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憋屈不得不认
“来人,把这个恶奴抓住。”秦姑姑开口,伸手一指站在门外候着的王嬷嬷,厉声道。立时过来两个粗使婆子,上前两步一把按住王嬷嬷,把她推进来按跪在地上。“夫人,老奴冤枉。”王嬷嬷一边挣扎一边大声道。“母亲,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怎么可能?”钱氏应接不暇,张口结舌。安和大长公主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秦姑姑下去,不一会儿就把彩月提了进来。“夫人救我,夫人救我。”一看到钱氏,彩月挣扎着向钱氏伸手,差点扯到钱氏的衣角。“贱婢放肆。”钱氏眼中发慌,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彩月,无声的威胁。“夫人,是您身边的王嬷嬷派奴婢这么干的,说是刺死了三姑娘,三姑娘进白石书院的免试名额就可以落到二姑娘的身上,二姑娘就可以不用考试,就能进白石书院学习了。”彩月胡乱的抹了一下眼泪,大声的控诉道。大晋极盛女学,凡有才识的女孩子都以为进女学为荣,在京城最有名的女学就在白石学院,但凡世家女子,如果能进白石书院学习的,都是很有才学的世家千金,不只名声好,对于亲事也大有脾益。世家姑娘十三、四岁入学,学上二年,十五、六岁嫁人正好。只是白石书院每年招收的人数并不多,学院设了择忧入取的考试,只有学识好的世家千金才能入学。但也有一些特殊的,如江南谢氏一族,本就是大儒之家,学院会特意的送出几个名额给这种大儒之家的嫡女,虞兮娇虽然不是谢氏嫡女,但她是谢氏女的嫡女,又得谢氏一族太夫人的喜爱,以另一位病弱嫡女不用的名额,替谢婉兮求了一个免试的名额。这一次回京,其实也是因为准备秋后正式入学才回的京城。“夫人……有这样的事情?”宣平侯就算再不管事,听了这事脸色也沉了下来,瞪着钱氏道。“侯爷……妾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妾身……妾事根本不知道这事,妾身对娇儿如何,侯爷也是知道的,怎么也不可能会做这等事情,况且还是在征远侯府,如果妾身的对三姑娘不利,又岂会……岂会到征远侯府行此事,在自家府上不是更方便吗?”钱氏又气又急,哭诉一番后伸手指了指彩月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贱奴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夫人……真的是王嬷嬷,夫人,王嬷嬷说是您的意思,您救救奴婢。”彩月根本不管钱氏的解释,拼死向着钱氏磕头,才一会时间,额头上就已经青了一块,“夫人救救奴婢,夫人救救奴婢。”“你胡说,我没有让你害死三姑娘。”被按着头的王嬷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想扑过来来打彩月,无奈被反手按在地上,只能愤怒的大叫。“母亲,真的不是我……我……我怎么敢做这种事情。”钱氏膝行两步,对安和大长
公主哭着,“若母亲不相信我,我……我现在就以死明志。”说着蓦的站了起来,身子就往一边的柱子撞过去。见她要触柱以死证清白,虞瑞文慌忙伸手把她一把抱住,一边哀求的看着安和大长公主,额头上冒汗:“母亲,此事必然不是夫人所为,应当是……”他左右看了看,终于把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王嬷嬷身上,伸手一指:“必然是这个恶奴干的好事,此事与夫人何干,熙儿的入学资格原本就已经差不多了,娇儿还没有进京之前就已经准备妥当。”虞瑞文说着,伸手摇了摇钱氏:“夫人,你这个奴才是不是已经被别人收买,是故意来害你的。”虞瑞文原本就是一个没用的,夹在夫人和母亲之间,只能找另外的出气口,眼前的王嬷嬷可不就是正好。钱氏方才一撞自然不是真心,眼下的这局势她必须如此才能表明心迹,她也是看准了虞瑞文就在一边才冲过去的。而今被虞瑞文扶住,哭的泣不成声:“侯爷说的是……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妾身之前一直在照看着表姐,哪里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熙儿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了,原本就不需要娇儿的入学资格。”不管是不是,现在也必须是了。事情变化太大,纵然在宣平侯府已经准备好一切,也没有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大,特别是彩月这个丫环死命的磕头,完全是不要命了似的,额头上已经破了皮,鲜血淋漓,越发的证明了她说的话是真的。钱氏现在也动摇了,忍不住怀疑王嬷嬷了,难不成这个婆子真的有异心,真的被人收买了?虞兮娇被刺是真的,这件事情必然有人来担着,一个丫环显然不够,这个丫环还拼了命的指证,她现在要做的必须和这件事情脱离。此事也怪不得她狠心了,是王婆子自己不检点,怪不到自己这个主子的头上来。“母亲,不知道这婆子受了谁人的指使,居然把事情推到儿媳的身上,儿媳是真的……真的不知道。”钱氏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在宣平侯身边又跪了下来,哭倒在地。“是这个婆子所为?”安和大长公主冷声问道。“是,是这个婆子所为,儿媳不知她是受了何人的指使。”钱氏咬了咬牙,事到如今不认也不行了。“夫人……”王嬷嬷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尖声惊叫起来。“王嬷嬷,你既然做了这等事情,就得应下此事,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旧主,你对于旧主……就是如此报恩的吗?”钱氏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恶,瞪着王嬷嬷一字一顿的道,特别是最后“报恩”两个字加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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