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满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张公公从承乾殿的小厨房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罐子,和一堆药渣。
“皇上,殿下,老奴去的时候,剩下的汤已经被倒了,这个熬汤的罐还未洗,以及安神汤的药渣老奴也捡来了,不知,这些可还能有用。”
皇上的脸顿时就沉下去了。罗泾辰看向杨太医。
杨太医看了一下张公公手里的东西,说道:“微臣尽力一试。”
皇上直接说道:“那便有劳杨太医了。此事干系重大,还请杨太医务必验得仔细了。”
杨太医心脏不由得重重一跳,急忙跪下来,答应道:“是,皇上,微臣明白。”
“张怀植,你送杨太医回去吧。”
让张公公送,意思便是张公公把这些东西提到太医院去了。
杨太医心里暗自感叹,这个年,他是很难回去陪父母妻儿一起过了。
杨太医走后,皇上和罗泾辰都陷入沉默,神情都十分凝重。
过了一会儿,罗泾辰说道:“父皇,您还没有吃早膳,想必是饿了,儿臣让词萱去看看,您的早膳准备好了没有,让人给您端来。”
皇上看了瞥了罗泾辰一眼,倒是惦记他太子妃得紧,便说道:“也好。”
罗泾辰立即道:“那儿臣去同词萱说。”说着,他就站起来,往外走。步子有点急。
看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皇上有些不悦地沉下目光,太钟情于一个女子,是帝王的一大忌,但皇上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到底也没说什么。
“词萱。”罗泾辰的声音温柔而急切。
“殿下,你们商议好了?”苏词萱站在原地,双眸亮晶晶看他。
看到她,好像无论有多少烦心事,都能尽数消散。他整个人,也变得明亮起来。
罗泾辰向词萱走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嗯,好了。站了这么久,冷么?”他握住词萱的手,触到手心的,果然是一片冰凉。罗泾辰不由得心疼又愧疚。
“那我们进去看父皇吧。”苏词萱说道。
“父皇尚未吃早膳,我们去膳房看一下,看父皇的早膳准备好了没有。”他原本跟皇上说是让词萱去,结果,他忍不住想跟她一同去。
苏词萱笑了笑,说道:“殿下留在这里陪父皇吧,我去看看。”
罗泾辰也笑道:“我刚陪父皇说话出来,让父皇先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休息”两个字,苏词萱抬头看罗泾辰,眼里不由自主泛起了心疼,伸手抚上他眉眼,说道:“那殿下也先坐着休息一下,你一夜未睡,人都憔悴了。”
她难得有这样不由自主真情流露的时候,罗泾辰心里一暖,想把人往怀里带,奈何这里时间场合都不对。
“不用担心,我能受的住。你知道我的体力的。”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眼里有戏谑的笑意。
苏词萱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红了脸,推开他,嗔道:“都什么时候,殿下竟然还有心思说这个。”
她原是气质清冷,但害羞起来,又娇又美,让人看着心痒痒,爱不释手。
见他目不转睛笑着看她的样子,苏词萱到底面皮薄,说了一句:“殿下进去休息一会吧,我先去看看父皇的早膳准备得如何了。”
说完,她瞪了他一眼,就急忙走开了。
罗泾辰久久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这四处危机暗伏的宫廷里,她是他唯一的光和温暖!他庆幸自己,拥有了她。
院子里的几个宫女见太子殿下一直还朝着太子妃离开的方向看,纷纷捂嘴偷笑,又羡慕又向往。从来都是冷冷清清不近人情的太子能对太子妃如此柔情,这太子妃不知是有什么样的魔力,真教人好奇。
“辰儿。”
听到皇上唤他,罗泾辰以为他父皇又不舒服了,急忙进去。
“父皇。”
皇上瞥了他一下,说道:“过来坐。”
罗泾辰走过去,在皇上床边的椅子坐下来。
“你东宫里的事,朕不想过多干涉。但是,朕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东宫里除了太子妃,还有太子侧妃。侧妃是宋国公的掌上明珠,你即使不能一碗水端平,也不可太过厚此薄彼。否则,会寒了宋元瑞的心。宋元瑞是两朝元老,门生众多,倘若他有一天真的为他女儿计较起来,只怕,朝堂都不太安稳。”
“朕说的这些,你心里可明白?”皇上盯着罗泾辰,十分严肃。
“父皇,儿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父皇就怕你明白但偏要装糊涂。你可以更喜爱苏词萱一些,但不能只宠信她一人,朕听说,侧妃嫁来了这么久,你还从未到她房中过夜?”
罗泾辰不语,亦无半分愧色。
皇上见此,更加不满,他这个儿子无论对什么都睿智绝伦,唯独在“情”字上,太过偏执钟情,这让他心里十分不安。历史上,为了一个女人而间接葬送了江山的帝王不少,他担心,罗泾辰因为在情感上的不理智将来会影响到宁国江山。况且,苏词萱太过招蜂引蝶,出个街也险些被人劫持闹得天翻地覆,这实在不是能母仪天下的贤内助。
越想,皇上就越不满。有些气急说道:“你若是不想让父皇担心,回去就好好对待宋侧妃,多补偿她,接纳她。把给太子妃的宠爱分一半给她。否则,朕永远不能安心。”
“是,父皇,儿臣知道了。”见皇上神情激动,而且又是中毒醒来,罗泾辰心中担忧,只能先一一应下。
皇上见他这样子,“哼”了一声,人依旧是气哼哼的。心里在计划着,等行刺及下毒之事全都查清了之后,他定要再选几个名门闺秀来充实东宫,罗泾辰既然喜欢向苏词萱那样的,他就多选几个像苏词萱那样的。他这么做,不是要罗泾辰沉迷温柔乡,而是希望他能学会雨露均分。
正沉默之中,苏词萱带着两名宫女端了皇上的早膳来。
她端方走上前来,笑着说道:“父皇,您的早膳备好了,可要端到您床前来吗?”
皇上方才对苏词萱很是不满,现在看到她得体大方的模样,又觉得有些不好面对她,便只说道:“放桌子上吧,朕起来吃。”
“是。”于是,苏词萱吩咐宫女将早膳摆在桌上。
方才,皇上和罗泾辰的话,她听到了些,她知道皇上对她不满,她也不强求,她生来就不被父母所喜,皇上作为她公公,不喜便不喜吧,可能她生来就父母缘薄,尽好为人儿媳的本分便好。
他们才说完话,词萱就进来了,罗泾辰词萱听到了他和父皇的谈话会多想,但见词萱如没事人一般,他才稍稍安了心。
皇上用了早膳之后,又喝了药,才继续躺下。
文妃、咏和公主、五皇子等人陆陆续续来看皇上,罗泾辰和苏词萱才回了长信殿。
而宫外,大街小巷里,早已将皇上在大年三十夜宴里被行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皇上乃真龙天子、一国之君,竟然在大年夜宴险些被行刺,老百姓既好奇又惊恐。
民间原就对皇宫之事充满了好奇,当听说那歌舞班子是徳贵妃请来的,更是各种揣测层出不穷,众说纷纭,有些都已经构思出话本子来了。
这些原本没有什么,然而,这里边,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有意散步谣言说,皇宫办了这么多年的夜宴,唯有今年出现行刺这样的凶险之事,此乃大凶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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