵阵失落。

众女九人，竟无一人说出有用的东西。

都道南宫莎莎之前并无任何异状，一样因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传授混沌奥妙修为不断提升，也已经跨入仙皇境界。

就是很突然的，毫无征兆地，就一头栽倒在地，众女九人，事先毫无任何心理准备，当时就都呆住了。

得到这个答案，李少阳失落之余，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人有变故不可怕，就怕不知祸福，不辨好坏。

他忽然有点后悔，干嘛要急着把混沌奥妙传出？

这下可好了其他人，全坑了南宫莎莎一人。

李少阳盯着南宫莎莎看了良久，不觉有点伤神，有些无力地说：“先把莎莎挪到天母宫，其他的，容后再计。”

众女一听，暗自垂泪，却也知道，目前只能这样了。

“咦，等等。”

就在纳兰丹儿主动上前要扶起南宫莎莎时，李少阳又震惊地喊住了纳兰丹儿。

迅速上前，再度凝眸南宫莎莎，心中连连震动：“怪了，怪了，真的是怪了。莎莎身上的气息竟然在逐步加强，混沌奥妙的气息也在逐步加强，如此平稳提升，竟似有无穷后劲，磅礴动力源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少阳突然的惊愕，也让众女起了疑惑，不禁定眼再看南宫莎莎，便都惊呼出声。

这，太不可思议了。

南宫莎莎完全处于一种类似于冰封霜冻的僵硬状态，身上却在往外散发愈来愈强的修为气息，以及越来越精妙的混沌奥妙气息。

这一幕，尤其是纳兰丹儿、冷霜月、云洛洛三女茫然不解。

南宫莎莎身上流露出来的混沌奥妙，好像不是她们所传吧？

就凭此刻南宫莎莎身上流露出来的，有关于混沌奥妙的一些东西，甚至比她们精通得多，简直就像是南宫莎莎自己对着混沌天门参修过似的。

“这怎么可能？”

三女茫然不解，众女也茫然不解。

难道是南宫莎莎无师自通？

可是，说出去谁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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