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曾陆是海
不管曾经如何，众生皆为活着，仅此而已！——华夏鼎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有血腥味，焚烤味，还有和烛九阴身上极度相似，但带有腐烂的香味。
但这些味道加起来，并不让人难受，所以众人在听到伏羲的话后，也就跟着伏羲一起走出山洞，向着已经爆裂而死的阿鲸而去。
众人来到了阿鲸的身边，阿鲸的眼睛还是睁着的。
众人也知道，阿鲸的眼睛是永远闭不上了。
阿鲸就是个大胖子，没有脖子的大胖子，脸有多大肚子就有多大。
可现在阿鲸除了头之外，身子已经被焚烧的很破败，关键肚子上还有一个因为爆裂而引发的大洞，那些难闻的血腥味都是从这个洞里出来了。
伏羲没有管别人，甚至没有管已经死了的阿鲸，只是走在阿鲸的身边，用手撕下一块还带血的肉，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伏羲是面无表情的吃着，让其他人也不知这阿鲸的肉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别等了，赶紧吃吧，吃完了，阿鲸也就回到属于它的地方了！”伏羲还是那么面无表情。
众人也就不等了，纷纷学着伏羲的方式，手撕阿鲸的肉已食之。
不过众人可不像伏羲那么淡定，这阿鲸之肉入口后，那种说不清的味道，难吃和不难吃之间难以平衡的感觉，使得每个人都露出了难看的表情。
但谁也没有吐出来，都忍着吃了下去。
阿贪等人生的虚空之火还有很多没有被阿鲸毁坏，所以阿贪提议，把阿鲸的肉放进小鼎里，用虚空之火煮熟试试，会不会好一些。
伏羲点头同意，但并没有让阿贪把所有的阿鲸之肉给煮了，说要留一点自己吃。
阿贪不知道为什么伏羲非要吃生的肉，不吃熟的肉，但也没多问，就招呼其他阿姓兄弟煮肉去了。
伏羲把神农叫了过来，让他琢磨琢磨，这些阿鲸之肉有没有药性。
神农点了点头，让有巢和燧人两位前辈帮着自己，来测试一下。
三位天尊这时候的状态连吐都有些困难了，所以勉强吃了一些阿鲸之肉后，便躺在了地上，觉得就这么走了，也挺好。
幸好还有一些阿贪带来的新鲜的鱼，三位天尊在‘享受’了那种吐都吐不出来的阿鲸之肉后，再面对着新鲜的，煮熟的鱼肉，当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不应该就这么走了。
女娲来到伏羲的身边，觉得自己伏羲自己从地下河里回来之后，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所以女娲也是出于关心，也是出于担心，便问伏羲：“表哥，地下河之下，是什么？”
伏羲淡淡的回道：“是幽冥之域！”
“说来听听吧，若是我都无法得知的话，那么你还能跟谁诉说呢？”女娲算是明白了，那地下河之下，肯定有许多冤魂。
伏羲望着眼前这条平静无常的地下河，觉得人生就是这样，自己虽然面相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这条地下河很深，越往下越热，可是奇怪的是，我在下沉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应的。不过让我最没想到的是，在地下河的底部，我竟然发现了这个。”伏羲把手里的一把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拿给女娲看。
女娲总感觉这个东西很眼熟，但是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在那里见过。
“在东海边，每次退潮的时候！”伏羲提醒道。
女娲在听到伏羲的话后，猛然的想到了这个东西的来历。
东海边是继北边父母所在之外，自己最常去的地方。而且每次去，都要待上很久很久，除非父母催促自己快些回来，要不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东海边上的很多事情，很多奇怪的事情，自己都是听过，甚至亲眼见过。这些粉末状的白色的东西，除了东海边有之外，其他的地方再没见过。
在东边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表哥伏羲一起看日出。
风雨不定，海浪交替，不管天气如何，反正能和表哥在一起，就可以心满意足。
表哥时常在日移至正午，海浪早已退去的时候，前往海岸上寻找这些白色的粉末状东西。而东边的人，只要在海边的，基本也会去。
那里时常发生打架的事情，基本每一次都是表哥出面调解的。
女娲这时看了看这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问伏羲能不能尝一下？
伏羲点头同意，用手轻轻的粘了一点给女娲。
女娲用舌头舔了一下伏羲的手，这些白色的粉末状东西便很快的融化进了女娲的嘴里。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女娲好像明白了什么。
于是女娲站起身来，跑到地下河旁边，用手捧着水，不停地喝了起来。
其他人都奇怪了，觉得女娲就算是渴了，也不必跑到河边去喝水，阿贪等人不早已经把喝水给煮熟了吗？
“小女娲，你在干嘛，还不回来，这里有水喝！”有巢扯着嗓门叫喊着。
可是女娲没有理会有巢。
众人都这么看着，谁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伏羲走过去，把女娲给抱了回来。
当伏羲抱着女娲经过阿鲸身边的时候，女娲也露出了眼泪，说要去摸摸它。
“走，我带你去阿鲸的身体里走走！”说着伏羲便抱着女娲，从阿鲸身体爆裂的那个位置，也就是那个洞，走了进去。
众人也没有阻拦，因为是伏羲带头的，所以该忙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管。
伏羲把把我抱进了阿鲸的肚子里。
一股恶臭袭来，伏羲和女娲都强忍着，找地方坐下，然后就开始观看起来。
阿鲸是经历虚空之火洗礼的，所以身上，尤其是内部，还有许多地方在燃烧。
借着这些虚空之火留下的光芒，伏羲和女娲能很清楚的看明白阿鲸身体里的样子。
“表哥，你说人的身体，会不会和阿鲸一样啊？”女娲研究人性，而人体也是人性的一部分。
“不知道，但我知道，阿鲸肯定和海里那个，是同宗同族的，你应该明白吧！”伏羲这么问，也就等于告诉女娲，这东西，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啊，就那些别的地方都没有出现的白色粉末状的东西，在这里出现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而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阿鲸，本应该出现在海里。
女娲石没有见过伏羲嘴里的那种深海巨兽的，但看着伏羲的描述便可以知道，这阿鲸和那深海巨兽的唯一区别，就是深海巨兽没有四肢，而阿鲸有四肢。
这能代表什么？
伏羲没有做出解释，而是说一会出去，跟众人一起说，现在在这里，就把这里的一切，看的明白就行了，因为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女娲没有反驳，也没有疑问，就按照伏羲的意思，摸摸的把阿鲸身体的所有能看到的，都用脑子记录了下来。
众人都已经把所有能煮的，都煮好了，包括地下河水。
所以众人也都在等，等伏羲和女娲出来。
“阿巨，你说这东西还有吗？咱们一会不是有一段必须穿过的地下河吗，别这东西不只一只啊！”燧人望着这只已经死亡的怪兽，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有巢也是一样，除了东边有海，南边有河，其他的地域基本都和水关系不大，所以如果在那必经之路上如果再遇到这么个东西，那么不必反抗了，吓都吓死了......
阿巨开始没说话，好像还在和阿贪怄气。
阿贪觉得阿巨有些不懂礼貌，不管和自己如何如何，有巢和燧人是前辈，一个算是伏羲的父亲，一个是伏羲的爷爷，怎么能不回话呢？
但阿贪反身一想，觉得刚才自己也确实有些过分了。阿巨才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差一点的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和其他的兄弟。也就是自己太过着急，用了暴力的手段，才让阿巨这么跟自己怄气的。
哎...这首领不好当啊，要故意方方面面的事情。
尤其是...人心！
“阿巨，前辈们问你话呢，在想什么呢！”阿贪的语气很是温柔，比没当首领前还要温柔。
这让阿巨有些不适应了，觉得是不是阿贪是先给一巴掌再给个红枣，来故意安抚自己！
不过阿巨除了意外之外，还觉得有些自责。
是啊，自己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也确实是瞒了许多的事情没有跟兄弟们说。大家是有誓言的，在离开东夷族的时候就立下誓言的，自己这么不守信用，也不能怪阿贪啊！
所以阿巨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不过还没等阿巨开口，便听到了伏羲的声音：“在这里，不会有第二个阿鲸了，咱们先吃点东西，稍作休息，然后再做其他的事情去！”
众人看到伏羲和女娲从那阿鲸的肚子里出来了。
在出来那一刻，伏羲和女娲觉得外面的空气真香。
虽然外面的空气，在阿贪等人看来，还是那么的恶臭和让人作呕......
阿巨点了点头道：“伏羲前辈说没有，那肯定就是没有了。”
众人知道阿巨肯定也是不确定的，所以就看着伏羲走过来，想问一问。
但众人一接触伏羲，就感觉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女娲的身上也是，都是这种味道。
伏羲和女娲看着众人的表情便知道了，众人是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于是相互看了看，便转头回到了地下河的边上，用水开始涮洗衣服。
不久之后，伏羲和女娲穿着极度简陋的穿着回来了。
众人也没多说什么，都赶紧食用着已经煮熟的阿鲸之肉，和阿贪等人带来的新鲜的鱼。
三位天尊这才觉得，这些东西才是能吃的东西，所以大口的吃着，想把那个恶心的生的阿鲸之肉的臭味给压下去。
有水有肉，众人的这一次的聚众之食吃的非常好。不过众人都是朝着那个山洞吃的，没有回头看阿鲸。
阿鲸的方向也是朝着山洞的，好像大家都是一样。
吃饱了，喝足了，众人也就再次的聚在了一起，商议着接下来的事情。
阿贪认为，如果没有这只名叫阿鲸的怪兽的话，可能伏羲前辈等人已经好好的离开了山洞，重见天日去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阿巨造成的，所以阿巨要为现在的情况负责。
可阿巨还不服气了，认为自己虽然对有些事情有所隐瞒，但是在这还有一只这么大的怪兽，自己可是不知道。这条水路自己走了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东西，所以自己不能说要负责任的。
阿贪还想说话，却被伏羲阻止了。
伏羲说道：“你们二人都没有错，只是立场立场不同而已。阿鲸它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所以谁都不用负这个责任。”
伏羲的话让除了女娲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疑惑，不属于这里，那么属于哪里？
伏羲看着众人的表情就知道众人都在疑惑自己，所以也就不兜着了：“我在巡游东海之东的时候和这种动物打过交道，所以我敢肯定，阿鲸可能是海里的。”
是海里的？那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伏羲前辈，请详细说下！”面对着伏羲，阿贪总是一副受教的样子。
伏羲直接说道：“我其实也有两个疑问，这东西到底是海里的，还是陆地上的，所以刚才我才会说，阿鲸可能是海里的！”说着，伏羲便把那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供众人观看和品尝。
众人每人都用手粘了一点，放在自己的嘴里品尝下，然后都说这东西的味道有点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神农觉得这个东西可能能和药有关系，所以便问伏羲这是从哪里搞来的，为什么之前没见着拿出来。
伏羲说道：“这个东西是刚才自己起潜下去的时候弄到的，所以之前是没有。还有，你们谁的小鼎还在煮着东西，你把这些撒进去，然后过会再吃，试试！”
阿文和阿武把这些白色的粉末状的东西拿出来一半，放进三个小鼎里。
伏羲注意到，这三个小鼎分别放着不同的东西，第一个是阿鲸之肉，第二个是新鲜的鱼，第三个是地下河的水。
伏羲对阿贪赞赏的说道：“这二人很懂事，会是你的左膀右臂的！”
阿贪看着阿文和阿武，又看似漫不经心的看了看阿巨，笑了笑。
这些阿巨都看在眼里，也是痛在心里。
是啊，如果按照能力来说，自己即便做不了首领，也最少是个副首领，是可以做首领的左右手的，但是现在因为一些自己的私心，导致现在这个模样。
看着阿巨失落的表情，阿贪也有点不忍心了，于是说道：“阿巨，你去帮阿文和阿武一下，你们三人把那三个小鼎给搬过来，让伏羲前辈尝尝味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阿巨当然没有反对，甚至觉得自己还可能和兄弟们一起做事情，高兴的很的。
所以一蹦便起来，跑了过去。
伏羲看着阿贪的手段，觉得这个人一定不能做敌人，要不然，很麻烦的......
阿巨，阿文和阿武把三个小鼎给搬了过来，然后众人分别从三个小鼎里拿了一点东西，分别开始食用。
好吃，除了水之外......
众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唯独神农。
“这些东西，没法确定有没有毒，你们就这么食用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神农的话，也算是提醒了众人，所以众人也就没有敢继续食用下去。
“放心吧，这些东西，我经常吃，没有问题的，但是吃多了，容易口渴。”伏羲便把这东西，本来应该出现的地方，告诉了众人。
众人在听说没有问题的时候，还是很安心的。但是听了伏羲说这些东西应该出现的地方后，便开始沉思了起来。
这东西，是海里的？
那么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你们都别乱想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大家，你们好生听着就好。”伏羲的话让众人的思绪都归位了，全部都做好了聆听的样子。
伏羲说道：“我有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阿鲸这种动物实在海里的，这个山洞，这整座山，都是在海里，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海水走了，阿鲸留在了这里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而另一种说法便是，阿鲸这种动物，本是陆地上的动物，在出现一种可能是危险的事情吧，导致阿鲸等同类，需要去海里才能生存。可阿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自己留在了这里，其他的同类，则去了海里，久而久之，阿鲸便在这里生存了不知有多久，知道咱们的出现。”
伏羲的两种说法都把众人给震撼了，觉得虽然听起来有些非遗所以，但是还真的有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不管这里是不是曾经是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地方，这座山，这片区域，甚至整个世界，都遭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变故，导致一些本应该这样的生灵，变成了那样。
那么这个变故，离现在的时间有多远？多就会发生一次？自己的有生之年，可能遇到吗？
众人的心里都涌出一种共同的想法——自己面对着整个世界，怎么看都是渺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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