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得与失（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了解的加深，环球剧团与各个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也开始变得微妙起来。新儿子固然有值得防范的地方，但旧朋友的想法也是越来越胆大而又丰富了。好在，法国和俄国最近都没有闹出什么特别大的妖蛾子，这样海宁可以在北美大陆上多呆一段时间了。

说起俄国，环球集团承诺给伊丽莎白一世女皇的那2万士兵，如今已经越过了伏尔加河流域，并进入了奥地利境内，这是这场欧陆大战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奇特景色，因为即便俄国和奥地利是盟友关系，俄国的军队也不被轻易允许进入奥地利的领土。换做环球集团的军队就与众不同了，因为这两个国家都与环球集团保持着紧密的合作，所以环球集团的军队可以在这两国的领土上畅通无阻，甚至在几个中间地带的国家也得到了相应的照顾。

这对于很多亲近俄国，甚至对于俄国本身来说都是一件让很多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俄国与英国的关系看似非常紧密，以至于很多人都认为俄国很有可能会加入到英国一方。所以有些人并没有积极的准备好与奥地利人共同作战，那些试图协助奥地利作战的人，尤其是环球集团的军队，自然也不在他们试图援助的行列之中。

但是自从别斯图热夫伯爵向英国大使馆发出照会，告知汉伯里-威廉爵士——即英国当时的驻俄大使——俄方将对新建立的反普鲁士联盟，即法奥联盟保持统一阵线之后，这一切的情况就发生了大幅度的改变。海宁作为女皇最为亲密的合作伙伴之一，也因为俄国的这次风向改变而受益匪浅。

其实像这群人那样吃惊的人大有人在，即便是当时的英国大使也不例外。闻听此消息后，英国大使顿时目瞪口呆，由别斯图热夫伯爵为代表同他商定，并最终签订的英俄协议虽然绝对不会被正式宣布作废，但实际上已经形同虚设了。在考虑到环球集团的海上利益始终与大英帝国相冲突，所以那一系列协议如今已经薄得像纸一样，就差双方直接在明面上撕个粉碎了。

而且，这对于英国大使本人来讲也是个极其糟糕的消息。汉伯里-威廉爵士发现自己身陷在一团乱麻中，伦敦方面希望他能扩大英国新盟友——普鲁士的腓特烈——的利益，而最初被派遣至俄国的时候他的使命恰好与此相反，毕竟双方在当时还没有完成结盟，结果这导致他在俄国的早期部署全都是针对普鲁士的，而俄国人显然也很乐意针对普鲁士，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某些作为甚至助长了这种风气，而如今伦敦方面想要让他改弦更张，这显然是无法做到的，所谓船大调头难，而船小也不见得就容易，尤其在一条奔腾浩渺的俄国大河里。

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做出了必要的尝试，虽然绝大部分人甚至包括他在内都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欧洲各大强国在联盟结构上的大变动在他汉伯里-威廉爵士的身上得到了体现，尤其是以他的束手无策和四顾茫然来体现的，但出于祖国的忠诚和自身利益的考量，换句更直白的话说，是出于个人的需要，还是在圣彼得堡的工作需要，他都不得不彻底改变自己的工作方向了。

这位英国人尽其所能地做了一番努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翻云覆雨的政客。腓特烈在圣彼得堡不曾派驻过使节，汉伯里-威廉爵士暗地里向腓特烈举荐了自己。借用授权给同僚——英国驻柏林大使——的外交邮袋，他源源不断地将俄国首都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了普鲁士国王。通过自己在圣彼得堡的社会关系，他还能够确保俄方在即将爆发的大战中不会采取实质性的军事动作。对他来说，原本最重要的联系人比尔盖茨图热夫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取而代之的是让海宁万分不安的叶卡捷琳娜。爵士与女大公保持着亲密的书信往来，还进行过很多次激动人心的谈话，此外他还给过她成千上万的英镑。他对普鲁士人吹嘘说现在叶卡捷琳娜已经是他“亲爱的朋友”了，并向腓特烈暗示自己可以利用叶卡捷琳娜来延缓俄方进军的脚步。

英国大使的这种行为毫无疑问算得上是出卖了自己的红颜知己。叶卡捷琳娜知道盎格鲁-俄国之间的协定已经濒临破产，可是她并不清楚自己的朋友在偷偷地向俄国的敌人提供帮助，而且在这场阴谋中还将她当作潜在的盟友。

汉伯里-威廉爵士自认为蒙蔽了所有的人，但实际上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1757年1月之前，叶卡捷琳娜就得到了海宁发来的紧急提醒，她了解到了那位威廉爵士的卑鄙伎俩，并果断的用一些隐秘的手法，强调了自己对此事的态度。在发给别斯图热夫的信中，她慷慨激昂，而且看似毫无保留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愿：“我高兴地得知我们增添了一个新的敌人，而且我也得到消息，说他们的不日便将进军。我恳请您能敦促我们的朋友阿普拉克辛将军在打败普鲁士国王的时候，也能让他滚回到先前的边界去，如此一来我们便不必整日防备对方的来犯了。”

与此同时，海宁也写了一封信给伊丽莎白伊侍女，撒谎说叶卡捷琳娜在他的暗示之下，与威廉爵士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流。这番交流目前看来是很有意义的，因为他们从中得知了英国人的一些关键部署。不过，威廉爵士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因此他很有可能已经留意到了这番安排的真实用意。考虑到他在俄国并非完全没有朋友，因此应该采取必要的措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当然这对于一个外部人员来说是不容易做到的，因为那将直接影响到两个国家的邦交。考虑到与英国的和谈仍然是需要维持的表面工程，因此这件事情只能秘密去做，严格的监视对于一名外务人员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而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了解他的所有动向，而是要保证英国方面拿掉他之前，他无法再对俄国的利益构成威胁，至于英国方面核实拿着他，那也取决于我们的安排，我们将会给乔治二世送去一些关键性的礼物，足以保证这位驻俄大使在短期内就受到撤职的命令。

伊丽莎白一世女皇并不知道海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既然海宁已经动了心思，那想必这位威廉爵士确实无法在圣彼得堡继续呆下去了。

而海宁的行动速度也是无比迅猛的，仅仅在一天之后，在苏格兰的几家小报上，一些关于俄国的消息就迅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些报纸介绍说，在俄国有一位聪明的女大公，她识破了敌人想要刺探情报的意图，并且故意贩卖了一些假情报给对方。这些假情报被装在一个看似得到授权的邮件袋里，但实际上俄国的秘密人员仍然可以对这些邮件袋进行审查，不过当他们发现这是假情报之后，便愉快的将他们送到了普鲁士境内，交给了英国驻扎在那里的某些外部人员。就这样，无论是英国还是他们的盟友普鲁士都相信了这些假情报，而如今，他们即将有可能为此而付出代价。

1757年1月中旬，在腓特烈大帝还在冬令营里窝着的时候，在环球集团的总裁海宁还在想着如何庆祝农历春节到来的时候，驻扎在奥地利的环球集团第十一纵队突然接到了总部的命令，让他们在两个小时之内务必入侵至普鲁士境内。

就这样，普鲁士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这支第十一纵队，正是环球集团承诺给伊丽莎白女皇沙皇的那支2万人建制的军队，虽然这支军队的指挥权名义上已经属于女皇，但是因为女皇身体欠佳，根本无力指挥，所以他们似乎仍然会按照环球集团的意志行事。而且毫无疑问的是，这为平静的战场局面带来了完全不同的颠覆效果。

腓特烈大帝不得不从他的冬令营里爬了出来，率领着孝忠于他的军队展开了积极的抵抗，不过环球集团的军队，并没有打一场歼灭战的意思，他们采取了积极的运动战策略，让敌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四处奔跑，而他们则凭借着保暖衣物和民间支持等一系列的优势，利用武器射程和爆炸物威力的长处进行简单而有效的杀伤。

不久之后，他们甚至主动的撤回到了奥地利边境一侧。与此同时，布劳恩元帅也率领着奥地利军队感到了边境，虽然他们根本无法对普鲁士人构成威胁，但双方的兵力加在一起之后，即便是腓特烈大帝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战场的局面也因此而从各自休息变成了积极对峙，而那位叶卡捷琳娜的老朋友阿普拉克辛将军，也在这个时候率领着数万灰色牲口们向普鲁士境内继续推进，他们冒着寒冬，在环球集团的后勤支持之下，缓慢的向前推进着，但考虑到俄国牲口们恐怖的作战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普鲁士军队不得不抽掉了3/4的兵力在东线战场上进行防御。

阿普拉克心很满意对方摆出的防御姿态，他终于缓缓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并同样与对方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在这种局面之下，他们将坚持到春天的到来。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所有人都已经明白环球集团这样做，只不过是从一个静默的局面到另一个静默局面的转变，这期间唯一的不同是环球集团的加入，而实际上环球集团之所以会选择在大冬天加入而不是其他期以后更加适合的季节，主要是因为海宁需要为叶卡捷琳娜摆脱某些嫌疑。

由于来自俄国的进攻猝不及防，加上阿普拉克辛的攻击，显然远远超过了威廉爵士传回来的、所谓俄国不会主动发起实质性进攻的情报。所以乔治二世国王很快意识到无一连爵士的工作应该是出现了问题。考虑到苏格兰小报上的某些说法，他立刻决意将这个愚蠢的家伙给撤换下来，虽然这家伙对于英国来说是有过大功的，但现在这个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待在位置上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伊丽莎白身边那个让海宁感到不安的矛盾来源终于被清理掉了。而环球集团为此付出的都是提早进入到了欧陆大战的进程当中，好在，在冬天的这次突袭战当中，他们还是取得了不少收获的。

与之相比，他们的老朋友乾隆皇帝所统治的大庆军队，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可谓流年不利。自从雅尔哈善善杀降人之后，先前归顺大清王朝的准噶尔部贵族们，除了杜尔伯特布的克寒策凌之外，基本上都选择了背叛大厅。驻准清军因此而一下子陷入了敌区，就连原被革职逮问的清军统帅策楞、玉保也在押往京城的途中被害。

准噶尔各部联合起来，向屯扎于济尔噶朗河的驻准清军发动进攻，清军兵单粮匮，想要按照原计划顺利撤往巴里坤已经变得极为困难，定边右副将军兆惠一面挑选部将殿后，一面做好了若突围失败，即效法班第、鄂容安自杀殉国的准备。

众所周知，在突围过程当中，负责殿后的后卫部队通常都处在最重要也最危险的位置。如果换做是平常人，恐怕即便是被点了名的，也会想尽办法进行推辞逃避，但一位都统却向兆惠毛遂自荐，且掀髯笑道：“将军不用担心，若让我阿难殿后，可保大家生入玉门。”

这位自称阿难的都统全名叫莽阿难，是一员老将。兆惠对他的举动非常感动，随即便安排他率百人殿后。1757年1月14日，兆惠领兵自济尔噶朗河突围，自此以后，莽阿难一直担任后卫任务，置身于箭矢枪弹之下的他一身是胆，勇猛无比，杀敌无数，与其交过手的敌兵都很是惧怕，称他是“无敌修髯将军”。

次日，兆惠军到达鄂垒扎拉图，叛军大队人衔尾而至。兆惠军约有一半人都是步兵，另一半骑兵的马力也很平常，若是凭速度不可能跑得过叛军，兆惠于是下令停止行军，坚拒固守。

据部分史书记载：兆惠本人不仅精于骑射，而且智勇双全，见叛军疏于设防，便选出精兵，趁夜深人静时潜行出营，对其发起猛袭。叛军措手不及，在仓皇溃逃中，又被兆惠预先埋伏在林中的另一路精兵拦击，此战兆惠军前后共消灭叛军千余人，而自身仅付出阵亡三十余人和百余人负伤的代价。

在转战数十天后，尾追的叛军被越甩越远，兆惠欲屯营让官兵休息，那位莽夫将军莽阿难提醒说：“我军只剩下十天的粮了，但距离边境还有数千里，如果中途粮食吃光了，强敌又追上来，如何御敌？”

由于接连的殿后作战让这位老将军威望大增，加上他说的话有极其有道理，所以兆惠采纳了对方的意见，遂传令继续开拔，所部“日驰数百里”，直至抵达乌鲁木齐。

叛军果然一直在后紧追不舍，在原本的石料当中，数十天之后，兆惠军前脚刚到乌鲁木齐，叛军后脚也赶到了。兆惠军与叛军连日发生数十次交战，战前兆惠军的口粮已所剩无几，被迫将仅剩不多的瘦驼疲马杀掉作为食物，多数人甚至连鞋袜都穿烂扔掉了，只能赤着脚在大雪泥沼里与敌人作战，然而兆惠仍旧率领官兵们以一当百，使得敌人始终无法凭借数量优势将其完全困住。

在乌鲁木齐经过这样一番血战之后，兆惠军伤亡甚重，但终于获得机会冲出重围。不料当他们撤至特讷格时，却又陷入了叛军的重重包围之中，饥疲不堪的官兵们已经无力再实施突围，只能筑营固守。此时塞外风雪交加，各台站之间声息不通，巴里坤方面都不知道兆惠军已撤到特讷格，所幸兆惠派出报信的两名士兵冒着大风雪找到军营，与大部队取得联系。得知兆惠军被困特讷格，侍卫图伦楚立即率生力军支援，在击破叛军后，为兆惠军解了围。

而如今，那场发生在乌鲁木齐的大战还没有发生，巴里坤倒是早早的就成为了环球集团的事典经营区域。那附近活跃着的商队足以为附近的所有军队提供充足的情报来源。而且环球集团的商队都是自带有武器的。他们名义上是贩卖货物的行商走族，但实际上却是一只只穿梭在苍茫大地上的游击队。

海宁如今也是非常期待，那支叛军如果落到自己手里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enxueya.cc。文学鸭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enxue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