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好戏
小二被石头撞了开，感觉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心里面很不得劲，面上就有些懒。
“赏”
秋实深谙人情世故，一抬手就是五两银子。
一张大饼砸到他头上，整个车马行的跑堂小二的目光全集中到他身上，真真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姑娘……”话才出口就被石头打断，“叫你们掌事的来！”
小二一张笑嘴就要裂到后脑勺了，“是，是，贵客，请厢房内品茶，小人这就去请掌事的来。”
小二刚转了半圈才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事，猛拍了下脑袋道：“小的莽撞了，还未请教姑娘所需？是要脚夫还是车马又或是舟船？”
“啰嗦！你自去请，我家姑娘自有道理。”石头的声音和人一样，透着满满的不耐及财大气粗的劲。
秋实看小二半天没动，红唇微启道：
“赏”
一腚十两雪花银就这么乖乖的躺在他的手里，不光把小二给砸傻了，顺带把在场所有人都砸傻了。
人傻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说，再则众人看秋实身着芙蓉色圆领对襟，领及衣襟、袖口都有缘边，饰花卉纹样，对襟处用金纽扣纽系，衣身遍饰团花纹，两侧开衩。内穿交领长衫。青丝绾成髻，单用一支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恍若玉人。
耳戴嵌宝珠金灯笼坠子。通身贵气逼人。虽面嫩，眼神却清明。
其实秋实心里是不愿穿这样子的，怪难受的，还要端着架子。浑身不自在。但是，姑娘说，人靠衣装马靠鞍。但凡是人都是先敬罗裳后敬人。
姑娘还说，四人里就她长得最稳重，压得住场面。她不能辜负姑娘的信任。
小二捧着雪花银，眼泪汪汪的想自己一年到头跑断腿也不过二两碎银。这还是没有扣去花销的情况下。这就一盏茶的功夫十五两的银子就到手了。
“姑……娘”
好险！差一点点就要跪喊姑奶奶了。
在石头的利眼下，呐呐道：“好歹也得让掌事的知道是谁家请得他呀？”
“这容易，你就说是云家请的他！”石头在说云家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语速加大了音量。
秋实分明看到，云家两个大字绕梁三圈后稳稳的砸到众人头上，砸的众人晕头转向。
众人心里皆赞，云家不愧是歙县的大户，果然有实力。
秋实配合石头唱了记双簧把整个车马行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不消半日的功夫整个歙县都要传遍了，邵记车马行被云家包圆了。
“好嘞！两位贵客里厢喝茶稍等片刻，小人马上去请掌事的”小二声音雀跃，身姿如燕。
“两位贵客临门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
人未到，声已到。洪亮爽朗的声音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得到掌事的拳拳热情。
等看到掌事的，饶是秋实稳重也差点被唬了一跳。
这那像车马行的掌事，声音壮人更壮。如座大山般，要是一脚跺下去，秋实感觉地上的尘土都要抖三抖。
更不要提那满脸的横肉把眼睛都挤成了缝。没有一点普通掌事的慈眉善目换身行头再喊一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再跺上一脚，胆子小的怕会当场出丑。
掌事对秋实眼里的震惊习以为常，笑着剖白，“小人从前都是在外跑，风吹日晒又经常吆喝所以嗓门大了点，贵客莫怪！”掌事一团和气连连拱手连脸上的横肉看着也没有那么怕人了。
“那里，掌事客气了！能遇到这么豪爽的掌事是缘分，敢问掌事贵姓？”石头抱拳示好。
“好说！蔽姓刘！还未请教贵客姓名？”
“小人石头”
“好，好，石兄弟！坐，喝茶！”
“多谢刘掌柜”石头不客气的端起茶碗细品一口。
别看这刘掌事长的五大三粗对茶的品味确不错，“好茶，这上好的湄潭翠芽！只一口就唇齿留香！”石头不吝赞美。
“石兄弟果然是行家！不知道此次来此所谓何事？”
这边石头和掌事聊的热火朝天称兄道弟，秋实却如坐针毡，心里发虚。
为了避免等会自己一不小心露怯丢了云家的脸面，秋实把才喝了一口的湄潭翠芽忍痛放回案几上。
石头含笑凑到刘掌事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就见刘掌柜小眯缝眼震惊的顺间就放大了几番，至少都能看清眼珠子了。
“你说什么……”刘掌事蒲扇一般的大掌猛的拍在案几上，秋实面前的茶碗狠狠的跳了一下。
刘掌事面前的茶碗直接从案几上蹦到地上，鲜绿的茶撒了一地。
刘掌事再度爆发出如雷般的吼声，“某是不是听错了？你们要某去十里八村给你们找屎？”
“刘掌事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是夜香！”
“找屎！就找屎！某就是一个粗人……”
香你个大头鬼！
刘掌事气的胸脯起伏不定，他跑江湖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有种想要当场掐死人的冲动！
“女娃娃，你也是同这位兄弟一个意思吗？”
秋实的耳朵已经被刘掌事的声音震得嗡嗡响，心也突突的跳得飞快。只好拽紧自己的手，才能不露痕迹的在刘掌事的暴怒直视下缓缓的点头。
好得很，好得很。刘大这个跑堂小二和某说什么来了两个出手阔绰的贵客要包场子，结果……
结果要他去找屎，让他去找屎！他现在就让他去死！
“刘大给老子滚进来！”刘掌事憋得满脸通红连脸上的横肉都跟着抖起来了，看起来就更像佛堂里的怒目金刚。
“大哥，大哥！您别生气！小弟这里给您陪不是！这个银钱的事好说，好商量！就是这个事您老可莫声张！莫声张！还有这个时间有点紧，最好明天就能有……”
秋实配合的把手里的包袱打开推到刘掌事的面前，一大包袱雪花银，足有一千两之多。
刘掌事看着秋实和石头，心道这两人果然是想“屎”想疯了啊！
“兄弟，这就不是银子的问题，我们是正经的车马行，你们应该去找专门收夜香的人，某这不是你要的掏粪大队！”
我们是正经的，知道不！
“不是正经的，我们也不要！”
石头接话接得理所当然，“我们就是看中了您的金字招牌才来的！对外您就说接了我们的活，时间定要保密的。”
真是鸡同鸭讲一样。气煞老子了！
谁是鸡？谁是鸭？已经气昏头的刘掌事估计也分不清楚了。
“刘大，没死的话！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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