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4章 笑傲天朝(56)
孙氏赌场枪案,震惊了整个澳门。
虽然何荣光他们都知道楚天会在澳门对山口组有所行动,所有人都认为帅军只是借山口组来敲打孙家,暴力打击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但却没有人想到楚天如此血腥,竟然敢在赌场大厅开枪杀人!
这已经不是在打孙玉石和山口组的脸,还直接挑战何荣光他们制定的禁武令,毫不留情的打了赌协前些天宣扬的战果,这让澳门各方势力都打起了精神,看看澳门王和各赌王会不会介入进去?
毕竟上次保镖闹事都被要求断手!
这次开枪怕会引起赌王们集体围攻吧?所以与其说这是帅军和山口组之间的厮杀,还不如说是楚天和赌王的规矩之战,后者严令各方势力不得在赌场闹事,而楚天也宣告窝藏山口组者必严惩。
因此双方据理力争的强势让澳门各大势力兴奋起来,可惜何荣光他们让好事者失望了,赌协没有号召各势力围杀楚天,反而谴责孙玉石破坏中立规矩,要求孙氏赌场八小时内礼送山口组离开。
“各赌场都不准卷入帅军和山口组的江湖恩怨!”
这是何荣光再次召开赌王大会时,斩钉截铁的公开宣言,还要各大赌场开始清人,同时,赌协也向楚天出谴责声明,帅军以后不准在赌场开枪杀人,如再犯此例必定驱逐出境并缉拿凶手法办
这场规矩之争,看似何荣光公平处理,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败给了楚天。
在各大赌王紧张处理此事时,警察则显得轻松多了,虽然事地点是在人流如潮的孙氏赌场,在澳门和国际上都产生不小影响,但因为死者是山口组成员,所以他们用江湖仇杀就轻易掩饰过去。
进而,警方也劝告各大赌场不要窝藏山口组成员。
枪杀案的第二天,愤怒不堪的野原广智出于安全考虑,于是下令撤走剩余的四名山口组成员,让他愤怒的是,那四名兄弟刚开车从赌场出来,就被一辆大卡车撞翻,随后被一伙人用乱刀砍死。
站在大门口恭送的孙家大小姐,刚好见到这血腥暴戾的一幕,整个人瞬间惊愣不已,待反应过来喊叫保安时,四名山口组成员已经对方砍成血人,孙家保安上前一探,前者已经没有半点生机。
而凶手钻进面包车扬长而去。
谁都知道这是楚天派人所为,如果说昨晚开枪杀人是挑战赌协禁武令,那么今天则是向孙家起挑战,孙凤儿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此惨景,于是一边颤抖身躯,一边跑回办公室给父亲打电话!
没有多久,野原广智也知道了此事,他没想到楚天做事如此狠辣,于是愤怒不堪的撒出百名兄弟,誓要挖楚天出来千刀万剐:“杀掉!杀掉!统统的杀掉!告诉兄弟们,谁杀掉楚天奖十万!”
“杀掉原青衣,再奖二十万!”
百名山口组成员,分成三十多支小队搜寻楚天。
在他们嗷嗷直叫查探着楚天时,后者正在家里吃火锅,忙碌了整天的楚天趁着下午的丁点空闲,把无情等几个兄弟叫过来小聚,热气腾腾吃的不亦乐乎,风无情咽下一块牛肉,随后笑着开口……
“少帅,正如你所料,何荣光他们没啥行动!”
楚天往火锅里丢进数颗鱼丸,语气轻缓的回道:“先礼后兵!咱们礼数做到家了,他何荣光再怎么牛也不能蛮横无理吧?我已递过帖子要赌场不得窝藏山口组,谁让孙玉石吃了豹子胆呢?”
风无情笑了笑,摇晃着酒杯道:“看表面情况,孙玉石似乎跟野原广智谈妥利益了,不然也不会从赌场撤出那么多人手,只是我奇怪,他为何又要留几个人在赌场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旁边咬着馒头的天养生抛出两个字……
“习惯!”
在风无情一愣之中,楚天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点点头回道:“正解!就是习惯,这就如一名刚退休的干部,虽然退休了不用每天劳累上班,但他会潜意识怀念上班的日子甚至还会回去看看!”
停缓片刻,楚天补充上几句:“野原广智也是如此,虽然孙玉石可以保证他的利益,但他放高利贷多年,一下去撤走全部人手,心里难免会空落落的,所以他必会铤而走险留下几个人看场!”
“这跟利益无关,他只是求个踏实。”
风无情恍然大悟,转而往向天养生笑道:“少帅言之有理,这跟天养生拔刀的心理也差不多吧,虽然他已经是一名绝顶高手了,但还每天保留着拔刀九百多下的习惯,如果不拔估计难受吧?”
天养生咬下一口馒头:“九百七十八下!”
楚天笑了起来,这也是天养生的习惯,精准到每个字眼!风无情则歪着头看向天养生,给对方倒上烈酒之余也露出一丝不解道:“养生,为什么是九百七十八下呢?而不是九百或一千下呢?”
楚天也有点好奇:“对,这九百七十八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天养生把手中的馒头吃完,随后语气平缓的道:“没有意义!只是视自己体力而定,一旦拔刀到有疲惫感就停下;两年前,我拔刀四百零七下就有累意,所以那时我每天只拔四百零七刀。”
“一年前,我能拔七百三十刀!”
“半年前,八百七十刀,现在是九百七十八刀!”
楚天和风无情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拔刀的次数是随身手精进而不断叠加,而且这只是耗费他多余的一点力气,并没有影响到他积蓄的体力,如果他全力以赴,以其韧性怕是能拔上几万刀呢!
楚天抿下一口酒,再度好奇问道:“养生,你最高目标是多少刀?”
天养生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道:“一千七百三十三刀!”
风无情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拍拍天养生的肩膀道:“那就容易了,你两年翻一番,估计不用三年就能达到这个目标了,只是为何又是一千七百三十三刀呢?这个次数又有什么特殊含义呢?”
天养生这次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喝尽杯中醇酒。
楚天却似乎捕捉到什么,这二千刀是天养生的最高目标,那就表示他前面有人能达到这个数,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其师父无刀,天养生现在拔九百多刀已算是绝顶高手,那两千刀算什么?
而且这拔刀绝不会是风无情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次数的增加越到最后怕会越慢,可能一年只多上几十刀;更重要的是,从年龄推断,那无刀应该是个老人,一个年老的家伙还能拔两千刀……
其身手可想而知!
就在楚天暗暗感慨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刚刚戴上耳麦接听,就传来云天的声音:“少帅,原青衣已经苏醒过来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他现在很想要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过来?”
出于安全考虑,在楚天宣告对山口组开战前,他就把原青衣从医院转移到一处诊所,风无情还把诊所包了下来,时间是一个月,楚天本来是想在灭掉野原前都不冒头,但他知道原青衣的性格。
如非什么重要之事,他是不会如此坚持见自己。
于是他点点头回道:“行,我待会就过去找你们!”
楚天的藏身之处距离诊所不远,开车只要十五分钟。
但他没有坐车去诊所,因为祝奋斯打来电话,告知为了安抚民众因枪案而惶恐的情绪,警方接上头指令要在各关卡查车查人,力图营造一个安全环境的现象给澳门民众,好让后者能轻松过年。
所以祝奋斯建议楚天出行,最好不要坐私家车。
因为轿车是警方必查之物,至于检查行人则是视情况而定!楚天接受了祝奋斯的建议,于是他和风无情等人在街上走着,数名有证件的兄弟开着合法轿车在后面跟着,一明一暗形成了照应!
大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显得热闹非凡。
江湖的厮杀并没有影响人们即将要过年的兴奋心情,街道两旁商铺招缆生意的吆喝声,行人们的叫喊询价声,孩子们的戏耍吵闹声,交织在一起,还有人把色彩鲜艳的锣鼓、舞狮也给拿了出来。
他们在步行街演练般的敲击耍弄,引来围观者阵阵喝彩,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喧嚣热闹却使楚天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每一名荡迹天涯的游子,可能最渴望,也最害怕的,就是过年。
每逢佳节倍思亲!
那种心灵的悸动和巨大的空虚,能让人郁闷的想用头去撞墙,楚天呼出一口长气,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也不知道春节能否返回京城吃团圆饭,他此时似乎已经见到叶氏姐妹等人的兴奋神情。
“身不由己啊!”
只是答应为唐门兄弟讨回公道,他又不能这样半途而废,所以楚天只能苦笑一下,随即低头继续前行,似乎是为了逃避街道上的那股喜庆气氛,楚天拐进了一条小巷之中,这里也可穿到诊所。
小巷有三米多宽,两边是高高的墙,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相比大街上的热闹,显得很冷清,但这份冷清,正符合楚天此刻的心境。楚天在小巷子里走了有几分钟,风无情他们也在远处跟着。
就当楚天能一眼望见诊所招牌时,从前面的拐角处忽然冒出来了三个身穿西装的汉子。三人身材都不是很高大,但显得很墩实,举手投足,敏捷而有力量,眼眸中,流露着可以感觉到的张狂。
脸上更是呈现着暴力横肉。
他们一边晃着肩膀,一边叽叽咕咕,同时在行走中唉声叹气,好像走了整天路而疲惫的样子,楚天听出语音了,他们说的是东瀛语,难道是山口组的人?楚天低着头,不引人注意的斜睨了一眼。
他们的左手,果然,都少了一根小手指头。
这三名山口组精锐肩并肩的迎面走来,把巷子里的道路,一下子给挡的严严实实,而且还肆无忌惮的左摇右晃,楚天不知道他们后面还有没有人,所以暂时不想惹事,于是便把身子靠向一边。
他侧开半张脸,免得被对方认出。
他的身材,比那三名山口组成员都要高大,但因为他始终低着头,躬着腰,表现出怕事的样子,而且像他种打扮的民众,在这澳门,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倒也没有引起那三名山口组成员的注意。
对方吆喝着从他身边走过。
但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巧,就在楚天侧身避让的时候,一阵忽如其来的寒风,从小巷子里吹掠而过,把地上的碎纸卷飞到了半空,同时也卷起了楚天的衣襟,露出他腰间的战刀,一闪即隐。
这个过程很是短暂,如电光石火,便是楚天自己都没有觉,但其中一名山口组成员,近乎精锐的本能,捕捉到了那一线冷光,他立刻把他的目光,投射到了楚天的身上,他来到楚天身前……
“你的,干什么的?”
这名精锐不愧是从山口组总部来帮忙的,气势极其摄人的压向楚天,楚天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不过,他已经意识到有点不对,只是又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自己没露面目啊。
此刻,那三名山口组成员已经呈品字形,把楚天团团迫在了墙壁,目光满是探究和凶厉,还是刚才的那名领头者,用生硬的中文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刀?你是哪个帮派的?或哪个赌场的?”
“我有没有刀关你什么事?”
楚天心里明白了,一定是刚才的那阵风,使腰间的刀露了相,他的腰杆一挺,脸微微扬起,嘴角一挑,一股强大气势油然而生:“你们为什么又有刀?你们又是哪个帮派的?在这里干什么?”
这种由忍让到强硬的气质改变,让山口组精锐一楞,实在突兀了!那感觉,就如眼前任人宰割的羔羊,忽然脱棉祆似的把羊皮脱掉,变成了一只狼,于是他们下意识拍拍腰间,三支黑乎乎的枪。
“支那人,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死啦的!”
那名说话的山口组成员,绿豆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出你的来历,否则,我会一枪打爆你的头,你知道,我们东瀛勇士杀你们天朝人就如踩死一只蚂蚁,所以你的快说。”
楚天用不屑的语气回答道:“不想死,就滚开!”
两人毫不示弱的对视着,一个目光是彪悍无畏,一个目光是阴冷猜疑,其余两人身上的肌肉,也都是下意识绷紧,但没有人敢有丝毫动作,那怕是指尖的抽动,因为他们已感受到楚天的气息。
那是一触即的杀伐之气。
这时,过于专注楚天的三名山口组成员,并没有现后面有两人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式靠近他们,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衣服或报纸,迎面吹拂而来的风掀起报纸的一角,锋锐寒芒一现即隐。
站在最后的那名山口组成员,忽然看见自己的胸口,冒出了一截沾血的匕锋尖,他如被雷霆击中,觉着自己的力气正如泄了堤的洪水般流失,他大口吸着气,却现吸入的气没有呼出的多。
眼神充满了惊惧!
他用尽全力的抬手,去拿腰间的枪,同时,他忍痛回转头,想看看是谁暗算了他,这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搂抱住了他,搂抱的极有技巧,不但阻止了他垂死的一切动作,还让他说不出话来,
左前的那名山口组成员下意识回头,已经迫近在他身后的天养生,快速抢前一步,用裹在报纸里的刀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由于是近距离,所以敲击声显得很沉闷,甚至都没有外面喧哗声响亮。
那名山口组成员的鲜血夹杂着脑浆飞溅而出。
他的身子一挺,然后便直直摔倒在地,领队者听到动静就侧过身来,结果在他的腰间处,被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件,他用眼睛瞄了一眼,那是一只掩盖在衣服下面的手枪,掩盖的很有技巧。
只有他能看见,而不会被其他人现。
持枪者是一名面带微笑的汉子,但那名山口组头目清楚的感觉到了,在对方微笑的表情下面,是一种可以毫不犹豫杀人的铁血和凶狠,他手足冰冷,一动都不敢动,楚天拍拍衣服,淡淡开口……
“把他带去诊所,看看能问点什么!”
风无情点点头,一把敲晕这名倒霉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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