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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斗转(十四)你听说过斯金纳箱吗?

小说:万诱引力[无限流]作者:骑鲸南去字数:3143字更新时间 : 2021-12-31 07: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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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绪起伏过, 戴学林脖颈的颜『色』都透出红意。

仅仅是为南舟有在第一时间答应赌局,在短短几瞬,他就将如火焚的感觉翻来覆去地体验个遍,掌喉头一作痒, 恨不得抓住南舟, 立时将自己失去的统统从他身上夺回。

他也意识到, 自己的情绪似乎比平时受挫时更加暴躁, 难以控制。

可如果就这任由他们把时间拖延下去——

一只柔软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林。”

戴学林偏过脸来,到哥哥为发力过度而变得苍白的指尖, 圈更是红一圈。

他强忍着,将涌上头的恶意急迫压下去。

他想, 这是押上他们肢体的赌注, 确实值得谨慎,谨慎。

谁想, 戴学斌他的思考方向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一方面, 赌或不赌, 主动权的确握在南舟他们手,他们『逼』下去,对自己有半分好处。

一方面,戴学斌是被吓到。

在赌小, 他不过是做出一个小小的决策, 就透支他们至游戏始积攒下来的所有积分。

这前后的落差, 让他充分意识到赌博的恐怖。

弟弟蓬勃的战意相比, 退意在他的一颗水涨船高。

但他们偏偏有任何退路。

说好听点,他是想深思熟虑一番。

说难听点,他是想避战。

不过,戴家兄弟都暂时『性』地选择偃旗息鼓。

在达成明日战的约定后, 南舟自顾自在三台机子最间的一台坐下。

李银航对推币机解不深,也有过人在上头赢过量代币的经历,里虽说多少底,也不至于多慌,只是担南舟的身体:“南老师,研究完记得回来啊,我给你留门。”

南舟:“嗯。”

江舫也发表什么意见,步履轻快地走到他身侧,俯身跟他咬耳朵。

那说得很轻,又快,完全是情的情调节奏。

“别逞强。”江舫用温热的掌贴着他的膝盖『摸』『摸』,“要是找不到办法,就回来。”

近距离捕捉到这句后,本已陷入沮丧情绪的高维人精神一振。

能得到江舫这的评价认证,也就是说他们在这台推币机上确实有什么取胜的可能?

南舟点点头的同时,仰头询问江舫:“有有吃的?”

他神很纯粹直接,像是一只在理直气壮索要猫罐头的家猫。

江舫拿几存入仓库的甜点,放到他的手边,借着俯身的弧度,公然且绅士地亲吻他的嘴角:“晚安。”

南舟认真回复:“晚安。”

戴家兄弟焦灼,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打情骂俏。

李银航早就对他们的亲密互动絮,见怪不怪。

至于元明清,还是那个死活气的模,仿佛赌局与他无干,但他交背在身后的双手无意识攥紧,似乎在担忧些什么。

只有曲金沙在到这一幕时,神情微妙地夹夹眉『毛』。

家各怀思,约定明天早上8点赌,随即各自离厅。

刚刚回到房间,戴学林便迫不及待地询问曲金沙:“我们的胜率是多少?”

曲金沙说:“0。”

曲金沙又说:“为他根本不会选那台机器。”

正常来说,以南舟这种水平的头脑,他甚至不用去投入那一万积分行尝试。

只要试过几次,就不难发现,所谓推币机,就是一台标准不过的四脚吞金兽。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摇出好图案的概率是可控的。

那三台机子能摇出小丑图案的概率普遍偏低。

其一台筹码积攒最多、摇出小丑的概率也最低,只有2.2%,恰好处于一个偶尔能摇出小丑、但想要三个齐全,除非运势超绝的区间。

其次,就是推币机那个循环往复地往前推币的动作,也是奥妙无穷。

推板央,有一块略微凸起、起来不会影响局的三角形金属板。

这块板子会对落下的筹码行分流,让筹码沿着三角形的两条斜边向前滑动。

这似是更好聚力,然而推板的两侧却有两个泄力的隐形洞口,偷偷将许多币“吞”掉。

这一边分散力道,一边悄无声息地吃币,真正能到玩家手里的筹码,实际所剩无几。

最后,出币口的金属板经过特殊设计,其实是微微翘起的。

币就算到出币口,也会形成电玩城里最常见到的场景,也即一币叠一币地叠在边缘,其实最下面的完全被压死,根本动不。

这一来,既能在最程度上锁死筹码下落,也能制造视觉刺激,让人感觉“就差一点点就能落下来”,从而不断投币,落入无形的死亡陷阱。

这三重保险一层层叠加上去,才构成推币机不败的真正奥秘。

虽说知道全部底细,但曲金沙并有对这位详说。

反正对于两位少爷来说,知道“概率完全可控”,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相信所谓“必胜”。

不过,为避免戴学林希望破灭,当场发疯,曲金沙还是补充一句: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

“如果他今天晚上把10000点积分输光的,很可能会上头。”

这种用一点甜头钓着,就能迅速成瘾的,就是赌博本身的毒『性』。

戴学斌对此有所质疑:“……会吗?”

曲金沙耸耸肩,反问道:“你们知道斯纳金箱……”

戴学林烦躁地打断他的:“不管是什么箱,为避免万一,你得想想办法!”

曲金沙笑一笑:“……好,我想想办法。”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戴学林所谓的办法,就是让曲金沙盯准南舟,趁他离,把所有机子的概率都行调整,先诱导他多赢一点,在正式比赛始前调回来。

曲金沙满口答应下来,离房间,又重新返回厅。

……他有靠近南舟的意图,也根本有任何打算修改数据的意思。

三台机子里,摇出小丑几率最低的是2.2%,最高的也只是4.2%。

如果继续调下去,那就不科学,傻子才会继续玩。

更何况,要调概率的,只能在机器本身上修改。

南舟现在还在那里坐着,他是疯才会去找麻烦。

这倒也是件好事。

就算戴家兄弟真在背后盯着自己,想『逼』着他去调数据,南舟不离厅,他们对他的消极怠工也只能无可说。

说到底,曲金沙只是想离房间透透气罢。

南舟坐在三台机子的2号机,正好是几率最低的那一台。

他兑1000枚蓝筹,往出币口一枚一枚的送,动作很是谨慎。

游戏闪烁不停的彩灯,像是把一整盘『色』泽缤纷的调『色』盘倾翻在他的身上,把他泼洒成个五光十『色』的子。

曲金沙面上笑颜依旧,冷旁观。

他喜欢赌场,不仅为它能带给自己巨的收益,还为它是一个硕无朋的漩涡,吸金钱,也吸人『性』,而他可以站在涡流的边缘,一个接一个的人跳去,自己不沾身、不染手。

这种感觉很奇妙。

而养成赌徒的速度,往往快得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除非是有欲望的人,或者能快速斩断欲望、自控能力极强的人。

但这两种人相当罕见,几乎是不存于世的圣人。

面对赌博所能瞬间兑换到手的巨利益,每个人的思、目的、想法都各有不同,但一的是,都是同被巨的『奶』酪蛊『惑』、甘情愿地爬上粘鼠板静待死亡的硕鼠。

只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到南舟身上时,难免滞一瞬。

这个从书里走出来的纸人,能走会跳,能思会想,不知道他是会出淤泥而不染,还是任君玷染呢?

他悄无声息地踏着柔软的地毯,来到酒柜前,刚打算给自己倒杯好酒,就听到一个冷淡的声音从他脑袋后传来:“你好。”

曲金沙吓得一个哆嗦:“哎呦妈呀。”

南舟端着空盘子,像是一个美丽苍白的幽灵,站在他几步外的餐台边:“我来拿甜点。”

曲金沙略舒一口气。

反正在赌场里,npc日夜兼职,南舟就算牛『逼』,也不可能在这里杀他。

倒是他自己惊小怪。

着南舟一个接一个将草莓小蛋糕麻将一整齐排列在盘子,曲金沙打算探探他的口风。

他问:“好玩吗?”

南舟说:“我刚才试验过。里面的币有磁『性』。”

“……筹码不是金属做的。”曲金沙感到好笑,“用磁铁是有用的。”

南舟:“也不能摇晃。”

曲金沙饶有趣味地他对:“踢打摇晃机器,机器就会报警。而且这也是违反赌场规则的行为,一旦发现,会被请出去。”

“哦。”南舟一本正经道,“那很可惜。我本来想试试的。”

这时候,高维人也在全程旁观这两人的互动。

“……把镜头拉近一点,他们在说什么。”

一线石榴『色』的酒『液』注入杯子。

曲金沙呷一口石榴酒,在酒精的细微刺激下,发出“哈”的一声叹息。

南舟始码第层蛋糕,同时垂目问曲金沙:“你为什么要办赌场呢?”

曲金沙想想。

他想说些高上的理由。

比如说要给这些处在绝望的人一点精神的麻醉剂,比如说他靠这个爬到单人榜榜首位置,这就是理由,云云。

但他还是讲实。

“我以前就是一家地下赌场的经理人。”曲金沙说,“除这个,我什么也不会。”

南舟点点头:“嗯。可以理解。”

曲金沙向南舟的目光更加充满兴趣:“你是第一个说我可以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卡一下壳。

他似乎也不能说南舟是“人”。

南舟则转过身去,往机器方向走去,同时道:“为这是你的求之路,当然可以理解。当然,在走这条路的时候被人抢光所有的钱,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曲金沙坦然地认同南舟的说法:“说得也对。”

他端着酒杯,跟着南舟,返回机子前。

南舟投入的硬币左右摇动的摆臂失之交臂。

南舟又投入一枚。

在穿梭过钢珠阵后,筹码次落空。

曲金沙颇想指点他几句,比如要十几枚几十枚一起投下,才能提升几率。

但到嘴边,他又咽下去。

惬意地品过三口酒后,曲金沙的身也放松下来。

他得到两天间难得的安宁。

为情愉悦,他的好奇也膨胀起来:“南先,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南舟注视着在钢珠阵间来回弹动的筹码,尾音微微上扬:“嗯?”

曲金沙问:“你江舫,是怎么认识的呢?”

南舟摇动摇杆的手微微一顿。

“我倒不是说我有多解江舫。”曲金沙摊摊手,“可是我江舫这种人打过交道。他们很多人都能打好关系,却绝对不会人谈真。”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之间到底发什么?能让他这的人……”

曲金沙发现,他还是不能对南舟的身份做出一个清晰的定义。

这说出来,就只能是冒犯。

为对江舫这纯粹理『性』、将得失计较到毫巅的人来说,喜欢上一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不亚于发疯级别的可笑荒诞。

南舟陷入沉默。

曲金沙:“不方便透『露』?”

这回,南舟的筹码落入摇臂的凹槽当,得来一轮拉摇杆的机会。

他不间断闪烁过小丑水果的影子。

“……是啊。”

“为什么呢。”

……一轮过后,出现在南舟前的是一个葡萄,一个西瓜,一个苹果。

什么奖励也有获得。

曲金沙以为南舟是不想他细谈,也不追根究底,笑着摇晃酒杯:“好,我知道是我冒犯。这吧,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算是抵消掉我的过错,好不好?”

南舟:“你说。”

曲金沙:“你听说过斯金纳箱吗?”

南舟:“……嗯?”

他在他的私人图书馆的一本书上过。

那是一个理实验。

简单来说,就是把一只小白鼠放一个箱子里,然后给它一个机关。

刚始,只要小白鼠按下机关,实验者就会给它投喂食物。

后来,实验者修改投喂方式。

小白鼠在按下机关后,实验者会随机给他投喂食物,它就算辛辛苦苦地按10下,有可能也只能获得一点点食物。

但事实证明,当这个机制始起作用后,小白鼠不仅有此降低按下机关的频率,对机关的依赖『性』反倒提升,按压的频率也幅增加。

想到这里,南舟『操』纵摇杆的动作稍稍慢一下。

如果他有感觉错的,曲金沙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做那只被机关『操』控的小白鼠。

……他在劝自己,远离这个麻烦的推币机。

但在感知到这点稀薄的善意后,他抬起头来对曲金沙礼貌道:“对不起,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

为他感知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戴学林正静静伫立在阴影,着他们低头交谈的子。

曲金沙似乎也有深入讲解的兴趣,拍一拍他的肩膀:“那就祝你游玩愉快喽。”

不远处,戴学林的身影一晃,消失在暗影。

……

凌晨时分,元明清坐在床边,衣衫整齐,神情阴郁,有丝毫入睡的打算。

他频频望向钟表,坐立不安好一阵后,才转头问李银航道:“他怎么还不回来?”

李银航给在自己枕边沉睡的南极星盖上一方小手巾:“你他干嘛呀。”

元明清十分不安:“他不会选那个推币机吧?”

李银航:“为什么不会?”

元明清:“他不应该。”

李银航:“……他为什么不应该?”

元明清那两个草包不同,是懂得用脑子的。

他知道,这的机器必然会由赌场设置几率。

元明清不想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优势就这被南舟白白葬送掉。

他刚刚才在戴家兄弟面前把自己的退路堵死,如果南舟送人头,又把这差距拉回去,甚至惨败,那他要怎么办?

但李银航办法理解他的焦虑。

她笑道:“佬当队友是很省的,你不要『操』必要的啦,早点睡。”

她指一指旁侧的床。

江舫已经睡熟,身形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她把这个当做不得的铁证:“你,舫哥都不担。”

元明清:“……”

他无法理解李银航这种对他人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正为无法理解,他戴家兄弟一,一夜不得安眠。

在赌场正式营业始前的早上8:00,一行人陆陆续续来到厅。

江舫李银航是养足精神的。

曲金沙喝酒,回去草草交代过南舟还在打游戏、办法改数据后,就安理得地睡下。

元明清垂着眉目,也不出来精神恹恹。

相比之下,戴家兄弟虽说是精打扮,还喷香水,但面上糟糕的神情,活像是沾隔夜牛『奶』后又团起来蹂·躏过的破抹布。

至于南舟……

他一丝不『乱』地坐在2号机前,像一尊光化成的玉人,不管前的光芒如何流转闪烁,都无法掺他的那股光,作出一丝半点的瑕质来。

戴学斌、林走近,见他手头所有的筹码正好全数告罄,双手空空,输得一个不剩。

兄弟两人对视之余,萌出一丝混合着不安的窃喜。

戴学斌清清喉咙,走上前去:“你做好选择吧?”

“是的,我已经差不多解。”南舟说,“我们就赌这个吧。”

元明清喉头一哽,几乎要喊出声来。

然而,在兄弟两人的喜悦还未扩时,南舟又举起手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这个游戏,我要我们两边都参加。”

南舟说:“时间到今天晚上八点钟截止,比赛时间是12个小时,以机器最终掉出来的筹码数量为准,计算胜负。赢得少的人,就要偿还对方投入总数额的5倍。”

“……怎么,要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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