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果然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啊
80
今晚他俩的烟花是本小区嚣张的, 花样多且时间长，比起别的小孩儿玩的那些，不在一个量级上。
不光烟花嚣张, 段非凡也很嚣张，这个小区比较大, 所以有三个放鞭炮烟花的场地, 段非凡拎着烟花袋子挨个场地踢馆，都放了个遍。
把围观烟花的小孩儿也都招了个遍，所有的小孩儿都知道了他叫段英俊。
有个小男孩儿甚至跟着他们转战了三个场地。
段非凡放后一个大烟花的时候, 拿着火机抛了抛，然后捏着冲那个小男孩儿一指。
小男孩儿往后退了一步。
“放吗？”段非凡喊。
小男孩儿点了点头, 但又马上摇了摇头。
“过来, ”段非凡又喊，“今天就后一个了, 你去给放了吧。”
小男孩儿犹豫了一下, 慢慢走了过来，一直盯着那边地上的烟花。
“会用吗？”段非凡问。
“会。”小男孩儿说。
段非凡把火机放到他手里：“去吧。”
小男孩儿过去蹲下，按着了火机，点着了引信。
然后蹲那儿就始等。
“缺心眼儿吧你。”段非凡两步跨过去, 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提到了自己腿边。
今天后一个烟花不是银『色』闪闪，是个彩『色』的大众款，连续往天上了二三十发大花球，仿佛小型焰火表演。
小男孩儿很兴奋，脑袋跟着每一朵火花从下到上地来回晃动。
“你家在哪儿？”放完烟花之后段非凡蹲下问他。
小男孩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住这儿。”
“住哪儿？”段非凡问，“你家里呢？”
“我爷爷看店，”小男孩儿说，“我自己过来的, 我爷爷就住后面那条街。”
“你爸……”江阔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段非凡在小腿上弹了一下，是闭了嘴。
“天我在小花园旁边那里放烟花，”段非凡说，“你是来的话，我给你留三个。”
“来。”小男孩儿说。
“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段非凡问。
“段英俊。”小男孩儿回答。
“对。”段非凡点点头，“回去吧，太晚了。”
小男孩儿跑走之后，江阔看着段非凡：“他没有父母吗？”
“起码不是常在身边儿吧，”段非凡说，“他说的是跟爷爷住在后面那条街，不是爷爷家在后面那条街，应该是跟爷爷一块住着的。”
“也许表达方式不同呢。”江阔反应过来段非凡这估计是想起自己小时候了。
“不光是说话，有眼神啊，动作啊，就怯了叭叽的，”段非凡把地上放过的烟花捡进袋子里，胳膊一搂江阔，“走。”
“那也不一定，”江阔说，“那你看你。”
段非凡笑了起来：“『性』格不同啊，我壳儿是一个样，瓤儿是一个样，看着市场风云之凡爷，其实心里这也怕那也怕。”
“那你现在是壳儿是瓤？”江阔又问。
段非凡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经混一块儿了，”江阔叹气，“我看到的应该有瓤儿，但没有壳儿那一部分又好像不是你了。”
“谁也不会有壳儿没有瓤儿，有瓤儿没有壳儿吧，”段非凡笑着说，“你也有壳儿有瓤儿啊。”
不过都是透的。
“去买个冰淇淋。”江阔往回走到一半的时候说了一句，“我想吃冰淇淋了。”
“冰箱里不是有个你啃剩下的吗？”段非凡说完想起来了，“哦你不吃剩下的东西。”
“我没啃，我用勺舀的，”江阔说，“但它的确是剩下的了。”
“吃饭这『毛』病就算了，吃个冰淇淋也这『毛』病，”段非凡啧了一声，“走吧，再买一个去，买个小的。”
“嗯，”江阔点点头，“路过『药』店的话，买个什么擦的贴的吧，你脸上那个伤得弄弄吧。”
“不了，”段非凡『摸』了『摸』，“留几天吧。”
“挑事儿呢？”江阔斜眼儿瞅着他，“让老叔看到了再说是我的。”
段非凡笑了起来：“他不能信。”
“为什么？”江阔问。
“有谁！能在段非凡脸上砸一拳啊！”段非凡说。
“护校英雄怎么来的，”江阔说，“不光能在你脸上砸一拳，能转圈儿在你身上砍呢。”
“不提这个屁事儿了啊，”段非凡说，“搞得我都不好再跟卢浩波动手了。”
“有我呢。”江阔拍拍他的背，“什么时候他再惹『毛』我了，给他脸上也来一拳。”
“别了吧，”段非凡说，“这个砸脸待遇算我专属的吧。”
江阔叹了口气。
路过『药』店的时候，江阔像是想起来什么，停了停。
“怎么了？”段非凡问。
“我那个……”江阔往『药』店里看了看。
“你哪个？”段非凡经白他想说什么了，但在『药』店门口谈论此类问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那天我买的，你收拾起来了吗？”江阔说，“没看到了，你不是扔了吧？”
“你买的什么？”段非凡揽着他的肩往前走。
“劳动工具。”江阔说。
段非凡没忍住笑了起来：“扫把吗？是抹布？”
“行，我今天晚上就用扫把。”江阔点点头。
“哎哎哎，”段非凡晃晃他肩膀，“扛不住啊。”
“不用扫把你也不一定扛得住。”江阔说。
“嚯。”段非凡说。
接着他俩就同时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阔才说：“怎么没声儿了？”
“想太多了。”段非凡弯了弯腰，手在外套兜里扯了扯裤子。
江阔一下乐出了声：“一个马上被收拾的，能兴奋这样。”
“那不是没被收拾过么，”段非凡说，“满脑子里都是我收拾你的场景。”
江阔看了他一眼。
“你不扯扯裤子吗？”段非凡问。
“我穿的运动裤。”江阔说，“宽松的。”
街上的铺子都经营业了，冰淇淋的选择多了不少，但江阔的确是很挑剔，转了三个超市都没有他看得上的冰淇淋，后是随便拿了个三『色』杯。
“就这个？”段非凡说，“就这个小区都不用出好吗。”
“我这是转了一圈挑不出才拿的。”江阔说。
“拿这个，”段非凡拿了个哈根达斯出来，“这个小区里的那个小超市里没有。”
“嗯，”江阔点点头，“你吃吗？”
“不吃，”段非凡说，“我很尊重冬天的。”
“……行。”江阔说。
出了超市江阔就始吃冰淇淋，回到小区的时候，冰淇淋经吃完了，他『摸』『摸』肚子：“我肚皮都是冰的了。”
“我『摸』『摸』。”段非凡伸手到江阔衣服里飞快地轻轻点了一下，“手凉吗？”
“热的。”江阔说。
段非凡在他肚子上『摸』了『摸』：“『操』，真是冰的，你一会儿就得胃疼。”
“没那么娇气。”江阔搓搓肚子，“我小时候一个能吃完一桶冰淇淋，屁事儿没有。”
“我小时候能吃两斤酱牛肉。”段非凡说。
“……我饿了。”江阔说。
“一会儿吃我。”段非凡说。
江阔猛地转过头。
段非凡百思不得其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么一句话的，脸红都来不及了，他看着江阔：“我能吹风了。”
江阔笑得止不住，等电梯的时候一会儿一乐。
楼下大妈从外面进来站在他们身后也等电梯的时候，江阔在笑，回头看了一眼，又乐一阵儿。
“神经病，”大妈说，“你俩今天再发疯，警察来！”
“一会儿我俩就把床拆了。”江阔笑着说。
进了屋，段非凡鞋都没换好，江阔经甩了鞋脱了外套，在屋里转着：“东西呢？”
“茶几下面那个抽屉里。”段非凡说。
江阔拉抽屉，拿了东西，扑过来搂住了他：“小段。”
“嗯。”段非凡在他唇上亲了亲，把手里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手在他腰上『摸』了『摸』。
江阔没说话，吻住他，两个缓缓往卧室里晃过去。
床应该是挺结实的，江阔把他狠狠推到床上再跳上来往他身上一跨，接着一扬手扯掉衣服，床也是发出了一声吱嘎，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段非凡。”江阔贴在他耳边，声音很低，皮肤滚烫。
“嗯。”段非凡偏过头，亲了亲他的耳垂。
江阔没说话，是呼吸顿了两秒才又续上了。
“耳朵又痒痒了？”段非凡问。
“嗯，”江阔的头发在交错的呼吸里从他脸上轻轻蹭过，“差点儿半身不遂。”
段非凡笑了笑，江阔的手『摸』到他身上的时候，这声笑一下中断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像他们在小广场上放的烟花，银『色』闪闪的清冷却又被室内的温度包裹上了暖意，喘息窗外时不时刮过的风声重合，带出磅礴的气势。
果然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啊。床想。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应该是在说话，哼哼唧唧的，但因为枕头被子，听不清。
痛并快乐的那种。
两个的重量一张床是撑得住的，但不能一直晃，老年床就会有些辛苦。
一时一阵，倒是留出了一些休整的时间，虽然很短暂。
好歹能挺到战斗结束。
“你下去。”段非凡趴在枕头上，偏着头，低声说。
“我不想动。”江阔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
“都动了这老半天了，不差这一下了吧？”段非凡说，“你不轻啊阔叔。”
“啊……”江阔很不愿地慢慢翻了个身，从旁边拉了个枕头过来枕着，转脸看着段非凡，“怎么样？”
“……不是，这事儿发表言的吗？”段非凡说。
“嗯，”江阔往他身边蹭了蹭，床发出了吱嘎吱嘎的一连串叫声，他叹了口气，“这床不行啊，就这么一会儿觉就不行了？”
“您太猛了呗。”段非凡笑笑。
“继续。”江阔说。
“太猛了，”段非凡说，“疼。”
江阔看着他，等了一会儿才喊了一声：“没了啊？”
“棒棒的。”段非凡捏了捏他的下巴，“星垂平野阔少爷牛『逼』。”
“疼多少是……”江阔说了一半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有点儿的，但是……”
“但是很快乐。”段非凡说。
“嗯。”江阔吸吸鼻子，看着他，“你声音很好听。”
“什么？”段非凡问。
“就……的时候，”江阔说，“很好听。”
“『操』，”段非凡把脸按进了枕头里，闷着声音，“您是真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啊。”
江阔笑得很愉快：“那不行，比你是差点儿，我起码不好意思一个走廊敲门让来吃酱牛肉。”
“这俩能比么？”段非凡『摸』到他腰上捏了捏。
“能啊，现在就咱俩，”江阔说，“酱牛肉是一层宿舍的。”
段非凡笑了半天，偏过头叹了口气：“我去洗个澡。”
“嗯。”江阔点头。
“你收拾一下。”段非凡说。
“收拾什么？”江阔问。
“枕头放好被子叠一下，床单扯扯，弄脏了就换……”段非凡起身下了床，随手拿了件衣服系在腰上。
“有必这么……矜持吗？”江阔看着他。
“客厅窗帘着呢大哥。”段非凡说。
“哦。”江阔躺在床上了个呵欠，“我不想收拾。”
“那一会儿我拖着我残破的身躯收拾。”段非凡走出了卧室。
没走到客厅一半，就听到江阔在卧室说话：“先帮我拿杯……”
接着就是哐的一声响。
江阔声音瞬间没了。
段非凡冲回卧室的时候腰上系的衣服掉了都顾不上，一进卧室就看到床歪了，床头这边的床垫有一半陷在了床里头，江阔手撑着床靠半身悬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弄的这？”段非凡赶紧过去把他拉下了床。
“我就翻了个身！”江阔瞪着眼前塌了一半的床，“真就翻了个身！”
“这床……应该是有点儿旧了，不过……”段非凡拍了拍江阔的肩，“厉害啊江小阔。”
“我『操』，”江阔在床边来回走了两趟，“这怎么办？”
“应该是中间的那根梁松了或者断了，”段非凡说，“没事儿能修好，你先穿衣服。”
“干嘛？”江阔看着他。
“倒数十个数，”段非凡也随便拿了件江阔的睡袍套上了，“楼下来敲门骂了，她不来，警察就来了。”
“警力是让她这么『乱』浪费的吗！”江阔往厕所走，“我懒得穿，我去躲一会儿。”
“所以她也能自己来。”段非凡看着他就那么光着身子穿过了没有拉窗帘且着灯的客厅。
刚过去把窗帘拉上，门就被哐哐砸响了。
段非凡了门，江阔在浴室里关着门了喷头都能听到大妈的声音，非常生气，觉得他俩就是故意气她的。
的确很像，毕竟他说了拆床这种话。
啧。
这种场面有段非凡才应付得来，换了他连门都不会，段非凡不仅会门，能在大妈的骂声中不急不慢地跟她聊天儿。
江阔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大妈经走了。
“没事儿了？”江阔问。
“嗯，”段非凡点点头，“大妈说应该是下面的木方断了，小区后门有个小家具店，以去那儿找根木方换上。”
“……这是怎么做到的？”江阔看着他。
“瞎聊呗，”段非凡进了浴室，“我洗澡啊，床你也不用收拾了，一会儿床垫拿出来今儿晚上先睡床垫。”
“你让她进卧室了？”江阔把头探进浴室里。
“没有，哪能啊，”段非凡说，“套儿都在地上。”
“……我去收拾。”江阔关上了门。
继在学校睡没有空调的四间之后，江阔又体验了此生第一回在地上直接睡床垫，灯关掉之后，跟有床腿儿的时候居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觉地很结实并且没有任何声响，他觉得自己睡得特别香。
当然，也有能是劳动太辛苦了。
早上段非凡起床的时候他没醒，段非凡把他弄醒了告诉他先回牛三刀的时候他差点儿发火，然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求。
“你能干活儿吗？”江阔问。
“……能，”段非凡有些无奈，“你怎么不问问我能骑马吗？”
“你能骑马吗？”江阔又问。
“睡吧啊。”段非凡拍拍他的脸。
江阔睡到中午过了才起床，手机上有段非凡的消息，问他中午吃什么，又问他起了没，后说起来是饿了就给他电话。
江阔没电话，直接着车去了市场。
快到牛三刀的时候，后面有叫了他一声：“江阔！”
他回过头，看到丁哲在他身后：“你怎么来了？”
“不应该我问你么？”丁哲说，“我以为我看错了，我刚一过街的时候就看一抹绿『色』嗖——进了大门。”
“我来……”江阔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也来蹭饭，”丁哲说着把手里拎着的袋子往他眼前晃了晃，“烧烤，你没在他家吃过烧烤吧？”
“没。”江阔说。
“一绝，”丁哲一拍他胳膊，“走。”
快递车停在后面通道，段非凡小哥一块儿把包装好的酱牛肉往车上放。
看到江阔丁哲一块儿进的门，他愣了愣：“来了啊。”
“婶儿——”丁哲去了厨房，“我带了肉过来——烧烤啊——”
“怎么办，”江阔飞快地凑到段非凡身边，“我不去买瓶酒？”
“没那么多讲究，”段非凡笑笑，“他买的都是他自己爱吃的，不用管。”
“哦。”江阔应了一声，在旁边站着，看着段非凡干活。
没一会儿丁哲出来了，拿起一个箱子就始帮着往车上放。
啧。
江阔倒不是不想帮忙，是段非凡跟快递小哥配合得严丝合缝的，他也『插』不进去手。
但看到丁哲就那么顺滑自然地加入进去之后，他又有点儿不爽。
老婶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冲江阔招了招手：“江阔，你去帮我买瓶酱油，就前面小铺子那儿，我等着用。”
“好。”江阔立马转身就走。
“给你钱！”老婶喊。
“有！”江阔说。
“我给他。”段非凡说。
酱油有很多种，江阔站在门口问老板有没有酱油的时候，老板回手一指，后面有一个架子，两层放的都是酱油。
“帮我拿一瓶吧。”江阔说。
“进去挑。”老板说。
“我也挑不白，”江阔说，“你帮我拿一瓶就行。”
“你进去，挑贵的就行，”老板说，“拿过来结账。”
江阔觉这老板有点儿莫名其妙，但是压着火进了店里，随便从架子上拿了瓶看上去漂亮些的，回到门口把瓶子放到了老板面前：“结账。”
“你手机在吗？”老板低声问。
江阔看着他，手往兜里『摸』了一把，顿时愣住了：“我手机……”
“让偷了，”老板皱着眉，压着声音，“刚让你进去让你进去你就是不进！”
“往哪边走了？”江阔问，“穿什么衣服！”
老板往左边看了一眼：“蓝『色』，别追了，他们有一伙。”
江阔顾不上别的，转身就往左边追了过去，手机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手机里有没自动备份的照片视频。
是往左追到了牛三刀门口都没看到穿蓝『色』衣服的。
“酱油呢？”段非凡估计是搬完了货，站在门口。
“我手机被偷了，”江阔觉自己嗓子都有些发紧了，“照片视频都没备份的……”
“怎么了？”丁哲嚼着酱牛肉也出来了。
段非凡从案台下面抽了根磨刀棒：“我去拿，我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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