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喜欢人丢人啊?
花素律看武利盈,越发觉得他应了那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只不过到武利盈这儿,“姑娘”得换成“弟弟”。
花素律若有所思,猜测武利盈和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如她一般搀了水份……
但事情到这里,她便顺着武利盈的话说,只当是打消他们兄弟俩的疑虑。
“大可不必。外邦虎视眈眈,朕确实担心得很。”花素律又熟练地讲起半真半假的话:“草原大汗身体愈加不好,他一死,北部会变成什么局势,不好说……”
她翻个身,平躺着面向武利盈:“朕让你哥训练这支军队,是寄予厚望。各国使臣来访时,朕希望能有所成就,届时好能震慑各国。”
武利盈低头看她,心中惊讶。
看来大哥想得还是浅了,她不仅是远的考虑了,近的也在她所思之内。
花素律好似严肃地对武利盈道:“好了,后宫不能议政,这事你不要再追问了。你大哥若再提起,你也不要和他聊。”
武利盈听罢,夸张谄媚道:“他那日和我讲,我就告诉他“后宫不能议政”!可他偏要和我说!下次我连听都不会听的!”
说完,他笑着用手指夹住嘴巴,示意自己会管住嘴的。
花素律被他的举动逗笑,武利盈陪着乐了一阵,又道:“光说你的事了,现在该我说说了吧?”
花素律鼻子哼出个声,当是表示自己在听。
“你昨天,和那瘫子出去玩了?”武利盈语气严肃几分,有调侃逼问的意思。
“朕和谁干嘛去,管你什么事?”
武利盈咂咂嘴:“你说你和一瘫子出去玩有什么劲?那是找人陪你玩,还是你陪别人玩?”
花素律开口想反驳他,嘴又闭上了。她就是陪周言莫去玩的……
再品品武利盈的话,花素律觉出几分不一样的意思。
她眯起眼坏笑道:“诶?你闻到了吗?”
武利盈皱眉,还以为有什么异味:“闻到什么?”
“好像有醋味啊!”花素律坐起来,咯咯笑着,靠到武利盈面前去问:“朕发现,朕每回和别人玩,你怎么都这么不开心呢?你喜欢朕呐?”
她骤然靠近,吓了武利盈一跳。
再加上她问的那句话,也让武利盈一时晃神,不小心栽倒躺下去。
俩人一人坐着,笑意盈盈地坦荡俯视。一人躺着,僵硬地被注视着,有被看穿的心虚和羞涩。
“没有!”武利盈瞪着眼睛,直接反驳她。
只是下一瞬,武利盈想起来他俩算是“夫妻”啊!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啊对!”武利盈蹭地起来,对着花素律,面对面地大声喊:“我就是喜欢你!又怎样啊!”
花素律下意识缩了下脖子,没想到武利盈就这样承认。
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了:“你你,怎么还说出来了?”
武利盈看她羞恼的样子觉得开心,勾着唇,傲娇地笑道:“啊,我就说出来啦。怎么?喜欢人丢人啊?”
花素律对着他探寻的视线,咔吧咔吧眼,撇开头,低声道:“不是……”
她的躲避,让武利盈感受到什么,霎时情绪更浓。
武利盈脑袋凑过去,追着她的目光:“不是什么?”
花素律瞪他一眼,复又垂眸下去:“你不知道什么叫“发乎情,止乎礼”吗?”
花素律恼羞成怒的表情,让武利盈愈加开心。
武利盈眸中盛满了明亮活跃的笑意,他轻声问:“咱俩不是夫妻吗?还止哪门子的礼?”
这让花素律无言,她垂下长长的睫毛,嘟囔着斥武利盈:“朕是皇上,朕说不行,就是……”
唇角忽地落下轻轻一吻,如被花瓣轻柔地拂过……
花素律震惊地转过头,但等看见武利盈那一块青一块紫的脸时,一下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武利盈愣住了,眼看花素律头又低下去,捂着嘴一个劲闷笑……
那柔情蜜意的气氛骤然散得干干净净。
武利盈不大开心,他扯扯花素律,不耐道:“你笑什么呀?”
花素律吭吭笑,指指武利盈的脸:“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原因了。”
武利盈抹下脸,气愤地甩下袖子……这叫什么事啊?
亲热也好,表白也好,这种事讲究一个环境气氛。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武利盈就是再不要脸,也不可能这时候还能把刚才的事再来一遍。
毕竟,他是认真,不是如从前那般取闹……
他泄气地颓坐到一边,气闷地看花素律捂着嘴,闷头乐得起劲。
他再受不了,愤愤地跳下去,提上靴子往脚上套。
花素律笑得腮帮子酸疼,揉脸问他:“干嘛去?”
武利盈瞪她一眼,然后再也不看她,只自顾自套上靴子,不愉道:“你和姓周的出去玩,我也要出去玩!我要射箭骑马!在这破地方,憋死了!”
他说完,径自跑出去。
没发现身后花素律脸上的笑意,已经全然没了……
花素律对着武利盈的背影伸了下手,张了张嘴没等说话,武利盈就跑没影了。
她对着虚空嘟囔:“没朕旨意,你也出不去啊……”
花素律嘴角弯下来,脸上浮现出愧疚。
武利盈的话,让花素律想起之前听武利盈讲自己的愿望,可他如今却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这种限制别人生存自由,来为自己谋利的方式,完全和花素律从前的想法相悖。
如果是穿越前的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
但现在,花素律满心充斥着无奈。
有时戏演得久了,花素律真的会沉浸在这手掌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角色里。
忘记自己曾经生活在一个多么开阔的世界,忘记自己还有个名字,叫“花娇”。
摸下刚刚被吻过的唇角,花素律心中愧疚更盛……
再度上朝时,因为天热的缘故,花素律觉得身沉气闷。
张庭和绪正都回归朝堂,下方百官就着裁军改军制的事还在吵着。
花素律用袖子掩着,偷偷打个哈欠,视线打量着众人。
武利智的立场看得出已经愈加偏向裁军一方,估计是民兵与精兵制度打动了他。
江若谷抱着笏板端站,对于周边的吵嚷充耳不闻。也不知是在神游天际,还是他对下头人都已安排好,所以完全不担心。
姜贺则是横眉怒目,有时候还要瞪花素律两眼,看得出是很不满……估计是前段时间花素律装柔弱,让他觉得被骗了。
至于柳常德柳大丞相,正在左右和稀泥。
绪正倒是立场鲜明地站在花素律这边,但明显有消极怠工的嫌疑,花素律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厮不是好东西……
花素律听着众人吵架的声音,翻翻折子,盖了俩章。
等到没事干了,她拍拍桌子,暂停这次争吵。
裁军是一定要进行的,但是这事,还差一步该准备的……
准备退朝时,一名官员突然拿出一本奏折,踏步上前,声声高呼:“臣有本要奏!臣有本要奏!皇上!!”
花素律眼里露出点不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面上还是如往常一般,好像谁欠她几百万似的。
花素律点下头,旁边的太监高唱道:“准奏——”
那官员跪上前来,将奏折呈上,太监接过送到花素律手中。
官员抱着笏板叩头道:“御史台大夫张庭,纵容长子殴打虐待媳妇,致使容貌被毁,身负重伤。”
花素律脸色倏地变了,她接过太监送来的奏折匆匆翻了几下,大略看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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