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一个选择
这章还有一点没写完,大家再等等,抱歉了!
——
“确实不一样,只是……这个差别很重要吗?”布莱恩中校先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的约瑟夫,继续说着自己的疑惑。。
“当然重要,一个是客客气气地谈合作,做利益交换, 一個是告诉他我们有随时杀了他的能力,要挟持他为我们做事。这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相处模式,其带来的结果也有着天壤之别。”维拉克道。
“挟持是肯定不行的,在他那样的人眼中,挟持反而等于把他更加推向了弗朗索瓦那边,逼迫他和弗朗索瓦紧紧靠在一起形成坚不可摧的同盟。”约瑟夫摇头确定着路线,“要下手, 就必须是谈合作, 给他足够多的好处, 或者把他吸纳进平等会。”
“……好。”维拉克顺着约瑟夫指定的路线解决新产生出来的问题,“接下来我们再探讨第二个环节。如果我们必须得和阿瑟达成合作,那达成合作只有——”
布莱恩中校插嘴道:“那种人不可能加入平等会的,威逼不行就只有利诱这一条路可走了。”
维拉克心底也是这样想的,也正准备这么开口,可布莱恩中校在他之前如此笃定地说完后,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经历:“……你们有去和他接触过吗?有帮助他了解平等会的东西吗?有邀请过他加入平等会吗?如果他真的进入平等会,你们又能放下成见吗?”
约瑟夫、阿德尔、布莱恩、罗斯呆呆地将目光汇集在了维拉克的身上。
基汀坐得端正,听到维拉克的询问嘴角稍稍扬起。
“……没有,我……”布莱恩中校道。
“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既然根本不知道,我们又哪里来的资格如此轻易地就判断出一个人会做出错误的选择?”维拉克扫视众人。
阿德尔起先不知道维拉克的经历,后来加入平等会后听别人提起过,所以知道他曾在某种意义上陷入过和阿瑟一样的处境中:“我理解你的意思,只是这个人不一样,他的背景他的行事、性格你应该都有知道一些, 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给一个人机会的,更何况还这么危险。”
“我也理解你的意思,同时很清楚就算我们发出邀请,阿瑟愿意加入,愿意真心加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很容易因此产生危险,但——”维拉克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想说的话是否算得上客观的正确。
“继续说。”基汀给了他鼓励。
维拉克看到身旁的基汀,顿时安心许多:“但真要说起对平等会的威胁,以前在莫莱斯他们眼中,我所带来的隐患要比阿瑟大得多,可他们还是接纳了我,无条件地信任着我。后来我也每每会想起、钦佩莫莱斯做出的决定,因为换我我大概没这么宽广的胸襟与魄力,这一点我无疑是要向他学习的。”
“你的意思是,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得做出这样的尝试?”约瑟夫想让维拉克明确意思。
“我……是这么觉得的。”维拉克决定不管自己的想法是错是对,都要勇敢地表达出来,“平等会不应该什么都没做就放弃拉别人一把,就算对方曾是我们的敌人。”
“呵……”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约瑟夫觉得维拉克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天真烂漫, “那你有具体的想法吗?比如怎么给他传播平等会的理念?怎么邀请他?他如果同意加入平等会, 又怎么确定他是真心的?他称呼你为同志, 你敢说你就会毫无保留地把平等会的底细、计划都说出来吗?人心是很复杂的, 你靠这种理念是玩不过他们的。”
“嗯。”维拉克完全赞同约瑟夫的这些顾虑,这些正是他刚刚顾虑着要不要说出自己想法的原因,“这些都是问题,我们究竟要不要为了平等地接纳他人,还有待商榷。”
布莱恩中校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原本是对维拉克、基汀报以了很大期望的,没成想他们竟会提出这么滑稽的想法:“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做多余的讨论,不说我们行军打仗遇到过多少,就单说平等会,以前不也经历过吗?莪记得敦曼的那个事,就是因为平等会太过相信别人,才给了别人背后捅刀子的机会,导致好几百人牺牲……”
维拉克的心似乎被揪紧,他看向了布莱恩中校。
布莱恩中校看到维拉克那难以言喻的眼神后,下意识地就说不出来话来。
“布莱恩。”约瑟夫提醒了布莱恩一下。
“是。”回过神来的布莱恩中校闭上了嘴。
“你说得对。”维拉克平复情绪,“敦曼分站那件事是我负责的,那么多同志之所以会牺牲,就是因为我低估了一些人的野心欲望,高估了一些人的真诚与追求平等的心。最起码应该对阿瑟做出尝试,我也知道这么做有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我甚至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我想再怎么样也得说出来,就算是要放弃,也得是经过我们慎重讨论后做出的决定,而不是那么轻易的就抹去一个人更多的可能。”
“维拉克同志,现在时间紧迫,我们……”阿德尔和约瑟夫、布莱恩一个想法,那就是没必要彻底地贯彻平等理念,没必要为了一分的希望赌上一百分的危险。
“我支持维拉克的想法。”基汀微笑着听完几人的讨论,打趣似得指向阿德尔,“维拉克不会是这种理念的最后一个受益者,阿瑟也不会他第一个如此坚持的人。别忘了当初你的处境,是谁力排众议把你带了进来。”
阿德尔语塞。
他曾是关押维拉克监狱的监狱长,是因为维拉克越狱他才丢了这份工作,但后来他想联合平等会、想加入平等会时,却还是维拉克相信了他。
但凡维拉克抱着和他现在一样的想法,觉得他可能是政府故意撒出来的奸细,觉得他图谋不轨,他都不会有今天。
“你们双方各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第一,我们不能不做尝试就确定一个人不会改变,要是真这么做了,那以后是不是我认为这个人不可能加入我们平等会,我就能把这个人标为我们的敌人,杀了他?第二,尝试是有风险,且风险极大的,我们要拉别人一把,也必须得把风险纳入考虑。”基汀正式出面,“这两点,你们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维拉克本身就有考虑到风险,不是无论如何都要给阿瑟一个机会,因此他完全同意基汀的话。
“没有。”约瑟夫点了点头。
“好,那我再来说。第一点想要解决,要么就是彻底贯彻平等理念,要么就是我们推出界定规则,由规则明确指出哪些人可以拉一把,哪些人可以选择不拉。当然这是后话,我们现在没空去研究这个规则,那么我就从第二点着手来提一个办法,大家看是否可以接受。”基汀道,“第一点大家没有异议,我们也没有界定规则,所以我们肯定不能这么随便就说放弃,那以这个为基础,首先从第二点的风险方面探讨可行性,能找到方法规避风险我们就拉,找不到方法就为了大局放弃,怎么样?”
“可以。”约瑟夫赞同。
要是真能有安全的办法试着拉一把阿瑟,那他完全不介意。
“可以。”维拉克也不希望大家冒那么大的风险,量力而行是最好的办法了。
——
那是一种熟悉感,江旭安也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地形容那种感觉。像是老友的默契,熟悉中不需要言语的沉默。他感觉自己和这块石头有很重要的联系,是内心构建的联系。他们可以互相知晓对方的内心所想,沉默与熟悉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打车软件真的很方便,两人乘同一辆车回到了市区,车子先停在了张翘楚所在的小区,和张翘楚告别之后,江旭安继续乘车回家。
时间大概到了十点钟的时候,路上车水马龙,路边霓虹灯闪烁,隔着车窗都能听到外面的汽车鸣笛声以及周边商店播放的音乐。城市人习惯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但江旭安是个例外。
司机将车停在了红灯前,嘴里哼着外面正外放着的一首已经烂大街的歌,双手扶在方向盘上,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轻微晃动。
江旭安坐在后座上,双臂环胸,呆呆地看着车窗外。
刚刚张翘楚还在车上,这人本来就能说会道,又因为要到女神的手机号,激动地和司机天南海北聊了一大通。走了之后,俩人还意犹未尽。车子重新发动,司机还特意瞥了一眼江旭安,发现他一直沉默着,便没搭话。
出租车司机普遍能一眼看得出乘客是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主,是喜欢说话的,唠着嗑,枯燥的路程就过去了,要是不喜欢说话,就这么闭嘴走着。
于是张翘楚走后,车里就很沉默,沉默到有些窒息。
江旭安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他本身就喜欢这样安静的时刻。
绿灯。
车子发动,几分钟后抵达了江旭安所在的小区。
江旭安所在的小区是一片老式小区,是他父母结婚时候买的,到现在也大概有三十年。近来周围建起了不少东西,开发商看中了这块儿地,已经计划把这片小区推掉盖一个大商场。
关于拆迁的事儿是江旭安偶然间听小区里大妈说的,他本人没有对这方面有过任何主动性的关注。
小区的正门永远敞开着,俩保安一个老头一个好吃懒做的胖子,基本形同虚设。小区里常有丢失电动车的盗窃案,想必问题也多少出在这俩人身上。
走进小区,夏夜清凉的风吹在脸上,江旭安多少觉得舒服了些。他的步伐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家。
大概八十平的房间,两卧一厅一卫一厨,外加个小阳台。江旭安进家将衣服脱掉放在衣架上,走进了书房。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一间卧室用来睡觉,另一间当成书房用了。
书房里有两排书架,一排放的是名著类,他打小就喜欢看。另一排放的是专业书,关于精神类的书籍。江旭安就职于一家规模颇大的精神病院,担任专家助理,每个月拿着三千左右的薪资,过着平淡无味的生活。
他将书房书桌上放着的《雪国》拿开,将吊坠放在了那。在台灯光芒的照射下,黑色石头上的猩红色纹路变得更加妖艳。
江旭安戴上眼镜,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没一会儿他就放下了,因为他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滴滴滴……”走简约派风格的手机铃声响起,江旭安从桌上拿起了手机,接起电话,“怎么了?”
“哈哈哈哈!”电话那头传来震耳的笑声,江旭安甚至可以想象到张翘楚双手叉腰,仰天长笑的样子,“老江你知道吗?婷婷给我打电话了!”
“哦,这不很正常么。”江旭安站起了身,走向厨房。
张翘楚的喜悦之情实在太过强烈,“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打电话啊。她主动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嗨……”
江旭安按了免提,把手机放一边,从冰箱里拿出根香肠,又从一边拿了一袋泡面,开始热水,“继续努力。”
“会的,会的。”张翘楚说道,“对了老江,我主要想问问你,明天我们俩去听课的时候我该给她送个什么礼物呢?”
“才刚有一点点进展,急着送什么礼物。”江旭安皱了皱眉头,这个玩了快有七八年的好朋友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莽撞。
“那我该怎么做?”张翘楚求江旭安支招。他原本颤抖是因为寒冷,而现在是不可抑制的恐惧。他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发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这个时候他能体会到、电影里所有过对恐惧的描述。
无法抗拒,只能等死。
但出乎预料的是,这个触手怪物只是一直在发出他认为是悲鸣的声音,触手依旧在飞舞,可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他原本颤抖是因为寒冷,而现在是不可抑制的恐惧。他想爬起来,但是身体发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这个时候他能体会到、电影里所有过对恐惧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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