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102章过错就让它错过吧
赵晋确实有退休的打算, 不过也没有很急，再怎么样也要等阿泽考完科举。招呼到是可以提前打一下, 雍景帝自然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的。
儿子这边也要先打个预防针。
“爹，你真的要这么早就退下来。我还以为你会做到内阁首辅的位置呢。”赵泽听他爹说等他考中进士做了官，他就会辞官。有一瞬间的蒙圈。
“这些年你爹做的事情，执掌过的权势, 和内阁首辅又相差多少。这官再做下去也就这样了, 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趁现在能够走得动, 到处看看走走。”儿子和下任皇帝的情分足够。只要不作死就能够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一生。
他退下来了反而对双方都有益处。他对做权倾朝野的权臣一点兴趣都没有。历史书读的不少, 这样的人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可您就不怕我担不起这个重任吗？”要知道赵晋可不仅仅代表着赵家，而是代表着整个赵氏一党。就算称为一党有些言过其实，但是看看他爹身边的人好友，亲戚就能够明白。如果他爹有这样的想法。绝对能够在朝堂上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
“不是吃饱了撑着吗，皇家这些也对我们赵家是什么样的, 我们都清楚。你爹没有这样的野心，同样也觉得你也没有这样的野心。与其到时候退不下来, 还不如现在趁早退下来。”雍景帝在位的时候他还能及时退出。如果子渊继位，恐怕他想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历史上那些权倾朝野的权臣，难道就看不出自己的危机吗。只是一方面被权力『迷』了眼, 另一方面却也是身不由己。你想退, 你身边那些因为依附你而得到利益的人，却绝对不会让你后退半步。到时候事情发生了，你就是最大的替罪羊。
“父亲总是看的这么清楚。”赵泽十分佩服自己的父亲。毕竟，很多人都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千方百计不择手段也要往上爬。
“泽儿你要记住, 是我们掌握权力而不是让权力掌握。”
“我知道了，父亲。”赵泽恭敬的行礼回答。
“你我是不担心的，你和我太像了。看得清楚，有自知之明。你母亲为你选择妻子。若你没有心仪的对象，就挑一个吧。”儿子的岁数实在是不小了。赵晋也无法再为他找借口拖延。一个时代还是要遵守一个时代的规则。
“是，父亲。”赵泽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虽然无法想象自己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共同生活的场景。但是他知道作为长子他有责任。
“这些天接连发生的事情。预兆不怎么好，二皇子和三皇子的事情幕后怕是不简单。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和先废太子有关。”
“先废太子？”
“先废太子应该有子嗣流落在外，不过那也是一些乌合之众。之所以藏的如此隐秘，大概是和先废太子暗地里的一些势力结合在一起了。”
“可是先废太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还在。外面的私生子既然没有得到皇室的承认，那怎么可能被拥护。”
先废太子又不是所有的儿子都被杀了，需要一个私生子来撑场面。
“你以为这些人拥护一个私生子，真的是为了先废太子。不过是想为自己的荣华富贵搏一搏罢了。就算有几个真心的，也不会认这样的私生子为主子，多半也都是利用罢了。”
“我需要和子渊说说吗？”
“过几天就是你母亲的生日。子渊，瑚儿他们都会过来，到时候再说吧。不急着这一时半刻。”
“是，父亲。”
“我对你的期望你也应该明白了，所以下一次科考。父亲就看你的表现了。”
“儿子绝对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赵晋对于赵泽一直都十分满意，也许在有些人看来，这个儿子有些缺少野心。但他却觉得这样很好。他们赵家两代都与皇家太过亲密。若是不把握好，很容易被别人说成是媚上『奸』佞小人。
他就算不在意史书上怎么写自己，但也不想被塑造成『奸』佞小人的形象流传后世。
和赵泽谈过话之后，赵晋就把家中的事情慢慢过渡到儿子手中。幸好赵家人口简单，也不是什么大宗族。要交接的事情也没有很多，赵泽在最初的手忙脚『乱』之后倒也处置的很好。
这样到时让赵晋闲了下来，下衙后也会和贾赦到酒楼茶馆坐坐，听听民生。
大夏朝的风气还算是开放，也没有勿谈政事的规矩。老百姓会对豪门贵族甚至是皇家事务津津乐道。
这天赵晋又被贾赦拉出门去喝茶听书。
“妹夫啊，不得不说咱们两个都有一个好儿子，现在才能轻松的坐在这里听书喝茶。”
“那你还不得谢谢我。”
“对！我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教导瑚儿也不会如此优秀。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贾赦这杯茶敬的诚心诚意。
“好了，这些年你也没少往我那边送古董字画。如此大方的学生家长。我也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你听说了吗？西边那边又打起来了。”
“我都已经听习惯了，每年总要打一两次。这茜香国是不是脑子坏了，明明知道打不过我们。还每年都要来打一次。”
“野蛮小国，不知礼数。”
“这南安郡王倒是有些本事，这么多年守着南边。没有让茜香国越雷池一步。”
“得了吧，就一个小小的茜香国。还能让他们每年都来打一两次丢不丢人。”
“当年南安郡主嫁给了先帝的五皇子，可惜最后五皇子没有坐上皇位。这南安郡王搭了一个妹妹进去。还让他的势力受到了严重的打压。躲在西边不敢回来。”
贾赦对于异姓王府也是了解的，毕竟四王八公都是老亲吗。南安太妃和他们家老太太还是闺中密友呢。
赵晋爷想起了当年在南安郡王府遇到的那些荒唐事。南安郡主落水被当时的昭王所救。当年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打赌，昭王是不是会娶南安郡主。也在打赌着南安郡主会做正妃呢还是做侧妃。毕竟当时昭王可是有王妃的。
最后的结果就是昭王的王妃在一年后落水身亡。昭王司徒玄霖娶了南安郡主为王妃。有了南安郡王的支持司徒玄霖确实风光过一段时间。
可惜先帝却很快厌弃的他，因为先帝知道了他为娶到南安郡主。得到南安郡王府的支持。害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如此冷心冷肺之人。怎么可能让皇帝喜欢。
“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南安郡王府不是又重新高调起来了。”南安郡王府的小郡主到了婚嫁的年纪。安太妃正在为她物『色』人选呢，说是物『色』人选，可是大家也都看出来。他们首要目标就是四皇子景王殿下。
“这南安郡王府是怎么回事，每回嫁女儿都盯着已经娶了王妃的皇子。这也真是太不讲究了。”
“子渊可不是当年的昭王，当年昭王母家出身卑微，需要妻族的势力支持。子渊可是中宫嫡子，南安郡王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更何况如今的景王妃也不是当年的昭王妃。”
“所以这一次南安郡王府求的不过是个侧妃的位份。”贾赦语气充满了鄙夷。堂堂一个郡主，要给别人做妾，真是不怕丢人。
“侧妃？南安郡王府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时下贵族最重脸面，南安郡王府就算是要把女儿送到景王府做侧妃，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倒是没听说，怎么了？”
“总觉得这么急吼吼的，倒像是急着找一份靠山。”
“不想这些事情了。反正景王殿下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们总不可能把女儿硬塞进去。不过我也要说你，你说你教出来的学生每一个都像你一样。娶了妻子就不愿意在纳一些小妾通房。瑚儿是这样也就罢了，景王殿下也是这样，这就很不妥当了。”
“我知道，子渊身份是不一样的。只有一个女人，不说皇上不会同意。就是满朝的大臣也不会同意。我会找他说说的。”
“那就好。”
这天是贾故生辰，因为不是整寿。也就没有请外面的人，只是家中亲近的几户人家一起吃了个饭。
司徒子渊和贾瑚自然是都来了，只是区别在于贾瑚将妻子乐清郡主也带了。而司徒子渊确是孤身一人来赴宴的。
书房
“子渊，怎么不见你把王妃带来？”
“啊？师傅？我，王妃身子不适，所以没有过来给师娘贺寿。”司徒子渊没有想到赵晋会问起他的王妃。
“子渊，我看你和王妃也只是相敬如宾。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皇上赐下的女子。”
“老，老师？”
“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心爱之人，但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前些日子皇上问起了这件事情。我以你年纪还小没有开窍为由搪塞过去了。但你也应该明白这个借口撑不了太长的时间。”
“老师……”
“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就算你有心仪之人。你心中也明白你们两人不合适。既如此你就应该考虑放弃。”
“放弃？”
“为了你的心仪之人着想。因为不管怎样作为皇子，甚至是未来的储君，你都是不会错的。错的只能是你身边的人。比如那个勾引你不愿开枝散叶的人。还比如我这个将你教坏的人。”
“老师。”
“子渊，回去好好想想。你身上背负着的不单单是你自己的命运。还有皇后娘娘。还有很多看好你的大臣，百姓。前方的路不好走，但我们都帮不了你。需要你自己去取舍。如果是过错就让它错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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