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到林家
“如海兄, 当年京城一别没想到再见已是十二载光阴了。”赵晋看着老了很多的林如海感叹这巡盐御史的官可真的不好做啊。
赵晋不知道的是林如海的麻烦不单单是外面官场上的事情。更多的是家里的纷纷扰扰。因为看不到希望，贾敏的行事越来越疯狂, 林如海原本就处在风间浪口，家里有一个如此大的漏洞，外面那些人看准了这一点已经出过一次手了。
要不是厨房里的小厮是个狗痴，把东西先给了狗尝, 现在他们一家人恐怕都不在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把林家所有人都吓傻了, 老太太现在还病着呢, 烟然现在盯着几个孩子盯的很紧, 整个府上都是风声鹤唳。
最后查到是贾敏的陪嫁婆子下的手。这婆子是贾敏陪嫁庄子上的一个管事婆娘。每年都会过来给贾敏回报庄子上的产出。
还会带一些庄子上的产出，这回带了一些牛肉，贾敏现在对这些跟着她的老人那是极为优待，特意吩咐厨房给做了。
“十年光阴，如海老了, 子承兄却还是光彩依旧。”
林如海看着风华依旧的好友一时间也感慨颇多。这位好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两人都是娶了贾家的姑娘，贾敏还是嫡女, 但是现在却完全无法比较。
“这是我的弟子司徒子渊。”
“臣林海见过四皇子。”林如海立马给司徒子渊行礼，当初得知子承收了一位皇子徒弟，林如海是担心的。介入皇子之中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但是这几年这位嫡皇子越来越受皇上疼爱, 子承也依旧是帝皇心腹。林如海是真的佩服他这位子承兄。
“林大人不必多礼, 您与老师是好友，私底下论辈分也是子渊的伯父。”司徒子渊对林如海的印象十分的好，如此兢兢业业的官员他作为大夏的皇子自然是要尊敬的。
“臣不敢。”
“如海，这次子渊和我一起出来就是为了多历练历练, 要是一直都端着皇子的身份那还历练什么。你不必如此，会伤了小辈的心的。再给你介绍一下，我的长子赵泽。”
“赵泽见过林伯父，老是听父亲说起您，侄儿早就想一睹当年探花郎的风采了。”
“你父亲可是状元郎呢，可比我厉害多了。”
“父亲经常说学识并不能代表所有，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要我们多学多看。”
“好一个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子承兄，我现在也很想将儿子送入你门下学习了。”
看到四皇子和赵泽的优秀，林如海有些心动。
“这是犬子林睿，比不得泽儿优秀。”
“林睿见过赵叔父。”
“不必多礼，好一个乖巧的少年郎。如海你这是故意谦虚给我看的吧，我家这个要是有睿儿半分乖巧，我就知足了。”
司徒子渊偷偷看向赵泽，用口型说了几句，赵泽还了一个白眼。
林睿看的清楚，有些忍俊不禁。
两位父亲好久不见，也不拘着三个少年，让他们一起玩去了。
林睿作为主人自然是要担负起照顾客人的任务。因为林如海的位置，林睿并没有可以交好的朋友，加上最近家里的事情，他被母亲看的牢牢的。就算他再懂事也不过才十几岁。
这些日子可把他憋坏了。现在好了来的两个小伙伴都不是内向的人，玩的比他疯多了。
一时间林家院子里都是孩子的欢笑声。原本赵泽应该先去见见贾敏的，只是自从投毒的事情后贾敏便病了。
不管真病还是假病，反正赵泽是不用去给贾敏请安了。
赵泽对自己母亲和贾敏母女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是有些耳闻的。贾家他也去过，除了大房的父子其他人他都不亲近。
名义上的外祖母虽然每次看上去都挺慈祥的，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敌意。每次母亲回贾家都是叮嘱又叮嘱。
对贾敏没有好感的赵泽自然不愿意去见她。
“玉书，你去睿儿院子里好生看着那些心大的，不能让她们丢了少爷的脸面。”云烟然知道睿儿身边有几个丫头被贾敏挑唆的心大了。
往日她为了锻炼自己的儿子没有处理，现在来家里的两个小郎君不管是出身还是地位都比睿儿更好。要是那几个丫头鬼『迷』心窍，那她儿子的脸也丢尽了。
要是影响两位公子对睿儿的印象，那她会后悔死。
“是，太太。”玉书已经出嫁，她算是和云烟然一起同甘共苦过来的老人。云烟然信任她，让她做了自己院中的管事娘子。
因为有云烟然做靠山玉书的日子过的很是快活。她对林睿几个也是十分关心，以后他们不仅仅是云烟然的依靠同样也是她们这些下人的依靠。
“是谁在外面吵闹？”贾敏躺在床上，声音沙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婆子会有这么疯狂的举动，她就算再恨林家也不会想要林家所有人的命。因为她再失望林黛玉不是男孩也不会想要她的命，毕竟她是她唯一的骨血。
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人之将死倒是让她看清了很多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大概是因为嫉妒吧，嫉妒自己的丈夫没有三姐的优秀。嫉妒赵晋眼中只有贾故，对她视而不见。在京城的那些年因为赵晋对贾故的一往情深被所有女子羡慕。她心里的不平更加无法压下。
这就是一念成魔，其实想想开始的时候林海看她的眼神也是有情的。只是她被嫉妒不甘蒙蔽了头脑。这是她自己蠢。贾敏就算再后悔也认了。
但是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母亲的所作所为，那个陪嫁的婆子是母亲特意安排的，说是绝对能过信任之人，让她放心用。以前很多事情都是她在中间给她们母女互相传递消息。
被最信任的母亲背叛让贾敏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被好好照顾着后就像是放下的心里最大的事，缠绵病榻起不了身了。
“太太，是大少爷和两个来做客的少爷，据说一个是四皇子，一个是大理寺卿赵大人的嫡长子。”
“赵晋。”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贾敏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那个偏偏少年郎如今已经是三品大员。她知道三姐给他生了两儿一女，据说都十分出『色』。
“是啊，赵大人。”婢女说到此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红晕，她刚刚在路上碰到了和老爷一起走来的赵大人。真的难以相信这位赵大人已经有了一个十几岁的儿子。
她还听一个老仆说起了赵大人和他夫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唯美爱情故事。这样位高权重又洁身自好的男子，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赵大人了吧。
贾敏看到丫头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她年少时思慕的对象没有辜负自己立下的承诺，只是那个誓言的对象是她的三姐。
林家书房
“子承兄这次来扬州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林如海给赵晋上了茶，开门见山的问。
“除了盐税这一块，还能有什么问题。今年的盐税如何如海兄也是知道的。皇上不就急了吗，虽然目前边境没有战事，但是冬季快来了，小规模的冲突哪一年没有，朝廷要是没有打底的钱粮一旦有突发状况那就不美了。”
赵晋也同样爽快，反正他们两个也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不瞒子承兄，对那些人我已经是软硬兼施了，只是盐税这一块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想要完全肃清是不可能的事情。”林如海面『露』苦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不错，没有想到在这里吃了这么大一个亏。
“这与你的关系不大，皇上派下来几任巡盐御史，如海算是表现最好的了。盐政这个问题是无法解决的，利益太大。对于商人来说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能铤而走险。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一切人间律法，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砍头抄家的风险。盐税这一块又何止是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子承这几句话总结的很到位。毒杀官员全家的事情他们都敢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视王法和人命为无物。”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一位西方的学者总结的。”
“看来天下的商人一般黑。”
赵晋：代沟有些大。
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几千年来士大夫阶层对商人的鄙夷也不是他能改变的。
“这件事情要么是抓大放小，和以前一样割一波放一波，治标不治本。要么就是重拳出击直接从源头将这一块收归国有。”
“子承兄的意思是？”收归国有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大夏的盐商说是‘盐’字，还不如说是‘官’字。里面的利益已经是错综复杂。
“我这里有一份海水晒盐之法，可产出比现在多七八倍的盐量，而且成本低廉。”
“这可是真的？”要是有大量低价的盐在手那么也不是不能把盐商击垮。反正普通百姓是没有买盐的权利的。不会商民。
“如海，你觉得由皇家成立一个专门买盐的公司，将公司价值分为百份，允许官员贵族，商家等等购买份额。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份额举手表决，利益按份额分配，只要皇上持有过半的份额，那么就能掌控这个公司。”
“这样的事情之前没有出现过。”林如海担心不会有人同意。
“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了，将这个方法写成折子上报给皇上，由他决定。”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这个方案应该是能通过的。毕竟皇上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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