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纵横四海 第281章 粮食风波

至于毛钰关于开放港口的要求德川家秀答不答应其实没什么用，因为人家开着战舰来贸易，你还能咬人家的战舰不成？所以德川家秀很爽快，只要每次护航的战舰不超过十艘，大明船队在大阪可以自由进出，至于平户，大明想来多少船他也管不着，因为哪里现在是加藤清正的地盘，而且从杭州横渡抵达平户比从江户出发抵达平户时间其实差不多，因为大明的船明显要快一点。

给加藤清正和岛津正宏每人写了一份信，毛钰就带着此行的收获出发了，不是毛钰不讲义气，是因为实在离开大明太久担心台湾岛出事情。

至于加藤清正等人在自己离开之后是和德川幕府继续战斗还是各自歇兵跟他没多大关系，谁要断了他的贸易航线，贪污了他的硫磺矿他不介意再来的。

毛钰回到舟山已经是五月初，刚回来就听到了一个劲爆的消息，目前江南的粮食价格飞涨，已经从过年前的每石七钱银子的批发价格涨到了三两。尤其是最近八个月直接从一两二涨到了三两，而且看这个架势还会持续上涨。

本来每年的五月在江南也属于青黄不接的时间，粮食价格稍微涨一点也属于正常。但是突然之间翻了好几倍肯定是有古怪的。

于是毛钰连忙将负责陆地情报的董建安照过来，这位精明的二舅哥告诉毛钰是晋商联络了一批大商人，至于是针对谁现在还不清楚。要说以前毛钰缺粮食，但是几千一万人的粮食根本影响了不了庞大的江南市场。当然市井之间也偶遇刘焉说是闽浙海军不事生产拼命的收购粮食才导致了如今的粮食一路走高。

对于这种谣言稍微有点见识的人是不虎相信的，但是架不住这个世道不读书不出远门的老百姓多，所以最近国昌隆很多粮站也受到了冲击。对此毛钰本事无所谓的，现在的海军并不缺粮食，日本一行带回来十五万石粮食。怎么也能支撑到秋粮上市。

但是浙江巡抚衙门的态度却让毛钰费解，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是政府出面打压囤积粮食的商人或者开仓平抑价格。精明能干的东林骨干侯询面对可能引发动*乱的粮食价格却无动于衷。甚至纵容一些手下将合法经营的国昌隆的粮站强行关闭。

毛钰明白肯定是那几个牛逼的晋商对巡抚大人用了花招。而目的显然是将自己算计进去了。因为同样是军队需要大量粮食，巡抚大人花费的是朝廷的银子，毛提督花费的是自己的钱！而如果能够给毛钰扣上养兵太多消耗太大，加上海外贸易导致粮食价格暴涨的帽子。朝廷一定会有所表示，就算朝廷不管，江南百姓也会更多地排斥毛家。

想到了这一层毛钰连忙将国昌隆的几个负责人和华昌贸易的负责人都找来商量，毛安、王乐年、周茂林等人一致认为应该立即停止国昌隆在各地粮站的收购以自证清白。也有人坚持清者自清，而且现在粮食价格这么不稳定关闭国昌隆等于自己遮蔽自己的耳目。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毛钰却是老神在在地盘点自己的家底。

现在舟山基本上能够实现粮食自给。台湾岛夏凉收货之后也应该咩问题。因为台湾一年三熟，马上就要收获了。现在主要是各地的国昌隆分号以及大陈岛和南日岛的人。金门岛和南澳岛可以从福建、广东等地采购粮食。而现银方面从占领北港，驱逐荷兰人之后都是有大笔的白银入账。加上这次日本之行，毛钰手里头掌握的白银已经达到了天文数字，要不是为了自己和毛家的名声，就算是粮食涨价到十一二两一石他也无所谓。

经过分析，目前浙江地面上杭州的粮食价格最高，其次是湖州、绍兴和宁波。其他地方则和平时差不太多。杭州决定先礼后兵，带着厚礼去拜会了新任的杭州知府倪元璐。倪元璐听闻毛钰刚从日本回来也是一脸地无奈，他是年后才来的杭州，巡抚侯询比他早来几个月已经开始控制地面上的一些中间乡绅。对于粮食价格的问题，倪元璐也找过侯询，侯询的答复是季节性的涨价，朝廷和地方官府不应该干涉过多。

而最让毛钰意外的是杭州推官张永伟不但没有收到处罚，反而成了钱塘知县。虽然从官阶上看差不多，但毕竟知县是正印官，等于说在侯询的庇护和运作之下张永伟升官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钱塘县的粮食价格是杭州府最高的。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毛钰当即表示自己一定要将粮食价格打下来，知府大人如果有亲朋好友参与其中的尽快脱身。倪元璐对此也只能苦笑，他虽然是知府，但是面对金钱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听他的。不过对于毛钰要管这件事也表示赞许。并且表示适当的时候杭州府也会给与支持。

毛钰也是顺杆子爬，那就请知府大人开仓放粮啊，什么不行，那你把官仓里的粮食借给我，我来运作。什么也不行……那你不许如此如此配合才行啊，不然杭州的粮食价格太高饿死了人对大人你的官声可不好。

毛钰最后无奈，只好将倪元璐拉到舟山，让他看自己刚带回来的二十五万石粮食，和几仓库的现银。

倪元璐本来还担心毛钰年轻气盛被那些商人利用了，现在看到这么多的银子也傻眼了。幸亏他还是个品行端正的读书人，换作一般人估计要动歪心思了。

将倪元璐送回杭州之后毛钰开始了自己的计划。首先自然是封锁长江口，既然江南粮食价格这么高那就不能让粮食通过海运外流，这一点他知会了浙江巡抚侯询和南京各部官员。接着平时在江南一带收购量的福船和海沧船被派往福建、湖广、江西等地。已经要想度过练市危机，手中掌握足够的粮食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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