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狠辣的清军主帅
尽管毛钰严阵以待，在河间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也部署了大量的防御工事。但当清军真正大举来犯的时候，场面还是超出了毛钰的想想。
当毛钰被孔有德亲兵请到河间北门城墙上的时候，千里眼中看到是四五千难民目标明确地直奔河间，大队清军就远远地跟在这些人后面……
如果是卢象升、史可法之流说不定就率领部队要出城和清军野战了。因为那可是四五千的大明百姓，毛钰不傻自然不可能那么做。
让毛钰与向思问想不到的是，这些难民在被河间派出的使者多次明确拒绝之后，马海生并没有带领大家回头或者转向他处的动作，而是领着难民直接冲击河间城门。而此时清军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河间北门不足两里之地。
很显然，也许是清军知道无法继续隐藏行踪干脆直接现身了。
而接下来的动作是向思问与毛钰都不愿意看到的。那就是这些难民居然在清军的驱赶下，冲入了水泥墩子阵。这是为毛钰为了对付南门的右路清军让人连夜埋设的地雷阵。
显然多尔衮得知了高阳城外战斗的细节，知道了鳌拜和豪格是如何被毛钰击败的！面对河间差不多的布置，多尔衮丝毫没有犹豫。
“快闪开，墙外有地雷！”
“块闪开，墙外有地雷！”
“块闪开，墙外有地雷！”
……
先是毛钰一人大喊，接着是向思问和毛钰身边的十几人，然后一百多人几百人同声大喊。只是效果却几乎没有。那些惊慌失措的难民拼命地朝着城门拥挤而来。而等待他们的则是无数地雷的爆炸！
第一批进入水泥墩子阵中的难民瞬间就变成了一团团的血肉。看得毛钰与向思问眼睛顿时就红了。那些难民似乎也发现了问题，想要四散而逃的时候却发现后面的清军已经弯弓搭箭，只要有人回转就立即被射杀！六七千清军骑兵将四五千难民团团围住驱赶着继续向前，向前！
毛钰干脆闭起了眼睛，他知道城外的难民别无选择，自己这时候排雷也来不及了。很显然这个清军主将是见识过高阳大战的。而这些难民这么有秩序地来到河间，知县马海生功不可没。说不定就是利用河间城内有朝廷的粮仓做诱惑。
在付出五六百难民的生命之后，北门周围百步之内的地雷基本被排干净了。但是这群难民并没有停下，因为他们已经开始沿着水泥墩子取土，将一个个的水泥墩子挖出来的同时间，将土装好运到护城河里。这些人动作熟练看得向思问与毛钰目瞪口呆！显然这些人是经过挑选的，并且在高阳的时候就有过类似的工作经验！不到半个时辰，第一排的水泥墩子居然全部被挖出来！
“火枪手准备！”面对这种软刀子毛钰闭上眼睛嘶声喊道。
“毛大人，不可！外面可全部是大明百姓。地雷阵已经伤及数百无辜。如果再用火枪攻击那你我所作所为与建奴何异？”向思问连忙阻止。
“向大人，如果不及时驱散城外难民，等他们将水泥墩子全部挖掉，然后填平护城河，再拿着云梯登上城楼，到时候城内这几千临时招募的民壮如何应对。城外数万建奴奇兵如何应对？”毛钰两眼血红地瞪着向思问。
“可是，可是他们毕竟是大明的百姓啊？”
“从他们宁愿被地雷炸死也要帮助建奴人排雷开始就不是了！我早就说过马海生已经投敌，难民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他的亲信。排雷是死路，逃命或许还有活路，他们却宁愿选择帮助建奴，这些人还值得同情吗？如果让他们进了城，那城内的百姓何其无辜，那数不清的物资落入建奴手中又能打造多少能征善战的骑兵？”
“这……”向思问无话可说，就在两人争吵的时间，第二排的水泥墩子又有不少被挖了出来。护城河里又被填放了不少泥土。向思问摇摇头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如果继续劝说毛钰，局面可能真的会失控。
毛钰见状右手狠狠地挥下！孔有德和向思问不同，他是惟毛钰命令是从的，所以地时间城墙上的守军就发起了攻击。
砰砰砰，砰砰砰，两百杆燧发枪同时开火，顿时城外惨嚎阵阵。那些拼命挖掘的难民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停下了手中活计茫然地看看城墙上的守军又转头看看身后的清军。
“往两边跑，往外跑！水泥墩子中都有地雷！”看到城外的难民在第一轮燧发枪攻击之后茫然无助的样子，毛钰再次歇斯底里大喊。紧接着身边的人也一起喊起来。终于百人同声，一些机灵的难民开始窃窃私语，然后是四散而逃！城外的清兵见状自然不会手软，就见到他们纵马在难民身后疯狂砍伐。追不上的则弯弓搭箭。一阵骚乱之后又有上千具尸体倒在了河间北门外。不过好在有了地雷与火炮的双重震慑，大部分人都是拼命狂奔，有人被骑兵追杀，但是更多的人则逃了出去。至于那些人离开了河间能不能逃脱清兵的追杀，毛钰也就无能为力。
事实上遏必隆丝毫没有手软，面对手无寸铁的高阳难民，他让手下尽情杀戮，尤其是先前豪格、鳌拜统帅的那些残兵，曾经在高阳吃尽了苦头，如今追杀高阳难民分外有精神。大约两个时辰后遏必隆再次率军来到河间北门。根据毛钰在城墙上的观察以及热气球上发回来的情报，从高阳来的四五千难民至少有三分之一死在河间北门外，其中大部分是被射杀的。还有一少部分再次成为了清军的俘虏，不过或许是清军为了控制河间府城，所以还是有更多的人拼命逃脱了。
这个过程中，原本一直在派人跟河间交涉的马海生并没有出现，这样向思问和毛钰更觉得担心，因为高阳远不止这些百姓，要知道当初毛钰在的时候武装起来的民壮就至少有2500人！如果有更多的高阳百姓被马海生威逼和利用，那对河间城对高阳百姓都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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