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天下强军
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正文卷第二百八十章天下强军前有吴景立寨守粮,左右两方有徐州军和荆州军两面包夹,四面乃是平原,步兵远离山脉很难逃遁,在这种时刻,山越当中最勇猛的祖郎和费栈下定了破釜沉中的决心。
却见祖郎骑着他胯下的劣马,在场中横向奔驰,一边纵马一边对众山越扬声呼喝道:“郡中官吏不仁,以粮秣为诱饵骗等下山,三面夹击意图聚歼于我等,这是要断我等生路,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儿郎们,随某一起冲锋,击破郡军,生擒敌首,如此既可脱逃升天,也可得丹阳之官粮也!若能功成,丹阳仓廪从此尽由我等随意取之也!”
另外一边,费栈亦是高声喝道:“吾等绝不能坐以待毙!弟兄们随某冲出去,咱们若是拼杀,则尚有一线生机,若不战则无异于坐以待毙!”
“绝不坐以待毙!”
“跟大帅冲出去!”
“杀了郡军郡中官员,我们就有粮食了!”
“跟这些狗贼拼了!”
“左右都是死,怕什么!”
当下,便见费栈和祖郎两部的两万兵马,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下,向着西面的荆州军所在冲去。
而其余的宗帅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行动,也是回过了神,深然二人之言。
众宗首皆指挥山越之兵,各自率领兵马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冲杀,只求能够在敌军包围中杀出一条生路。
荆州军目下所面对的,是丹阳山越中最为强大的两股势力,费栈和祖郎!
年轻的费栈在丹阳山越中,以勇猛无匹而著称,年纪稍大些的祖郎,则是丹阳山越诸部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宗帅。
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下,奔西而走的山越之兵士气越发高昂,战意越发浓烈,他们口口相传宗帅和费栈适才鼓舞三军时所言。
不错!眼下既是已经陷入了敌军的包围,若是不拼死一搏,那便是坐以待毙,有死而已。
山越之众本来就是勇悍之辈,碰到这样的绝境,竟也激起了他们想要拼死一战的血性。
很多的山越不再沉溺于恐惧和慌乱,他们奋起余用,拼尽全力跟随着费栈和祖郎,向着阻挡他们退路的官军拼死冲去。
山越的士卒如同黑色的潮水,在平原上汹涌奔流,他们一边挥舞着手中杂七杂八的兵械,一边高声厮鸣,似乎是在宣泄着胸中的怒意,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水银泻地。
“喀喇喇——!”一直乌云密布却不曾下雨的天空,突然间一声惊雷,震动四野!
划破天际的闪电照耀着大地,宛陵城北面的平原因为乌云的笼罩而变的越发阴暗,大雨只怕是随时便会倾盆而下,灌浇天灵。
刘琦仰头看天,眯起眼睛喃喃地嘀咕了一句:“好一记雷霆之威,这是要下大雨了么?”
刘琦身边,身着甲胄的赵范上前对他道:“府君,电闪雷鸣,怕是顷刻间便要有大雨倾盆,如此只怕于我军包夹不利。”
“于我军包夹不利,但同时也更不利于山越奔驰遁逃。”刘琦冷冷言道:“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要办的事情,便是有雷霆万钧洪水冰雹,也休想阻止。”
听了刘琦的话,赵范不知为何,心中隐隐的有些寒意。
他不敢看刘琦,而是低着头喃喃回道:“诺!”
……
与此同时,在荆州军负责第一波冲锋的黄忠却是突然勒马,然后举起了自己的手,高声道:“前军驻步!”
而荆州军事前早就已经所有规划,第一阵的兵将似乎早就在等待黄忠的下令,皆齐齐的停住了脚步。
那些第一排的盾牌兵和长矛兵皆蹲下了身体,将身后第二排的士兵们让了出来。
第二排的兵卒们放下了兵刃,齐刷刷的从背上拿下长弓,又从随身的箭壶中取出羽箭,一手架弓,一手拉弦,瞄准了对面那些呼啸而来的山越之众。
“校尉,山越已近两百步!”黄忠身边的一名曲军侯高声喊道。
黄忠满面淡然的点了点头,并无表示。
“校尉!山越已至一百五十步!”
黄忠缓缓的抬起手右手,似乎在做准备。
而那些看到他手势的弓卒,则是绷紧了精神,开始瞄准了自己对面正在奔驰的对手。
“校尉!山越已至百步!”
黄忠依旧是面无表情。
那曲军侯额头上的汗珠似都要落下来了。
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开始放箭啊?
“校尉,敌军已至七十步内了!太近了!”
待山越冲至七十步内,军侯的声音已是急的不行,而黄忠终于缓缓开口道:“下令放箭!”
军侯急忙转身喝斥道:“黄校尉有令!放箭!”
“放箭!”
“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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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数十名传令兵卒齐齐高声扬天长呼,高昂的声音瞬息间遍布前阵。
而督促三军放箭的号角声亦是响起。
“嗖——!”
“嗖嗖——!”
“嗖嗖嗖——!”
前阵一排上千名弓手依照军令,将手中的弓弦松开,让他们手中的箭如同流星般的射了出去。
由于距离实在太近,这一波的弓箭命中率奇高,直接将奔驰在最前方的山越射倒地一大片。
那些快速奔驰中的山越前排士兵倒地后,后排奔驰的人闪避不及,亦是被绊倒在地一大片,而再次被绊倒的人,又形成了后方奔驰中士卒脚下的障碍,被疯狂踩踏。
一时间,适才还是一往无前的山越之兵,前方的阵势骤然呈现出一片混乱,适才还如同滚滚洪流的他们,此刻乍然间犹如撞上了拦水的堤坝,竟是被生生的在原地阻隔了下来。
眼看着因为己方的一波箭雨而导致阵型大乱,黄忠的嘴角刮挂起了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些山越青壮虽然悍勇,可惜却没有经过正式的操练军演,各部分不同属,无统一调度——单打独斗,或可称之为强,一旦结阵为军,无异于乌合之众!”
说罢,却见黄忠一挥手,长声喝道:“分阵!”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却见荆州军第二排的弓兵们分散开来,每名军卒按照队列跑位而站,第一排的盾牌兵和长矛兵则是齐刷刷的起身,继续执盾挺矛,向着前方碾压。
而在他们的身后,以魏延,张任,太史慈等人为首的冲锋军则是迅速跟进,奔着混乱的山越之众杀了过去。
山越军的大部分阵势虽然被箭雨所阻挠,但还是有部分步卒没有停滞,冲上前来。
他们犹如疯狗一样,挥舞着兵械,猛然撞击在盾兵的阵势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那些盾发出了叮咚叮咚的刺耳声响,很多盾兵被山越冲击开来,露出了缺口。
但更多的,是盾牌阵中的长矛从缝隙中探出,犹如黄蜂尾针一样的扎在那些山越士兵的身体中。
只是一刹那,场间便已经是血肉横飞。
而后年,魏延,太史慈等的近战步卒亦是赶到。
荆州军的敢死军似遮天蔽日的乌云,黑压压的,他们挥舞长戟和环首刀,顷刻间便杀尽了那少量的冲阵山越,然后又与盾兵一起,迅速的向那些被绊住的山越大部兵将冲去。
山越大部队此刻刚刚才调整完阵势,他们适才被荆州军一波箭雨阻断了攻势,眼下刚要再整攻势,却发现对方居然反守为攻,反向己方杀来,且顷刻间便已经来到己方阵前。
经过这两番的变化,山越的气势比起适才刚刚受祖郎和费栈鼓舞的时候弱了不少。
而荆州军则是以有心算无心,蓄势待发,占据了一时的上风。
荆州军士卒们手中锋利的兵刃,犹如死神的索命镰刀,盘旋在山越士兵们的头顶,以无所畏惧的气势,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走在最前方的荆州军两两配合,手持大盾和手持长矛者必结伴而行,以盾和矛互相结成阵型,以高速且整齐的步伐向着前方迅速的推进着,遇人变立盾,后以长矛突刺。
山越士兵迎上那了些矛盾之兵,根本就杀不进去,有时候甚至可能连人都看不清楚,就被对方在身上戳出一个血窟窿,然后便仰头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那战盾和长矛,就如阎王的索命符一般。
两方交战,山越虽然敢于死拼,但论及整体战力,他们却差了荆州军不是一点半点。
那不是靠气势和勇气就能弥补的差距。
荆州军以荆蛮士兵为根基,以当初刘琦安插在荆蛮士卒中的那些曲军侯,屯长,队率,什长,伍长为骨架,以黄忠,魏延,张任,沙摩柯等校尉和别部司马为灵魂,指挥得当,各部分工明确,这是山越这样只会拼悍勇的散兵游勇比不了的。
南蛮营的整体构架在战力上便足矣拉开山越不只一个阶梯。
黄忠,魏延,张任等校尉司马姑且不论,单说那些曲军侯,屯长,队率等人物,各个也都是当初追随刘琦在北方鏖战西凉军和并州军的锐士,后又酣战袁术的南阳军,南下平讨张羡的桂阳军,最近又与陈兰和桥蕤的淮南军,陶谦的丹阳精兵拼死血战过,各个皆经历过大战,且这些大战中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悍。
如今这些中层军官,随着时间的成长,也成为了荆州军的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他们不再是冲锋陷阵的大头兵,而是能够协助黄忠等高级校尉将官维系军队整体战力的中层,是荆州军的骨骼框架之所在。
如今的南蛮军,在他们的支撑下,已经一脚踏入了天下强兵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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