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无法终世
每一世皆用其固者,亦即于法有足信也,一旦轻法与数世,则此世之终结者,亦即至矣!——华夏鼎世
君王之位落入了扃的手里,这让很多人华夏人感到意外的同时,还觉得自己当初拉拢孔甲是个错误。尤其是确定了扃的继任者是廑不是孔甲的时候,叹息声响彻了很久很久。
孔甲是最失望的,毕竟自己是自华夏的夏世创世以来,第一位顺位没有坐上君王的人。这禅让本就应该作为铺垫让其消失在华夏的历史中去,可偏偏在自己这个世代遇到了。
“君王,我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当孔甲叫老君王不降不叫父王而是君王的时候,不降便知道了自己这个孩子彻底的完了:“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孙子回来?”
“带孙子干什么,几辈子后又是个庶民血脉。”孔甲没有想到好圣孙这样的事,所以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落魄的贵族,有种爱谁谁的感觉。
“夏世不亡,你永远都是贵族,扯什么庶民。”在不降的心里,自己的这个孩子就是个心智没有完全过得的巨婴,根本理不清事实,还总认为是别人的不是。
“反正我要出去走走!”孔甲是觉得丢人丢到家了,在老丘也没什么值得自己呆着的事情。
“趁着我死前,让我见见我的孙子。记住了,必须是孙子。”不降主动摆了摆手,孔甲就此退去了......
几年后,一个瘦骨如柴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商丘,指明要见上甲微!
此时的上甲微已经做爷爷了,所以是儿子报丁前来接见的。
“您是...哪位?”报丁是见过孔甲,只是现在的孔甲哪里还有在老丘时的风光,完全就是个落魄的求光蛋而已。
商人之所以被称之为商人,因为其内心早就有了趋利避害的种子,都是伴随着平常的行为中,让人能感觉得到的。不过一些高手,类似于当年的曹圉,以及后来的王亥等人,都是有一定的特意掩藏能力,除非是厉害异常的人,外人很难看得出来。
不过报丁显然是没有这个能力,一方面是父亲上甲微在暗杀有易氏的过程中,有了一定的狠辣手段,现在的商人都是以上甲微唯命是从的,报丁从出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根本就没有人会好好的教导报丁。
“你的语气和几年前不一样了,难道是我落魄了,导致你眼睛都瞎了吗?”孔甲把这几个月里受到的所有气,都发在了报丁身上。
报丁哪里被人这么说过,即便是几年前去老丘拜访过孔甲,对方也是毕恭毕敬的:“我管你是谁,想要吃的我的是,但你要是给我没事找事,打断你的腿。”
“来来来,现在就打。”孔甲觉得自己现在确实应该狠狠的被揍一顿,这样才能对得起什么叫做庶民,什么叫做落魄的贵族。
“有事说事,别找不自在。”报丁已经打算离开面前的这个神经病的时候,孔甲哭了:“报丁啊,我是孔甲,你不认识我了吗?”
报丁猛地一回头,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孔甲:“我的天,你...你真的是孔甲,你怎么这样了?”
孔甲一直在哭,也不回话。
就这样,报丁把孔甲秘密的给藏了起来,还让自己的儿子报乙来照顾。
“叔,这是我父亲让我给您的。”报乙把一个青铜造的物件,放在了孔甲的面前。
孔甲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至少有吃有喝的,也没有再遭受什么白眼,所以开始喜欢上商丘,喜欢上报丁和报乙了:“这是个什么?”
“喝酒用的器具,还可以给酒水加热呢。”报乙把酒水给摆了上来,然后自顾自的先喝了一口。
如果孔甲早生出个几十年,肯定就会知道这个东西其实就是缩小版的杜岭方鼎:“我尝尝的!”
咕咚咕咚几口下了肚子,孔甲立马变得悲怆了起来:“哎呀,我这半辈子算是白活了。想了那么多的治理华夏的方法,结果被我那个叔叔给捷足先登。反倒是我,自从出走老丘后,可真是知道什么叫做势利二字,竟然还有人嘲笑我没有当上君王,你看着气人不?”
报丁通过这几日和孔甲的交流,知道孔甲不算是个坏人,只是作为曾经的君王继承人,没有那股子觉悟而已:“叔,我是商人,比您更知道那种势利眼是多么的恶心人。可这也没办法啊,人性嘛,得认!”
“我说大侄子,你真是个好娃,我要是和你是亲人就好了,我和我那个大侄子廑,说不到一块去。”几杯酒水下肚,孔甲已经完全把报乙当成自己人了。
“叔,我祖上和您祖上难道不是一个祖宗?”报丁把商人的特点,在孔甲面前表现的一丝也没有隐藏,专挑喜欢的话说,还不让孔甲觉得这是在敷衍自己。
“对,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彻头彻尾的一家人。来...喝个痛快!”孔甲就这么的喝到了深夜,直到报乙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后,报丁来到的时候:“父亲,我看着孔甲叔是真的失望了。”
“他失不失望无所谓,我只是觉得这些年在他身上花的时间和利益,到底还能不能赚回来。”报丁叹了口长气,仿佛把从孔甲没有当上君王后的所有愤怒,全都给呼出来了。
“父亲,您恕我直言,我觉得没有机会了。”报乙看了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孔甲,觉得面前这位失意的老者,根本就没有做君王的能力。
“哎...算了吧,反正君王扃也没找咱们的麻烦,咱们把精力转给下一任君王廑就好了。”报丁和报乙边讨论边离开了孔甲的住处。
突然,孔甲睁开了眼睛!
一股从未有过的失意,逐渐的蔓延到了孔甲的全身,最后通过血液,流入到了心里。
“这人...为什么都那么势利呢?”孔甲之所以能够突然的醒来,是因为这几年没有固定的住处,也不敢以个人的身份游历诸侯国,所以只能时常的风餐露宿,在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睡觉。
其实孔甲压根就没有睡着,只是想听听这对本来自己还认为不错的父子是否对自己真心而已。结果这么一试,就试出了问题。
这个夜晚很温暖,但孔甲的心很凉......
“你还知道回来?”不降看着面前已经变了样的孔甲,嘴上虽然骂的很,可心里却难受的要命。
孔甲的心也不好受,只是这些年的漂泊,尤其是最近在商地遇到报丁和报乙这对父子俩后,已经让自己本来就已经烂了的心,彻底的发霉了:“你不是让我回来吗?现在怎么,又不让我回来了?”
“你...孙子呢?我的孙子呢?”不降怕孔甲继续出走,所以赶紧把话扯到孙子上。
结果孔甲嘿嘿一笑,说道:“别我吃了!”
不降气的生了病,君王扃连来劝了几次都没有让老君王不降不生孔甲的气,所以扃只能去劝孔甲了:“你父王没跟你说为什么把这君王之位传给我?”
孔甲很奇怪,因为自己回老丘,最不开心的人应该是叔叔扃才对。并且即便是见面了,一般也不会主动提着君王之位的事情。
“君王在上,请受草民一拜。”孔甲知道叔叔扃在这事上没错,但就是见到叔叔扃,有种被压抑的感觉。
“什么草民,你是今后要继任华夏君王之位的人,我和廑只是替你做一段时间而已。你父王让你有个孙子,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扃的脾气很好,但此刻也有些要发飙了。
“这几年我就想跟杂草一样到处跑,当然是草民了,难道还是贵族?还有,等你和你儿子都去见祖宗的时候,估计我早就在祖宗那里有娃了。还什么传位给我,是你脑子不好,还是我脑子不好?”孔甲没有让叔叔扃继续说下去,就直接把自己锁在了屋里,唱着当年祖宗大禹的妻子,也同为祖宗的涂山氏,为祖宗大禹唱的那首候人兮猗!
“他没有听?”不降气的已经站不起来了,所以对此时的愤怒,没有一点余力。
“哥哥你好好养病吧,孔甲那边我来处理。”在扃的心里,其实也很可怜孔甲,觉得这孩子也不是坏,就是贪玩,容易让夏世走向衰弱。
“连个孙子都没有,我是死不瞑目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反正我要他孔甲有孙子。”不降知道此刻不玩狠的,今后就没机会了。
所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孔甲被迫有了一个男孩!
“这娃长得怎么这么丑?”孔甲由于有了孩子,和父王不降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你个兔崽子,你长得丑还敢说别人丑!”不降也是一样,见到孙子后也觉得孔甲不是那么可恶了。
“父王,给这孩子起个名吧。”在孔甲张口叫父王的那一刻,不降感动的流出了泪水:“你个兔崽子终于长大了,终于能说句人话了。你啊,这辈子就是功利心太强,即便是做个商人都麻烦,更别说是君王了。现在你彭伯也即将要离开人世,华夏不能没有法人在。所以我想让这个小娃和咱们华夏立法的祖宗皋陶一样,成为一个懂法守法的君王。就叫...皋吧!”
“皋?也好......”孔甲看着自己的儿子皋,也是满眼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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