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欲擒故纵
第十章欲擒故纵
“安儿，这段时间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老爷，妾身身子不适，老爷请回吧。”
顾良一愣，没想到安姨娘会直接对自己下逐客令，她这是在怪自己？
怪自己这么长时间，对她不闻不问？
他正欲开口，然而安姨娘压根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白梅，送老爷回去。”
这顾绵软还未从安姨娘院中离开，就看到顾良被白梅给“送”出来。
她恭恭敬敬唤了一声，“父亲。”
顾良看着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声音一时间有些沙哑，“绵软，你跟你娘近来过的如何？”
“父亲不是都已经知道了。”
被二夫人刘氏克扣月例，府上下人人尽皆知，顾良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听顾良痛心疾首开口，“你可是在怪为父？”
“女儿不敢。”
她身为女儿，怎么可能会怪罪自己父亲。
只是她跟娘在府上，被二夫人刘氏欺负这么多年，她不相信父亲没有听到一点风言风语。
可就是因为他的不作为，才导致这一切的发生。
上一世，娘被他们设计陷害，中毒身亡，父亲连娘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但就是如此，娘在临死之前，还一心想着他……
“绵软，为父……”
顾良如噎在喉，是他愧对于他们母女二人。
“父亲公务繁忙，后院的事不清楚也在情理之中。”顾绵软也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道，“女儿不怪父亲。”
“那就好。”
……
“娘，父亲还不容易来到院中，你怎么还将他给赶走了。”
这厢，顾良离开之后，顾绵软就来安姨娘面前询问情况。
她开口并非是为了让娘跟父亲重修于好，而是想看娘对顾良还有几分眷恋。
若是没有，往后他们母女二人过日子，也好落的一个清静。
“绵软，你还小，不懂。”安姨娘无奈一笑，“若是为娘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你父亲，你父亲又如何想我？”
听此，顾绵软顿时明白，娘这是在欲擒故纵。
借此机会，顾绵软带着几分试探开口，“那娘，你对父亲又是怎么想的？”
“绵软，为娘能够过上今日这般生活，全都是你父亲的缘由。”
安姨娘话中包含太多无奈，她一介女子，自然是需要仰仗自己丈夫。
顾绵软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娘如今还爱不爱顾良。
或许……是爱的吧。
“那娘往后，想跟父亲重修于好吗？”
安姨娘沉默。
她之所以会见顾良，全然是因为绵软，若是她再不为自己争取，绵软便跟着自己遭罪。
但她自从被顾良赎身之后，就跟在顾良身边，成为他的妾室。
她依赖甚至依附于顾良，可她也怪他，对自己女儿的不闻不问。
可转念一想，若非是因为在乎，自己又怎会去埋怨他呢。
可顾良呢……对她又有几分真心？
见自家娘失神，顾绵软便不再多言，娘如今知道为自己争取，已经实属不易。
至于那些劝她独立的话，还是改日再同娘说吧。
……
“老爷这几日，都在安氏屋中？”
大夫人得知顾良近来经常来到后院，便问起一旁奴婢。
奴婢眼下正在跟大夫人捏肩，听到她这话，手上动作一顿，紧接着道，“是，不过听说安姨娘，将老爷拒之门外。”
正在闭目养神的大夫人，听到这话，眼睛缓缓睁开，朝着奴婢摆摆手。
奴婢领意，乖乖站在一旁，只是心中却微微犯怵。
她侍奉大夫人多年，怎会看不出，大夫人眼下心情不好。
不多时，就听到大夫人讥讽一笑，道，“她倒是挺聪明的。”
奴婢眼中含泪，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声来。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大夫人怒火发泄完毕，这才停下手来。
奴婢看着自己胳膊上的一片青紫，用衣袖遮挡，从大夫人屋中离开。
旁人只看到她是大夫人贴身奴婢，光鲜亮丽，可是又有谁知道，在大夫人身边待着，并非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安姨娘重获老爷恩宠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二夫人刘氏院中，她搅动手帕，嘴唇发白。
“这母女二人，手段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高明。”
二夫人刘氏冷哼一声，“不过老爷怎就忘了，安姨娘之前做的那些苟且之事。”
奴婢闻言，在旁拍马屁道，“许是老爷一时兴起，这安姨娘在怎么厉害，往后这顾家，不还是二夫人你的。”
眼下顾家是大夫人操持，可是再过几年，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
二夫人刘氏心中隐约有些不安，可是转念一想，事情已经过去过年，证据也都被她毁的一干二净，应该没有人发现才对。
至于这安姨娘，应该也蹦跶不了多久。
——
“我明日就要离开，这个东西，你拿着，关键时候你能用上。”
说罢，司空凛便将令牌塞到顾绵软的手中。
顾绵软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司空凛，令牌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热，心中柔软的地方，也随之颤了一下。
顾绵软调侃道，“三爷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对心爱之人所说。”
司空凛笑而不语。
他的反应，却让顾绵软脸上笑容顿时僵住，他竟不反驳，难不成是默认？
而她也不自知的，将自己心中想法给说了出来，“三爷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你觉得如何，就是如何。”
司空凛不过多解释，只是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从顾家离开。
如今顾绵软对他还有几分戒备，若是他真的认了，保不齐还会把她吓跑。
但司空凛这种态度，却把顾绵软吓得不轻。
曾经针锋相对的敌人，一朝重生，变成了心上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另一旁，司空凛想到自己即将离开，担心顾绵软在顾家被人欺负，特意留下暗卫，对她暗中保护。
蓦然见，司空凛也不知想起什么，只见他眼睛半眯，缓缓开口道，“四弟最近有些悠闲。”
藏在暗处的侍卫，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心领神会，旋即从这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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