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跟女子争吵的侯爷
“住手!”虞瑞文铁青着脸厉声斥道,大步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两个族老也狠狠的瞪了一眼宁氏,方才虞兮娇最后一句话,他们也听得清楚。宁氏是真的疯了,为了她那个不长进的女儿,居然要和虞氏一族所有人为敌,想到自家的那些孙女,两个族老心里也是恼怒不已。“侯爷!”一看是虞瑞文,钱氏脸色微变急忙上前行礼。“让你带着娇儿过府来帮忙,你就是这么帮忙的?”虞瑞文就算脾气再好,这时候也忍不下了,看向女儿衣袖上的血迹,鲜艳的红色炽痛了他的眼睛,再看向宁氏的时候,更是恼怒不已,连带着往日小意温存的钱氏,也觉得她是包庇宁氏。“侯爷……我……我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钱氏拿起帕子,委屈的按了按眼角。这一套往日虞瑞文的确是吃的,但现在火气被高高提起的战端文,却是恨怒难消,徐嬷嬷过来向他禀报事情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一个意外,怕天真的小女儿不知情,被人害了,这才急匆匆的过来。没想到看到的是眼前这一幕。虞兮娇最后一句话,更是把宁氏最后一层遮羞布扯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就凭空让娇儿被人污陷?钱氏,你若撑不起宣平侯夫人的场面,可以依旧当你的平妻。”虞瑞文气恼的道。钱氏又气又急,委屈的抹起了眼泪:“侯爷,我……正在查事情……”“查事情,就任由别人打娇儿?”虞瑞文厉声道。“宣平侯,此事……原本就解释不清楚,那个男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们府里,又说是我身边的婆子的事情,现在全怪在我们府上,说什么行刺,说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宣平侯,你总得给我们征远侯府一个说法。”宁氏平息了一下心口的怒气,这时候也醒悟过来,方才她是被这个贱丫头气晕了,居然被按了头,这会立时色厉内荏的道,表妹说过,宣平侯就是一个银样蜡烛头,如果自己强硬起来,他必然会退的。自家再不济也是征远侯府,论名声是远远的大于宣平侯府的。反正她一口咬死虞兮娇和男子私通,故意把事情推到征远府就是。以征远侯府的声望,别说是虞兮娇了,就算宣平侯也得退避三舍,这么一想,宁氏的心里稍定。这会对着虞瑞文,故意咄咄逼人起来。只是宁氏想到的征远侯府的声望,是虞伯阳在的时候的声音,如今的征远侯府早在虞伯阳死了之后就败落了。虞瑞文对虞伯阳这个族兄还是尊敬的,又不是一个喜欢揽权的性子,对上征远侯府的时候,总是会礼让一步。但这一次,他就没打算再让了。小女儿微微的低着头,头上戴着帷帽,就站在自己身后,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看到她的衣袖上的血色,以及她方才强撑着说的话,都让虞瑞文心痛不已,如果不是被逼到这份上,
娇儿又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宁愿不是自己的女儿?那么天真又是真性情的女儿,清清白白的少女,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么会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他再不替小女儿撑腰,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吗?“宁氏,你自己的女儿没养好,就打算让所有虞氏一族的族女全给她陪葬不成?”虞瑞文冷声道,同样毫不留情的撕开宁氏的面皮,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当然也没那么大的讲究,撕开宁氏的面皮,没有丝毫的困难。他也没有不撕女人面皮的想法,小女儿吃了这么大的亏,被逼的差点没了活路,他还管这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宣平侯……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宁氏的声音抖的都不成音了,她没想到虞瑞文会这么不顾体面,和女眷们直接争吵,虞瑞文这个宣平侯当的这般不知礼数的吗?“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当初也是看在族兄的份上,对你们征远侯府照顾一二,但如果你们府上一定要把我们拉下水,那又何必顾及你们的颜面,你那女儿,做下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也就是信康伯府认下了,否则就该落发出家,难不成族里的处罚错了不成?”虞瑞文大声道。这话比之方才的话更直接,宁氏被骂晕了,混混沌沌的看着虞瑞文,再看看周围的虞氏族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替自己说话,犹如一盆冷水被当头浇下。她早该知道虞瑞文是个不长进的,又是一个混不吝的,丝毫没有做为侯爷的体面,跟自己一个妇人争执起来,其实想想也是,若不是如此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宣平侯不堪大用,没什么才能,又是一个混的!这事眼看着就要不好了!“侯爷,此事表姐也是不知情的,既然可能是那个婆子的事情,那就把人找到再说,您现在也别生气,也别怪表姐,她也不想的。”钱氏一看不好,顾不得再装委屈,急忙上前拉了拉虞瑞文的衣袖打圆场。“找这个婆子?”虞瑞文冷哼一声,一甩袖把钱氏的手甩开。“侯爷,此事我们现在都是猜测,娇儿是这么猜的,您也是这么猜的,可在场的其他夫人们是另外一种猜法,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总得查问清楚才是。”钱氏急忙道,伸手把的有在场的其他夫人们都圈在里面。虞氏的夫人们都恼怒不已,却也不便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虞兮娇是在看到虞瑞文的时候,才特意的说出“不是父亲的女儿”的话,这种话大逆不道,甚至是忤逆的。但当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往往都是被逼上了绝路。虞兮娇要让虞瑞文看到宁氏对自己的步步紧逼,看到自己被宁氏逼迫的屈辱,要让他牢牢的记在心底,从此以后,但凡对上宁氏,都会让他想起这一刻自己所受的屈辱,这份屈辱,已经不是钱氏哭一哭,抹几滴眼泪,就能过去的了。征远侯府的二房,
会成为虞瑞文眼中的一根刺,也会让虞氏一族的族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想到宁氏,都会恨,必竟她们都有女儿或者孙女。血债血还,先是众叛亲离……“查,去追查这个婆子。”虞瑞文厉声道。“父亲,这簪子……说是女儿的证据,如果女儿真的和人合谋,这簪子是哪里来的?女儿才到京城,不可能拿到这簪子吧?”虞兮娇扶着睛月的手,困难的上前给虞瑞文行礼,然后指了指那位老夫人手中的簪子。一句话,被宁氏说的有些动摇的几个人,立时觉得自己傻了。这簪子可是宁妃娘娘的,在场能获得簪子的唯有宁氏,当然也可能是钱氏,反正就是她们姐妹了。还有比这簪子更能证明虞兮娇无辜的吗?宁氏果然是心思恶毒,要毁了虞氏一族所有的族女。看清楚上面的字迹,虞瑞文冷笑一声,“来人,让宁夫人去陪着虞太夫人,好好休息。”这是要把宁氏先关起来的意思了。钱氏一愣,急了:“侯爷,这是征远侯,表姐若是去陪着虞太夫人,这府里的丧事要如何处置?”“怎么,征远侯府除了宁夫人,就没有其他人主事了吗?”虞瑞文左右看了看,伸手一指站在人群中的一位夫人随意的道,“这不是还有三夫人在吗?”征远侯府的三房,是最没存在感的三房,最主要的就是因为三房是庶子,平时就不得虞太夫人喜欢,不管做什么都是错,如果不是虞伯阳这个大哥护着,早早的就会被赶出征远侯府。三夫人刘氏,这时候被虞瑞文这么一指,愕然的抬头左右看了看,脸色微红,不安的低下头。“侯爷,此事还得查问清楚才是,若表姐也是被人陷害的呢?之前娇儿遇刺的事情,不也是有人在征远侯府内行事,如今又是……可能娇儿真的被要盯上了。”钱氏现在不得不顺着虞瑞文的话说。知道这个时候再跟虞瑞文顶,会让他说的更不成体统。堂堂一个侯爷,居然跟表姐吵了起来,这……这还有更不成体统的事情吗?这也算是变相的承认了虞兮娇说的话是真的。“夫人觉得会是谁一再的行刺我,要我的性命不说,还要毁我的名声?”虞兮娇开口了,话说的没有方才那般决绝。这“夫人”的叫法,再没有人提出疑义,经过方才的事情,许多人闭上了嘴。钱氏一听大喜,急忙安抚虞兮娇道:“娇儿,此事母亲和你父亲必然会查问清楚,绝对不会让你受了委屈。”钱氏这时候也认清楚了,要安抚虞瑞文,先得安抚虞兮娇。“父亲,我还是觉得此事跟征远侯府有关系。”虞兮娇低下头,声音不高,语气却是肯定。既然宁氏反扑了,她又怎么会任她再把头缩回去。为此,她还特意的留了证据过来,打的就是宁氏和虞太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娇儿,你说!”虞瑞文现在一心一意的站在女儿这边,看不得
女儿受半点委屈,伸出手想摸了摸女儿的头,以示安慰。“父亲您看!”虞兮娇对着站在身后的晴月点点头,睛月上前,从袖口里取出一叠纸递了过来,虞兮娇接过递到虞瑞文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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