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日落生晋
太阳为日人皆能见之，故人习于日无限之助也，故人心存感动，乃欲为与日同在！——华夏鼎世
鲁国的成立，也算是预示着齐国在东边的地界，最多也只能往东海之东走了。因为姬旦在鲁国，就算是姜子牙还在，也不敢对鲁国做什么行动。
不过姬旦很聪明的没有做鲁国的开国之君，反而让自己的大儿子姬禽做了开国之君。这样一个齐国的公子伋，一个鲁国的伯禽，算是把华夏周世的整个东边给站稳了，所以远在镐京的君王姬诵，自然把眼睛转到了西边。
“旁皋，你喜欢西边吗？”作为周人的姬诵，实际上和其他的周人一样，对商人没有那么多的恨。所以对恶来的这个孙子旁皋，多少也有些关注。
旁皋做了姬诵的亲卫，但周边的人谁也不知道旁皋到底使了什么法术，让姬诵在没有任何研究的情况下，直接破格的选为了亲卫。并且旁皋的这个亲卫，很显然比其他的老亲卫，更得姬诵的青睐。
于是很多跟了姬诵很多年的亲卫，都去大厅旁皋的往事。但谁也不知道旁皋的往事，只知道他有个战死的父亲。
“西边...也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旁皋之所以很受姬诵喜爱的原因，正是他出身卑微，骨子里没有那么多所谓的规矩。让姬诵在复杂的管理中，能够很直接的得到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周人出自岐山，对西边的土地有不一样的感情。”姬诵算过，北边草原的游牧人在短时间内很难成气候。东边有齐国和鲁国。南边的楚国虽然广阔，可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现在只有西边，自己周人的‘诞生’之地，还没有可靠的人。
对于原来的西霸天蜀人，周人是有很大意见的。毕竟从蚕丛创蜀开始到现在，蜀国已经不是曾经的蜀国了。原本在武丁时期作为抵抗雅利安人的中流砥柱，现在却成了研究丝绸和青铜的国度。
“君王，您是想让我去西边？”旁皋的问话让姬诵陷入了沉思，因为姬诵自己确实是想过让旁皋去西边的。但此时分封已定，除了东边和南边极个别的国度被齐国和楚国侵占外，大部分都还是属于自己的。
现在西边的诸侯国，除了一个霍国算是完了外，其他的例如杨国、翟国、梁国、程国等大国，还都很安稳。但这些大国的更西边的很大一块空地上，算是一块飞地的。姬诵想让旁皋去那里，但转头一想又怕旁皋作为恶来的后人，最后在知晓当年的诸多秘密后，继而成为了周世的死对头。
对于当年的那些事，姬诵也是从姬发和姬旦，还有姜子牙的嘴里听到的。但就是这些听到的事，让姬诵对于自己世代的合理性，有了一定的怀疑和不解。
在姬发还活着的时候，是这么对姬诵说的：“诵儿，人家商人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是华夏到了帝辛的世代，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咱们周人有信仰，还是后稷祖宗的后人，有资格也有能力做华夏新世代的主人。”
在换谁不是换的内心下，在帝辛被东夷人拉扯回不来的时候，在季历和姬考死的前提下，周人最终走上了造反的行动。最后在和其他利益集团的利益合作下，成功的推翻了商人所统治的商世。而分封制度，正是在这么一个不成熟的情况下，最终创了世代。
但每个周人的心里都明白，自己其实就是造反，就是来路不正！
“也不是非要你去西边，现在西边还没有麻烦事，西御的事，换换吧。”东有齐鲁，南有楚，西边安稳所以姬诵最终还是把视线，盯上了北边：“那群游牧人，已经不是当年的游牧人了。”
现在的北域草原上，虽然还是认可自己的祖先是颛顼或是昌意，虽然华夏人的称呼草原人也还是用着，但对于从夏商到周三个大世代的转变，草原人早就有了一定的不满了。
按照面积来说，整个草原的面积，基本快赶上东南西北四个地界的总和。也就是说，如果草原人愿意，是可以自己成立一个新华夏的。
“那我就呆在您的身边，我的孩子也呆在您孩子的身边，什时候您需要咱了，咱不管多了多少个世代，都会无条件的来帮您的后人的。”旁皋很聪明的没有强行选择做一个诸侯的机会，而是选择了跟着君王姬诵，做一个近臣......
在三监之乱后的若干年，很多的老人都已经入了土。除了周世初期就离开的姜子牙外，燕国的姬奭也在三监之乱后就离开了人世。后来姬旦也走后，姬诵终于感觉自己也老了，所以对于同世代的兄弟，也格外的关心。
“父亲，大伯来信的。”唐地叔虞的儿子姬燮拿着从洛邑传来的信件，交给了叔虞。
叔虞也老了，眼睛还有些花：“怎么又是从洛邑来的，你给我念吧，我听着就好。”
姬燮打了个哈欠，显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父亲准备好，我现在开始了啊。”姬燮光拖着这用丝绸传来的信件，就知道里面的内容肯定会比上一次的还要多了：“我亲爱的弟弟啊，你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吗？你在唐地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起色，何不来洛邑看看我？我最近总想着小时候的事，就是父王和尚父他们去打仗去了，留咱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在岐山。那时候可真的是舒服啊，现在想想看，那段时光才算是咱们人生中最好的时光。”
姬燮放下了第一块丝绸，然后读起了第二块丝绸：“现在西边也没个主事的，蜀人早就不是原来的蜀人了，你得小心他们点。还有你在唐地这么多年，也没做好保护都城的责任，这是罪过，得惩罚。”
姬燮读完了君王姬诵的信件后，有了疑问：“父亲，这字迹越来越潦草，后面越来越不像君王了。”
“应该是哪个叫旁皋的人吧。”叔虞很自然的想到了所有诸侯王都知道的姬诵近臣旁皋，同时也给出了意见：“后面的想法也估计是旁皋的，你我都得注意。”
姬昌和姬发的这些孩子，在智商上都挺高的。原本是很正常的亲人来信，在听到最后的时候，叔虞和姬奭硬是听出了别的感觉来——西边蜀国无力做事，得有个新的势力。
现在西边除了蜀国便是唐地的面积最大，最关键是的，唐地还没有确认到底叫什么国，又或者说，这是君王的一种试探，看看到底唐地能不能成为西边除了蜀国外的另一个保护都城的存在。
“父亲，我拿地图来了，您看看。”姬燮主动的把华夏地图拿了过来，摆在了叔虞的面前。
叔虞看着地图许久，疑问的开了口：“你这个是以前的吧，我看上面还有莱夷。”
姬燮尴尬的笑了笑：“是以前的，这些年鬼知道都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怕不准，所以压根就没有改。”
“别的不改，齐国和楚国多少得有个变化吧，还有咱们...你确定是在这里？”叔虞看着上面的地图，发现自己所在的唐地竟然面积这么大，而且所在的位置还不像是纯西边，细算起来是北边，但也包含着一些西边。
最关键的是，在地图上，叔虞同时看到了另一个唐国，这让叔虞很是不爽：“我叫唐他也叫唐，地盘还那么小，咱们别和他一样，换个叫法。”
叔虞的换个叫法，很显然就是要告诉儿子姬燮，咱们要确定国名了！
姬燮知道鲁国的由来，心中也在盘算是着建国后的第一任君王，到底是自己还是父亲叔虞：“父亲，建国是不难，但这到底是算是您的还是我的？”
叔虞连想都没想便回答了姬燮的话：“当然算你的，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抢这么个彩头做什么？”
姬燮赶忙跪在了地上：“谢父亲的帮助，我姬燮一定不会让咱们唐地之人成为日落后的太阳，不见踪迹。”
姬燮提到了太阳，所以连叔虞都陷入了沉思。
二人在起名的事情上，想过很多的称呼。原本最适合的唐国，也因为在楚国之北有了唐国而放弃。所以最后，叔虞和姬燮还是把目光盯上了自然上的事。
“孩子，你愿意成为周世那落日后的太阳吗？”叔虞在唐地的广场上，已经呆了好几日了。在每每看到夕阳西落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年级太大，早晚也会和这太阳一样，有落下的那一天。
“落日后...还有太阳吗？”姬燮想着日落后升起的是月亮，没有体会好叔虞的意思。
“有的，要不然第二人它是怎么再次升起来的呢？”叔虞在这段时间一直盯着太阳看，所以对太阳有了新的认识——不管是晴天还是阴雨天，只要是白天，其实太阳一直都在。即便是到了晚上，太阳也只是躲了起来，只要世间万物休息好了，它又会继续的出来，继续给人们带来光明。
姬燮也不傻，想想便明白了：“父亲，你的意思是，想让咱们唐地之人成为类似太阳的存在，只要君王需要，咱们就会立马出现，给君王带来光明？”
“不仅仅是给君王带来光明，而是给咱们周世，给咱们华夏带来光明。”叔虞说到这里，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国家的称呼了：“晋，从日到臸，指追着太阳一直前进的意思。”
“晋...好听，有意义。”姬燮明白，现在自己不仅是唐地之人，更是晋国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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