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哭了!
“陛下、开的这两科似乎与军校目前的课程关联不大,当如何计入科考啊?”孙传庭最近也看了一些军校的教程,知道军校的课目主要是以实用性的军官技能为主。皇帝让他授的这两门课,好像不能做的太具体。
“你授的这两门课是选修课,不计入科考成绩,安排在军校生休闲时间进行授课。当然、你也不要觉得是对你的课不重视,对于基层军官来说、这两门课可有可无,所以才将其定为选修课。
但是军校生中,总会有走向高级军官之列的人,你的课只要对他们起作用就好。这两门课的科考不在书纸,而在军队和战场上。佛度有缘人、能不能有缘,就看他们个人了。办军校的目的是让基层军官合格,并给有可能走向高级军官序列的人提供一定的机缘和平台。
故此、大多数课程的设计是围绕如何培养一个合格的基层军官定的。只有少数课程,是给将来的将官苗子设的。你这边哪,先用一年时间给军官学校的学生授课,并将课程摸索成熟。将来、主要是到高级军官班授这两门课。”
孙传庭最起码是方面军司令的水平,让他去教主要为培养合格的连排长而设计的课程,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在军官学校开这两门课,只不过是为了让军校生们长长见识而已,想不想长见识,全看他们自己。反正对于大多数军校生来说,这辈子也没啥可能接触到孙传庭这个级别的军将所要思考的问题。
老孙的思想和总结有用吗?当然有用了,不过不是全都有用。只要有高级军官,从中体悟到一点有用的东西,花的那点课时费就值了大钱。因为要到思考他的课程中所涉及到的一些问题时,一个正确的决定甚至会改变国运,事关过万人的生死。他犯得错误,都是有巨大价值的,不能将这么一个人物给浪费。
“臣明白陛下的用意了,一定用心将这两门课编好、授好!”皇帝的话让孙传庭极是受用,虚荣心和积极性一下被调动起来了。
刚开始听说自己的课被定为可有可无的选修课,孙传庭还有点失落,觉得自己这是被敷衍了。之后听到皇帝的一通解释,他明白了,原来让自己教的课是为培养顶级人才准备的,给军校生教只不过是练手用而已。这样的定位才对嘛,一般的小军官值得自己费力去教?
往后得多用点力,若是能教出几个大将军,一生的功名也就有着落了,孙传庭充满了干劲。
这个时代的文人毛病不少,但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对身后名的重视程度比后世的人强多了。出类拔萃的人物,多数还是有些基本信仰和执念的。不要说孙传庭,就是周延儒之流,都对自己的身后名看的无比重要。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重视身后名,大明的地主阶级中,大部分人看重的还是自家的土地。中原、中牟县的地主徐德力,最近又上火了!
此时已经到了秋收的最后阶段,连冬麦都种到地里了,今年他家的收成还不错,是最近这些年,收粮最多的年成,并且还不用缴税。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他高兴,反倒是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官府修了一条从黄河引水的大渠,已经修到了他们镇子的田里,听说还要一直修下去。有了这条大渠,徐家现有的田没啥优势可言,好不容易招的佃户,纷纷跑来退地,就连原本数代种自家田的老佃户,也有不少准备退租,去种官田。
官田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前三年是靠上工给钱,三年后、分田到户,只需每年缴一成农税就行。据已经在官田种地的人说,今年他们上工的收入,就比自己去种地强不少。往后分地到户,地就是自己家的,哪是给地主家种地能比的?
前些日子、人们还担忧官田的地不好,种了出产不大。在看到引水大渠后,这点担忧就毫无必要。都能浇黄河水了,还有啥怕的?比地主家地里浇的小河水要靠谱多了。这个时代、还没出过几次让黄河断流的大旱情。
官府修的引水渠要比一般的川地高出不少,浇水之时肯定要比引小河的水到地里方便。有了好的,再看差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中原大乱,官府收到手中的荒田不少,哪怕是所有地主家的佃户都涌过去,都足够容纳。
原本还信心满满,觉得自家的地不可能佃不出去的徐德力,面对佃户退佃的大潮,束手无策。刚开始他还在犹豫是否降租,到后来、降租都没人佃,更别说不降租了。
“大朗、你去给人说,咱家的田明年就收三成租子,让他们别走了。”无奈的徐德力咬着牙,将地租又降了一份。
“爹、要说你去说,早给你说将租子往下降,你连吼带骂的。拖到现在,现在、人家明年的营生都计划好了。不要说降到三成了,现在就是两成都未必有人佃。”徐大朗对自家爹的意见是越来越大,操心操不到点子上,还脾气大嘴犟着不成。与他纯粹就商量不来事!
“你说这些干嘛?事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想着办法把事干,和你老子较的什么劲?再不把佃户留住,咱本家的地都没法经管了。”徐家的本家地有一顷不到,佃他家田的人,每年要给徐家免费做些日子的工,帮着徐家种地和收粮。这是佃户和地主间的潜规则,实际上也是变相的佃地成本。
佃户们大部分退佃后,徐家的本家田也就没人打理了,这样的情况,徐德力真是接受不了,眼瞅着家都要败了。
“降租的法子行不通!咱们租子再降、对那些泥腿子来说,都没啥动力,除非咱能将地舍给他们。”
“哪咱办?咱徐家就没活路了吗?有地都种不上了?”徐德力说着说着,就不顾一张老脸,直接在儿子面前哭了起来。地没法种、家里就没有收成,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地荒上两年后,田还会被官府给收走,一想到这事,徐德力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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